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油饼
“我是不是师父心目中的好徒弟?”
“……嗯,当然。”戴了这么多高帽子,不回敬一两顶的,实在说不过去。
“那师父去哪儿都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好徒弟吗?”
“……”
容韵敏感地盯着他:“师父怎么不说话?”
陈致说:“我在想我‘心爱的好徒弟’是谁?”
容韵笑眯眯地指着自己。
陈致翻了个白眼躺下。
容韵捧着脸凑到他身边:“难道我不是师父心爱的好徒弟吗?师父在外面还有野徒弟吗?”
陈致忍不住喷笑出来。什么野徒弟!这口吻怎么那么像在控诉野男人。
容韵不依不饶地追问,陈致装聋作哑地敷衍,两人闹到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一道启程。
陈致借口昨夜闹得厉害,睡眠不足,把容韵赶去骑马,自己独霸了马车。容韵见他满脸倦意,愧疚得厉害,不敢异议,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只是每走一段路,就忍不住回来掀起车帘子看看里面,次数久了,陈致就恼了,将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
容韵这才安分。
确认容韵真的去了前面,陈致将事先写好的书信放在马车里,自己贴着隐身符,悄然下了马车,去了黄天衙。
黄天衙静得厉害,只有仙童一个人伏案写报告,听到动静懒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皆无回南山了。”
陈致说:“你在写什么报告?上次下凡的报告吗?”
仙童手中的毛笔微顿,抬眼幽怨地看着他。
陈致说:“有什么心灵上的创伤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判断一下,有没有药医。”
仙童说:“这是崔嫣那一世的报告。”
“……都二十几年过去了。”陈致心虚地说。
仙童咬着笔杆,一脸痛苦:“这是黄天衙新规矩。”
为免自己被拉下水,陈致默默地祝他好运,准备开溜,被仙童叫住:“你要去南山吗?我与你同去。”
陈致说:“你不是要写报告吗?”
仙童说:“是啊。所以我要去找皆无,让他分一半的报告给你。”
“……”陈致说,“我突然觉得肚子疼,想下凡去床上滚一滚。”
“南山的床更大。”
仙童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招来一阵风,带着他们往南山而去。
一路上,两人略作交谈。
陈致千方百计地打探仙童上次下山的心得,都被仙童打诨打过去了,自己倒是说了不少。听说西南王要炼制魂幡,仙童吓了一跳:“怎么要闹出个魂幡来?”
第一世,陈致飞升。
第二世,单不赦入鬼道,崔嫣入妖道。
第三世,西南王入魔道,炼魂幡。
这任务简直一世比一世坑。
陈致问他对魂幡是否了解。
仙童说:“听过。时不时地有魔修冒出来炼制它,只是这东西太伤天害理,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反噬起来更厉害。总之,炼制它的都没什么好结果。”
陈致说:“那为什么还有人炼制?”
仙童说:“谁知道!大概觉得自己能侥幸成为例外吧。”
说着,两人已经靠近了南山上方。
前方乌云密布,几乎看不到南山的轮廓。
陈致与仙童大吃一惊。
南山乃是南山神君的道场,常年祥云笼罩、霞光四溢,怎么可能有乌云?
仙童说:“糟糕!南山出事了!我去天界找人!”
南山神君在天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大仙,加上皆无坐镇,普通的妖魔根本不可能近身,眼下的情形已然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处理的。
陈致冷静地说:“你去天界,我去北河。”
两人也不废话,分头搬救兵。
陈致赶到北河,听说北河神君去了蓬莱黄凌道人处做客,转至蓬莱,又迷失了方向。在岛上鬼吼鬼叫了半天,才见到北河神君与一个长发披散的道人一道过来。
“小友何事惊慌?”北河神君温声问道。
陈致忙将自己在南山见到的怪象说了出来。
北河神君还没说话,身边的道人就已经懒洋洋地说:“听起来像是困神阵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