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人北
「不得了了!有人撞翻了大将军女儿的玉轿!有人发疯了!」
忽然,城东的集市在一声大吼过後慌乱起来。
怎麽回事?悠第一个念头就是铁牛出事了。那声吼声他实在太熟悉!
人潮开始汹涌,有人往外跑想要避开灾害,有人向内挤想要看热闹。悠不及思考,深吸一口气,不露痕迹的攀上路旁屋檐,顺著屋脊向人潮的中心低身奔去。
诚王开始命令护城军驱散围观百姓,试图恢复日常秩序。
人潮的中心,就在城东集市的正中央,停放著三辆四马牵拉的马车,及一顶倒地的绣花小轿。在马车和小轿旁,是两队领口绣有将军府家徽的家将们。
现在,这两队家将的一半人手正在围攻一名青衣大汉。
停住脚步,伏在屋脊上暂时静观其变的悠,心下冷笑数声。
好个郑长则!以为你只请了将军令印,没想到你连将军女儿也请出来了。
这样一来倒确实是万无一失,这京城中除非皇帝下令,否则恐怕真的无人能随意拦阻将军女儿的小轿,更别提翻车搜查。毕竟如果搜不出东西来,承担的罪名也就罢了,但得罪手握大亚皇朝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军的後果,就连皇帝也会思虑一二。
再观被将军府家将围攻的人物,没错,正是昨夜一气之下离去的铁大傻牛!
这小子现在是?北岳狂人?对,不会有错。只有蛮力的铁牛可对付不了训练有素的将军府家将们。但是铁牛怎麽会突然变成北岳狂人了呢?昨晚他离去後发生了什麽事?还是现在发生的事让铁牛换了性子?
悠的眼光,投到了一边被家将们团团保护住的将军女儿,欧阳月琴身上。
欧阳月琴表现的很惊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双手紧握手绢捂在胸前。她的丫鬟在左右小心扶著她。
目光一凝,再仔细看了看欧阳抖都不抖一下的双手,悠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他大概明白铁牛是怎麽会突然变成狂牛的了。
「向午,阿牛─」皇甫悠突然大叫著,挥著双手冲进了是非圈。
不小心看清冲进是非圈的人是谁後,诚王差点从马上跌下来。那、那是谎称身体不适、赖在家中不肯上朝的雳王?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就算是你,这欺君之罪……
北岳狂人铁向午正因为偶尔发现那个女人,一时火大掀了她的轿子,而跟将军府家将们大打出手之际,就听到那声让他魂牵梦萦、至死也不会忘怀的呼唤。
那个混帐……变态小白脸!老子要宰了他!
一时未忘小白脸的狂人当即丢下将军府家将,转向皇甫悠冲去。
一看狂人杀气腾腾的向他猛冲而来,悠吓得大叫一声往马车旁躲去。
「你往哪里躲!今天俺要不杀了你,俺就不活了!」
一听此言,悠连忙从马车後面探出头来,怪叫道:「阿牛啊,你怎麽能说这样的话?如果你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让小生我怎麽活啊!」
「你、你、你!好你个混帐王八蛋!老子让你胡说八道!」
一声轰隆,第一辆马车被拦腰击出一个大洞。
「哇!阿牛你好厉害!」像是害怕被打的俊秀男子,围著被打出个洞的马车团团转个不停,而且还时不时的不小心撞到马车一下。
欧阳月琴的脸色变了,尤其当她发现诚王的目光,已经开始往马车凝聚的时候。
「来人啊!还不快把车辆驾起,离开此地!」
听小姐吩咐,家将们不敢怠慢,立刻向马车跑去。
扒在马车车檐上,俊秀男子笑嘻嘻的对头顶冒烟的狂人喊道:「阿牛,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对你用强,这样吧,今晚上我好好侍候你怎麽样?保证你舒服的……哇啊!」
男人太得意,不小心被掌风扫到一下,当场往後倒退两步。
而这辆做工结实,正中狂人掌风的马车,却再也禁不住天下两大高手的折腾,轰隆一声宣告崩溃。
碎石落满一地,欧阳月琴脸色大变。
阳光一闪,有什麽刺激了围观人的眼睛。
银子……
时间一下停止。
诚王当机立断,就在人们还在迷惑猜疑之间,立刻指挥部下把三辆车全部围了起来,同时命人立刻去找援军。
我就知道有悠小子沾边的事情肯定没好事!
「银子!真的是银子!好多银子啊!」围观的百姓有人大叫起来。人群就像在这一刻全部清醒过来一般蜂拥而上,妄想从碎开的马车中捡得便宜回去。
眼看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一咬牙,趁乱中欧阳月琴离开了城东市集。
就在她离开的瞬间,有人咬著她的尾巴跟了上去。
被疯狂的人群一时吓住的狂人,抬起头来想继续找那个罪魁祸首算总帐时,却发现那小白脸已经向城南的方向逃之夭夭。
「你往哪里跑!给俺站住!」丢下满地银两和一群疯狂的百姓,铁向午飞上屋檐紧追不舍。
留下诚王瞪著皇弟对他嚣张的摆摆手扬长而去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收拾起烂摊子来。
在城郊被追到的皇甫悠,和狂怒的铁向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一个想要驯服对方,一个只想拧下对方的脑袋,功力不差高下,却因目的不同已经分出胜负,如果说这两人智慧……狡猾度也相当的话。
铁向午越打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要竟玩些鬼花招!有种就跟老子真枪实刀干一番!」
「好啊!你等等,我先把衣服脱了。」俊秀男人伸手叫停。
「你脱衣服干啥?」狂人愣住,不晓得这小子又要耍什麽花招。
悠慢条斯理、姿态优美的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