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恩顾
武甲苦笑:“我就算再见钱眼开也不会拿棺材,况且它这么重,我们带不走的,盖棺吧。”
四个人合力将棺材盖盖回去,杨小空对武甲笑了一下,破天荒地主动搭腔:“我一直觉得你不像坏人。”
“我当是夸奖吧。”武甲戏谑地扬起嘴角:“走,回去。”
“等会儿我们回去,你把丢掉的那个水罐子捡回来吧。”
“哪个罐子?”夏威挠头:“装铝合金的那个?”
“嗯。”
“小细丝不是不值钱吗?”
“骗你的,那是成色很好的黄金。
“嗷——”夏威泪奔:“你好讨厌咩!”
“别乱叫!允许你路过的时候捡回来。”
夏威抓住段和的手狠咬一口,“给你打戒指!”
段和收回手,一脸厌烦:“我不要,恶俗!”
“那我把它烧成一个小金块,等你老了给你打金牙。”
段和无力:“你还能再恶俗点吗?”
夏威嘿嘿一乐,身子歪倒,“和哥哥,你害不害怕?”
难得有这么柔情的时刻,段和陶醉了:“有你陪着我,我不害怕。”
“那我们来嘿咻吧。”
段和那温温柔柔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差点气绝身亡,“你……拜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怎么了?这里没人呀!”夏威手脚麻利地抽出一件衣服铺在地上,“来来来,亲爱的,你躺这……”
段和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拔出一把短刀:“你敢动我,我就扎死你。”
“啧,和哥哥,你干嘛搞得这么贞烈啊?”
段和爬出几步,“拜托你分分场合,这里不是咱家!”
“打野战多刺激啊!”夏威淫虫上脑了,骑到段和身上,握住他拿刀的手央求道:“干一次吧,我还没打过野战呢。”
段和没力气挣扎,眼看要哭了:“这里是墓啊,是墓啊!你看,四处都是尸骨,你还有这个兴致?求你了,给我正常一点……”
“我们干我们的,死人又不会打搅我们!”夏威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把附近的尸骨都踹一边去,“难不成是气氛不够好?你等下,我去把灯熄灭了。”
“不要啊——”段和趴在地上,终于崩溃了:“我都生病了,你还欺负我,呜呜,呜呜……我很怕唉,你不要熄灯啊……”
夏威一看不得了:段和哭了!他赶紧跑回来抱着段和哄小孩似的摇晃:“不熄就不熄嘛,你哭什么?好了好了不哭了,脱了裤子我让你高兴起来……”
段和哭得更厉害了:“不要啊——哥,你快回来啊,我和这个人在一起好害怕!”
“和哥哥,你别抓着裤子啊,放松点……”
“哥——大哥救我啊呜呜——”
“宝贝,别叫哥,叫弟弟~弟弟好好疼你~~”
杰士邦蹦来跳去看好戏:“喵噶~~”
段和两眼一合,脑袋向后仰去,死死抓着裤子,干脆装晕倒。
这下换夏威哭天抢地:“段和!你怎么了?宝贝,你怎么又晕倒了……”
第105章 爬出来
花了不少钱买装备,结果进墓里什么都没有捞着,几乎个个带伤而回,你拉我扯地勉强爬出山洞,夏威抖了抖手里装金丝的水罐子,颓然道:“就这么屁点东西,浪费老子青春,哼!我要报复全人类。”
段和给他一巴掌:“你身边的人类已经被你报复的不成人样了。”
武甲很久没有见太阳了,他靠在一棵树下,眯眼望着叶缝间的阳光,寻思着怎么向杜佑山解释。
段杀坐在他旁边,手里摩挲着一个黄玉珠子,沉默不语。武甲扫了眼,问:“墓室里捡的?”
段杀应了声。
“给我看看。”
“啊?”段杀下意识握紧玉珠子,“不值钱的,那地上很多……”
“我知道,没抢你的,看看而已。”武甲掰开他的手,取出玉珠子对着阳光看了看,说:“里面有不少开裂,品相太差,的确不值钱,你捡回来干什么?”
“随便捡一个,当纪念品好了。”段杀有些发窘,将黄玉珠子揣进裤兜里。
武甲笑了笑,不再追问了。
乐正七苦恼地抱着胳膊:“怎么办?小空,我们这么久音讯全无,我又多了一道疤,我们怎么解释?南河会打死我的……”
杨小空扶着脑袋:“你活该,就让他打死吧。”
乐正七泪奔:“你怎么这样啊?为屿从来不这样!”
“你要我怎样?”杨小空笑微微的。
乐正七抽抽噎噎地扯他的衣角:“我们逛景点的时候迷路了,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住了几天,瞧,我手上的血道子不深,是被钉子给划了。这么说好不好?”
“你认为我这么说魏师兄会相信吗?”
乐正七两手合十,拍马屁道:“没人像你这么厚道老实了,保证你说什么他都信。”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骗人了。”
乐正七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杨师兄,替我在南河面前说说好话,求你了求你了……”
杨小空的笑容毫无城府,“行啊,我一定会替你说话的。”乐正七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听杨小空继续说:“魏师兄每次打你都没有动真格,我会劝他把你吊起来,用曹老的柳棍狠狠打一顿,打得你全身都是血道子,让你以后一想出幺蛾子就能想到疼。”
乐正七嘴一咧,吓坏了:“小空,你跟以前不一样,好吓人……”
夏威打哆嗦:“小空越来越像魏教授了,今后他就是笑面虎升级版。”
段和目光漂浮:“他的主意真好,我也得用一用。”
夏威恐惧地捂脸:“呀咩跌,和哥哥,人家不喜欢重口味啦——”
段杀端起雷管,忙活着捆在洞口上方的悬石脚下,段和问:“哥,你干嘛?”
“把洞封起来,以后就没人再进那个墓了。”
大家都不希望那个墓的主人再遭到骚扰,武甲喝饱了水,起身走到悬石下帮忙,段和拍拍夏威,“去打下手。”
夏威懒得动,“他们俩奸夫淫夫够用了。”
段和往死里掐了夏威的脸一把,掐的夏威惨叫不止,抱住脸满地打滚。杨小空若有所思地看着段和,“夏威说的话什么意思?”
段和干笑:“这人嘴贱,无中生有,你别听他的。”
杨小空扛上自己的东西,拉起一头雾水的乐正七,“小七,我们走。”
夏威哀哀地扶起段和,“和哥哥,我们也走。”
段和压低声音警告他:“回去别在为屿面前嚼舌根,我哥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悬石砸了下来。
段杀拨开眼前遍布的尘土,走近确定石洞被堵得严严实实了,这才回身向卧倒在不远处的武甲伸出手:“我们走吧。”
武甲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谢谢。”顿了顿,苦笑:“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可惜了,什么都没有挖到,杜佑山恐怕会大发雷霆。”
段杀木讷讷地应道:“真抱歉,没能帮上你。”他望着武甲,意识有些恍惚,很多年前在部队里野外演练的时候,两个人搭伴拿了第一名,也是如此狼狈,身上都是伤痕,最后武甲像今天这样和他握了握手,说谢谢。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依旧不变地迷恋着的,是纯纯粹粹的武甲这个人,还是那段岁月中与自己契合的灵魂,只知道以武甲唯我独尊的个性,绝对不会为了钱屈服于杜佑山那样的商人。没法责备谁,任何人都会变,武甲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地想起柏为屿,他暗地里用力捏了捏口袋里的黄玉珠子,忽然对回家有一种沸腾般热切的期待。
一行人爬了两天山路,回到小县城,杜佑山寻不到那个墓的确切地址,只能雇人在招待所等着武甲,客气地把他请了回去。
杨小空领着乐正七马不停蹄赶回去;段和伤得严重,包扎完,挂了药水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夏威哭着喊着说要陪床照顾,结果霸着病人的床,将段和挤到墙角,自己倒睡得雷打不醒;段杀则在医院里的长凳上坐了一晚,确定段和没什么大碍后才回招待所里去睡大头觉。
乐正七没敢回魏南河那儿,一下长途大巴,逮着机会就想逃。杨小空握紧乐正七的手,给魏南河打个电话,如实汇报夏威和乐正七合伙骗他去挖矿的起因和一路险情,表明自己支持魏大师兄的坚定立场,同时通知大师兄,自己即将把乐正七安安全全带回来了,要打还是要关请及时做好准备。
魏南河在电话那一头毫无感情地笑了三声,“很好,小空,辛苦你了。”
乐正七隔着手机就能感受到魏南河全身阴郁的煞气,小孩吓得不行,往杨小空手背上咬一口,挣脱开来撒腿就跑。跑没几步,觉得缺了什么,一回头,发现杨小空抱着他的黑猫,黑猫奋力挣扎:“喵喵喵——”
乐正七吹个口哨:“杰士邦,跑呀!”
杨小空把黑猫塞进包里,拉上拉链,笑容依旧:“小七,你爱去哪去哪吧,魏师兄打不着你,猫就惨了,可怜的,不知道会被他丢到哪个荒郊野外去。”
乐正七舍不得黑猫,只能干瞪眼:“小空,你是不是在墓里被恶灵附身了?”
杨小空走过去箍住他的手腕,挥手招辆的士,不紧不慢地说:“以前我觉得魏师兄确实太专制了,但是有了这次经历,我发现对屡教不改又无法无天的小孩,为屿的那种溺爱措施简直是害人,说道理也没有用,只能用暴力来解决,至于用冷暴力还是热暴力,能达到效果就是最好方法。”
乐正七:“呜呜,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没有屡教不改,我没有无法无天,你好吓人……”
武甲回到家,两个小鬼围在他身边可劲儿地撒娇卖乖,武甲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最近爸爸有没有打你们?”
杜寅看一眼杜卯,摇摇头:“没,爸爸这几天没回来。”
杜卯哼道:“那个姓杜的可不可以都不要回来啊?”
武甲:“……”
杜寅嘟嘴:“我几天没看到他,饭吃的多了,也不做噩梦了。”
武甲:“……”
两个孩子见武甲是被两个戴墨镜的凶叔叔押回来的,皆惊惧交加,杜寅踌躇着问:“武叔叔,你是不是逃跑被爸爸抓回来了?”
杜卯:“武叔叔,你真不够义气,逃跑也不带我们。”
杜寅:“下次要带我们哦,还要带桂奶奶。”
桂奶奶哭笑不得:“奶奶不逃跑,你们不用费心了。”
武甲摸摸杜寅的脑袋,“我没有逃跑,只是出差了。你们别这么说爸爸,不管怎么说都得对他好一点,他不会害你们。”
“呸!”杜卯气愤道:“他一回来就把我的坦克车踢坏了,还说不害我!”
杜寅怯怯地说句公道话:“是你先用坦克车碾他唉……”
杜卯充分发挥杜佑山毫无逻辑的霸王思维遗传:“我的坦克车被他踢坏了,可他没有被我碾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