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翠寒烟
“……”文睿觉得祖天戈正在告诉他,他刚巧属于这种类型。
祖天戈瞥了文睿一眼,“你的症状出现得比较快,我把你领到军医那去。”贾鹏回头,祖天戈提高了声音,“贾鹏,你继续训练,六号被水蛇咬了。”
贾鹏瘪了瘪嘴,“点儿真背。”然后踢了踢穆晟的屁股,“都给老子站起来,还有兵样没,七八九,下水!”
“走。”祖天戈拽了文睿一下,两人离开了水塘。文睿神志清醒,只觉得肩膀痛,咬他的水蛇应该没什么毒。照理说水蛇在水里不会轻易攻击人类,除非它认为对方具有危险性。
军医是个小年轻,办公的地方离他们训练的位置不算远,见祖天戈和文睿走来,立马起身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屁股都长茧了,终于盼来个病人,我容易嘛我。”文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瞧瞧自己的职业,谁没事愿意上他这串门。“呀,过敏了。”军医指着文睿的脸说,“先打一针。”祖天戈靠着墙壁,默不作声地任由军医在文睿的伤口上忙活。“还好,没什么事,再消个毒,这里经常有人被蛇咬,你肯定是吓到它了。”
文睿思忖了一会儿,认为真相应该是自己刚才在水里折腾时动作太大,惊吓到路过的水蛇,于是其义愤填膺地跟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
“伤口无碍,不能见水,皮肤过敏,两天就好。”军医摇晃自己的手指,像是说顺口溜般叮嘱文睿,“痒归痒,但不能挠,我给开点内服外敷的药,内服一天两次,软药膏一天抹三次,减轻痛苦。”
“没那么金贵。”祖天戈走过来夺下军医手里的药。
军医眼一瞪,微微有些不悦,“我亲自找马奇去,这里总归不是真实的敌营,你们过分了啊。”
“新来的吧?”祖天戈扬着手里的软药膏,好笑地问。“走。”他对文睿勾了勾手指。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的路程更艰难些,倒不是路有多远,而是被太阳晒过后,出了一身汗的文睿浑身痛痒难捺,T恤及作训服粘糊糊地贴着皮肤擦来擦去,连大腿内侧和屁|股都有了痛感。
“怎么?”祖天戈回头时,文睿正小心翼翼地触碰脸颊,手指按压的地方明显凸起一小片,刚才他自己也摸过,软中带硬,现在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祖天戈!”李烨领着一队人从左面转了出来。
祖天戈与文睿同时扭头,见是回训的那批人,李烨在队首,高远航押尾。李烨朝祖天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高远航神色严峻,挑着眉带人先行离开。
“怎么了?”李烨走过来问,“脸肿了?”
文睿没作声,祖天戈把手里的软药膏亮给李烨看,还笑着说:“红一块白一块,跟调色板似的。”
“你小子正经点,虫子咬的?”
“是水蛇,没什么毒,已经让军医瞧过了。”
李烨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文睿,“我以前也被水蛇咬过,跟你一个状况,过敏。那时没放在心上,瞎挠,夏天出汗皮肤溃烂,小病硬是变成重病。”祖天戈神色一凛,他不是没想到,只是文睿比他更清楚,所以即使再难受,文睿也不会去挠自己的红疹。“去,上了药再折腾。”李烨在四个队长中心最软,而且自己也被水蛇咬过,晓得其中的厉害。李烨发话,自家的兵自家疼,骨子里护犊子是改不了的。
李烨走后,祖天戈把文睿领到宿舍,推开门,发现老鼠没了,宿舍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想是刚刚彻底消过毒。
“教官,我一会儿自己过去。”文睿转过身,面无表情,实际他的脸已经肿了,只剩一双眼睛清亮有神。宿舍尽头有一排架子,上面整齐划一地按顺序摆放着水缸和毛巾,祖天戈仿佛没听到文睿的话,径直走过去拿起属于文睿的物品,把水缸塞进对方手里,自己捏着毛巾出了宿舍。
片刻后,文睿还站在原地,祖天戈已经绞了条湿毛巾走进来。“发什么呆啊,吃药!”祖天戈指指文睿手里的水缸。
“药在你那。”文睿依旧面无表情。
祖天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药扔过去,文睿接过后低头不语,过了半分钟,他把药片塞进嘴里。
“自己脱了衣服上床趴着,我帮你抹药。”祖天戈说。
“我自己可以。”文睿拒绝。
祖天戈勾着唇笑了,“后背也可以?我这是优待俘虏啊,你居然不要,太不给面子了。”
文睿也不明白自己别扭什么,虽说俘虏学校的训练很残酷,到底还是有底线,自己大可以坦然趴在床上让祖天戈帮忙抹药。但经过上次的软黄金事件后,他总觉得在祖天戈面前光|裸着身体各种不自在,按理说放假时都在对方面前自|慰了,现在这事真不能算事。
祖天戈手里的软药膏已经被他挤变了形,不就抹个药么,还真训练几天就把自己当成阶级敌人了?或者那小子还记恨泼粪的事,不像啊,文睿是那种人么?想到这,祖天戈的语气已显不耐,“婆妈什么?快点!”
文睿开始脱衣服,先是外面的作训服,然后是里面的T恤,他几乎没有什么体|毛,皮带微松,裤子斜斜地垮在胯部,露出美妙无限的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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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第五十二章
由于文睿趴在床上的时候用小臂撑着枕头,头略微扬起,从侧面看去,背部线条仿佛一道自右向左缓慢降低的漂亮反圆弧,到达挺翘的臀部时优雅上扬,剩下的部分隐没于作训裤之下。他盯着墙壁,好像上面开出了花,祖天戈几步走来跃上通铺,盘腿坐到一边,拧开软药膏白色的盖子,挤了些冰凉滑腻的药膏到手里。
“哟,你这既是高山又是峡谷,整一个中国地图嘛。”祖天戈盯着文睿背上凸起的红疹,用湿毛巾草草擦了一遍,指腹沾了点药轻轻抹上去,嘴里接着说:“现在攻占二零三高地,三一八高地,四二六高地……”
文睿的手指抠住床板,在祖天戈碰上后背的那秒呼吸一滞,痛,痒,小臂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一种奇异的触感,即使接触面仅一片指甲大小,他也能感觉到祖天戈的手指在背上灵活地游走,所到之处一片清凉,灼热以及痛痒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幸灾乐祸。”文睿哼了一句。
祖天戈在一个特别突起的小红疹上按了一下,文睿微颤,抿着嘴回头瞪他,对方又短又硬的指甲从红疹顶端划过,让他有了针刺的感觉。祖天戈没心没肺地笑,收回手指,摊开手掌,挤了些药膏进手心,加重了力度和速度,在文睿背上摩挲。文睿挺无语,他又不是散淤血,用这种抹红花油的方法上药,他的红疹可能一辈子也消不了。
“六号。”祖天戈歪着头叫。
“有事吗?教官。”文睿的重音咬在最后两字。
祖天戈用没上药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瞅着对方的发旋,踌躇了一会儿,很想问泼粪那件事,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没有继续说话。文睿过敏得很彻底,除了背部一片粉红,腰线以下,甚至屁|股沟里都长着红疹。祖天戈很犹豫,那块是文睿自己够得着的地方,不过没有镜子,只能摸不能瞧。他是不是顺便把那地儿也抹了呢?反正就几秒钟的事。可屁|股毕竟是屁|股,这么直直地摸上去,完全是个变|态嘛。但换个角度想,大丈夫不拘小节,他要是为这个专门征求文睿的意见,还不如直接抹上去坦然。大白天的,即使面前趴着半|裸的性|幻想对象,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发|春,而且他现在正常得很,绝不是为想要摸人家的屁|股找理由。
“啊呸!”祖天戈在心里骂自己,他有这么下流?什么摸屁|股……祖天戈涂着药膏的那只手像似着了火,虽然对方过敏的皮肤起伏不平,可弹性及细腻的特点没有改变。他那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文睿圆翘的屁|股上瞟,手一寸寸缓慢下滑,停住,往上,再接着下滑,像似试探什么,畏缩着勇敢,十分矛盾。
而另一边,文睿起初任由祖天戈的手在背后画圈,可慢慢的,对方好像无意在上方活动,开始不断触碰着腰侧及尾椎。没错,那里也有不少红疹,但那只手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且一次比一次滑得远,就快碰到皮带。文睿咬着唇,心里琢磨祖天戈是不是故意逗他,他其实不怕痒,可也经不住这种若有似无的抚摸。文睿吸进一口气,搭在小臂上的湿毛巾已经快干了,额前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落下,给枕头面印上了深绿色的小圆点。
“你还痒吗?”头顶上方,祖天戈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温柔地在长强穴周围摩挲。文睿不知嘟囔着什么,背后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再加上药膏的黏腻,发觉对方的手指一下子滑进了自己屁|股沟。“……”文睿将下巴搁到手背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其实很正常吧,上药嘛,不是所有过敏的地方都该涂抹吗?祖天戈一怔,手停滞了半秒,继而若无其事地抹过一片红疹。
文睿没回话,室内很安静。祖天戈想,我操!他忽然将软药膏扔到文睿眼前,“剩下的自己来。”文睿扭头看祖天戈,眼神略带不解。对方这话来得太突然,配合着无比矫健利索的下床动作,说不抹就不抹,一点先兆都没有。“我先过去,你弄完了去那边集合。”祖天戈拍了拍手,看不出任何异常。文睿起身,跪坐在床上背对祖天戈,目光落到胸膛和大腿的红疹上,这要真抹下来,一支软药膏得去一大半。
外面阳光正好,也许用毒辣形容更加贴切,地上的沙砾泛着白光,明晃晃的,像似要在高温中炸裂开来。
祖天戈没急着去找贾鹏,而是立在凶猛的日光里自省。他是变|态吗?文睿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吧?他|妈|的他是变|态吗?刚说对文睿没动歪心思,回头就春心大发想要更加深入地抚摸那具年轻的身体。想要,是的,这是白天,妈|的白天就冒淫|水,祖天戈觉得自己快没救了,这是俘虏学校啊,他精|虫上脑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水塘边,贾鹏集合了队伍,一看祖天戈还没过来,也不等他,直接扯起嗓子喊,“都精神点,跟我跑!”八名特种兵跟在贾鹏身后小跑,对他们来说,精神折磨远胜于肉体折磨,马奇深谙此道,因此贾鹏将这群人领到仓库门口,一人发了包五十公斤重的沙袋,脱光衣服,背着沙袋围着营地跑圈。
穆晟给自己留了条裤衩,实际大家都没脱,贾鹏走过来一把扯住裤衩边缘猛地往下拽,“我说的是英语又不是拉丁语,妈|的都听不懂啊,脱光!让小兄弟出来乘乘凉!”穆晟自知拗不过贾鹏,而且军令如山,只得双手交叉捂住下|身,恨不得一脚把贾鹏踹到月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