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米饼
“注意?”龙哥不屑:“老子当年拿刀砍人时,你他妈还光屁股玩尿泥呢,妈的,皮孩子的事儿还找我?真把龙哥当闲人了?”
“不是不是。”陈兵赶紧说:“这不是因为龙哥您牛逼吗。”
龙哥爱听吹捧的话,一口气把烟抽完,仍在地上,什么牛逼不牛逼,主要是姓邹的小子给的钱多,揍个学生十几万,就当运动运动减肥了,他刚要走,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陈兵看清来人,挑挑眉说:“呦,云小少爷。”
云乐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找闻野的事。”
陈兵乐了:“这不是很显然?他上次可是打了咱们哥几个,我说,这事儿你甭管,邹哥这两天忙着,没空搭理你,你也甭上赶着凑份子。”
“不行。”云乐面无表情地说。
“不行?”陈兵抬手推了他一把,恶声道:“你他妈老几啊?还敢说不行?上回是没收拾了他,这次就算不打死他!也得卸他一条腿!”话音落下,云乐便毫无预兆地踹了他一脚,陈兵没有防备,被云乐扑到墙上,狠狠地卡着脖子,说:“不行。”
他眼神凌厉,重复道:“我说不行。”
“操!”陈兵从牙缝里挤出脏字,抬脚窝在他肚子上脱身,云乐不会打架,他这么多年的攻击和防备,都是挨打挨出来的,和陈兵不分上下,可他发了狠,被陈兵踹出去踉跄几步,又猛扑上来,陈兵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扑倒在地,接连挨了两拳,全都打在他太阳穴上,陈兵蒙了半晌,缓缓力气攥着他的胳臂骂道:“我**妈!你疯了!疯狗!”
云乐没开口,死死盯着他,就算迎面挨了一拳,嘴角出血,也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放,陈兵在那一瞬间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汗毛竖起,艰难地喊:“龙,龙哥!帮我,帮帮我!”
龙哥带着自己的小弟站在一边看热闹,他收钱办事,就算今儿个云乐把陈兵打死,他都不会动手,“我给钱!给您钱!您把这个疯子给我弄走!”
给钱就好商量,龙哥这才给小弟们使了眼色,冲着云乐围了上去,四面八方的疼痛感袭来,云乐习以为常似,平静的表情上看不到一丝疼痛的恐惧,可眼神越发地狠厉起来,陈兵用尽力气地扣着他的手指,为自己换来顺畅地呼吸,骂道:“疯子!怪不得你爸是暴力狂!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打死你也活该!”有了龙哥的人帮忙,陈兵终于使出力气把云乐踹到一旁,他气急了,随手捡起来一块砖就要往云乐头上砸,却肩膀一软,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气甩了出去,趴在地上,他急忙抬起头,看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闻野。
陈兵吞咽着口水,对龙哥说:“就是他,他就是闻野,龙哥,打,打他!”
龙哥又吸完了一根烟,拍拍手站在起来准备干活,瞥了眼闻野,竟然觉得有点眼熟,迟疑了半晌,听到闻野叫出了他的名字:“龙刚。”
“你是......”龙刚一巴掌拍脑门上,惊道:“你是闻总家的......公子?!”
闻野点点了头。
“欧呦。”龙刚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瓶漱口水,漱漱口才上前说:“你什么时候回国了?”
闻野说:“不久前。”
龙刚从小不学无术,背井离乡,除了坑蒙拐骗就是圈地收保护费,三十多年基本没干过好事,唯独干了一次见义勇为的,就是半夜帮一个乡下婆子抢回了看病的钱包,还被歹徒砍了一刀毁了容,歹徒跑了,他忍着疼打算把包还回去,却被路人指正,说他才是抢包的罪魁祸首,他手上拿着赃物,还拿着刀,看起来穷凶极恶,活像个杀人犯,本来也是警察局的常客,片警都认识他,这么一闹,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幸好闻野的父亲看到了经过,帮他作证,帮他打官司,后来又给他找了份保安的工作,但是龙刚心思野,天天想着当大哥,没干几天,再次回来收起了保护费的买卖,不过他自认是道上混的,讲义气,念着闻家的恩,过年过节还不忘给闻野的爷爷奶奶送送礼。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龙刚就带着人走了,陈兵爬起来抓着他说:“龙哥!咱们这事还没办呢!”
龙刚冲他啐了口吐沫:“我办你个哈皮哦,我们闻总的公子你也敢动?我告诉小毛崽子,以后闻公子在瑞海高中我罩着,你他妈敢找茬,我弄死你。”
陈兵搞不清楚状况,但是龙刚走了,他看了一眼闻野,也后退几步,慌张地跑出了胡同。
“疼不疼?”闻野蹲**,想要把云乐扶起来,云乐却握住他的手腕,等也没等地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嘴角带着血,闻野想要帮他擦干净,还没抬起另外一只手,就听云乐又问:“你对他表白了吗?”
“还没有。”闻野垂下眼说:“但我现在想告诉......”
云乐急忙打断他,拼命地攥着他,像是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机会,直白道:“我可以跟你交往吗?”
闻野的手指停在半空,猛地顿住:“你,说什么?”
云乐没有丝毫地退缩:“如果你没有和那个人表白,可以和我交往吗?”
“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
“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炸开了,闻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不敢置信道:“你知道什么叫喜欢?”
云乐说:“你昨天告诉我了,我都知道。”又紧张,又卑微地问:“你可以不跟那个人表白吗?我会努力,就算变成他的样子也可以,他会什么我都可以去学。”他不想放手,他想尽他一切的努力去争取,他想留在闻野身边,留在他的阳光下面。
他们彼此对望着,过了许久,闻野摇着头说:“不行。”
不行......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云乐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他仿佛艰难地爬到悬崖顶端,却踩空了一脚,整个人落回万丈深渊,果然他还是不应该抱有任何期待,他这种人生,根本不会再有希望。
“我要对他表白,我想告诉他,或许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为他遮风挡雨,或许我也没有强大到可以让他不受伤害,但我会尽最大的可能爱着他,护着他,我想成为他的希望,想让他开朗起来,想让他笑......”
急速下坠的身体,似乎被谁抓住了,他力气很大,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揉着他头发,笑着说:“我喜欢你,云乐,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可以。”云乐来不及震惊,想也没想地点头,告诉他可以。
第30章
他身上的伤不严重,回到家里,闻野找到药箱细心地帮他清理着伤口,他的眼睛随着闻野手上的消毒棉签转来转去,带着点好奇,闻野笑着问:“在看什么?”
云乐说:“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吗?”
闻野点了点他的鼻头,弯着眼睛笑道:“当然。”
云乐一本正经地问:“那,恋人和主仆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主仆?闻野的神情有点复杂,咳嗽一声,坐在他旁边问:“在你心里,我们一直都是主仆关系吗?”
云乐点点头:“因为我在打工,你是老板。”
他说得确实没错,硬要说主仆也勉强挂钩,而且这个词本身没有歧义,闻野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恋人之间的相处,肯定要一些变化,但也不大。”
“比如呢?”云乐面向着他问。
闻野对上他的目光,沉思了一会儿,故意说道:“比如接吻,恋人之间......”他话没说完,云乐突然往前倾了倾身体,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凑近他,“啵”地一声,吻在了他的侧脸上。
……
闻野怔楞了几秒中,听到云乐,问道:“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