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不过要完成新的《锦绣河山图》。”里德补充。
《锦绣河山图》?那是什么……?陆八想了想,最后绿着脸问:“就是养心殿你凳子后面那个十几米长一米宽的金属线刺绣?”
“那是我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的作品。”里德傲然道。
陆八捞袖子:“都闪开,老子准备爬塔了。”蹭蹭利落地爬上两格,陆八扶住塔身,忽然转头向里德伸出手,“能不能把儿子给我啊?”
“……做什么?”里德托着儿子屁股的手一僵。
旁边响起火燎的喷吐声:“爬到累的时候抱着儿子跳下来一了百了?——鸡飞蛋打的最新版成语故事,你这个娘好狠心哟~~”
“嗷呜呜~~”里路忽然呜咽一声,啪唧一下软到在里德手上,红色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上,无限委屈。
里德刷地一下展开翅膀双脚腾空:“里路说他恐高。”
“这是遗传,我也恐高。”陆八一脸认真。
“爬的时候不要低头看下面就好了。”里德扑扑翅膀腾空了两米,飞到陆八身边摸了摸他的脸,顿了顿,干脆凑上去覆盖住温热的双唇,舌霸道地撬开牙关进去扫荡了个遍,唇瓣即离,粗糙的拇指在唇角摩挲片刻,里德低声再次强调:“我在上面等你。”
……十几个镜头对着他们做脸部放大。
陆八老脸一红虎躯一震,差点打破了爬塔历史上失败最低记录——距离地面高度2米。
在此之前,最次的那位好歹也爬了300来米。
造了孽的里德带着里路,在亿万人的注目下淡定地扇着翅膀与陆八擦肩而过,迅速上升的速度让父子俩很快消失在陆八的眼界中,之后便是抬头望去仿佛没有顶端的祭祀塔,高耸入云。
陆八收回目光,认命地将安全锁扣紧下一层塔上,左手抓住塔身边缘的凹槽,右脚腾空屈身一跃,整个人轻盈地向上窜了半米,稳稳地将自己固定住在下一个塔层。
祭祀塔是瓦特尔的一个习俗而并不是历练,它的存在并不是用来拆散世间一切伴侣的。这也就导致了祭祀塔的塔身凹槽本身被设计成了十分利于攀爬的结构,基本上在半个手臂的长度内,就有一个足够大足够深的凹槽作为手脚的着力点。
陆八很早以前曾经学习过攀岩运动,和在国内班长老大随便指一个山头他们就要甩开膀子往上爬比起来,瓦特尔这个祭祀塔爬起来就像玩儿似的——只不过国内也不是随便一指就能指出一座上千米的山出来。
前面的三个小时陆八爬的相对轻松,轻松过了三百米的塔身时候,发现有一个巨大的凹槽,里面放了补给食物和水,最神奇的是,还有一张床……
意思就是爬累了可以喊暂停,滚进去盖被子睡一觉明天吃个早餐再继续……
抹了把脸上的汗,越往高处吹的风越大,汗水却还是浸透了整个衣衫后背。太阳穴突突的跳动,陆八挂住钩锁将自己整个身子悬在半空,往后轻轻一蹬,借着那一点的摆动趋势,伸手将凹槽里的水抄入手中。
然后他听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喝彩声和掌声从脚底下传来,手一颤差点没握住手中的水瓶。兴奋个屁。冰凉的水从瓶口倾倒而出,陆八皱着眉低声诅咒,将还剩下一半的水瓶随手塞入口袋里,手刚搭上安全扣,忽然,手腕上的通讯器响起。
陆八犹豫片刻之后收回手,飞快地摁下接通摁键。
里德毫无情绪起伏的嗓音从通讯器那边传来:“进去休息。”紧接着那边传来不规律拍打的声响,陆八听见里德低声训斥里路的声音,似乎是小家伙好奇心重,趁着老爹没注意伸爪子乱挠通讯器。
陆八不动声色地勾勾唇,清清嗓子回答道:“这才300米,我——”
“你的脸白得像鬼。”里德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说,进去休息。天黑了,也不安全。”
“……接下来还有休息点吗?”陆八不太服气就在这样的高度中断攀爬,可是考虑到自己的真实情况,陆八却确实不得不面对自己体力比起以前惊人下降的事实,所以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折中处理。
陆八并不知道里路的提前破蛋和他体力的大量消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相比起没有体温的瓦特尔人本身,虽然在原蛋孵化能量损耗所需基础上已经被降到最低,但是十来天的能量需求量积累下来,此时陆八的状态并不比一个刚跑完3000米的普通专业运动员好太多。
揉了揉太阳穴,通讯器那边并没有很快地回答他。
他听见了火燎压低了的嗓音,似乎正跟里德说些什么。陆八顿了顿,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去的?里德和火燎的对话很快,音量也不大,耳边全是风吹声陆八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零碎地听见“拦住”、“让他们进来”等简单的词语。只好耐心稍等了片刻之后,这才听见里德重新敲了敲通讯器,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进去休息了吗?”
“没有。”
“……别让我发火。”
“别要求这啊那的,”陆八没好气道,“再嚷嚷老子往下爬了。”
那边似乎噎住,顿了顿后,小声叹气,再开口时嗓音中多少带着妥协的成分:“听话,爬十天和爬一天没区别,又不会给你颁奖。”
“好可惜,”陆八嘲讽,“老子还指望能得个什么‘爬墙小能手’称号呢。”
“称号是没有,不过爬上来你能得到一个‘全能老公’。”里德声音带笑调侃。
“嗤,去你妈的。”陆八低声嗤笑,骂了一句后松开腰间的锁扣,重复之前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往上层一勾,“下面一个休息站离现在多远?”
“1200马克。”里德沉默片刻后回答。
“我在那里休息。”陆八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讯器。
……
里德确认通讯器完全切断之后,面容恢复了冷漠。坐回塔顶准备好的榻子中,一只脚粗鲁地跨在榻子上,冲着傻站在旁边的火燎往外挥挥手,掀掀嘴皮:“去,把第二个休息站往下挪600马克,动静小点,别一窝蜂敲锣打鼓的。”
火燎狗腿地点点头,转身刚准备下去做准备,忽然一拍脑门站住了:“那锁链门……”
“我刚跟你说的都是废话?”
“……不是。”
“还是你色盲?红的和花的都分不清?”
“……也不是。”
“还不滚?”
“……小的这就圆润地……”
“等等。”
塔边,半人半鸟的东西回头,鸟眼忽闪一脸灿烂:“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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