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一三二
叶闻特爱惜地抚摸着书封,“嗯,挺喜欢的,不过这书也就是看着打发时间而已。”
“挺个性,不过比不上你收集蚂蚁那么个性……话说,你有没有看过对希特勒和丘吉尔俩人性格的探讨?”
叶闻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看过,还是更喜欢希特勒,虽然他最终输得一败涂地。”
我想了想,开玩笑说:“历史总是教育我们,禁欲的比滥情的更容易变态。不给自己太多条条框框的人也不怎么累积压力,不累积压力自然会心理健康,记得有本儿书上写过,放下枪,去做爱吧,所以吧,把精力用在床上等于维护世界和平,你说有没有道理?”
叶闻用书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儿,“原来你这么多年都是在维护世界和平啊,失敬。”
我往前近一步跟他贴在一块儿,“现在明白也不晚,以后跟爷一起维护和平怎么样?”
叶闻嘴唇一抿,伸手过来揉捏着我的耳朵,柔声说:“好。”
“妈的,你又耍我。”在被这家伙挑逗起来之前我果断撤退,继续折腾豆奶。
豆奶做好之后用玻璃杯装着,他一杯我一杯,热热的端在手里上了二楼。
一直觉得春天是北京最冷的季节,暖气刚停,屋里屋外温度一样,晚上睡觉都要多盖好几床被子,真没有冬天过得舒服。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叶闻拿出防水垫铺在秋千上,又抱出一张毛毯把我跟他一起盖上,俩人就这样坐在秋千上喝着豆奶腻在一起。
雨后的空气带着点儿泥土味儿,干干净净的吸进肺里整个人都觉得舒服,露台上的玫瑰和叫不上名字的草花刚刚发芽,绿色的芽尖儿上挂着透亮的水珠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静,同时不自觉开始想象那些小芽变成叶子,叶子从小变大,绿叶丛中再出现花苞的情景。
我把右手里的杯子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摸着叶闻顺软的头发,“叶子。你的外号是不是叫叶子?”
叶闻朝我笑,有几分孩子气,“小时候是被这么叫过,不过从上中学以后就没人那么叫了。”
“为什么啊?”
“大概应为我不太合群,朋友不多,同学们跟我的关系没到那个份上,自然没理由取外号叫外号,你呢,有外号么?关二爷?”
我把胳膊搭在叶闻肩膀上,“好像除了这个就是鸟剩子了,不过鸟剩子只有岳辰那家伙叫,好像也算不上外号,其实真要说起来,我跟你一样,还是被直接叫大名儿比较多。”
叶闻没接话,继续喝着他那杯没放糖的豆奶。
我看着湿润泥土里长出来的草芽,忽然有点儿感慨,“这不知不觉的,咱俩都认识快一年了。”
叶闻长出了一口气,“嗯,时间过得很快。”
我回想着这么久以来乱七八糟的各种事儿,侧过身去挑起叶闻的下巴,冲他奸笑,“我跟你这种,就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吧,先是在酒吧遇上,后来又在798见过一面儿,最巧的是我最后居然进了你的公司。我说叶子同学,人不能跟天斗,你就认命吧,你这辈子是我的,跑都跑不了。”
“也许真的是命……”叶闻说着凑过来亲我,一嘴的豆奶香。
***
说好了礼拜四约会,早上一起来我就钻进厕所里洗澡刮胡子,对着镜子照了觉得满意之后又左挑右挑挑了件儿满意的衣服穿了,穿好之后把小心收在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戒指和胸针,又满意地把它们放回盒子,把盒子放进贴身兜里。
都准备好了之后,想着叶闻最近的主动态度,我哼着小调儿又打开抽屉拿出了便携装的润滑和套套收好,才出了门儿。
一天都心情愉悦,工作起来也事半功倍。
不过这事半功倍没能持续一天,从下午三点钟开始,我就总盯着屏幕右下角,数着分钟等下班儿。
时间刚跳到17:00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欢呼一声儿,直接关了电源冲进叶闻办公室。
他今儿穿着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西装,之前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现在戴在手上,因为他保持着用手支起下巴的姿势,所以那戒指看上去特别明显。
我把手伸进兜里摸着戒指盒,走过去说:“这戒指,你还是挂脖子上好看。”
他收好桌子站起身,“戴在脖子上的,怎么能算是戒指?”
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上回就是在办公室送的,这回总得换个有感觉点儿的地方吧,我揽过叶闻的腰身,轻轻亲了他一下儿,“接下来去哪儿?”
叶闻神秘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今儿的座驾是牧马人,我原以为吃饭的地儿不远,谁知道车子一开出去就没个停的意思,不但这样,走着走着外面的行人车辆都越来越少,眼看着是奔郊区去了。
我忍不住问:“咱们……现在是去吃饭没错儿吧?”
叶闻回说:“快到了,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吃点零食。”
虽然是饿了,不过为了叶闻安排的这顿美味我还是决定忍着,越野车就是越野车,上了山路之后特别能突显出其强悍的性能。
不过怎么走起山路了?
我刚觉得这地儿有点儿眼熟,叶闻就停了车子,“到了,下车吧。”
我隔着车窗看向整片黑暗里最大的光源处,突然就想起来了。
四层楼高的木石结构建筑,房子周围全是树……这这这,可不就是那地儿么!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私房菜酒店?
我跟叶闻最开始419的地方!
第102章 愚人节也是节4
故地重游什么的,感觉总是很微妙。尤其是,一到这地儿我脑子里想到的就尽是些需要打码的场景,醉酒打斗加上疯过头的性爱。
那一晚的失控,在这么长时间里已经逐渐被我抛在脑后了,现在却又突然清楚想了起来,我发现我记得住的细节远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当时叶闻白衬衫上的酒味儿,再睁开眼好像还会对上他当时直视我的目光。
现在站在我身后的叶闻和半年多以前那个晚上被我粗暴上过的叶闻,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不尽相同的两种形象,穿越了近一年的时间,现在又重合在一起了。
我站在车前仔仔细细看着酒店,又回头看一眼刚锁了车走过来的叶闻,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物是人非。
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我跟叶闻是怎么从做完就散的陌生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不等我有时间想这个玄妙的问题,肚子就叽里咕噜开始了抗议。
叶闻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儿,“别告诉我你不记得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