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小蓝
阚齐心里一颤巍,开启了防御模式,问:“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徐华芳目光尖利,缓缓道出:“左脚踩到右脚,你说我应该打左脚还是打右脚?”
阚齐稀里糊涂的同时开始慢慢能猜到徐华芳想说什么事了。
“要是打了,也是我的肉,怎么着都是疼,要是不打,我心头那股邪火又消不下来,你说怎么着?”
阚齐微微一笑:“手心手背都是肉,打不打您都疼,索性就放任不管算了,不操心的同时您也不用二次受伤。”
徐华芳上翻起眼睛看着他:“小阚,你活了小半辈子,有没有被披着羊皮的畜牲趁火打劫的经历?”
这个眼神犀利带刀。
阚齐寻思了一下:“有啊,不过我向来不强求,是我的怎么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不是我的强摁头也没法进入我的领地。”
这话表面听着像是顺着徐华芳的方向走,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挑衅,因为阚齐很清楚,在这方面他是肯定不会示弱的。
“那行,”徐华芳嗤之以鼻:“提着桌上的东西麻溜儿滚蛋吧。”
语气是温和的,杀伤力是千刀万剐的。
阚齐现在可以确定□□是什么了,但他还在装傻:“阿姨,就算我对您说的那个医生姐姐没兴趣,您也不用这么大动肝火啊,我答应您会去见她的,不会驳您面子。”
“少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徐华芳也不跟他兜圈了。
“不知道,”阚齐拉过凳子坐到徐华芳面前:“阿姨您给我说说吧!”
徐华芳没想到阚齐可以如此坐怀不乱、游刃有余,看来她低估这个人了。她曾设想过今天跟阚齐摊牌后,他有可能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么就直接暴跳如雷,但偏偏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回击自己,看着阚齐笑吟吟的瞧着自己,这算是笑里藏刀吗?
“你跟我儿子就是玻璃瓶里的癞蛤|蟆,注定没出路,趁天还没亮收拾东西一拍两散吧!”徐华芳单刀直入。
阚齐心里被敲了石锤,表面仍旧噙着笑意,说:“有没有出路您说了不算,我告诉您,有爱就有出路。”
徐华芳讪笑一声:“你天生喜欢男人,但我儿子不是,他以前交过女朋友,顶多算个半路出家,再往直白了说就是遇人不淑误入歧途,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阚齐轻叹一口气:“怪我认识他太晚,要是提前几年我就能让他早点儿看清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属性。”
果然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人,说话头头是道有条不紊,气场也是可硬可软坦然自若,才几句话徐华芳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阚齐的对手,因为她没法捉摸阚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正纳闷呢,怎么给明朗说这么些好姑娘他连斜都不斜人家一眼,怪不得早就跟你情投意合同舟共济了……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您这么说就有点儿断章取义了,”阚齐拍拍大腿说:“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吧?我跟明朗在一起的现象明确的佐证了我俩相爱的事实,两情相悦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本是件幸福美满的事,怎么能跟倒霉扯上关系呢?”
“你很想跟我儿子在一起?”徐华芳的脸色逐渐愠怒。
“非常想。”阚齐的回答掷地有声。
“行,那你杀了我,”徐华芳转头向着他:“你唯一可能跟明朗在一起的条件,就是我死了。”
阚齐什么都不怕,就怕老太太以死相逼,这是最低劣但却最有效的手段。
“我一直觉得您觉悟挺高的,怎么您能做出棒打鸳鸯这么缺德的事呀?”阚齐面不改色道,他不能让老太太捉到自己的弱点。
“其实我更想用痛打落水狗来形容你。”
“阿姨,”阚齐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您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呀?昨天您还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招待我,今天这人设咋就崩塌了呢?”
“你一提这事我还挺后悔的,”徐华芳目光暗淡:“昨天我怎么没往你碗里放点儿耗子药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了好一阵子,在大叔跟丈母娘交战的时候,大叔是要痛哭流涕还是暴跳如雷,后来觉得太庸俗了!好歹大叔是个有城府有内涵的腹黑伪君子,怎么能让徐华芳这种退休大妈一两句话给制服呢?他要做的,就是迷惑大妈的同时,寻思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敢爱敢说
阚齐一头冷汗:“您还想毒死我不成?”
“对啊,现在我就想弄死你。”徐华芳作哀怨状:“我真是沉不住气,其实我应该不动声色的给你倒杯水……”
“别呀,不就是俩年轻人真心相爱的戏码么,干嘛搞得这么苦大仇深啊?”阚齐暗叹果然最毒妇人心。
徐华芳捶了捶自己的腿,也不想跟他废话:“好歹你之前对我也挺用心,我不想搞得鸡飞蛋打。给你个选择,如果你愿意远离明朗,那我们以后也许还勉强算个朋友,如果……”
“行了,”阚齐制止道:“您的选择自己留着花吧,我就是死活要跟明朗在一起了,您能拿我怎么着吧!”
徐华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我当然拿你没办法,但我儿子……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你想怎样?还想绑着明朗逼婚不成?”
“那么伪劣的手段我可没脸玩儿,”徐华芳深不可测的睨着阚齐:“大不了我豁出这张老脸以死相逼,反正我也就剩半条命了。”
“您这手段已经够下作了,”阚齐稳稳的说:“不过对我没用,您了解我,又红又专、亦兵亦官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徐华芳被阚齐的心平气和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正常,她就是一退休老太太,怎么跟这些在社会上混迹了几十年的纨绔子弟比?但她不可能会认输,就是憋着股倔劲儿要对抗到底。
她强忍了几分钟,阚齐一直就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她,然后挤出一句:“要么我们先休战,您先把饺子吃了吧?”阚齐说着抬过饺子递到徐华芳跟前:“赶紧的,凉了就都黏糊到一块儿了。”
徐华芳一抻手“哗啦”一下把饺子连带蘸水和面汤全都扑拉到阚齐身上。
“……”阚齐两手静止在空中,滚烫的面汤洒在他身上,那叫一个烫的辣呼。
他眨眨眼睛,抹了把脸上的污渍,保持笑脸:“阿姨,您还真是暴脾气啊,您要是把我这张脸给毁了,我这辈子更是非明朗不嫁了!”
“滚!!!”徐华芳手一甩,把桌上的东西全都划拉到地上,更是抱起那堆药和腌萝卜条朝阚齐砸过去。
阚齐不声不响的捡起地上的药,归拾到桌上,然后又把地上的饺子连汤带水给清理了一下,临走前,回头看了看徐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