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心
白茺低头看着把头扭到一边去的林沫,他脖子白白的侧着头,脆弱白皙的皮肤此刻泛了一层柔和的粉色,看上去异常美丽动人。
白茺也不管林沫的小性子,对着那节纤柔雪白的颈子就吻了下去。
林沫没想到白茺这么执着,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却被白茺禁锢着,想推也推不开。白茺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在林沫脖子敏感的地方,林沫简直要受不住他这样柔靡悱恻的攻势。
他的手也软了下来,腰也软了下来,心里痒酥酥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安静的车厢里徘徊着缠绵濡湿的氛围,暖风机无声息地工作着。
白茺被林沫生硬羞涩的样子撩拨得有些动情,林沫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双手抓住他的衣袖,眼睫里盈着泪和光,看上去清凉澄澈的透亮。
白茺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林沫,唇分的时候,他抚摸了一下林沫微微红肿的嘴角,那里带着刚刚轻吻带出来的银丝,亮晶晶的,有些色情。
白茺沉着声问:“还好吗?”
林沫目光温润地看着他,一张脸显得愈发白皙小巧,然后点了点头。
☆、chpt 9
好长一段时间,林沫都避着不再和白茺见面。
他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G城彻底进入严冬,马上就到了期末。
白伟伟好几次来班上找林沫,都没有见林沫的人,好不容易在走廊上遇到林沫,白伟伟提着一个带子过去找他,说:“怎么都不见你人,这几天忙什么?”
林沫低了低头,心里想着别的事情,说:“没,生病了,你学习还好吧?”
白伟伟吃了一惊,说:“生病了?怎么不给我说,现在好了吗?这是送你的衣服,你拿着,别再冷着了。”
说着就把一个带子递过去给林沫。
林沫没伸手过去接,而是岔开话题说:“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是什么大病,没事的,倒是你,听老师说你这次模拟考试成绩不错。”
白伟伟说:“一般,你上周没来我留了些问题问你,这周你来我家给我讲讲。”
林沫有点犹豫,没有答应白伟伟的话。
上次白茺送他回家之后在车里对他告白,还吻了他,林沫整个人晕沉沉的,心里很挣扎。
白茺很有耐心,给了他时间让他想清楚,但是林沫还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或则说,他在回避想清楚这件事。
所以白茺给了他时间等他想清楚,林沫这段时间都避着白茺,不和白茺见面。
这其实不能怪他。他毕竟才十八岁的年纪,对自己的性向还很模糊。
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连看清同班同学脸的时候都很少。他把一切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一切的精力也都花在了课业上,与其起听同学之间的八卦,他觉得一个人沉静在学习的世界里更为安全。
因为只有封闭的世界才能带给他安全感。和人交往,总会带给他挫败和自卑。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太敏感,越这样就越和人交往不下去,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这样害怕,害怕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害怕被人伤害,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几乎不看任何情爱的东西,看到电视上男女主角接吻,也是很快就换台,并不去看这样的画面。而面对自己的欲望,则更是觉得可耻。情事的次数更是没有几次。
林沫昏昏沉沉地回了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了楼梯,心里有种溺死的般的难过。
他还记得白茺吻他的时候的感觉,柔软的双唇触碰的感觉,温柔的,小心的,温暖的,珍惜的,带着白茺身上特别的好闻的气息,林沫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试想着自己还可以回味那个吻,还可以触摸到,还可以感受一次白茺留下的气息和感觉。
虽然是窒息般的难过,但是林沫却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晕头晕脑地爬上了床,什么也思考不了,但是脑筋又在飞快的运转,想着这些,那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还有,那些遥远到宛如天际的事情….
他想到关于白伟伟提到那个当兵的喜欢白茺的事,又想到白茺是不是喜欢男人的事,之后在心底问自己是不是同性恋,白茺也是吗?等等,等等的问题…
林沫的脑海里怎么都回避不了关于白茺的画面,他一个人被窝里哭了睡,睡了哭,迷迷糊糊醒来回想起白茺的手指和他的吻,然后又再哭着睡着。
只觉得内心非常的悲伤,像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一样。
倘若有人见了他这样子,还会以为他失恋了。
但是他根本就不是,只是心里太悲伤难过而已。
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白茺的音容笑貌,很多时候都是背影,也有正面,但是都是模糊的,还有白茺穿着白衬衣扣着袖扣的手,领口,耳边的发髻,等等等等。
林沫想得心都木然了,却还是没有办法醒来之后就主动去见他。
林沫心里犹豫着,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白伟伟家里,但是他又在担心见到白茺,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想清楚,这让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对方。
最终林沫还是不忍心拒绝不去帮白伟伟,所以就说:“你周六来学校我给你讲题,我不去打工了,你到时来教室里找我。”
到了周六的时候白伟伟背了书包去林沫的教室找林沫。
寒冬的学校特别萧瑟,天也是阴的,好歹没有下雨,只是阴霾着,让人心情怎么都开朗不起来。
白伟伟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在里面上自习,他们大多都是住校生,平日里不回家,看了他走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沫的班级是全年级理科最好的班,班上学霸很多,所以学习氛围紧张且良好。
林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算题,白伟伟走过去,林沫抬起头来看他,说:“你来了”然后抬了一下眼睛,说:“抽把椅子,坐。”
白伟伟坐下,然后两人开始学习。
班级上的人都对此见怪不怪,因为白伟伟是学校名人,林沫也是学校有名的尖子生,即便大家一开始觉得两人在一起学习的画面过于诡异,但是时间长了,所有人也都习惯了。
从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二点,整整三个小时,林沫帮白伟伟梳理了一次知识点,然后又讲了例题,时间就差不多了。
白伟伟这时接到电话,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他大舅舅沈建国打过来的。
“喂,舅舅,怎么?”
“你来G城了,哦,好….”
“没吃,你来吧,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白伟伟挂上了电话,环视一周教室,其余的学生都去食堂吃饭了,只剩下他和林沫。
林沫也正在收拾东西,白伟伟对他说:“回家吗?跟我一起去吃饭吧,我舅舅来接我。”
林沫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说:“不了,我回家烧饭吃。”
白伟伟抓住他的手,说:“去吧,别介意了,你给我补习这么久,都没有请你吃过一顿好吃的,这次应该的。”
林沫本来还是要走的,但是他和白伟伟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白茺那辆熟悉的法拉利开了过来。
林沫想转身走,已经不可能了。
白伟伟倒有些疑惑,拉开了车门,才发现白茺开着车,沈建国坐在副驾驶上。
沈建国是个年岁和白茺差不多的中年人,之前和白茺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后来他妹妹过世,两家人的关系就有些减淡了。
沈秋菱的死成了两家人都抹不开口沉重。
沈建国爽朗地和侄子打招呼:“伟伟,好几不见啦,现在是大小伙了。”
白伟伟坐上了车才回答他,说:“怎么是你和我爸,刚才你不说你一个人来?”
沈建国呵呵笑,说:“我刚才就在你家和你爸喝茶,你说是不是我和他一起来。”
林沫想退一步走,白伟伟却有先见之明地一把抓住了他,眼神还不住地暗示他“你敢走试试。快给我上车。”
沈建国这时也注意到了他,转过身来道:“两个大小伙啊,不错。”
林沫低着头,最终还是坐上了车。
他刚好坐在驾驶座的后方,白茺一抬眼睛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
林沫从镜子里看着白茺,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但是这次却没有把脸侧开,而是嘴角翕动着,叫了一声:“叔叔好….”
他的声音小,沈建国又在忙着和白伟伟说话,自然不知道这是林沫在招呼他的,只有白茺留意到了他小声的招呼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他打过招呼。
之后,白茺就专心去开车,眼睛再也没有看过林沫。
林沫当时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淡淡地失落,他很快就把自己脸侧到一旁去看路边的行人和店铺了。
沈建国这时已经开始思考今天中午要吃什么了,问白伟伟:“伟伟,你想吃什么?”
白伟伟想了一番,才说:“虹玄冰,我答应了林沫要带他去吃点好东西,虹玄冰还不错。”
沈建国虽然在A城做事,但是到地方上去出差什么的时候也不少,G城来过不少次,虹玄冰是G城很有名气的私房菜馆, BBC,CNN来做节目都采访过他家。
沈建国点点头,说:“好,那就去虹玄冰吃”说着就拿出电话找秘书定位子。
打完了电话,沈建国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之前的话题上,他对白茺说:“听说调令下来了,你这次再不动,以后怕是都要留在这里建设地方了。”
白茺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缓缓地说:“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沈建国笑起来,说:“是啊,你这里天高皇帝远,气候,风土都很好,生活又悠闲,开什么车都没人管,这就是地方上的好,呆久了就是自己的地方,不像在A城,混一辈子都是在别人的地方混,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互相,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被人抓住把柄,活得相当不自在。”
白茺短促地笑了一下,沈建国又立刻接起话来说:“不过,A城也有A城的好,你要往上走,肯定怎么都要进A城的啊,所以说,A城才是大本营。你这次如果肯调回去,绝对能在A城站稳脚跟,别的不说,就看在我们这两家的关系上,肯定是免不了要互相帮助的。”
白茺脸上淡淡的,也不知道对沈建国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只是道:“再看吧。”
白伟伟和林沫坐在车后面,听到前面两人对话,也明白了他们在讨论什么,忽然问:“爸,你要调了啊?”
白茺已经把车开到了虹玄冰门口,正等着车开进入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使得车里赫然暗了一个色调,车厢里面有了一阵短暂的安静,凌乱昏暗的光印人脸上,看上去似梦似幻。只有车等在前方照着,一直照向前方不知名的盘旋路面上。
“没定。”
白茺简简单单地回答。
沈建国立刻就急了起来,说:“欸,今天一大早下飞机就赶去你家和你做思想工作看来都是白做了啊…”
白茺嘴角带着一个浅淡的微笑,眼睛下面的肌肤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似乎心情挺好,说:“没有的事,现在先下车,吃饭。”
沈建国挺无语,但是也确实到了吃饭的地方,只能下了车。
☆、chpt 10
原本是他们四个人吃饭的,但是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白茺的同事,安庆文。
安庆文身边跟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还有一个是教育部的人,这人白茺和沈建国都认识,沈建国自己就是分管教育的,对G城教育厅的人熟到不能再熟。
“你们这是?”
安庆文看着白茺一行四个人走过来,就开口问道。
白茺和对方点点头,说:“带孩子出来吃饭,你这是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