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或心里止不住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顺着时戟的话提出了要求,道:“我要养猫,这次不用劳您大驾,我自己去挑。”

时戟皱着眉,没应却也没反对,而是警告他,“以后少跟我掉脸子!”

邹或,“……”

这场因为凯撒的到来而掀起的风波随即落下了帷幕。

……

隔日,邹或就去宠物店挑了只黑猫,不是什么名种,就一般杂种猫,毛色倒还算鲜亮。

邹或把它抱回别院后,秦姨一看就皱起了眉,说,黑猫不吉利。

邹或不当回事,说,宠物店的人说了,黑猫是镇宅的,寓意着吉祥,古时候都用它来辟邪的。

秦姨露出了不信任的神色。

邹或加重的了语气,认真的解释了一番,才把秦姨唬住。

这一天,邹或都在戏摸黑猫,又是洗澡又是吹毛,折腾完还在网上给它订购了窝,猫粮玩具什么的……

半下午秦姨上来趟,问他要是把猫养在哪里?

邹或不假思索的就回了句,卧室啊!

秦姨摇头,态度很坚决的否决了,主张说,卧室是人睡觉的地儿,哪是畜生呆的,少爷回来看到也不会高兴,还是养二楼小客厅吧!

邹或一听这话,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但低垂着头,并没让秦姨看见,他用手揪了揪黑猫的耳朵,毫无情绪的回了句,知道了。

因为凯撒的关系,这些日子,时戟回来的次数又频繁了,偶尔还会亲自牵着凯撒去外边的小路溜达一圈。他见到邹或领回来的黑猫,虽什么都没说,但从他那淡漠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也并不怎么喜欢。

邹或对于他的喜欢与否并不在意,暑假余下的日子,他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黑猫身上,那样子到跟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似地,有了个新鲜玩意,就再也分不出其他心思了。

这段日子里和秦画的联系维持着不疏不密,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交集频率,每次打开邮箱时的心境也平和了,情绪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大起大落了……

高三开学前,他先去学校递了申请,理由是要为专业考试去做准备。

其实像这类艺术附中的学生,一般是不会出去报画班做考前集训的,但邹或觉得在学校呆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还不如去报名H美院的考前集训班,最起码这个画班会有美院里的老师授课,也能了解到H美院对画作的偏好风格和要求。

这个集训班的人很多,除了本市的还有很多外省市的,一天三节课,从八点到晚上十点,相当辛苦,不过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还是靠学生自己的积极性和上进心。

邹或的第一幅素描就得到了一个女老师的另眼相看,之后总是会给他更多的指导,惹得其学生一脸钦羡。

邹或倒是宠辱不惊,神情依旧淡漠,平时对前来搭讪的也都是爱答不理的,才几天,就被孤立了,暗地里也没少被那些多嘴长舌的非议,但好在都是背地里,明面上倒也没人去蹙他眉头……

集训班的生活虽然乏味枯燥,但却充实,每晚他回到别院后吃个夜宵再洗个澡也就到了睡觉的时间,累一天,躺床上光觉得乏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再想事!

起初还坚持一天查次邮箱,但到后来就发展到一连好几天都不带开次电脑,而黑猫也早就被他嫌烦的丢给佣人去养了……

……

转眼又到了时战的庆生日,年过五旬,勉强可以算做寿辰,排场只会比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提前好几天时家主宅就开始准备了,这次时戟没参与,而是拨了名能干的助理代替自己去协助时夫人。

这两年时戟越发的忙,一年多前,被时战派遣到A市后,就不得不长时间的滞留于A市,起初因为惦念邹或,也会时不时的回趟H市,但每次回去总是会被邹或那张虚假的笑脸惹的一肚子不快,最恼时戟恨的还不是邹或的装样儿,而是那种连装都懒得装的德行!

邹或心情好会给你装装,心情一不耐烦,就一脸爱答不理的随口应付!

时戟是每次乘兴而去却都败兴而归,久而久之就腻歪了,也就懒得再去给自己找不快,添堵了。

这期间,时战特意给时戟寻了个男孩,父子两人之间除了公事外很少交流,这种涉及到个人私密的行为更是从未有过,时战让人把男孩送给时戟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不说并不代表他这举动没有意义!

男孩很青涩,身上有早些年邹或的影子……

时戟一看就明白了时战的意思,他之前默不作声并不代表会一直让自己任意妄为……

时戟当晚就和男孩做了,之后就把人安置进了一处闲着的公寓,偶尔有需要才会过去一趟。

八月初的一天,时戟开完会听蔡博恒说,邹或打来电话说找他。

时戟听完,冷笑,这肯定是又有什么求着自己的!当时突然升起一股郁气,然后较劲似地对蔡博恒吩咐道,先晾他几天!

果然不出所料,之后的几天,邹或打来的电话一天比一天勤,时戟快慰的同时却又觉得恼恨。明明想要折磨邹或,他却也尝到了煎熬的滋味……

电话接通后,他态度冷淡的一一应了邹或的要求,就连一直牵制着邹或的保镖,都同意撤掉了。

电话挂断后,他愤怒的直接把手机砸向了墙。

他心道,邹或,给你这次逃跑的机会,看你敢不敢要!

……

 

第54章 消遣

时战的寿辰过后,时戟很快就回了A市。

他是跟着时戡一起回的,到达A市正好临近晌午,时戡身为兄长自然免不了做番姿态,又是招待吃饭又是招待消遣。

午饭是两个人找了个地儿随意吃的,下午,又泡了个澡消磨时光。

两人相对无言的泡了会儿,时戡索然无味的打了个哈气,长兄的作态顿时消无踪迹,伸手拍了拍时戟的大腿,道:“要不要找人进来?”

时戟把大腿往一旁挪了挪,躲开了时戡的手。不感兴趣的摇摇头,拒绝道:“我不需要。”他虽不算洁身自好,却也从不碰外面的人。

时戡一听,只得无奈的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要是两人都要,谁玩谁自己的还成,可时戟不要,他这个当兄长的哪能要?到时自己玩自己的,让时戟看现场!操,那算他妈怎么回事……

时戟垂着眼,看着氤氲的水面,心思完全不在时戡身上,固然也不知道他内心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