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问问
上任前,他有很大的雄心壮志,想着利用职权好好的捞上一把,谁知上了几天班,人就蔫了,钱还没来得及捞上,就被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给磨灭了所有斗志。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想着约孙彦恒出来喝点酒,絮叨絮叨。谁知孙彦恒说单位有饭局,这一下子更苦闷了,干脆买了酒和菜回家自己喝了起来。
周淳跟叶之硕他们聚完,回到家,就看到醉的歪歪斜斜的周储正坐地上乐呵呵的看某电视台半夜播的欢乐剧场,卓别林的摩登时代。
周储一见着他哥回来,差点乐极生悲了,咳了半天吐出了鱼刺,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哥,嗯,这电影,特搞笑。”
周淳坐在了周储身后的沙发上,对周储道:“过来坐。”
周储起身的时候淌倒了地上的酒瓶,酒瓶不安分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
正是深夜,冷不丁的一连串的噪音,很是让人恼火,周淳皱起了眉。
周储自己吓了一跳,等没了声响才坐到他哥身边坐下。
周淳身子一歪,趟周储推上了。
周储大腿立马绷紧了,过了会儿才放松,视线又投到了电视上。之后再笑,就收敛多了,不过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跟着颤动,他这一颤,引带着躺他腿上的周淳也跟着颤。
周淳被他颤动的难受,手就在周储大腿内侧拍了一把。
“……“周储要笑不能笑的很痛苦。
直到演完了,两人才各回各屋睡觉。
过了很久,周储才适应这份工作,适应虽适应了,但,牢骚并不减少,一见着孙彦恒,或者王梓予来电话,就会絮叨起自己单位上的那些事。
烦的王梓予直喊他怨妇!
周储说是副经理,真正采购的事情则是采购员去办,经理批,他这个副经理也就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上边有任务他下达,下边完成任务他上交,有一回无所事事就跟部门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下了市场,两人才转了俩小时,周储就脚酸的打了退堂鼓。路过检察院,给孙彦恒打了个电话,把人招了出来。两人坐到了检察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等菜的功夫,孙彦恒突然道:“我申请的保研已经批下来了,准备读研。”
人生最美好的阶段永远是学生时代,周储心生羡慕,道:“那你现在在检察院的工作呢?”
“我在单位里就是个底层,申请个留职停薪,等硕士毕业,再回来。”
周储没精打采道:“还是你有出息,这就要读硕士了。昨天王梓予跟我说,他可能明年回来,如果能顺利毕业的话。”
孙彦恒点头,道:“嗯,我也前几天听他说在补课,他到底差多少学分,怎么总是补课。”
周储一听孙彦恒糗王梓予,顿时来时精神,幸灾乐祸道:“谁知道,嘿嘿!”
两人吃完饭,各回了各单位。
过了几天,周淳终于想起问周储的工作了。
周储耷拉着脸,道:“哥,我不想上班,想回学校读研……”
周淳一听这话来气了,抬脚提了周储小腿一下,鄙夷道:“就你还想读研?”
周储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了。“……”
周淳逼近,毫不客气的用手指指着周储的脑门,使劲儿搡了这么一下,就把周储搡沙发上了,道:“你说点过脑子的话行吗?”
周储点头的速度都赶上小鸡啄米了,“……”
晚上,周淳专门出去一趟,再回来提了一塑料袋的东西,扔给周储。道:周储以为是什么了,接过去打开一看,直接扔地上了。
里边装着一只猪头……
“哥……”
周淳:“吃了补点脑子!”
“……哥。”周储倒是挺爱吃猪头肉,可那仅限于切好的拼盘,现在这一整只猪头摆他跟前,真是有够恶心的!
周淳冷下了脸,“捡起来,去切了吃。”
周储赶紧捡起来,也不敢看,就这么提着塑料袋进了厨房,围着它犯起了愁……
周淳在沙发上把弄电脑,位置正对着厨房,一抬头就能看见满脸纠结的周储,他也不催,就这么看着周储干耗着。
过了将近一刻钟,周储满脸悲催的出来了,道:“哥,我真下不去手!”
周淳被逗笑了,抬眼看他,道:“没让你下手,是让你下嘴。”
周储一见他哥心情不错,胆也壮了,给他哥倒了杯水,道:“哥,能不下这嘴吗?猪头啊!我吃了还不更笨了!”
周淳视线移到了电脑山,随口回了句,“那你说说,吃什么能把你那脑子补正常了?”
“干煸鸭头。”周储说完馋的咽了口唾沫。
“……看你那点出息!”
说了一脚把周储踹开了,这事就这么过了……
第28章 露陷
周储自然做不来和那些采购员们一样去市场上走访调查,跟商贩,讨价还价,所以前两个月就这么干耗着。直到第三个月才因先天优势得了个采购三角铁的单子,原本这类货物都是有固定的订货渠道,不知什么原因被重新纳入了采购单里,而且需求量很大。他刚巧认识个家里开钢铁公司的家伙,两人一合计,最后按比市面上低5%的价格拿了下来,这一笔买卖,周储捞了五万多。
这点钱对他来说虽不是很多,但意义不一样,钱一到账户上,他就请一帮人去俱乐部来了一个条龙服务,这么一圈玩下来,卡里的数字就少了将近一半,第二天一查余额,才傻眼。
后来跟孙彦恒倒苦水,被孙彦恒损了两句,一冲动又去商场把剩下的钱都花了。
晚上他大包小包的回到家,东西还没来得及归置,他哥就回来了。
周淳一见地上堆着的名牌袋子,就明白了,换好鞋瞅向周储,道:“你这是挣钱了?”
周储傻笑了声,僵着脸把东西都抱自己屋去了。
周淳给他的私人会计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周储卡上的变动后,挂了电话,对躲在屋里的周储喝了声,“出来。”
周储磨磨蹭蹭的从卧室走进了客厅,问他哥:“什么事?”
周淳脸色不好,伸手指着自己跟前的位置,道:“过来。”
“……”周储刚正在屋里试衣服,没来及换就出来了,现在上身穿的正是一件金黄色的poloT恤,那logo又大又夸张。
周淳脸色黑道:“你怎么不穿个黄金的去张扬?”
周储唯唯诺诺道:“我明天就去退了……”
周淳斜眼,把周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眉,道:“买的不少啊!”
他只是拿话这么一引,周储就自己交代了,“那个,前天交了个单子,挣了点钱……”
“……”周储没言声,意思是让他继续。
“哥,我给您买了块手表。”说着跑屋里拿了出来,显摆的递到了他哥面前。
阿玛尼的时装表,空有样子而已。
周淳拿在手里,看了下,就扔一边了,“看来油水不少啊!”
周储忙摇头,“没多少,就几万。”
周淳接道:“挺不禁花了是吧!”
周储猛点头,“嗯嗯”
周淳一脚踹周储小腿肚上了,周储一趔趄,摔了个屁股蹲,怒道:“两天就败五万!你真阔绰啊!是不是给你一百万,你两天也能败下去!”
周储又开始猛摇头,“……”
周淳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干脆撇开眼,骂道:“滚,别再我眼前碍眼!”
周储闻言,忙起身跑进了自己房间,还把门上了锁。
之后的几天,周储都特意的躲着他哥,生怕再惹他不快。
……
九月底的一天晚上,周淳和叶之硕他们在俱乐部聚会,他一撸衬衣袖子,露出了周储买的那块手表,时戡眼尖的看见后,打趣道:“老周,手表牌子不错啊!”他这么一说引得所有人都的视线都瞅向了周淳的手表。
周淳啐他,“几年块钱的玩意也值当的你大惊小怪!”
时戡摇头,“买这华而不实的玩意不像你的风格!”
周淳没理他,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
一帮人贪玩事情,周淳给周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喝酒了,让他来接。
周储打车过来的,然后开着他哥的车回去的,路上还买好了明早吃的早点。
一晃到了冬天,12月中旬的一天,王梓予又回来了。每次他一回来,周淳管周储管的就特严。
这回周储学精了,没告诉他哥。
周淳部队上正好冬季演习,也没顾得上周储。
这一下子,周储更是玩疯了,前期还知道去上班打表,到了后来干脆找借口请假,请假多了后,就开始旷工。
原本公司领导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周储一而再再而三的旷工,他就不能再徇私了,要不稳不住人心了,他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周淳那,把近日来周储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周淳听完,脸上很是不搁,道了歉挂了电话后,就打给了周储,问:“在哪?”
周储找了个安静的地儿,撒谎道:“在公司啊!”
周淳深呼吸口气,道:“那正好,下来吧!”
周储傻眼了,“……哥,你在我们公司……了!”
“嗯。”周淳其实在演习场的指挥中心了。
“……哥,你等我二十分钟行吗!我们正要开会。”
周淳瞅见叶之硕对他招了招手,才不再折腾周储,说了句,“你等着我回家再收拾你!”就把电话挂了。
周储正在和王梓予滑冰,冬天雪地的,接完电话才发现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溜着边滑出了场地,在看台上坐了会儿,对正滑着的王梓予喊道:“王梓予,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王梓予跐溜滑了过来,嚷嚷道:“别呀,来都来了,走就不够意思了啊,哥们!我可给你买了个钱包回来。你别忘恩负义!”
周储耷拉张脸,根本没有跟王梓予开玩笑的兴致,道:“别扯淡了,怎么办?我旷班被我哥知道了……”
王梓予幸灾乐祸的一笑:“靠,那我救不了你了!”
周储横他一眼,转身走人了。
路上他心不在焉,正好堵车,瞅着前边的车屁股,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犹豫着要不要出一起车祸,如果他受了伤,估计他哥就不会再折腾他了,但转而一想,就又放弃了,万一没控制好,伤的厉害了,那就还不如被他哥揍一顿了……
他心里烦躁,碰上堵车就更烦躁了,手哐哐的砸了几下方向盘,不小心碰喇叭上了,顿时爆响了起来。
然后就看前边的车主降下车窗,伸出手比划了个竖中指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