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水浊流
祁珩走得极快,喻子清有些跟不上,更别说瘦弱的杜蘅了,杜蘅在后面跑的直喘气,后来实在追不上几人,只好停下追着几人的脚步,慢悠悠的往王府走去。
走到半道上又遇见了被二人撇下的思源,两人深情的对望一眼,又同时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二人下定决心,慢慢走回去好了。
喻子清可不敢把祁珩一个人放回王府去。这样要是被父亲或者母亲看到了,肯定会说自己瞎胡闹,不懂礼数,把客人一个人丢在一边。虽说父母都很温柔,但他也不想看到他们还为他费心。
“远山弟弟~远山弟弟~等等述卿哥哥啊~”喻子清在祁珩身后一边乱叫一边追着祁珩的步子,走在前面的人听了这话之后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喻子清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同时暗骂自己嘴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王府。
王府的酒席宾客早已散去,只留下了几个喻储修的好友,还有那个自称龙在天的美女那个咸猪手大叔。
柳佩佩一见祁珩喝喻子清和祁珩回来,心下又生出些许调戏的意思,脸上随即展露出一抹坏笑,片刻见一抹绯色身影便飘到了二人面前。
明明放存稿箱了,又没发出去。。
第19章 Chapter19
祁珩头皮发麻的看着绯色身影,很自觉的躲到了喻子清身后,柳佩佩却也不怪,这个小正经的祁小公子,被他亲爹给卖了个连亵裤都不剩了,也是挺惨的。
“龙姐姐,找我二人有何事吗?”喻子清又露出小孩招牌式微笑,这样的笑脸很讨人喜欢。
果然,柳佩佩闻言乐得在他脸上掐了两把,笑道:“哎呦喂,多少年没见着这么可爱的了,要是你再大个几岁,铁定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你就做梦吧你!都比人家大上两轮的人了,还那么春心荡漾,可真不负了你柳佩佩采花大盗的盛名!”萧颐恩又适时的冒了出来,语言之间满是酸酸的味道。
“什么叫大了两轮,萧颐恩,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今年也不过是花信少女,哪里比小王爷大了两轮了?你就不怕你先生掀开棺材板爬出坟墓来削你!”
萧颐恩被柳佩佩骂了一顿碰了一鼻子灰,他些许尴尬的摸摸鼻子,“行行行,你柳小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柳佩佩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白了萧颐恩一眼,萧颐恩连忙灰溜溜的走开,柳佩佩转身正欲同喻子清二人再说话时,人便不见了踪影。
“萧颐恩!老娘跟你没完!”
在院子里溜达着的萧颐恩顿时感觉自己后背渗出了滴滴冷汗。
喻子清在柳佩佩转头臭骂萧颐恩时抓着祁珩便往云沐安的房间跑去,听钱庄说她有事要跟自己交待,但是把祁珩一个人留在柳佩佩面前他有些担心。
到了云沐安房间门口,祁珩挣脱了喻子清的手,他握着微微泛红的手腕,“师兄,这是王妃的房间,我不便进去了!”
喻子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人拽到了门口,他看了看祁珩的手腕,“疼不疼?不好意思啊,刚刚太急了没注意!不小心弄疼你了……”
“那我先走了!替我向王妃问个安!”祁珩点点头,有些冷漠疏离。
祁珩离开后,喻子清稳稳心神,敲了敲门,沐晴很快开了房门,“小王爷来了,王妃正在里面等您呢,快些进去吧!”
沐晴在喻子清进门之后便把门关上了,然后守在门口。王妃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母亲,听钱管家说你痛风又犯了?”喻子清走上前,替云沐安揉着头,动作很轻。
“许是今日宾客众多,又吹了些风,有些难受,也不是什么大事!”云沐安握住喻子清的手,将他引到旁边坐下。
她伸出手抚摸着喻子清的脸,极尽温柔,就像是在挂念担心即将远行的孩子一般,喻子清眼底起了一片雾气。
他在那个世界不曾得到的亲情,在这个世界里短短的两个月,他都得到了。
“子卿啊,若是以后父亲母亲都不在你身边了,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啊!”云沐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偏偏发红的眼眶让喻子清不想察觉有异都难。
“母亲……”喻子清喉头酸涩,艰难的开口。
“子卿,是父亲母亲对不起你……”云沐安情绪再也难以控制,哭出了声。喻子清起身将云沐安抱在怀里。
“母亲,父亲与您赐予了孩儿生命,教我做人,教我识字明理,又呵护我成长,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云沐安不再说话,无声的伏在喻子清怀里流着眼泪,喻子清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将会发生什么,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浓烈起来。
过了半晌,云沐安似乎累了,她推开喻子清,“子卿,叫沐晴进来,你先走吧,不要告诉你父亲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些,知道了吗?”
喻子清点点头,又宽慰了云沐安几句,随即出了房间,见他一出来,沐晴也顾不上与他行礼,而是直接从他与门的缝隙里蹿了进去,随即喻子清听到了云沐安痛彻心扉的恸哭声。
王府不会是摊上什么大事了吧?这电视剧里都那么拍,什么小王爷是皇帝的私生子,被太子知道了之后对王爷一家赶尽杀绝之类的。又或者是在江湖中有什么仇家,被仇家上门寻仇之类的!
但不是有东方祭祁珏他们吗?几人联手还赢不了吗?那对方得是什么来头?
喻子清浑浑噩噩的,思绪很混乱,恍然之间撞到了一个人。喻子清抬眸便发现自己好巧不巧的又撞祁珩身上来了。
祁珩见喻子清出来,正欲上前跟他道个别,等花灯节时再见,怎知这人心不在焉,连自己走到他面前了都不知道,真是一腔热情喂了狗!
自己本想兀自离开,可父亲说论礼数要同小王爷说一声方可离开,遭不住喝酒一杯倒的父亲的万般烦扰,他便来此等着喻子清出来。
“远山,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在那!”喻子清双眼满是迷离,祁珩本见到他胸襟处的水渍有些嫌弃,但他想起喻子清自己说还有思源作证之事时,心里却生出一丝心疼。
喻子清有眼疾,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还会失明。
到了那个时候,他撞到的人,会对他怎样!
“无事,我就是来向小王爷说一声,我与父亲先回客栈了,待到花灯节时再来叨扰一二!”祁珩语气平淡的说完,浅色的眸中中倒映着喻子清失了血色的脸。
“是吗?那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逛吧!我现在有事要去找我父亲,就不送你了!”喻子清匆忙撇下还欲说什么的祁珩,匆匆朝前厅跑去。
他想问喻储修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云沐安会给自己道歉?为什么要把祁珩他们留到花灯节后,又为什么都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跑到前厅时喻储修正与东方祭几人交谈。见他匆忙赶来,喻储修起身朝他走去。
东方祭眯眼看了一眼喻子清,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喻储溪,后者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这几个人在瞒着自己做什么。但是又一个人都不告诉自己。
“述卿,你怎么来了?”声音如同以往,丝毫没有异处。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怜惜与不舍。
“父亲,我有话想问您!”喻子清看看堂上坐着的人,靠近喻储修小声的道。
喻储修看着喻子清神情有些不对,心下便知应是云沐安同他说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述卿,为父知道你想问什么,若是你想要知道答案,就答应父亲,若是以后你变得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