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恩顾
杨小空面上始终是纯粹无邪的笑容,他在白左寒的脸上亲一口,拿过牙刷进浴室里去了。
白左寒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那个吻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要命!
洗完澡的绵羊仔粉嫩嫩的,白左寒想吃,不敢吃,唯恐后果自己负不起。
当然,从杨小空的角度看,白莲花洗完澡香喷喷的太诱人了,他想啃他的脸,想舔他的嘴唇,想咬他的脖子,想把他整个人都吞了,又怕不小心激怒了他。
两人隔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睡了一晚,各怀鬼胎,第二天起床后,白左寒揉揉黑眼圈儿,心说:熬过一劫了,阿弥陀佛!
杨小空则直懊恼:好容易才一起睡了一晚,没吃到实在太可惜了。
依旧是大雾漫天的清晨,黑猪蜷在走廊边的破窝里睡得酣畅,杨小空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发现这头猪比工瓷坊那几只狗干净多了,或许是因为毛短且不沾灰的缘故。
白左寒煮了一锅稀饭,给自己盛一碗,给杨小空盛一碗,剩下的大半锅都是给猪吃的。
杨小空埋头喝粥,稀饭里有花生和玉米粒,味道不错。
“吃完饭回去吧。”白左寒懒洋洋的倒在椅子里,用小勺扒拉着稀饭,全无胃口的样子。
“白教授今天很忙吗?”
“忙……”白左寒习惯性吐出这个字,急忙改口:“嗯……不忙。”
“我也不忙。”杨小空不想走。
白左寒怒:“身为一个学生,怎么可以不忙?不忙?我给你找点事做!”咚咚咚上楼,在书房里翻了一阵,拿出一本厚厚的《伯里曼人体结构》下楼来,丢在饭桌上,“临摹一遍。”
杨小空接过,欢欣鼓舞地应道:“好!”转而掏出手机,哔哔哔按了几声,说:“为屿,你帮我向曹老请两天假,白教授叫我临一遍伯里曼,我临完就回去!”
白左寒晴天霹雳,差点厥过去:“谁,谁让你在这临的?”
杨小空掐了电话,无助地看着他:“白教授,我都请假了……”
白左寒:“……”
吃完饭后,杨小空殷勤地收拾手势碗筷,颠儿颠儿钻厨房里洗碗,一副主人的做派。白左寒蹲在走廊上搂着他的黑猪,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心下念念:老子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了,杨小空,叫你装,我叫你装!
魏南河在开家长会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和乐正柒很要好的女孩,女孩长得甜美可人,乖乖巧巧的打招呼说:“魏叔叔好。”
魏南河伪装慈祥地应道:“你好,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女孩笑眯眯的回答:“我不考很好的学校,问题应该不大。”
乐正柒在魏南河身边拉扯他:“你别问了你别问了……”
“看来你挺有把握啊,”魏南河笑问:“打算考什么学校?”
女孩说了一个大学的名字,魏南河的脸拉了下来:居然就是他那个学校!岂不是又要和乐正柒凑在一起?
乐正柒观察着魏南河的脸色,小声说:“我考文博系,崔颦考的是历史系。”
“那岂不是靠的很近?”魏南河一点都不给乐正柒面子。
乐正柒丧眉耷眼地说:“也不是很近,还隔了一个中文系。”
魏南河皮笑肉不笑:“看来你们连地理环境都勘察过了呵。”
乐正柒不满地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示意他回去再说。
小气的老男人忍气吞声地对女孩挤出一个笑容:“乐正柒书念得那么差,也不一定考得上,呵呵,呵呵。”
正说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远远地唤了声:“崔颦!”女孩跑过去勾着青年的胳膊,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还不时回头冲乐正柒拼命眨眼睛。
魏南河冷眼:“她和你眉来眼去什么?”
“哪有!”乐正柒直皱眉头:“你别疑神疑鬼的,她就是炫耀一下她哥很帅而已!”
“她朝你眨眨眼你都知道她什么意思,”魏教授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酸劲:“都心有灵犀了嘛。”
乐正柒坐在课桌上,晃着两条腿,没好气说:“你是来开家长会的还是来吃醋的?”
魏南河没应,低头看乐正柒的联考成绩单。
崔颦拖着青年跑来,介绍道:“乐正柒,这是我哥!”
乐正柒面对帅哥有点局促,抓抓脑袋,说:“你好。”
崔颦指着魏南河:“这是我同学的叔叔。”
魏南河和那个青年握握手,“你好你好。”
“你好,魏教授,我叫元凯,我们见过面。”那青年穿的很低调,衬衫,西裤,扎着正正经经的灰色领带,黑框眼镜别在衬衫的口袋上,一副朝九晚五的小职员打扮,却英俊得光彩夺目,全身上下隐泛一种牛郎的气质,一看就不像做正经职业的人。
见过面?在哪见过面?魏南河在脑袋里使劲搜刮了一通关于这位美男子的印象:老子应酬的时候从来片叶不沾,这是哪个夜总会的公关?
“怎么,您忘记了?”元凯唇边一抹笑意,兀自地眉目传情。
抱歉,搜索数据失败。魏南河想当然地敷衍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了,您留个名片,下次有应酬的话一定光顾……”
元凯嘴角抽搐:“我在附小教英语,您不用光顾。”
魏南河一窒:“小学老师?”那更不可能认识啊!
元凯提醒他:“去年你们学院的崔教授和我妈结婚……”
“呃?”魏南河想起来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崔颦:“你是崔教授的女儿?”
乐正柒更惊讶:“崔伯伯是你爸?”
崔颦:“啊?”
元凯用胳膊肘顶顶崔颦:“小颦,忘记了?他是爸的同事,做瓷器的那个魏教授。”
崔颦有点失神:“啊?”
元凯面带笑容:“爸不是提过几次吗?他家有个小孩长的很可爱。”
他家有个小孩长的很可爱?乐正柒一头黑线:不是说我吧?
“啊!”崔颦如梦初醒,眼神矛盾地重新打量乐正柒,一张俏脸换了好几种表情。
乐正柒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崔颦激动地抓住乐正柒摇晃:“你骗我!”
“我我我骗你什么了?”
崔颦亢奋得语无伦次:“无语凝噎,攻受立现!果然是养成系!我泪流满面啊!”
乐正柒被吓到了:“崔颦,你说什么?”
崔颦两眼放光,连气都粗了:“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只会偷偷写你们的同人,拍你们的照片,偶尔到论坛上直播……”
元凯拉着崔颦就走,“走吧丫头,你把他吓坏了……”
崔颦摇撼她哥的手臂:“哥,你们女王忠犬配已经过时了,现在是大叔正太的天下!”
元凯:“咳!你给我花心思到你的考试上去吧!”
崔颦回头朝乐正柒挥手,笑得很猥琐:“晚上给你发短信哈~~”
“……”乐正柒:为什么好好的女孩子会笑的这么猥琐?我第一次发觉你很恐怖。
魏南河低下头,很得意地笑了,“看来是崔教授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什么?”乐正柒颓丧地扫了魏南河一眼。
“那要问你和他说过什么了,小P孩。”魏南河摸摸他的脑袋。
乐正柒想了想,痛苦地捂住脸,“童言无忌啊……”
那年魏南河没法给小孩抓干净跳蚤,干脆给他剃了个小光头。他穿条背带裤,膝盖上打着补丁,身高只有一米四,牵着一只流浪狗,蹲在工瓷坊门口吃浆糊。几辆车在工瓷坊门口停下来,其中一个伯伯笑容可掬地问:“小朋友,你是谁啊?”
他趾高气昂的在一干美院教授面前拉大嗓门说:“我是魏南河的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把高岭之花状的元教主和疯癫颦丫头拉出来溜溜,遛完拖回去锁好,边抽打边怒骂:“你们这些个抢镜的无耻龙套!别太嚣张啊!”
乐正柒痛哭流涕:讨厌啦!今天被崔颦吓得做恶梦了!
第69章 所谓爱人
天下地产旗下几家酒店的软装修工程让杜佑山大赚了一笔,他请天下地产的总裁洪安东花天酒地了一番,两个人狼狈为奸合作很多年了,算是互惠互利,关系相当铁。
任何生意要做大都不可能不沾黑,天下地产与黑道的渊源颇深,洪总裁与黑道上几位大腕的私交甚好,此人看似马大哈实则老奸巨猾,但凡涉及到生意上的事他都尽量不出面,有一部分是请杜佑山在其中周转,黑钱在杜佑山手上折灰,再折到天下地产内部就是白花花的了,所以几次打黑都没打着洪总这位首富,反而让他冠冕堂皇地越来越富。然而杜佑山从发家开始就和黑道脱不开关系,这是公认的,几次打黑打着他也没关系,有首富和黑道撑在后面,他很快就又发起来,抖擞出一派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吃喝玩乐赌博,正是玩得尽兴,洪安东不合时宜地先退场了。杜佑山从包厢里溜达出来截住洪安东,“洪总,这才几点?别这么扫兴!”
洪安东一本正紧的摆摆手:“不玩不玩,我得回去了。”
杜佑山拍拍他的背:“我定了几个人,环肥燕瘦,保证有你喜欢的!就算没你喜欢的我也给你变个出来……”
外面正下着暴雨,洪安东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雨伞,丝毫不心动:“心领了,你们玩。”
这酒肉朋友改邪归正真是让人失落,杜佑山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妻管严的孬样,不满道:“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家那位又不会陪你说话。”
洪安东转过头,看了杜佑山一眼,眼神凌厉。
他家那位挨了一枪,都植物人好几个月了,当然不会陪他说话。杜佑山心说:不好!踩到他的痛脚了!
洪安东笑笑,勾住杜佑山的肩膀,“既然佑山这么热情,我也不推辞了。”杜佑山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搭言,却听洪安东压低声音说:“我要嫖你身后的那位。”
气氛陡地凝重下来,杜佑山收敛笑容,冷冰冰地注视着洪安东,“洪总,你什么意思?”
洪安东的目光在武甲身上浏览,笑容暧昧:“怎么?舍不得借我玩玩?”
武甲往后退一步,侧过脸,面无表情地望定了杜佑山。
杜佑山推开洪安东架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他脾气太坏,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我就要他。”
“不好意思,”杜佑山脸色阴沉,“他不行。”
“人家还没拒绝我呢,你不好意思什么?”洪安东嬉皮笑脸地往武甲走,故意刺激杜佑山:“我可比你有钱,你给他多少,我出双倍!不,十倍!”
杜佑山扯住洪安东:“洪安东,够了。”
洪安东成心作弄人,做遗憾状摊手作罢:“佑山,你不厚道啊!连个公关都不肯让我。”
“您要回去就回去吧,不送。”杜佑山毫不客气地把他往门外推,“他是我的保镖,不是公关。”
“我都没配保镖,你倒是比我还怕死。”洪安东赖皮兮兮点起一支烟,得意地把烟雾吐到杜佑山脸上:“夜路走多,胆子变小了?”
杜佑山胸口堵着一团恶气,出口就说:“有人义务给你挡子弹,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