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嗳,阿璧,这样说就不好玩了,我们虽然没有合法手续但也不带这样喜新厌旧的吧,你看都老夫老妻了,儿子也这么大了你说……哎哎哎……”
梁秋连同他的话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陆离笑道,“在儿子面前说吵架,小心教坏小孩子。”
“切,他?”何璧不屑,“那混小子早跟他亲爹学坏了,坏得都掉渣了,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梁秋能把儿子教成什么样儿呢。”
“真好,”陆离叹,“这样热热闹闹的生活,多姿多彩着。”
何璧背靠书橱站着,脸上藏不住地笑,“就你还羡慕,你家秦风多好啊,真要摊上梁秋这样老不正经的你有什么办法?”
陆离摸摸下巴,“梁院长年轻有为,是全院师生的典范。”
“得了哈,屁话少说,”何璧没好气,“他也就能当个教书匠,你看他把个医药公司给折腾的,照这么下去,我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跟着他还账了,算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说说,跟秦风为什么吵架的?”陆离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跟丫吵架了?”
何璧摊手,“你看看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差把失恋写在脸上了。”
陆离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何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陆离,秦风年纪轻,他追求爱情,你也追求么?”
“嗯?”陆离苦笑,“你觉得我还有追求爱情的资本?”
何璧点点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所能追求的不过是个安稳的生活,找到那个愿意与子偕老的人,分享快乐,携手悲伤,这便够了。”
“这道理我懂,”陆离叹气,“可惜,秦风不懂,他始终觉得我不够爱他。”
“那个傻小子!”提起爱徒,何璧笑骂一句,悠悠地问,“陆离,你觉得什么是爱?”
陆离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秦风带着一身酒气打开门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走进卧室,开灯,乱糟糟的床依旧是早上起来时的模样。
折去书房,推开木门,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秦风被呛得咳起来,透过月光下淡蓝色的烟雾,看见窗台上一个闪烁的红点。
秦风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
“不要开灯!”陆离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了,路上好打车?”
秦风站在门口,“谢诗开车送我回来。”
陆离笑,“你们关系不错嘛。”
“一般,”秦风急促地说,“高中时好朋友,后来就疏远了。”
“喜新厌旧,向来是人之常情,”陆离淡淡地说,“你喝酒了?”
“喝了点,我酒量好,没事。”
“对,这我知道。”
太过平静的陆离让秦风害怕,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半腰高的窗台前,局促,“陆离,你……”
陆离闷头笑,“我什么?”
秦风小心捧起他的脸,“怎么这样凉?你坐这儿一晚上空调都没开?”
陆离吃吃笑着,“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特没劲,跟个姑娘似的!”
“不不,不是的,”秦风被吓到了,急忙凑过去亲吻他,“你别这样说!”
陆离乖乖任他吻着,低声说,“秦风,你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你更不相信我只爱你,秦风,你从不相信。”
秦风觉得心里五味俱呈,如同挤了三个柠檬一样酸甜苦涩一同尝了个遍,使劲将手脚冰冷的男人抱进怀里。
陆离接着说,“我贪恋你给的温暖,可谁能说这贪恋不是爱?秦风,到底什么是爱?我们在皖南的橘子林里做爱,在天目山的佛前山盟海誓,我们向双方父母承诺给对方一生的安稳,秦风,如果这不是爱,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爱?”
秦风颤抖了双手,低头看着怀里人平静的面容,方才意识到对方是比自己年长八岁的男人,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相处是自己在无条件地宠溺他,却不知,是他在纵容着自己,从头到尾,无理取闹的只有自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年幼的自己。
陆离伏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秦风,不要再纠结,萧慎已经是过去式,彻底过去了。”
他伸出左手,月光下白白的掌心里,一把碎照片。
秦风刹那间觉得心里那三个柠檬变成了一筐辣椒,火辣辣疼得撕心裂肺,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打开窗子,撕得细碎的照片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一眨眼便吹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转头对秦风笑,秦风却刷地落下了泪。
萧慎是陆离体内的一根毒刺,动辄掣肘,于是秦风逼他亲手拔了下来,然后鲜血漫流,铺天盖地……
他抓着陆离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脸,恳求,“你打我吧,陆离,求你别再对我笑,你打我,往这儿打!使劲打!”
陆离歪了头,看他凄凄切切的小样儿,眨眨眼睛,突然抡圆了手臂,用力扇下来,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摸着他的脸庞,笑,“这么俊的小脸,我怎么舍得哟。”
“我……”
“不要哭,”陆离凑近他的脸,亲吻,低声说,“秦风,有些情感,拖着是病,了结了是疤,手术虽疼,结了疤总比一直流脓的好。”
秦风就这样在陆离面前哭成了个傻子——
第60章 陆离生日宴
伤筋动骨一百天,陆离拔了心中一根毒刺,于是病了,本来决定在酒店大办的生日宴改成了在家的小型聚餐。
终于把丈母娘哄回老家的舒南林神清气爽,载了熊仔去陆家,一进门就看见传说中的病号叼根温度计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动。
方芜家猴子握了另一个手柄蹲在旁边。
两人从语言摩擦上升到肢体摩擦,就目前战况来看,病号陆离占绝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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