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穷?你早说啊 第27章

作者:邀日月 标签: 娱乐圈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不行”

只有两个字。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并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宁友川回复道。

这一次陈四云的回信很快,不过依然只有两个字。

“滚蛋”

宁友川耸耸肩膀,发了最后一条短信过去。

“是嫦娥的本子。”

过了一会儿,陈四云打电话过来了。

张口第一句就是问,“你找着他了?他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第29章

陈四云放下电话,开始回忆那个很特别的大男孩,李长歌。

他挺穷的。

这是陈四云最深刻的印象。

李长歌是个穷学生,做事儿也带着些小农意识。买东西喜欢砍价,贵的东西舍不得买,虽然花的是宁友川的钱,却总是斤斤计较。

后来常和他们这些人搅在一块儿,才算改了点寒酸的毛病。

陈四云问过李长歌他家里的事儿,李长歌不说。只说他家挺穷的,只有他和他妈一个。陈四云看着,李长歌确实挺像小家庭出来的孩子。便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宁友川只在工作场合带李长歌出来。毕竟身份特殊,他们俩的事儿除了陈四云和宁友川身边的向阳,很少有人知道。

想起向阳,陈四云咧了咧嘴。

宁友川情感缺失,太细腻的东西他感觉不出来。陈四云知道宁友川喜欢男人的事儿,也知道向阳喜欢男人的事儿,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出向阳喜欢宁友川的事儿。

怎么说呢,李长歌和向阳各有各的委屈,所以陈四云作为宁友川的铁哥们儿也就不替他操这个心了。只是……后来李长歌那个孩子,走的有点冤。

也许宁友川感觉不出来,但是陈四云心里清楚,李长歌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才走的。宁友川那点花花心眼儿和背地里偷的那些腥儿,李长歌表面上不知道,实际上人家心里明白着呢。

李长歌也是一猴儿精的孩子。

陈四云感叹一声,人一生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不知道宁友川这算不算是踏进去了。就算踏进去了,估计也不是当年那条河流了。

陈四云挺欣赏李长歌的。那是个很有天分也很努力的孩子。所以对于李长歌的出走,他有点惋惜。他清楚那个向阳在那次董秀事件中多多少少起了点作用,所以不禁有点同情李长歌。后来也多次地想过,那个年轻人后来到哪里去了,他过得好不好。

陈四云想了想,又给宁友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这事儿得开会讨论。剧本是大事,不管怎么说,长歌是新人。”

宁友川明白陈四云的顾虑。但这件事最有话语权的人就是他宁友川了。艺术这个东西,不存在固定的标准。我说你写得好,你就是写得好,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

陈四云担心,无非是觉得路长歌难以服众。怕大家有非议。

不过,这种顾虑,在说一不二的宁友川面前又算什么呢。

商人和艺术家最大的区别就是,艺术家往往喜欢孤注一掷,而商人却喜欢留点本金。

宁友川淡然一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等着路长歌上门,自己提金梅奖剧本的事。

《天下第一刀》剧组表面上平平静静,实际上有很多人内心波涛汹涌。有很多人想趁着拍片子搭上宁友川,却苦于没有门路。一听见宁友川要走了,都有些心急。

最急的,莫过于董秀。

宁友川是棵大树,两年前她差一点靠他上位。

本以为这次一起合作,能拉近一点和他的关系的,没想到两个人在剧组见面机会少,连话都很少说得上。

董秀想起上次罢戏,她去了宁友川的房间,宁友川坐在床上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宁友川是那种特有男人气概的类型。尤其是成功人士特有的魅力,很吸引人。演艺圈太多的潜规则,但是宁友川……

多半小演员们都是自愿的吧?或者是使尽了心机争到的。

董秀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和宁友川有过那么一段儿……

路长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在想金梅奖的事儿。

上一届拿奖的是美国的片子,编剧五十多岁了,故事讲的是初恋。上上一届拿奖的是德国的片子,编剧六十多岁了,故事讲的是人生价值。上上上一届拿奖的是法国的片子,编剧现在估计已经死了,故事讲的是爱情……

像数绵羊一样,那些奖项一个个数过去,路长歌居然不觉得困倦,反而越数越兴奋。

他突然有了野心。哪怕不拿奖也好,只要能参加就行。仿佛在金梅奖上走一遭,这辈子就没白活一回。

越是这样想,就越忍不住想去敲对面那扇门。想问问宁友川,能不能……用他的剧本。

宁友川依然是对着月色抽烟。他不确定自己下的套儿,路长歌能不能钻。和路长歌在一起一场,他知道那人有多要面子。

既然已经摆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次就难保证他会主动提及要一起合作。

可是如果路长歌自己不说,那就要他宁友川去说……

宁友川比路长歌还爱面子。

正瞎寻思的功夫,宁友川听见有人来敲门。

宁友川打开门,看见路长歌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他门口,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电脑。

“都后半夜一点了。”宁友川指着腕上的手表。

手表是宁友川去瑞士时买的,他给路长歌也带了一块儿表盘稍微小一点的,被路长歌骂小气。宁友川当时还很鄙视他,说他不会以为表盘小就便宜了吧。路长歌看不懂盒子上的语言,但听宁友川那么一说,就数价签儿上的数字。数万才觉得不好意思,自己那块表比宁友川戴的这块,多出一个零来。

那块表路长歌一直舍不得戴,后来走的时候也没拿。

想起以前的事儿,路长歌不由得多看了那块表两眼。

宁友川也想起来了,把抬起来的胳膊又放下去。

“进来坐吧。你这夜猫子。”

路长歌跟着宁友川进了他的房间。房门关上,路长歌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坐啊。”宁友川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局促的路长歌。

他没忘记路长歌上次进这个房间是被自己硬拽进来的,还扣了自己一身的菜汤。怕是路长歌也记得,所以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我……不坐。”路长歌说话吞吞吐吐,站在房间门口。

宁友川又想起他抱着大白枕头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他本身面相就不显成熟,永远都是清清爽爽的,让宁友川在他面前时刻都感叹自己老了。

“有事?还是单纯的睡不着?”宁友川又点燃一颗烟,“难道是做恶梦了?”

看见宁友川调侃的样子,路长歌呲牙,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捏了捏拳头,掌心里都沁出汗水来了。下了很久的决心,在这人面前居然又退缩了,真想转身就走。

路长歌在宁友川面前,永远是行动比脑快,当真转身就要走。

宁友川脸色一变,忙窜出去把人又捞回来。

“别啊,我跟你闹着玩呢。”宁友川连忙解释,推着路长歌到自己床上坐下。

路长歌不太情愿坐宁友川床上,他觉得自己该坐椅子上,但是人在屋檐下,他又不好扭着宁友川的意思。

宁友川扯过椅子,坐在路长歌对面。

“那个,我……”路长歌觉得,还是赶快把事儿说完,说完就走,比尴尬地耗在这儿要好。

宁友川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路长歌把笔记本打开,举到宁友川对面。

宁友川看见屏幕上一个打开的word文档,上面隐约有“剧本”两个字。

“这是?”宁友川明知故问。

“你金梅奖不是没有剧本么……”

“所以?”

“这是我的一个创意,以前就想了,刚刚又加工了一下。”

宁友川偏着头,打量路长歌。

“你想参选?”

路长歌不明白宁友川这个看着自己的意思,把视线移开,不去看他。

“嗯呐。你瞅一眼这个创意,能使你就使,不能使……”路长歌说不下去了。

路长歌又说东北话了。

宁友川耸耸肩,心里叹气,只不过是和自己商量一下想参选金梅奖的剧本评定,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路长歌这个毛病,就像个信号灯似的,让宁友川想笑也得憋着。

宁友川不动声色地拿过笔记本,看着那个剧本提纲。

路长歌紧张地看着宁友川的表情,看他越来越严肃。

竟然是个悬疑片。短短三十分钟,就把剧情设置得跌宕起伏。大纲有三千多个字,宁友川看了整整三遍,用了半个多小时。

“女主角是凶手?”结尾是个开放式结局,没有明确说明谁是凶手。宁友川联系前后情节,总结出来一个猜想,于是抬起头迫不及待地问路长歌。

“对。她是幕后凶手。”路长歌难掩目光中的惊喜,因为他已经看见宁友川惊艳的表情。就像从前每一个点子得到他的肯定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要写悬疑片。”宁友川跳过情节,问了路长歌题材方面的问题。

路长歌的回答,让他吃了一惊。

“因为从来没有悬疑片获过奖。”

很多国家的电影大师都拍过悬疑片,但却没有任何一部片子稳定最佳短片奖,路长歌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诸多获奖电影已经把可以写的片子都拍烂了,反倒是悬疑片更加新颖。

“你知道的,有关审核制度……”宁友川有些为难。

路长歌却笑了,“可你是宁友川。”

宁友川轻咳了一声,没错,他是宁友川,所以他可以避开审核制度。

他看着路长歌期待的表情,记忆仿佛回到从前。

眼前这一幕就好像发生过很多次一样,他和那个叫李长歌的青年讨论新剧本,谈剧本以后会拍成什么样子,谈审核制度会在那些地方出问题,谈投资应该找什么样的人,谈那些地方可以加广告植入……

“我可以不要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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