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第55章

作者:徐徐图之 标签: 欢喜冤家 近代现代

  他这次用了力气,王锦被他打的有点疼,下意识的退了退。

  彦容又趁势推了他一把,惯性之下,他向后连倒了几步。

  彦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怒目圆睁的瞪着他,道:“我不喜欢金越跑来勾引你,不喜欢那个聪聪总是缠着你,我都会告诉你,我生气,我在意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别人都不可以碰你,连想都不能想,你怎么能觉得你没有权利来管我?”

  他睁大眼睛,疑神疑鬼道:“你是不是已经开始不那么爱我了?可我还没有长大啊,我现在不可爱了吗?”

  他从旁边桌上拿了那个喜羊羊的面具来戴上,说:“我不可爱吗?”

  王锦:“……”

  脸被挡在了面具后,彦容没忍住又有些哽咽,道:“我还没有考上大学,没有工作,也没有钱,你还不爱我了,我不可怜吗?”

  王锦:“……你怎么了?”

  彦容呜哇一声大哭起来,他坐在了床边,哭着说:“为什么我这么可怜?就因为我比你爱得多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多爱我一点?”

  王锦突然明白了。

  他走上前,把那个面具从彦容的脸上慢慢摘了下来。

  彦容满脸是泪,眼睛已经有些肿了起来,把脸扭到一边不肯让他看。

  王锦在他面前屈膝半蹲了下来,伸手摸摸他的脸,道:“你可爱,你最可爱。”

  彦容还是不肯看他。

  王锦道:“可是你不可怜啊。”

  彦容沾着泪的睫毛颤了颤。

  王锦道:“你长得这么帅,成绩还好,走了那么远到中国来,既坚强又勇敢,身边的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哪一点可怜了?”

  彦容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低声道:“我没有爸爸妈妈。”

  王锦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拍了拍,道:“可你的一个养父是全中国最有名的电影演员,另一个是今年福布斯排行榜上最富有的艺人,他们的感情很好,也都很疼你,今天梁玺还为了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你是他们漂洋过海带回来的宝贝,叫我不要再欺负你了。”

  彦容抿了抿嘴唇,他没有想到梁玺会真的帮他出头。

  王锦道:“你这么优秀,家庭也幸福美满,谁说你可怜了?”

  彦容侧目看他。

  王锦朝他露出微笑,说:“我也没有不爱你……彦容,我很爱你。”

  彦容动了动嘴唇,又抿住,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爱我什么?”

  王锦道:“你不是知道吗?”

  彦容:“……知道什么?”

  王锦捏了捏他的腿,道:“你问过我爱你什么,我还没回答,你就说,你长得帅,性格好,和你做爱也很舒服。你说得都对。”

  彦容觉得他在敷衍自己,愤然道:“就这些吗?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王锦反问道:“那你爱我什么?”

  彦容:“……”

  他爱王锦什么?

  王锦很英俊,善解人意,不管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对他很温柔。

  还有别的吗?

  他竟然想不出了。

  爱一个人的原因是这么简单的吗?

  他有些茫然了。

  王锦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彦容有点不高兴,王锦又猜到了他的心思。

  王锦轻轻抓着他的手,柔声道:“爱上一个人的原因太简单了,会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可要让这份爱生根发芽,再到开花结果,是很难的。我喜欢你的漂亮可爱,喜欢你的真诚勇敢,喜欢带你一起享受性爱,这都只是爱的种子,它长在我心里了,还得给它浇水施肥,不然它也会悄无声息的死掉,给它浇水施肥的工作,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我们在一起,你亲吻我,拥抱我,依恋我,每对我说一次‘我爱你’,它都会感觉得到,它会汲取到养分,从一颗小草长到一棵小树。你心里的那颗种子也是一样的,我要努力去给它养分,让它健康的长大,树干粗一点,枝叶多一点,不然风雨来了,它经受不了,就会受伤,甚至会死去。”

  彦容听进去了,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有些骄傲的说:“它是一棵大树,特别特别大。”

  他又把手贴在王锦的左胸膛,问道:“它呢?”

  王锦笑了,说:“也很大。”

  彦容道:“我不信。”

  他揪紧了王锦衬衣胸口的那块布料,道:“如果它很大,为什么你会说,等我长大了,我们就会分开?”

  王锦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望着彦容,目光有些惆怅的暖意。

  彦容感觉到了他的悲伤,却一脸懵懂。

  王锦说了他不想说,可是又不得不说的一句话。

  “彦容,等你长大了,我就老了。”

  

  第六十六章、大结局

  

  梁玺和王超吃完饭,他不能回家睡觉,漫漫长夜也是无聊,提议道:“去泡个吧?有阵子没去过了。”

  王超现在这模样羞于见人,一点不想去,说:“我不去,你可小心我告诉柏图嫂子。”

  梁玺道:“你告去,我就喝杯酒,又不干别的。”

  说是这么说,他一个人也不想去了,喝酒还不如回去和柏图电话聊天,要是柏图那边方便的话,还能视个频。

  这么一想,他立刻来了劲,结完账就火烧火燎的走了。

  留下王超一个人,默默剥着吃了剩下的几个小龙虾,才慢吞吞戴好帽子回家。

  他低着头只看路,在饭店门口和人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个黝黑的大高个,一副粗犷彪悍的长相。

  王超立马头皮一紧。

  这人姓迟,是他去川藏线时,王齐给他找的向导,以前和王齐一起练散打的队友,他长了虱子的头发就是被这人亲手给剃的。

  两人路上相处半个月,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川藏行回来,即将抵京的最后一个晚上,在石家庄一个高速服务站的破宾馆里头,俩人睡一个标间,半夜里这姓迟的问他是不是,他回了句什么是不是,姓迟的就摸上他的床要亲他,把他吓个半死,一把推开人,拿了衣服只穿了条裤衩子就跑了。

  事后他想跟王齐告状,可一想人家也没干啥,一练散打的,真想干啥他也跑不了,想想就算了,也没损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以后反正也见不着了。

  这个他觉得再也见不着的人,这会儿一脸惊喜朝他走过来,还有点害羞似的问:“小超,一个人啊?”

  王锦默默开着车,彦容坐在副驾上,右手里捧着那个奶油曲奇味的冰激凌盒子,勺子插在里面,只吃了两口便不吃了,用左手抓着王锦的衬衣一角,好像害怕一个不留神,王锦就会跑掉一样。

  刚才在梁玺家里,听了王锦的话以后,他先是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就用力抱住王锦,很久都没说一句话。

  但王锦听到了这个拥抱里的千言万语。

  把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不安说了出来,这让他感到难得的释然,他让彦容完全看到他的自卑,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他没有问彦容在想什么,他知道他们还都深爱着对方,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美好的现在。

  他想,至少此刻,他们没有心结了,可以更好的珍惜当下,拥抱对方,他也还能尽力给彦容很多的爱和陪伴。

  彦容抱了他很久,他一直保持半蹲在彦容身前的姿势,最终忍不住道:“……我的腿麻了。”

  彦容慢慢松开手,凝望着他,那双蓝色眼眸里像是漾着两池软软的春水,轻轻道:“王锦州,我想家了,你带我回家。”

  彦容动作很快的把他数量不多的行李收拾好。

  外面餐桌上,还摆着阿姨给他做的晚饭,王锦在冰箱里找了几个乐扣盒,一起打包带走。

  他们要一起回家了。

  开进院子里,自动门在车后关上,车灯照过草坪,彦容一眼就看到了那株受伤的杜鹃,他坐直了身体,扒着窗看它。

  王锦握住他还紧抓着自己衬衣的手,道:“那天下大雨,我还以为它会死,还好没有,已经长出了新芽。”

  他把车开进车库里,彦容把冰激凌盒放在仪表盘上,解了安全带,跳下车去跑去杜鹃那边。

  王锦低头看了看衬衣那一角,皱得不像样子,还有些湿了,都是彦容手心的汗。

  他也没有去管它,熄火解了安全带,刚要拔钥匙,彦容又拉开车门回了车上。

  车库的声控灯不太亮,昏黄的光线里,彦容的小脸白得发亮,神情却有些凄然。

  王锦心里一突,道:“那花……还是死了吗?”

  彦容摇头道:“没有。”

  王锦还要再问,彦容扑了过来,不要命的嘶咬他的唇,他觉得刺痛,他的嘴唇被咬破了,这个吻很快便有了血腥的味道。

  此时也没有人在意,彦容把舌尖伸了过来,被王锦含住了舔舐吸吮,他们汲取着对方口腔里的津液,柔软又激烈的交缠在一起,都觉得马上就要触碰到彼此的灵魂。

  可亲吻远远不够。

  彦容推着王锦的胸膛,喘着退开一些。

  王锦的唇上有些淡红色的血迹,这让他人前总是儒雅温润的样子变得有了几分狂野不羁。

  王锦死死盯着彦容,伸手胡乱摸着拔掉了车钥匙,道:“我忍不到上楼拿套了,就在一楼,射在里面,行吗?”

  彦容道:“不行。”

  王锦:“……”

  彦容又扑了过来,他把自己的胸口贴在王锦的身前,鼻尖也在王锦的鼻梁上磨蹭,他觉得他像一只亟待交配的母狮子,急不可耐的说:“就在这里,上我。”

  杜鹃花没有死,太好了,它没有死。

  而长在王锦心里的那棵树,他也要努力的让树干更粗一点,枝叶更茂盛一点,等风雨来了,才会什么都不怕。

  只要王锦爱他,他就什么都不会怕。

  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倒霉催的王超晃晃悠悠回了家,刚进院子时还没觉得什么,打了转向想开进车库时,傻了眼,急忙关掉了车灯。

  王锦那辆红色的宝马抖得像被装了振动马达,竖起耳朵仔细听,还能听到彦容哭着叫“爸爸”。

  王超不敢听了,也不敢调转车头走,只好轻手轻脚的从车上下来,弯着腰,做贼似的开了家门进去,没敢开一楼的灯,摸着黑跑回自己房间里,还反锁了房门,万一王锦一会儿不高兴再上来揍他呢?

  王锦没来揍他,倒是看到了他的车,可是根本顾不上。

  放在仪表盘上的冰激凌被打翻了,车里弥漫着甜甜的味道,和彦容的叫声混在一起,竟分不出哪个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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