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书
“甜甜你怎么了?自己去玩。”
甜甜没有松口。
甜甜是很通人性的狗狗,往常时意说自己去玩,它就自己去拿个球球扔着玩,自己扔自己捡回来,跑跑跳跳吃吃东西,很会自娱自乐。
但是现在因为角角不停哭,甜甜越来越狂躁,从桌子底下跳出来,要带时意去一个地方。
时意看江濯把莫名哭泣的角角哄住了,看向甜甜,犹豫了片刻,跟着甜甜往外走。
“我看看甜甜要干什么。”时意跟江濯交代了一句就先跟着甜甜出去了。
话说回来,当时意和江濯带着孩子们检查完回家的时候,彭娅那边刚挂下电话,正在想要不要打电话让父子俩回来,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彭娅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看到是女儿江溏进来了,立即抱怨道:“怎么也不敲门,吓了我一跳。”
卧室的门,江溏刚刚打开了一些,她从早上看到母亲就觉得她有心事。
江溏比较担心,怕母亲遇到了什么事儿,然后吃过早餐她就看到母亲回了卧室,江溏让琪琪自己去游戏室玩,趁彭娅打电话太专心没注意的时候,轻轻把门打开了一点缝隙。
接着她把彭娅讲得内容全部听得一清二楚,她也从彭娅的回答中知道电话另一头是舅舅彭旭。
江溏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和学习教育,都告诉她为人处世应该怎样,做人应该怎样,做一个好孩子,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年轻人,可是她没想到,母亲教她的话,她转头就变了一个样子,被舅舅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了。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做。
江溏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肃穆地看着母亲彭娅说:“你和舅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彭娅本来没有在意女儿的出现,但是听到江溏的话,她神情一顿,垂眸看着自己的裙角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江溏说:“妈,你是不是糊涂了,不要被舅舅几句话就带偏了,你们这是在谋财害命,是杀人,孩子那么小,随时都有可能出危险!被发现了,我们一家都得受牵连,你和舅舅一生都得在牢里度过,爷爷什么性格,你难道不知道?我劝你现在去跟爷爷认错,他没准会轻饶你,毕竟这件事不是你主使的,你也不用跟爸爸还有哥哥商量这件事能不能做,爸爸一向怕爷爷,他再生气,顶多是骂两句,像下毒伤害本家子弟的行为他是做不出来的,他如果做得出来,就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答应你和舅舅的事情,这是自掘坟墓啊妈,你怎么那么糊涂?爸爸都清楚的事情,你竟然还在冥顽不灵!舅舅是为了你吗?舅舅是为了利益!才不是关心你!”
彭娅被女儿说得脸色涨红,握紧手机说:“可是你舅舅已经让琪琪把东西拿过去给那孩子吃了一个多星期了,要不这样,这件事我不和你爸爸还有哥哥说,回头就对你舅舅说,你爸爸和哥哥不同意,这事儿就算了,不再继续做,那边我们也不去告诉他们,你舅舅说了,这种东西查不出来,是一个积累点后才会有伤害,现在不弄了,慢慢的也就好了,我们不说,大家都能好好的。”
江溏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母亲还在维护心肠歹毒的舅舅。
舅舅为了钱财可以连一个两岁小孩都不放过,未来可能做出更恐怖的事情。
这种人,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又怎么可以容忍?
江溏焦急地说:“妈,我劝你现在和我一起去老宅,跟爷爷摊牌,把舅舅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要有一点藏私的,不然不仅舅舅有事,你也得填进去。”在劝阻母亲彭娅的时候,江溏已经做好了,就算彭娅不同意,她也要立即去老宅和爷爷说这件事。
彭娅被江溏说得脸色发白,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锒铛入狱的生活。
她看向江溏说:“要不要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商量一下……”语气犹豫。
江溏冷着脸转身说:“你不去,我去。”
彭娅惊呼一声,立即追上去要拉江溏。
江溏走出去后,吩咐了保姆看着点琪琪,不理睬跟在身后的彭娅。
她知道只有自己这样做,母亲才会跟上来。
被揭破当然没有自己承认来的好。
承认还有轻轻放下的可能,被揭破就只能等待把牢底坐穿这个可能了。
时意被甜甜领着来到了花园的游乐场,停在树屋的台阶上回头看时意,看他有没有跟上,时意眼神迟疑地跟在甜甜的后面。
不知道甜甜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一度他都想转身走了,觉得自己傻傻的跟在一只狗狗的身后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甜甜冲时意叫了两声,然后用爪子推开了树屋的小门,它在屋里汪汪叫,吸引时意过去。
时意进去后,就看到甜甜趴在小小的架子上,而架子因为是儿童款,比较矮,可以清晰地看到架子上有两罐已经被吃了不少的糖果。
上面写着荔枝味道和巧克力味。
时意看向甜甜,再看看两罐糖果,心中一沉,拿着两罐糖果从矮矮的树屋里出来,对守在游乐场的育儿师说:“这糖是谁的?”
育儿师立即回答道:“琪琪带过来给角角分享的糖果。”
这一刻,时意心中的大石疯狂下沉,他声音暗哑道:“他们……吃了多久,不……是角角吃了多久。”
育儿师不知道为什么时意的神情为什么那么阴沉,小心翼翼地说:“一个多星期前带过来的,一两天吃一次,偶尔一天吃一次。”
时意额角面部紧绷,双手紧紧捏着糖果罐。
第214章 chapter 214
额角青筋凸起的时意忽然想到了角角焦躁的原因。
他告诉自己,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糖果和角角没关系, 没准角角真的只是单纯的感冒。
仿佛这么安慰自己,角角被人下药的事情就不会成真一样。
时意眼睛直直地问育儿师道:“你知道,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育儿师惶恐地说:“当时和老爷子还有管家说了, 他们觉得小朋友偶尔吃一颗或者两三天吃一颗没关系, 就没有特意跟您讲, 抱歉。”一开始育儿师觉得跟老爷子还有江宏报备算是完成了任务, 后来几次见到跟在角角身边的时意, 就没有特意去说,现在想想, 她也觉得自己有一些疏忽, 毕竟这个男人才是孩子的真正监护人。
时意没有再问育儿师, 他知道,与其责怪育儿师,还不如责怪自己没有看护好孩子,让孩子吃了一周多的东西,他竟然一无所觉。
时意恍恍惚惚地拿着糖果罐回到南院, 这个时候, 角角已经被江濯哄住, 正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玩着小汽车, 玩的时候眉头紧蹙, 江濯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楼上传来糯糯练琴的声音, 悦耳动听,可这悦耳的声音也不能让时意的内心平静下来。
看到时意走进来,江濯扭头去看他,只看他脸色很难看,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一样。
他很少看到这样子的时意。
江濯发觉不对,立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