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大
等林丰好点的时候,我就叫他回店里帮忙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坐着。
有遇见过几次特没素质的客人,进来大脏泥爪子就伸人脑袋顶上,那你也得微笑着接过去,用力的擦,擦完还得把人家脚底下的泥也清了。
这活干时间长了自己都觉的自己贱出格了。
可老子谁啊,我照干不误,没事的时候就靠了门边上哼上几首歌。
林丰开始的时候还抗议,我就告诉他,“要不喜欢听啊,就他妈别听。”
毕竟是吃我饭的,他后来就不说了,我一唱他就转了头看边上,后来习惯跟着我哼,哼的倒是比我的好听。
我最喜欢的信仰,他唱的比我还好,我就夸奖他。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他有点好奇的问我。
“我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
“这歌是不爷们,可老子喜欢。”我说,脸靠门上,看着外面,玻璃门上都是印子,早该擦了,可现在天还冷,过了年,也就这几天,过去了也就暖和起来了。
两个月了,我没有抽过一根烟。现在甚至忘了抽烟的感觉,以前一想起什么烦心的事就忍不住摸烟盒,现在我就按着中指的指缝,最恨的一次差点按出血来。
“晚上吃什么?”他问我。
“不知道。”我打着哈欠说,“你说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买了东西吃了饭,收拾了,然后脱了衣服,性志来了就干会,开始的那几次,我都比较小心,怕碰坏了他伤口。
林丰这人有个毛病,大白天的特喜欢横眉冷对,可到了晚上,一关灯就他妈热情的跟小碳火炉子似的。整个身子都贴过来。而且一做完,还特喜欢缩我怀里给我讲他那点破事,可我那时候刚忙完了,就跟跑了个三千米似的,哪还有那劲头,一要睡着,他就在我大腿根那掐。
这招特他妈阴损,痛到点子上,尤其他手法也施展的好,一掐一个圈。我那痛的,一个激灵就又醒了。
三个人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两个人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我似乎有那么点喜欢这小子,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比哥们的要亲点,亲到可以伸出舌头缠在一块,互相摸对方的那玩意,又比兄弟远点,兄弟要一辈子的,要讲义气,可甭说我怎么地,就他林丰,他是那种有义气的人?
不过习惯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开灯和关灯是不一样的,一定得分开。这话,有天晚上趁着关灯我提了下,那时候感觉这小子似乎有点太那什么,我就说:“玩玩可以,可千万别上瘾。”还故意开了个玩笑:“不然就跟李小明似的了,连上个厕所都紧张。”
林丰没有说话,黑暗中他把头扎我怀里,手握住我的,使的劲太大,指甲都要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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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次,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我还是遇到了刘露,确切的说,是她找到了我。
她走进我的小店,她看着我。
比我印象中要胖了点。我当时正给一人擦鞋,我把黑鞋油倒红皮鞋上,为这给那个女的赔了三百。
不过我乐意。
交代了林丰几句,我就和刘露出去谈。
她问我要她妈的地址,我没告诉她,我亲自骑着车带她去的,五十块钱的破车根本带不了人,后车架一坐就要塌似的。
到了地方,她见了她妈,我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
出来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前天她复查的结果出来了,她子宫里那瘤子是恶性的。”
我抱住她,“留下来。”
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她不想我看到她死去,可人要那么容易放得下就都痛快了,我不放不下,她也放不下,我们都知道这叫什么,可我们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来。
那个没法说出口的东西渗到了骨子里,掺和进去了血泪,太多的东西,跟理不清的麻一样,我知道,这辈子,老子就只着一回了。
我每天都去看她,每天都买好吃的,所有记忆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店完全扔给了林丰,后来有次回家早我顺带去了店那,才知道林丰那小子根本没帮我开着。
怒冲冲回去,林丰正躺在床上见了我,只是笑笑。
“起来。”我把他揪起来,“你干什么呢?不是叫你看着店吗?”
“我一个人忙的手都断了。”他说,眼眯着看我。
“下会注意。”我没时间跟他耗,我忙拿着自己存的钱要走。
他在后边叫住我:“买东西吗?我也去。”
跟去后,他财迷心窍了,非要买一个橱窗里摆的银链子,说是该给他的工资,我告诉他他还欠我医药费呢!
他不说话了,我不忍心,给他买下了,挂他脖子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他几句:“男的哪有带这个的,带也得带骷髅头什么的,这么细的链子。”
他翻我一眼,摸着链子不说话。
就这工夫,我忽然先想起什么,拉了门又冲进店里去,抖着手让售货员把一只戒指给我拿过来,那是个白金的五克,很简单的款式,可顺眼。
我摸着这个戒指。
“先生,先生?”售货员小心的看着我的脸,我笑了,摸出钱交上,领戒指的时候只给了个小红袋子装那戒指,我有点不满意,要个小盒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一千元以前的才有首饰盒。”
我有点失望,我挺喜欢那种红色喜庆的小盒子,哎,真有点文艺了,我摇摇头,把小袋子放贴身的内兜里。
一鼓作气,我到刘露那的时候,她正切葱呢!她最近打算支个煎饼摊,说是忙一上午就可以休息,可我告诉她,那不成,准备东西就得半天,而且五点就的起,不成。
她就那笑,该干麻还干麻。
我对她就一个没办法,又忍不下心真骂她。
我进去了,她切完葱,擦了擦手过来。她住的地方比我的还破,我本来让她搬到我那,可我也知道她是不会和我住这一起的。
“刘露。”我叫她的名字,手心汗都出来了。
她看着我,还是那么温和。
我深吸口气,把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她接了过去,却不打开。
“这东西我没用,成天都那么多油烟的。”她把东西又塞还给我。
可我不接。
“我们结婚吧!”我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她看着我,我看见她眼里泛起水光。
“爱国,我小时候总作这个梦,因为作的太多了,自己都怕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和我奶奶在一起,每次去她那,她都给我买肉吃,自己却从不吃上一口,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天天让她吃上肉,可她在我刚升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出了那事后,为此还搬了家,难受是难受,可我妈一直看着我,怕我做傻事,那时候我就想,至少我妈我爸还疼我,可后来我爸就走了,我总觉的他会回来。我这一辈子,好象总是这样不顺当,刚有点好事,转眼间就变了样,有时候半夜睡不着就想,值得吗?活着是个什么玩意,竟叫我忍着这么多的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一想到死又觉的这样太惨了、太惨了……”
我受不了了,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我动不了,我喘不出气来。
“你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我现在的身体,别说生孩子,就连自己能活几年都没准……”
“刘露!”我抓住她的肩膀:“别怕,刘露,我这就回去拿证件去,你等我,咱们直接就去,直接就去。”
有个声音我要喊出来,可它卡在了我嗓子里,我要和你这一起!你知道吗刘露,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怕这是个梦,我呢!你知道我怕什么,我怕再伤着你,可我现在明白了,我得护着你,不能那么怕了,我得把你抱在怀里护着!
刘露只的看着我,她笑了,笑的那么的苦,“爱国,我等你……如果你后悔了就打电话告诉我,别让我傻等着,好吗?”
“我马上就回来。”
我这辈子从没有跑那么快过,心也从没有跳的那么快过,我都觉的耳边跟有风似的,到了外边骑上我那破车,一路狂奔,到了家,林丰正躺床上看电视,我已经没精神跟他计较他没看着店的事。
我翻桌子找证件。
他从床上起来问我:“怎么了,慌什么呢?”
我高兴疯了,我弯着腰翻自己的身份证:“我要结婚了。”
当我找到身份证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我哪知道迎接我的竟是一闷棍。
**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手脚被捆着。
林丰坐我边上,玩我的手机。
我呆了四五分钟才隐约想起点来。
“这个号码是那婊子吗?”他拿手机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看不清。
“我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发的,就这个给回了句:没关系。”他说,扬起他的下巴,勾起一个冷笑。
我楞了一分钟才反映过来,“你发的什么?”
“我想咱们还是别结婚了,没有明天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林丰说,说完还在那笑。
我想吐,我闭了闭眼,“林丰,你要是开玩笑就赶快把我解开。”
“不解。”他把我的手机关了,“你该问我为什么绑你。”
我看着地面上那根棍子发呆,那是我前几天才拿回来的,林丰这小子挑嘴,可对我做的炸酱面喜欢的不得了,就是不乐意吃外边的,非说人家那个脏,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找人弄了跟粗点的棍子,洗干净了放厨房里当擀面杖使,就使了一回,那次林丰在边上捣乱,弄了我一身的面粉。
我耷拉着头,痛的厉害,脑袋沉沉的,心里明白,我那脑袋是小时候趴板砖练出来的,一般二般的拍一下还怎么不了我,这林丰小细胳膊的还真下了死手。
他揪起我头发,“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他,“你个小婊子。”
迎面一耳光打的老子耳朵生痛,老子要现在都不明白,也白活了。
我是操过你屁眼,可你不能就为这要我一辈子,那算个屁事。夜里稀里糊涂的做的时候,这小婊子是抓着老子喊过几句,别放开什么的屁话,老子哼个几声,不代表老子就说愿意。
都是男的,别说你不知道男的那时候说的话没准。
我睁了睁眼,眼被打肿了,看什么都不清楚,“你想怎么样?”我现在跟火上烤着一样,我现在只想马上出去,脑子里只有刘露两个子,气的越的急,我语气越是平静。
他不说话,就那看着我。
好,那我说,“你要觉的吃亏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还有个一万那样。”
他那低了头,沉吟了会儿,抬起来的时候,他笑了,笑的我一哆嗦。
被插筷子的时候我还能忍,事先嘴被塞个严实。我闭了眼忍着。
后来被插的东西多了,就忍不住了,可不管我怎么动,他都按着插进去。
下边粘忽忽的,我知道出血了。
林丰一声不吭的往那塞,这婊子的平时老子往了刷牙都折腾的让人睡不了觉,现在他妈摆弄屁眼还上瘾了。想象里也太好,痛的时候,嘴又被塞着,差点背过去,背过去倒好了,可我忍着,我得赶快出去,刘露!!
痛的下边都木了。他才住手。把我衣服都撕了,天气那时候还有点冷,我光着屁股,下边沾了一摊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个口子。
他找着我的钱都装兜里,我平时数钱从不背他,现在我终于知道农夫被蛇咬一口是什么滋味了,最后他把我那手机也装上了,除了一把火就成三光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凑过来,流了两滴锷鱼泪恶心了恶心我才开了门走。
门被关上的时候,我一点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