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若两狗
徐且行从后头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腰窝里蹭了蹭,闷着声音问他:“你干嘛去?”
庄晏拽了两下没拽开,变拉为摸,手心蹭了两把徐且行细腻的皮肤和小臂凸起的血管,上面还沁着一层汗水,手感真好:“我去烧水洗澡啊,快放开,烧两个人的水要好一会呢,早洗完你好早睡觉。”
徐且行收紧了胳膊搂住,又撒娇似的摇了摇:“这么快就睡觉了?再来一次吧。”
庄晏:“……”这个男人真是一朝开荤食髓知味打蛇上棍勤耕不辍,一点都不知道节能减排可持续发展!他都怕这种频繁的手腕活动让他年纪轻轻患上关节炎,等到上了岁数以后追悔莫及,在阴雨天里隐隐作痛……
他毅然决然用颤抖的手拉开了徐且行的胳膊,迈着虚浮但是坚定的步伐,远离危险的床和床上的人,去厨房烧水去了。
水还没翻起泡泡,身后就踢踏着走过来一个人,连体婴似的又啪嗒往他身上一靠,从后面搂着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抱怨道:“客厅桌子上的花怎么没了,你还说你特别喜欢,这么两天就给扔了?”
庄晏盯着锅里的水叹了口气,握了握酸痛的手。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吗?你送一朵花就拿它当永生花,你找个男朋友你就拿他当永动机。
这人可真行,每天一进屋就猴急的又搂又亲,就跟拿他当boss刷指望着靠他回血回蓝一样,眼睛压根就分不到别的东西身上。
那花是徐且行好几天前拍场威亚戏的时候给他摘回来的。说是那场拍了好久,总是拍不到满意的镜头,在上头吊了大半天。最后一场吊威亚的时候底下武指拉偏了,他一晃就撞到旁边的山崖壁上了,胳膊腿都蹭掉了好大一块皮,可他一回头就看见崖壁上开着的一簇花,品种不知,但花朵又大又美,水灵灵的,让他一看就伸手给庄晏摘了回来,补上生日那天的遗憾。
庄晏收到的时候特别感动,也特别喜欢,美滋滋的找了个花瓶插上,摆在客厅正中央,来来回回干嘛都能看到。还每天剪枝换水,精心的不得了。
可花还是渐渐枯了,一根枝一朵花的剪,天天都少两朵,今天终于最后一朵也撑不住了,在徐且行早上出门前脱离了花茎,花头都掉在了桌子上。
徐且行大概是忙得昏了头,每天从拍摄里□□脑子里就是庄晏,早上走的时候都又困倦又匆忙,压根没有留意到花瓶里的花昨天是几朵,今天又是几朵。等他一晃神,直接就是从有到无了。
庄晏解释道:“花折下来就活不了太久了,今天最后一朵花都枯了,我不扔也没办法了呀。”
徐且行在一起以后特别放飞自己,孩子气时不时就冒头,像只高庄晏半个头的大型犬,总是蹭来蹭去想要撒娇,此时就搂着庄晏摇晃,不依不饶地说道:“你怎么能扔了呢,它们得多伤心啊,它们是承载着我对你的爱的,是爱的使者。你扔哪儿了,走,咱们去给它们埋了,让它们安息。”
庄晏觉得自己看他这样特别心软,也特别能跟上他天马行空的小乐趣,于是两个人穿着裤衩和短袖溜出门在角落里找到了花的残骸,其实都快烂的分解没了,但来都来了,也还是顽强的上演了一出双人版黛玉葬花。
等回去的时候水也开了,庄晏让徐且行先洗先睡,他洗得慢在后面洗不着急。徐且行非要让他先去,怕后洗的人水不够了,说反正自己也会等他睡。
两个人年轻人血气方刚推推搡搡的,庄晏赶在大事不好之前先强硬的把徐且行推进了洗澡棚。
徐且行果然洗的比正常时候更久了些,仿佛是除了洗澡之外还完成了什么附加任务。庄晏闻着洗澡棚里还未散去的水蒸气中弥散着的某种气味,自己也忍不住偷偷又来了一发才冲澡冷静了下来。
擦头发穿衣服的时候庄晏忍不住深入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大家都是年轻人,又是热恋,还都是初出茅庐雏鸟起飞,总是有欲望这很正常。可真枪实弹的最后一垒又受于条件所限上不去,老憋又容易把身子憋坏,不要想使的时候不能使,能使了又憋的不好使了。
别的救济途径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撸吧容易吐露皮,总洗吧容易泡出褶——他昨天被睡着的徐且行搓磨的□□焚身的,半夜爬起来烧水洗澡,等冷静完关水出来,他一摸自己手指都发白泡皱了,身上手感跟八十岁似的,一下子就不诱人了。
而且主要是在实践中才发现他比徐且行要敏感很多,总体来讲就是硬得快交代得也快,所以他帮徐且行一回徐且行能帮他好几回,他又羞愤又感动,都想给徐且行送个锦旗,来表扬对方无私的付出和劳动——但是这样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帮助徐且行了,可他太累了,实在太累了,半辈子不运动的宅男没想到又折戟于床上运动。
所以庄晏下了个决心——他要趁着徐且行去拍戏,偷偷坐船去买装备。
可他没想好买回来了怎么给徐且行,他总不能说:“用手太累了,可这滋味又很好,我想来想去不如趴着不动只享受就好。”
这也太消极了,上学的时候小组作业碰上这种不肯出力只想攫取胜利成果的人大家都恨不得每天回去诅咒他一百遍,他可不能留下这样的坏印象。
而且他也不是诱受人设,简单来说就是脸皮薄骚不动,不能突然突破羞耻界限化身为粘人的小妖精——但是起点低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以后的二人生活留下充足的进步空间嘛。
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庄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买回来,还能用不上吗?
庄晏回来的时候徐且行都迷糊了,他头发擦个半干,身上的水汽被夜半的风吹的冰凉,刚一上床就被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他感觉自己好像都听到了滋啦一声。
徐且行眼睛都睁不开了,含含糊糊地问:“怎么洗了这么久,我都等的要睡着了。”
庄晏看他困成这样还坚持要等他,忍不住抬头亲亲他的下巴,然后趁他迷糊小声交代明日行程,希望既能完成说明去向的任务,又能让他明天想不起来:“我明天要坐船去那边一趟,买点东西。”
徐且行嗯了一声,又挣扎着问:“买什么去啊,让孟晋给你带吧,你不是晕船吗?”
庄晏心说要是让孟晋去买他会不会晕gay啊,孟晋看起来可是个纯直男了。而且这种东西让别人去买太不好意思了,其实他自己去他也很不好意思,他以前每次从学校附近的成人用品商店门口路过都不好意思抬头,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人总要学着长大,活人不能被润滑油憋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千梦宝宝的营养液鸭!啾咪!
第67章 第六十七夜
虽然没有定闹钟,但是庄晏第二天早上醒的也很早。心里有事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热,太热了。
徐且行睡觉的时候就像个树袋熊,抱着根树杈就不松手,海边的夏天又热又闷,光着膀子肉贴肉的挨一会儿就全是汗,再被床边放的摇头风扇一吹,庄晏感觉自己离受风只有一步距离。
但是出汗了摩擦力就小了,庄晏偷偷摸摸把徐且行骑在他腰上的腿往下一掀,没怎么费劲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庄晏浑身是汗小风一吹,爽的他甚至有点哆嗦。他蹲在床边借着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微光仔细瞪大眼睛看了看徐且行的睡颜,毫无波澜,睡的死沉死沉的,看的庄晏都想伸根手指探到他鼻子底下试试还有没有气儿。
手指伸过去,才刚在徐且行脸上轻轻戳了一下,床头柜上徐且行手机里的闹钟就开始滋儿哇滋儿哇没命的响了起来。
因为徐且行天天连轴转太累了,所以睡眠质量好的不行,一个两个闹钟根本入不了耳,每天早上至少要连响个七八回,他才能开始和周公say goodbye。道别也跟和他妈打电话的时候一样,说一句再见还要再嘱咐两句别的,再说一句再见再嘱咐两句别的,等真正彻底再见了……
庄晏听这个铃声都快听吐了。
徐且行“自然醒”了过来,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按掉,眼皮本来还在耍赖,却在发现怀里空空如也的时候突然睁开。他看见床头的庄晏脑袋,表情明显一松,扯过来亲了一口,然后还带着鼻音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徐且行吃起肉来很凶残,擦了嘴就很贴心了。比如庄晏也是个听不见闹钟的,他早上也从来不叫庄晏起来,由着庄晏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吃饭,每天睡眠不足的就他一个。
庄晏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看他困成这样有点心疼,小声说:“你再迷糊会儿吧,我去给你煎个蛋饼,你就不用特意再绕过去吃早饭了。”
徐且行哼唧了两声撒开手,又埋头蹭进了枕头里。
庄晏从箱子里给他拿了套干净衣服摆在床头,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去厨房里打鸡蛋倒面粉放葱花摊成饼。蛋饼金黄出锅装盘的时候徐且行已经起来了,打着哈欠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再出来就精神多了,又有劲头粘人撒娇了。
庄晏偷偷地看了眼表,已经快七点了。岛上来回的渡轮是白天来晚上回去,他不能坐,只能坐当地渔民和工作人员去对岸采购开的小货船。小货船发船时间不定,都是提前说好了随准备妥当随时就走了,他得早点过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