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问问
“嗯。”
……过后好多天,周储才从孙彦恒那听说,是王梓予气急败坏把整栋楼的闸给拉了,他知道后,不由心里发虚,并没敢去找王梓予算账。
……
十二月中旬时,周储被安排了个出差的任务,跟着安路去h市。
他回来跟他哥说了。
周淳问:“几天?”
“一周。”
周淳面无表情的应了,在周储临出差的前一晚,把人狠狠干了顿。
次日他送周储去的机场,临分开时,掐着周储的后脖颈,说:“给我乖乖的!”
“嗯……”周储一个劲儿点头,面上答应着,暗地里却连个心都不走。
两人又在车里啃了会儿,周淳才放周储走。
……
飞机上,三人坐头等舱,胡温跟安路并坐,周储跟他们隔了一个过道。飞机起飞不久,他就迷糊着了。
飞机快到h市时,安路对胡温吩咐了句,“把周储叫醒。”
胡温听到后,神色微微有异,只一刹那,随即恢复,转过头对走道对面的喊了声,“周储。”
“……”周储睡得挺实。
“周储”温提高了声音。
“……嗯?什么事?”周储一睁眼,人还没清醒就进入了听命行事的状态。这一周,胡温时不时的叫他一声,基本都是跑腿的活儿,弄得他都神经敏感了。
胡温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表面温文有礼,其实却有着读书人一贯的自恃甚高,对人说话看着亲厚有礼,其实面上眼神中都包含了疏离,这会儿只淡淡回了句,“飞机要降了。”就调回了视线。
周储一脸不痛快,你妈,飞机不还没降了吗!心里骂完就看到安路突然瞅了过来。
“……”
“……”
两人对视了一秒,谁都没开口,周储扯了下嘴角,率先转回了头,余光瞥见安路依旧再瞅自己,不禁有些别扭,纳闷他老瞅自己干嘛?
大约过了五六秒的样子,安路才收回视线,在周储余光瞥不到的角度翘了下嘴角,瞅着窗外,一副挺有深意的模样。
三人走出通道就见到了分公司来接机的工作人员,一行人上了车直奔酒店。路上,分公司的人说专门设了接风宴招待安总。
安路揉揉太阳穴,不甚感兴趣的道:“来两次了,怎么次次有接风宴?”
这话一出,堵得说话那人登时不吭声了,过了两秒,舔着脸道: “这不都是分公司领导和员工的心意吗?您大老远来一次,怎么也不能怠慢了。”
“……回头跟你们领导说,不必破费。”
周储一直在一旁听着,就这会儿的两句对话,他就差不多摸准了安路为人处事的套路,说话做事都留余地,给彼此都留脸面,给人一副非常好说话的假象。
安路见周储许久不开口,自上车就一副愣神的模样,便伸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
第55章 喝酒
来接机的人当了司机,胡温坐副驾,周储随着安路坐后座。
两人间也就隔了十几公分,安路拍完就把手收回去了。
周储正琢磨着安路,大腿被当事人这么一拍,心脏顿时咚了一声,突然升起了一种虚心,就像心里活动被人看穿了似的。这要搁一般人面前,他也不会露怯,可被安路那双仿佛能探知一切的眼睛瞅着,就莫名的心虚了,同时生出了些尴尬来,收回眼神,扫了眼前座,又看回安路,没张嘴,而是用表情示意,问,什么事?
安路探过身,嘴贴到了周储耳边。
周储本能的往一旁侧了下头,稍微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就听安路小声道:“等会儿到了饭局,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挡酒。”
安路吩咐完就扭回了头,抬眼正合透过后视镜往后瞅的司机对上。
司机神色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周储的神色却不大好,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无声的骂了句,操你大爷的!
之后车里,没人再说话,直到车停进了酒店,开车那人的才又开口,“安总,您是想先去看看房间还是先去吃饭?”
安路抬手腕看看表,说:“已经过饭点了,不好再让你们分公司的同事多等了。”
那人陪着笑,引着三人进了大堂,上电梯。
H市这家分公司很大,包括房地产,建筑,采矿,与海外合资贸易,机电等产业,高层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利益参杂其中。安路这次来是例行视察。SG虽是母公司,但这些做大了的子公司也都不会像当初一样以SG马首是瞻了,不仅不给解忧,并且还时不时的弄得解决不了的毛病腻歪腻歪上边。
这边的场子铺的再大,名义上那也只不过是分公司,领导出去交集,顶的也只不过是SG分公司经理的名头。每年自己创的利润如数上缴,而需要的资金却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申请,这日子照实憋屈,搁谁,谁也不痛快。
安路第一次来时,领导们还列队去接机,这次竟只派了一部门经理去,都不是傻子,其间各种弯弯绕绕,都清楚是个怎么回事。
安路一进酒店包厢,屋里的人就都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中年人顶着秃头迎上了安路,伸出双手去握安路。一脸诚恳的表达着歉意,“安总,不好意思,今天市里的项目开工,市长书记都去了,我这个最高负责人不能不去,没能亲自接您实在怠慢了,今天一定自罚三杯。”
他身后跟着一溜水的“猪肉肥肠”,各个一脸堆笑。
这时候,这话也就是随便一听,真假都是次要的。
安路挂着得体的笑,跟着帮“猪肉肥肠”比起来,颇有“人”范儿,客套道:“只是例行视察,不能耽误分公司同人们的工作,还是工作要紧。”
“安总理解就好。”
一行人开始自我介绍,半天才落座,这时有人招呼了服务员上菜。
周储想坐胡温下手,屁股还没沾椅子,胳膊就被胡温扯住了。
“咱俩换个位置。”
周储还不待言声,人就被胡温给搡进安路下手边的椅子里了。他面露怒色,抬头瞥见对面的人正打量着这边,顿时缓和了神情,看向胡温,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的小声道:“胡特助,你搞什么?”
胡温亲自给周储倒了杯茶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好喝酒。”
周储又想骂人了。
桌上人不少,俩人也不好总窃窃私语,于是很有默契的终结了话题。
那个秃子倒是信守承诺,酒一上桌,就自饮了三杯。
安路等人喝完了,才虚伪道:“都说以酒看人品,徐总是个爽快人。”说着特缺德的端起酒杯又要敬那秃子,这手玩的够阴,那秃子才三杯下肚,就又被赶鸭子上架的灌了一杯,四杯喝完,周储就见他脸色都白了一圈。
周储暗自偷笑,安路这假洋鬼子阴起人来一点不含糊。
饭还没吃一口,这酒就打了一圈了。
三个外人自然出于劣势,那十几个H市领导,合着伙灌他们。
胡温喝完三杯,就说什么也不喝了,无论谁敬,他都不给面子,弄得场面挺僵。而不管对方如何不满,安路都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干瞅着胡特助撅这一帮老家伙的面子。
这接风宴本来就是为安路设的,这会儿被胡特助一弄,酒桌上暂时出现了一会儿喧宾夺主的局面,这一个搅局的引去了所有注意力,安路小声对周储吩咐道,“把我的酒换成白水。”
这种换酒,是酒场上一贯的偷奸耍滑的伎俩,周储从小混迹酒桌,这种事情周储最是驾轻就熟,唰唰一阵儿,就偷摸着换好了。
过了几分钟后,这波人没弄过胡温,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安路身上了,安路也不是傻缺的,在座没几个够格能敬他的,那些不够分量的,他就轻飘飘一句,“周助理替我喝。”
摆明了就是不给人面子。
敬酒的太多了,周储也找不着机会耍花样,就只能硬撑着往下喝。
酒过三巡后,周储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他哥,也不敢耽搁,贴安路耳边说,我去接个电话。
周储满嘴的酒气,全喷安路脸上了,没到酩酊大醉,没吃什么味重的东西,味道挺纯,就是一股甜甜的酒味,并不难闻。
安路晃了下神,才微微额首,“嗯。”
周储喝了不少,这会儿脑袋有点莫名的兴奋劲儿,咧嘴笑了下,贴着安路的衣服边挤出了座位。出了门,接起电话,道:“喂。”
周淳那边和安静,“到了?”
周储瞅了眼门口站着的女服务员,往另一边挪了挪,才道:“嗯,喝着呢,靠,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欠操。”
周淳不接话,问,“想我吗?”
周储又斜了眼服务员,然后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去,道:“忙着呢,没空,你有事放,没事歇着。”他昨晚被周储做的今天浑身不得劲儿,又喝这么多酒,心里自然有火。
“看来昨天没伺候好你?回来想让我怎么伺候?”
周储走进卫生间的隔断,盖好马桶盖,一屁股坐了上去,阴阳怪气道:“谢谢啊,不用,我看你是闲的蛋疼!”
“是挺闲,闲的蛋光想操你了。”
周储眯着眼,连自己都没觉察出来嘴角是往上翘着的,哼道:“把袜子脱下来,套上头!撸!”
这事是有典故的,还是周淳跟他说的,因为部队上都是男的,所以袜子成了他们右手外的最佳“伴侣”。
“袜子哪有你后边紧。”
周储喝的有点兴奋,也忘了在哪了,张嘴就反驳道:“我紧不紧管你屁事!”
周淳笑,这笑声在周储听来,像足了十恶不赦的大淫魔。笑完了道:“你紧我插着才爽。”
两人扯淡,越扯越不堪入耳……
过了两分钟,周储才想起饭局的事,赶紧收线,一推隔断的门,就和安路瞅了个正对眼。
他脚下一顿,脑袋里飞速运转,把刚才打电话时的声音大小,以及谈话内容,安路进来的时间,他可能听到的,等等全部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这么多的信息量真是难违了他那仅有的智商,最终的结论倒是非常符合现实,什么都没捋清楚……
安路后腰靠着洗漱台,瞅着周储笑,眼里颇有深意。
周储眨眨眼,假装掩饰的咳了声,这一刻,非常不合时宜的,他突然发现了安路的一个习惯,就是每次到了尴尬境地时,这人从来都是那个不会率先开口的。这次依旧毫无例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周储憋不住了,只字不提安路偷听电话的事,而是变相的试探,“安总怎么跑这来了?”
安路摸了摸袖口,歪头瞅着在一旁洗手的周储,道:“跟你一样。”
周储抬头,看着镜子里安路的侧脸,道:“哦,我出来有半天了,安总呢?是要一起回还是再过会儿?”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可以说是问安路出来的时间,也可以理解成是否要一起回。
安路听了一笑,率先抬腿往门口走,“一起吧。”
周储见安路不上钩,心里骂了声“靠”,才跟着出了卫生间。
第56章 败露
俩人回去,又接着喝,周储知道自己酒量,在临近底线之前就装模作样的趴桌沿上了,论谁叫谁搡都不待抬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