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小蓝
明朗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阚!齐!”
阚齐瞅他这深恶痛绝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他是憋了多大的怨气啊?
“你干嘛?要咬我是不是?”
“你!敢!玩!我?!”明朗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嚼出来。
“我怎么玩你了?”阚齐冤死了。
“还说没有?”明朗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你跟隋正义浓情蜜意,当、当我不存在是吧?”
原来是这事啊!可是……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奇怪,我又没跟你好,单身一人,爱跟谁卿卿我我是我的自由吧?干你什么事?”阚齐有意激他。
明朗怒目圆瞪:“你再说一次你没玩儿我?!”
明朗鼻息呼出浓重的酒气,眼睛猩红充血,也不知道是吐的还是怒的,近乎狰狞的逼近阚齐,俩人之间仅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泰山压顶的强势迎面袭来。
“不是,你搞错了吧?咱俩谁玩谁?”阚齐觉得他很荒唐:“是你玩完我之后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还说什么……你没办法喜欢我、咱俩没法沟通、让我停止在错误的道路上前进,既然你没法喜欢我,那我另觅新欢又有什么问题?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就算了,还不允许别人来蹲一下么?”
这比喻……倒是很别致,第一次听过有人把自己比成茅坑的。
“你……”明朗语塞,他好像是说过那些话,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很憋屈很窝火,他想反驳阚齐,但又苦于没有理据,找不到立足点。
“你……你昨晚上跟隋正义干什么去了?”既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索性就不反驳,他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总之他不想再藏着憋着,他累够了。
“关你什么事?”阚齐轻佻道。
“我问你问题,你就好好回答。”
“我回答了——不关你的事。”
明朗一皱眉:“我现在头很晕,真的没什么耐性,你最好别惹我。”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在你正式回答我的问题前你没有权利问我任何问题。”明朗可霸道了。
“那就算了,”阚齐选择放弃:“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想问你。”
他扯开明朗的手打算走出去,却被明朗一个敏捷的饿虎扑食动作又把他圈回自己范围内,这次他直接把阚齐围困在两手只手臂中间。
明朗的脸火烫火烫的,由于酒精的催化使得他胆子比平时更大更加想放肆,他怔怔的盯着阚齐,说:“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给艹了?”
这还真不像是明朗这榆木疙瘩会说出来的话,阚齐很意外,也很火大。
“你把我当什么了明朗?兴致来了脱下裤子撅起屁股随时随地让你艹,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天下便宜都你一家的啊?到头来老子一点儿好处没捞着反而倒贴你一脸,凭什么呀?老子是充话费送的啊?”阚齐可不是什么善类,他已经做了很多让步了,不但不见成效,反而步步挨栽啪啪打脸,越想越不值。
“你都被我上过了,还惦记其他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贱?”
“我是贱啊,”阚齐不否认:“妈的长这么大就没倒贴过谁,头一次就把自己菊花都无偿奉献出去了,完事儿还换来人家白眼,我这是何苦呢?”
“你后悔了?”
“得不偿失,换你你不后悔?”
阚齐说话句句扎心拳拳到肉,听的明朗又急又气,他居然敢说自己后悔?
“你、你不能后悔!”明朗命令道。
“实话告诉你,要让我不后悔只有一个办法,”阚齐直视着他:“告诉我你喜欢我。”
明朗哆嗦了,这个问题……哪怕在酒精烧心的时候他都没勇气问自己,更别说要他赤|裸|裸的在阚齐面前承认了。
“我……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那不就结了,”阚齐呵呵笑道:“明朗,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蝎子屎独一份啊?你也太天真了!我是喜欢你没错,但不意味着就非你不可。”
阚齐的话彻底激怒了明朗,他狠狠捏住阚齐的手腕,近乎凶横的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阚齐的手被他捏的很痛,但外表依旧很平静:“两个人在一起的大前提就是两情相悦,我已经付出过也努力过,既然你明确表达了没法喜欢我,我也不强求,我就算再死皮赖脸,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毕竟自讨没趣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你……你什么意思?”明朗茫然的看着他,目光逐渐空洞,他有不祥预感。
“意思就是你自由了,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也不会再要挟你,等三个月时间一到……你就可以走了。”
阚齐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却让听的人稀里糊涂。
明朗前一秒的震怒没有了,变成了不知所措,顿时他有种被……被放弃的挫败感,以前阚齐拼老命讨好他的时候他啥感觉没有,现在阚齐表示放手了,他却浑身一颤,凉飕飕的。
他的双手逐渐松软,无力的从阚齐手上滑下,双目浮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阚齐甩甩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我先出去了,他们还等着呢!”说完就走出卫生间。
明朗就这么站在原地,足足半个小时没挪步。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些天阚齐对他的熟视无睹和冷淡究竟所为何事,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现在的恍然大悟,让他从头凉到脚后跟,同时心上犹如被滚油浇过,痛的皮开肉绽。
原来他真的太高估自己了,原来他真不是独一无二,原来他一直在逃避最忠于自己内心的感情,原来他……真的喜欢上阚齐那货了。
阚齐若无其事回到包间里,大家都挺有自觉性,没人再提刚才喝酒的事,都跟啥事没发生一样,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隋正义斜睨了他几次,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憋回去了,他看出阚齐在努力扼制自己的情绪,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
只是直到整顿饭吃完,明朗都没再回来过,阚齐只字不提,也没人敢问。
一群人酒足饭饱走出饭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隋正义知道阚齐今天也没什么雅兴继续下半场了,叼着烟说:“走了。”
“想去哪儿?”阚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