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罗
何若龙连屁股大腿上的肉都瘦干了,薄薄皮肤之下,显出了清晰的骨头形状,别说皮鞭,恐怕就连小鹿的巴掌都承受不住。
小鹿分开他沉重绵软的双腿,双腿也是两根骨头棒子。
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了他腿间,小鹿俯身伸手,捧了他的屁股轻轻抚摸。如此抚摸了良久之后,他低下头,将舌尖抵上了何若龙的尾椎骨。然后顺着股沟慢慢向下滑去,他闭了眼睛,一点一点的吻,一点一点的舔。
随即起身向前压住了何若龙,他腰腹使劲,一边一下一下的顶着对方的屁股,一边他把嘴唇凑到了对方耳边:“若龙,我硬不硬?”
何若龙背过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硬。”
“我大不大?”
何若龙对着前方点头:“大。”
“你喜不喜欢?”
何若龙笑了笑:“喜欢。”
小鹿感觉自己的裤裆渗出了一点淡淡的汁液湿迹。自己是柔软的,只能隔着一层布料去摩擦何若龙:“还要不要?”
何若龙侧脸枕了枕头,轻声答道:“要。”
小鹿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然后说道:“等你好了,胖了,我非好好玩玩你的大屁股!”
何若龙被小鹿摆弄得疲惫不堪,然而还有兴致与精神说话:“等我好了,我先干干你的小屁股!”
小鹿笑道:“那你赶紧好起来吧。等你好了,看看到底咱俩是谁干谁。”
说完这话,他又使劲在何若龙身上颠了颠:“哎,喊我一声哥哥。”
何若龙虚弱得头都抬不起来,然而听了小鹿的话,他还是啼笑皆非的作了回应:“哥个屁的哥!你才多大,给我做弟弟都是下头那个小弟。”
“你不叫,我就折腾你一宿。”
“你妈的——小王八蛋,别他妈乱抠——”
小鹿笑出了声音,嘻嘻哈哈的压着他动手动脚。何若龙本来打算骂他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服了软。
“哥??”他忍着笑低声说道:“我的小鹿哥,别闹了,我受不了你这个闹法,骨头都要散了。”
小鹿听了他的话,心中登时一阵快乐:“再叫一遍!”
何若龙把脸埋在枕头里,没说自己正在一阵一阵的发昏,只强打着精神闷声笑道:“小鹿哥。”
小鹿一个翻身滚了下去,然后自己嘿嘿嘿的笑了一气。等到他傻笑够了,他推了何若龙一把,正色说道:“你快点儿好起来,等你眼睛又看得见了,我跳舞给你看。”
何若龙瘫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双腿毫无知觉,两只手,甚至舌头,都也在渐渐的麻木。
但是他依然不吭声,因为小鹿今天是特别的高兴,他想让小鹿乐个痛快。
“我不看。”他极力的调动了唇舌,想要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跳的那个舞,根本就不叫舞。除非你求我,否则我绝对不看。”
小鹿笑吟吟的看着他,嘴里口水津津,恨不能扑上去使劲的亲他咬他揉他摇他。但是他不能,因为何若龙禁不住他的撒欢了。不撒欢,这么躺着扯扯淡也很好,你大屁股我小屁股,全是上不得台面的话,然而你一言对着我一语,互不相让,也很有趣。
这是一种斗,事到如今了,他们还在斗,极力的显聪明抖机灵,你试试我,我探探你。
小鹿对于现实又退了一步,他想何若龙卧床不起也没关系的,能说能笑就行。晚上双方见了面,互相的做做伴解解闷,也很好。
然而不过一个礼拜的工夫,何若龙开始出现全身瘫痪的征兆,连说话的能力也失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鹿把何若龙从后头的花园子里搬到了前院。因为他得在前院见人说事,人和事又总是特别的多,缠着他绑着他,让他没法一趟一趟的总往后跑。
他不能往后跑,又舍不得再离开何若龙,于是只能是让何若龙往前来。
他知道何若龙没几天活头了——知道得清清楚楚,心里像明镜似的,但是也不哭泣,也不哀叹。多愁善感的少年心思早已经先何若龙一步死了,他只是一有时间就进到卧室里,在何若龙身边长久的坐。
何若龙一阵一阵的犯糊涂,糊涂的时候不认人,单是一声一声直着嗓子叫,因为他近来开始发作剧烈的头痛——先前其实也是疼的,但是被大把的药物压制住了,折磨不到他。
现在,药物压不住了,只能是上吗啡针。每一次注射都是最大剂量,因为他这身体病到了这般程度,如今只图让他活一天舒服一天,其余的都顾不上、也不必顾了。
何若龙并不是总糊涂,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他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朵倒是还能听。他已经坐不起来了,从胸口往下都是麻痹,胳膊也抬不动,但是两只手还能微微的活动。小鹿握他的手,他感觉到了,就轻轻的合拢手指,表示自己也在回握。
小鹿长久的凝视着他,凝视到了最后,会俯身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呼唤他:“若龙。”
何若龙仿佛是要张嘴,可是下巴动了动,却是没能张开。低低的哼出一声,他的声音带着起伏调子,虽然是走腔变调,但依稀是一声“小鹿”。
小鹿笑了笑,然后撅起嘴唇去亲他的脸。何若龙的皮肤很干燥,薄薄的绷在颧骨上,没有光泽,是青白的颜色。头发倒是新剃的,剃得很有式样,只是稀疏,整整齐齐的梳好之后,透过干枯的发丝,能看依稀看到头皮。小鹿潮湿柔软的嘴唇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吻,吻到最后堵住他的嘴,小鹿闭了眼睛,久久的不再动。
何若龙握着他的手,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他没有了回应的能力,但是小鹿的温度与气息,他全清楚的感觉到了。
他用尽全身力量去握小鹿的手,他想自己不能死,一定不能死。还有那么多的好景没有看,还有那么多的好酒没有喝,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小鹿,没有尽情的好好爱。所以,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指尖在小鹿的掌心中轻轻滑动,写了一个“药”字。他要吃药,要治病,要好起来。
何若龙现在已经不大能够顺畅的吞咽药片了。
两名勤务兵把他扶成半躺半坐的姿势,那一大把药片则是被碾碎了溶入水中,用注射器一管子一管子吸取了,送到何若龙口中,慢慢的往喉咙里推。小鹿坐在他身后,一是给他当靠枕,二是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一下一下的摩挲他的前胸,让他能够吞咽得痛快一些。
好容易让那几管子药粉糊糊进了何若龙的肚子,何若龙忽然哆嗦了一下,却是尿了。
小鹿很注意他的卫生,天气热,他没给何若龙穿裤子,只用一床薄薄的毯子盖了他的下身。此刻掀开毯子撤了何若龙身下的尿布,小鹿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了腿根胯间,又将新尿布铺到了他的身下。何若龙的身体一直是很洁净,窗户开着,房内的空气也流通。把薄毯子重新给他盖好了,小鹿坐回床头,又把何若龙的手攥了住。
何若龙知道自己是尿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好。这一阵子连拉带尿的,只要小鹿在,就一定是小鹿收拾他伺候他。他想自己病成了一大堆臭骨头烂肉,把这么一大堆臭骨头烂肉往小鹿身边放手里送,太累赘小鹿了。纵算是从小结发的老夫老妻,也没有这个累赘法的。
他又想死了,只是舍不得小鹿。手指在小鹿掌心中又划动了,他把全身的力气都调动到了指尖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写。这是一场艰难的长篇大论,他还有话要对小鹿说。
他写:“等我死了,把我埋到离你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