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覃子非
有了农子剑的神来之手,两家的纠纷很快就解决了,仔细看了照片,陆华京夫妇灰溜溜地没敢说话,他们按照原来的地界,重新犁出了一条高出地面的地埂,把两家的地清清楚楚地隔开。
几天过去,田里的禾苗已经抽高了不少,原本一片稀薄的绿,现在已经变成一片浓厚的绿。
农村也就冬天闲一些,其他季节都非常繁忙。尤其是这样偏远的山村,基本是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下了一场春雨,就要赶紧播种,种完黄豆种花生,插完秧种玉米木薯……
而且不是种下去就完事了,之后还要陆续除草撒农药、翻土加盖、追肥……偶尔有空闲的时候,陆月歌还要去山里种树,自己买树苗自己种植,忙碌得很。
过了五月中旬,地里的事情基本没那么忙了,农子剑开始接一些单子做了。
他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洗完澡后学习一下新的东西,实际跟陆月歌腻歪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就算是在热恋中,他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程序世界变化太快,要不断学习很多的技能才不会被淘汰。
只要有技术,可以选的单子还是很多的,他的人缘很好,而且技术也厉害,以前经常帮妹子们修电脑装软件什么的,所以有不少单子都是熟人相互介绍的。
除了PC端网站,智能手机普及了之后,很多公司都需要开发一些自己的手机应用,这样的单子还挺好做的,时间不长,来钱也非常合适,大一些的单子可以跟一个学弟合作,因为他并不是随时在线的,所以有什么问题的话,学弟可以自己解决或是直接联系他。
他工作的时候很投入,甚至可以说是忘我,陆月歌不会打扰他,自己安静地在一旁看书或是做一些竹编。
看着那满屏天书一般的字符串,陆月歌觉得懂得这些高科技的男朋友真厉害,魅力十足。
农子剑不那么忙的时候,也会教他一些基础的编程知识和常用软件,也许是男生对这方面天生比较敏-感,陆月歌学得挺快的,甚至有时候还能帮上农子剑的忙。
蒙仁峰的腿也慢慢康复中,五月下旬,他去医院拆了石膏,做了一个小手术把钢钉取出,术后住院观察了几天才回家,原本裹到大腿的石膏换成了短的石膏,这样就不用整日躺在床上,可以坐轮椅了。
被石膏裹了两个月不能动弹的右腿细了很多,原本结实的肌肉消失了,小腿骨特别明显,肚腿肉也软绵绵的,两条腿很明显不一样粗细。
蒙仁峰看着自己纤细的右腿哀叹了一下,还好不是真的残疾了,好好复建还是能恢复的,不然他这么一个体力劳动者可就麻烦了。
闷了这么久终于能下床了,他便经常坐着轮椅或是拄着拐杖到处走,拍拍山里的风景,拍拍大狗橘猪粉猪小鸡,拍拍月歌做糕点炒菜……
农子剑还教了他一些剪辑软件,视频发布到网上,粉丝积累越来越多。
有时拉上陆月歌唱几首歌,刷礼物的人更是大方。习惯了一份力换一份酬劳,网上来钱这么容易,蒙仁峰感叹这钱怎么赚得有点心虚。
农子剑便让他搞点转发抽奖活动送点礼物,熏肉竹笋蘑菇,南瓜萝卜大蒜,番石榴龙眼鸭梨柿子,晒干的玉米花生黄豆,每期都搞抽奖活动,送一些当季的农副产品。
还有人想找他们做广告的,陆月歌没有答应,原本露脸就不多的他现在露得更少了,他几乎不会和粉丝们互动,评论也从来没有回复,但还是阻住不了颜粉们的热情。
“靠!现在的人怎么能这么随便啊,看到长得好看的都叫老公,一堆的老公,这让她们以后的老公情何以堪啊。”农子剑对于评论下一溜喊“老公”的粉丝们很是不满,心里酸溜溜的。
一般都是蒙仁峰爱刷评论,刚开始粉丝不多,陆月歌也没在意,第一次看到这个词的时候他也挺惊讶的,觉得非常地不适应,就算是开玩笑,但是没有真正相处和了解,怎么就能随意对一个陌生人叫出这么亲密的称呼呢?
“别管他们,”陆月歌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从后面把农子剑抱到自己大腿上,“我只是你一个人的老公。”
农子剑不知道自己是全弯了还是只对陆月歌一个人弯,从知道自己喜欢陆月歌后,他就没再看过-A-片(虽然本来看的也不多),看钙片的时候会有感觉,除此之外他还是原来的他。
现在听到陆月歌的这句“我是你的老公”,他直接打了个激灵,讲话舌头都打结了,“你妹!我才没有——”咳咳,那两个字,他一个大男人根本说不出口好吗!
陆月歌就爱欺负他,亲着他的耳朵笑,“不爱听?那,你是我的老公——唔!”
农子剑羞恼地用手肘撞了一下后面的人。
妈蛋!我一个五大三粗的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叫另一个男人老公!
不可能!绝不可能!
陆月歌埋头在农子剑后背闷笑不已,子剑真是可爱又矛盾。
在自己面前,他有时会自称男朋友,但经常都会不自觉地耳根发红。发文字信息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宝贝儿”这样的词,但是却没真正说出口过,更何况是“老公”这样羞耻度爆表的词。
有好几次,陆月歌都看得出他是想开口叫自己“宝贝儿”了,结果却是涨红着脸支支吾吾怎么都开不了口——害羞的大男生真是太可爱了。
“快放开,热死了。”农子剑不好意思地想要起身。
陆月歌把他牢牢锁在怀抱里,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热了,那我帮你脱-衣服……”
后腰被那炽热的东西抵着,农子剑羞恼地闭紧了嘴巴。
陆月歌一边解开他的衣服一边软软叫着,“子剑,宝贝儿,小老虎……”
“什么……小老虎?”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农子剑抗议,“哪里小了,怎么说也是大老虎吧?”
陆月歌笑,“子剑,我最最亲爱的大老虎宝贝儿……”
妈呀,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农子剑只能转身,用嘴堵住了对方这些肉麻兮兮的奇怪称呼。
六月上旬,蒙仁峰的腿拆去了石膏,开始做复建。
做复建很疼,蒙仁峰每次都疼得满身是汗,慢慢能勉强走几步路了,更多的时候都是要借助拐杖。
陆月歌让他不要着急,他这种情况不注意的话二次断裂的几率挺大的,只能慢慢锻炼恢复了。
鄢烈十号结婚,先在莨市戚萋那边摆一次酒,之后还要回到碧西再摆一次,他原本是想请农子剑当伴郎的,奈何农子剑酒量实在太差,他只好另请了自己的一个表弟来当伴郎。
为什么不请陆月歌当伴郎,唉,不是鄢烈小气,他本来就是娃娃脸,和戚萋看着像姐弟,陆月歌一穿上西装,只怕别人都以为他才是新郎吧,所以只好让他们几个做伴郎团了。
鄢烈结婚的前两天,陆月歌开车载着农子剑和蒙仁峰来到了莨市,他们先去了农子剑家里,捎了一大袋山里的特产和自己亲手种下的蔬菜水果,鲜甜的玉米毛豆花生,陆月歌送了一个带盖的竹编果篮给老太太,还给森森和鑫鑫编了一些圆滚滚的卡通小动物,非常讨老人和小孩的喜欢。
吃自己亲手种的蔬果五谷,这是多少年前的回忆了,农志高夫妻挺感慨的,没想到儿子还真回山里种地了,城市里长大的他没有半分不适,好像非常喜欢农村的生活。
也好像更成熟了,大学的时候还是毛毛躁躁的小伙子,现在似乎开窍了,稳重了不少,就是在山村里干农活,原本的工作也没拉下。
两个儿子一直以来都非常省心,学习好,工作也不用他们担心,将来无论是继承家里的厂子,还是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专业,他们都能胜任。
年轻人有想法,肯努力,过几年再结婚生子,小富小贵平平安安就够了。
相比以前,农子剑确实是更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