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他此时也知道了,和柳宣说这些并不会得到有用的建议,于是就转移话题,道,“哦,我会去想想的。”然后说起柳宣最近的工作来,问他是不是很忙。
柳宣道,“以前走秀,在忙季,很多天休息不好也是常事,现在的工作,倒也没什么,一切都还好。”说着,还搂了搂弟弟的肩膀,亲昵地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邹沫沫对他一笑,道,“你觉得好那就太好了,我只担心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
柳宣回答,“怎么会。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以前本就是念的商科,在公司里做事,才是做回本行。”
邹沫沫些微惊讶,道,“你是学的商科吗?我原以为你是学的服装设计。”
柳宣笑起来,道,“你怎么会那么想。不是模特都是学服装的。”
邹沫沫点点头,道,“我以后不会这样犯错误了。”又对柳宣的大学时光感兴趣,问他那时候的情况。
柳宣道,“因为那边家里的教育便是让孩子和普通人一样地成长,我读大学时,和一般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愿意和人同住,便自己租了单人公寓居住,但家里给的钱并不够房租,所以,我只好去做兼职,在餐厅里做服务生,没做两天,便被介绍去做模特了,嗯,我会去做模特,是因为当时没钱花。后来我又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兼职,大学毕业后就继续做了下来。”
邹沫沫听得很是入迷,道,“你妈妈那边给你的钱不够,你没向爷爷这里要钱吗?”
柳宣一笑,道,“我已经不小了,向家里伸手要钱总归不自在,就没有要。而且,我那时候钱是外公家开的,我妈妈并不给我钱花。”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沉了沉,继续道,“她自己总是挥霍太过,钱不够用,在我做模特之后,她还向我伸手要过钱,我向她要,那才不可能。”
柳宣的这话,让邹沫沫非常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柳宣道,“这也很正常。我外公对家族子女的教育非常严格,孩子小时,全是同一般平民一样的待遇,每个月的零花非常少,我妈妈又那么爱美,喜欢各种首饰,家里给她一月的零花,还不够她一天的消费。当时她会答应嫁给爸爸,也是因为她想赶紧自己有钱,不受外公的控制,后来和爸爸离婚后,她又马上结婚,也是因为必须要有经济来源。但是她现在的夫家也不能提供她挥霍无度,她向儿子伸手要钱,一点也不奇怪。”
邹沫沫看柳宣并不痛快,就问道,“她要得多吗?若是你没有那么多,我这里还有些钱的,可以给你……”
柳宣因为邹沫沫这话而笑了,眼里刚才还冷冷的,现在又像是春风拂来,温柔起来,甚至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让邹沫沫非常不自在。
他道,“哪里需要要你的钱。你的钱自己好好留着吧。她向我要,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而且,不能每次都完全满足她,不然她的要求会越来越无度。”
邹沫沫看着柳宣,心想自己一直有邹盛好好地养着,从没有在任何方面缺过东西,但是柳宣却在十几岁时就开始做兼职了,而且还要挣钱给母亲使用。
他越发觉得柳宣真是不容易,对他心生了一种特别的疼惜之情。
邹沫沫反握着柳宣的手,目光真挚而温暖,“哥哥,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可以和我说,我虽然比你小,是你的弟弟,但有时候也是可以给你一些帮助的。”
柳宣笑着道,“我知道。不过,你能够身体好,心情愉快,就是给我的最好的帮助了。”
柳宣将邹沫沫送回了邹家,两兄弟一番谈话,因为互相剖心,关系便更好了一层。
邹沫沫本还想留柳宣下来用晚饭,但柳宣有事情要忙,只好先走了。
邹盛最近又在忙事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像现在,他就又不在。
邹沫沫又和经纪人通了电话,问最近的工作,经纪人王浅可不敢对邹沫沫指手画脚,只是给予一定的建议,说希望他怎么做为好。
最近的事情,便是新年到了,会有很多活动,一家非常有名的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别人想去上节目都是费力地找过去,而对方却给邹沫沫这里投来了数次的邀请,只是因为邹沫沫的身体原因,还有前段时间柳家的事情,便一直以他生病了国外治疗为由给拒绝了,现在既然邹沫沫闲了下来,王浅就建议他可以去参加这个节目,因为知道邹沫沫和年锦关系特别好,假如有年锦在,邹沫沫很大可能会答应,所以王浅还给节目制作人那边说同时请年锦为好,那边也答应了。
于是,此时王浅就说了年锦会和他一起,邹沫沫想想,便就答应了。
王浅看邹沫沫答应,挺高兴,赶紧给了节目组那边答复。
第75章 游泳
邹盛回家的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以前这个时候,邹沫沫应该是在练琴唱歌,但这一天,他是在画室里画画。
邹盛听了管家对邹沫沫这一天的汇报,就上了楼去。
在邹沫沫的画室门口停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进去。
临近春节,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非常阴冷,而且带着浓重的潮湿感觉,这种时候,是邹沫沫身体最难受的时候,会突然感冒就不用说了,更严重的是,他会犯季节性的关节酸痛,这时候他的腿也会更加难受。
要是以前,这时候邹盛会带着邹沫沫到南半球去度假,在那里,有蓝天草地,充沛的阳光和可爱温顺的小动物,邹沫沫会觉得无比舒适,但今年,却因为种种事情耽误了带邹沫沫去澳洲的时间。
邹沫沫这间画室是非常大的,而且有时候还兼做他的复健房间,里面一向比较宽敞空旷,除了画架,还有宽大的桌子,几把沙发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邹沫沫最善长的是素描,然后油画和工笔都有涉猎,他其实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不过,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音乐上,于是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只是泛泛。
但是,邹盛依然为他在绘画上的天分感到骄傲。
房间的宽大的窗户是关严实的,空调系统让房间里恒温,邹沫沫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长T恤和长裤,外面罩着围裙,整个人带着一种宁和和温软的感觉坐在高凳子上。
邹盛觉得,只要看到他,似乎自己马上就能够被他所感染,心境变得平和起来。
邹沫沫并没有在画布上作画,他又在墙壁上涂鸦,房间里的外墙两扇大窗户之间还有很大一块白色的空白墙壁,现在,邹沫沫就是在这个墙壁上画画。
他的目光沉静,专注于手中的画笔和面前的墙壁,根本没有注意到邹盛的到来。
邹盛则对他现在的动作觉得胆战心惊,原因是邹沫沫正坐在两米多高的类似于粉刷工用的高凳子上,那个凳子做成梯形,而且上面很宽且有椅子的栏杆,但是邹盛还是担心他会从那个上面摔下来。
邹盛甚至不敢发出声音来打搅了邹沫沫。怕他受惊从上面摔下来。
旁边守着邹沫沫的看护和他的保镖,虽然几人足以保证邹沫沫的安全,但在邹盛的眼里,邹沫沫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地柔弱,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安全,怎么叫他不担心。
看护和保镖看到邹盛进来,就对他无声地躬身问了好,邹盛摆手让他们不要作声,自己慢慢走到了邹沫沫的凳子旁边去。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冬日的晚霞没有夏日来得绚丽,就像是蒙了一层灰的陈旧的画布上的色彩一样,但是,那光照进来,有一部分渲染在邹沫沫的身上,依然让邹盛觉得邹沫沫像个天使,沐浴光芒,会伸出翅膀来飞走。
邹盛看着邹沫沫画的东西,邹沫沫才刚画没有多久,邹盛还看不出他要表达的东西来,只是勉强看清楚那蓝色应该是天空。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邹沫沫要换颜料的时候才看到他,然后,邹沫沫就笑了,把颜料盘放到旁边的凳子上,而且对邹盛道,“盛叔,你回来了?”
邹盛赶紧道,“你别乱动,摔下来怎么得了。”
一边说着,一边让保镖过来把凳子的可调节的高度缩短,邹沫沫便慢慢降了下来。
等降到一米左右时,邹盛就伸手要把邹沫沫抱起来,邹沫沫赶紧拿手抵住了他,道,“盛叔,慢……慢……,我的围裙是脏的,等我脱下来。”
于是,邹盛七手八脚地赶紧给邹沫沫把他身上的围裙脱了,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而且在他额头上连亲了好几下,埋怨道,“总是不注意安全,坐到那么高的地方画画,要是摔下来,后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