嫌我穷?你早说啊 第15章

作者:邀日月 标签: 娱乐圈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第二天中午,路长歌悠悠转醒时闹钟还没有响,路长歌拿起手机把闹钟取消了。可能是由于前两天太费心神,路长歌不知不觉又闭上双眼,没一会儿就又睡迷了。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又是紧接着一阵内线电话和手机在响,路长歌终于惊觉不对,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下午五点半了。电话都是宁友川打来的。内线来电估计是强子拨的。

这时宁友川又在外面敲门,“起来了?”

路长歌窸窸窣窣地套了件衣服,过去开门让宁友川进来。

“我洗个脸就走!”

宁友川却按住慌了神的路长歌,“别急,我叫送餐车先走了。一会儿我们打的过去,你六点以前收拾好就行。”

送餐车是五点出发,路长歌有点不好意思了,“车钱我来付吧。”

宁友川怔了一下,说了声好。

等到两个人赶到片场时,还不到七点。两个人上妆用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等设备等布景的时间,两个人摆好站位时已经八点了。

众人都以为要晚收工了,却不想宁友川和路长歌的这场戏只拍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整个拍摄过程简直不是一般的顺利。简单概括出来就是:先拍路长歌的反打镜头,再拍宁友川的反打镜头,然后是胡小刀的特写镜头,最后再来一遍全景镜头……

以上这些镜头,基本上都是一遍就能过,每个镜号都拍了两条备用。现场没有任何突发状况,再加上这两个高级龙套从扮相到演技都有可看性,现场一点也不枯燥,气氛好的不得了。

等到刘盈喊收工的时候,剧组人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天了。

剧组开机十天了。

说起来这是拍的最畅快的一场戏了。大家都是玩电影的,但这里的大多数人还都是第一次玩得这么溜。

这个效率已经不像是在拍电影了,倒像是在拍电视。

最开始大家都沉浸在震惊之中,默默地收拾着自己部门的器材、道具或者材料。后来不知是谁先说了句“今晚加个餐吧”,众人才像被点醒了一样哄闹起来。

刘盈乐得见剧组生气勃勃,便放开嗓子豪爽地喊了声,“我请客,宾馆楼下小吃街,烧烤店集合!”

刘盈话音刚落,片场就撒下一片欢呼声,大家都喜气洋洋地收着东西,仿佛每个人都开始认真地期待着今晚的夜宵。

《天下第一刀》仿佛今日才刚刚开机。在场的每个人都第一次认真思考这部戏的前途,并努力地融入进《天下第一刀》剧组来。

宁友川见这个阵仗不禁皱了下眉头,他有个规矩,就是“在剧组不喝酒”。今晚的加餐,明显是为了犒赏大家摆的酒宴。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友川就不想去了,一是他没在剧组里出席过这种场合,实在见不惯那乱哄哄的场面,一是也实在没什么好庆祝的……

宁友川抬眼看看卸妆的路长歌,见他却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便隐去脸上的不耐。宁友川再三想了想,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这又不是我的剧组,我去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心里只是这么想着,人就不知不觉地向着路长歌凑了过去。

第16章

生活制片每天都会为出工的成员准备夜宵,大家收工回来,觉得饿的人就去七层的小厅那儿领。夜宵多半是面包、泡面一类,虽然能填饱肚子,却喂不饱肚子里的馋虫。

宾馆楼下的小吃街,把边儿有一家烧烤店,特色菜是烤排骨和烤猪脑,十分美味。尤其是烤猪脑,是用锡纸折成一个碗状,装好用配料腌渍着的半只猪脑,放在炉具上小火烤着,香气四溢。《天下第一刀》剧组建组伊始,吃不惯组里夜宵的剧组成员就习惯了这家烧烤店的味道,经常有人收工之后到小店来打牙祭。

小店不是特别高档,从沾满油渍的摆设和桌椅来看,甚至可以说有些低档了。但是它还是凭借着地道的特色菜吸引了全剧组的外地吃客。几天下来,小店的老板、老板娘每天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都盼着剧组车能赶快开回来。

刘盈一说晚上要在烧烤店加餐,在现场的一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急吼吼地要赶回去占位子。众人收好东西上了剧组车,一路颠颠簸簸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大家倒是都没着急,不忘先把仪器搬运回楼上,然后才到楼下来。

一是因为小店太小,二是因为不是组里出钱,是刘盈破费,所以强子就做主,这次加餐和往常发夜宵的规矩一样,只有出工的人有份儿,没出现场的人一律不得参与。

张钰听见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却没出言反对。

回到宾馆下车以后,她去找刘盈单独谈,说应该让董秀也下来,毕竟是组里的演员,花飞花这个角色又不是一般的龙套,这种集体活动要是不叫上董秀的话,怕影响她情绪。

“呵呵,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本意就是想调动一下大家的情绪,你就叫她别客气,尽管下来,多她一个我又吃不穷。”

刘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犯嘀咕,组里闲在宾馆的演员多了,怎么不惦记惦记别人的情绪?风云的演员是金枝玉叶,别的演员就都是野路子么?

张钰见刘盈不反对,做出一个赞赏的微笑来,“刘导真是大方。”

结果董秀下楼来的时候,张钰的脸都绿了。

董秀为了卖人情,把和她同屋的两个女演员也叫上了。

让她下来本来就是坏了规矩,她还带上两个。见着的人自然不会直说,但难保人家心里没意见。张钰脸烧得发烫,心里觉得理亏又不能在人前说出来,索性不搭理董秀,让她自己找位子坐了。

所有人陆陆续续进了烧烤店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不禁焦头烂额。忙叫店里的两个伙计在门前的空地上又支出两张桌子来。这样在场的三十几个人就都能坐下了。

宁友川到的时候,店里面已经坐满了,就只剩下门前露天的座位。

里面人马上走出来一个,笑着说,“宁导,您到我这儿坐,我坐外边,凉快。”

宁友川扫了一眼,路长歌也在里面坐着,就和那人客气两句然后进去了。

“来来来,”刘盈站了起来张罗拼桌“把这两张桌子并起来。然后长歌过来,耗子过来,阿隆过来,张钰过来……”最后补充一句,“然后让宁导坐这边儿。”

宁友川不声不响走过去,挨着刘盈俯身坐下。

坐在角落里的董秀看了看刚拼起来的桌子,心里有点堵。

这次聚餐她能参加,证明她在剧组里还是有面子的,同屋的两个女演员都挺羡慕惊奇的。只可惜她原以为能和张钰,宁友川坐一处的,毕竟他们是一处来的。

那两个女演员本来也是这样想,见董秀被冷落到一边,不禁又怀疑起董秀在她们面前的托大,言语间也立刻疏远了不少。

经过几番折腾,桌子终于拼好了,众人落座。

录音师耿鑫人高马大的,坐在刘盈正对面一动不动,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位,又没有人好意思开口叫他往边上挪挪。没找着地儿的耗子站在他旁边,看了半天没敢吱声。

刘盈轻轻皱了下眉头,叫老板在他旁边加了张凳子,耗子才算坐下了。

店里的众人见主桌坐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嚷嚷着点菜。

老板娘操着C市本地话,说着自己这儿的特色菜。耗子就特别狗腿地喊,“嫂子,我们都吃腻了!天天上你们这儿来,还能不知道什么做的好?”

老板娘大嗓门儿,人特别纯朴,“晓得,晓得,给你们打折!”

坐在主桌上的强子嘿嘿一笑,调侃耗子“你这副导,怎么抢我的饭碗?”

商量价钱,是制片部门的职能,而强子是制片主任。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调节气氛,平时他不怎么跟组,一直在宾馆里,有这么个机会能和大家拉近距离,他也挺积极。

众人一阵哄笑。然后各自喊自己想吃什么。

等到老板娘吩咐伙计去火上烤的时候,就有人挽起袖子嚷嚷着要酒喝。

刘盈却站起身,收起刚才亲近好说话的样子,一脸的严肃。

“今天气氛很好,不过我有句话说在前头,咱们酒管够——但如果谁耽误了明天的上工,谁明天下午就自觉离组。都明白了吧?”

全场噤若寒蝉。

刘盈点点头,脸色一转,又高喊了一句“但你们要是谁肚子里有量,却给我藏着掖着,谁今晚上就打包滚蛋!”

众人齐声叫好,气氛重又活跃起来。

老板见势忙把酒都拎了上来。

宁友川挑了挑眉毛,心里对刘盈生出赞赏之意。他以前只听说过这个导演,并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不过在剧组里这几天,几件事情下来,让宁友川对他的导演身份很服气。

人说同行相忌,他倒是对这个刘盈有几分惺惺相惜。这样的人,他喜欢结交。

正想着的时候,宁友川眼前的酒杯就已经被人拿走,主桌上负责倒酒的耗子正猫着腰给他斟酒。

“宁导,今天我们能喝上这一顿,还是沾了您的光。”

耗子人不高,虽然长得面善,做事儿却不含糊。宁友川没和他打过交道,不了解他为人,只觉得耗子倒酒这句话让他不好接,也就不能拒绝了。

宁友川只有客客气气地点点头,说谢谢。

耗子又给其他人倒酒,轮到路长歌眼前的杯子时,宁友川就多看了两眼。

耗子对路长歌特别恭敬,明显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就连刚刚给自己斟酒时,都没拿出这种尊重的眼神。

“编路,酒对胃不好,你少喝一点,留着肚子一会儿多吃。”耗子只给路长歌倒了半杯。

劝饭不劝酒,这才是对待自己人……再想到这个副导演虽然看起来单单薄薄的,却把一众演员安排得妥妥帖帖,宁友川不禁又对这个耗子留了心。

耗子倒完一圈酒,第一批烤肉就上桌了,香喷喷热腾腾,看着就惹人口水。

耗子又张罗着让大家拿肉吃,众人都等刘盈、张钰等人拿完才伸手。

紧接着酒口一开,众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最开始的话题都是连日来拍戏的事儿。后来不知谁先开口提起了以前工作过的剧组,拿以前的工作和现在的比。

刘盈在饭桌上全然没有在片场上的严肃,笑得很亲和,问那个人,“怎么样,以前的剧组和现在的剧组比,哪个轻松?”

这是个不好回的话,说轻松怕导演认为自己说他不严格,说辛苦又怕导演觉得自己在抱怨,那人窒了一下。等他想好怎么说,刚要开口,话音却被耿鑫挡住了。

“咱剧组,可是没有以前我跟的那个剧组辛苦,”耿鑫喝了一口啤酒,“就不说经常晚收工吧,就连白天出工都比咱们这儿的任务重。你看咱们平均一天一场半,最多三场戏,我们那个组就不一样,恨不得每天三场戏那么赶。而且那个导演啊,对录音要求又特别高,给我配的助理还没有什么经验,场记打扮也经常忘了倒板,基本上每条戏我都要嘱咐一声,就一个字儿,烦……”

刘盈打住他想要长谈的趋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听你这么说,怎么比导演还累。”

桌上的人联想到耿鑫在片场上经常强调现场静音的样子,就知道刘盈这是在拿话刺他,都暗笑着不说话。耿鑫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被刘盈堵在这儿也只好停住了。

耿鑫心里有点不乐意,他这话其实是说给宁友川听的。前一个导演曾经夸过他,说他干活实在,态度非常好。所以他才忍不住想让宁友川知道知道自己技术高,态度好,想为自己争一个被赏识的机会。没想到却被刘盈打断了,再看宁友川不动声色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顿时觉得没劲。

守着酒瓶子的耗子,给耿鑫又倒了些酒。

场面微微有些冷。

路长歌咳了一声,“耗子,再给我倒点!”

说完把杯子递了过去。

耗子双手接过酒杯,又给他倒了半杯,“路哥,你是不是要醉啊?”

路长歌轻叹一声,“我才喝了半杯。”

“一般醉了才自己要酒呢。”耗子小声嘟哝。

“谁知道你怎么回事!”路长歌急了一般,“你满桌子倒酒,好几轮了都把我跳过去,我不和你要酒喝就没有我的了!”

耗子和路长歌一来一往,场面又热络起来。

没有人看见宁友川低头轻轻笑了。

路长歌那个酒量,他是知道的,两杯就醉。醉了以后坐的稳稳当当的不说话,像个不倒翁一样。

后来大家有的没的又说了些什么,其间耿鑫又试图把话题引回刚刚谈到的工作上面,奈何只要他露出这个意思,宁友川就歪着头和人说这个菜怎样,这个酒怎样。几次被打断以后,耿鑫也就不再提了。

等路长歌喝完第二杯时,状况就像宁友川预料到的那样了。

路长歌坐的稳稳的,一句话也不说,谁问话也不回答。也不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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