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罗
小鹿心里本来就烧着一团火,如今经了程世腾的火上浇油,他终于是彻底的按捺不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抄起了搭在床尾栏杆上的皮带,他握住皮带两端用力的扯了扯,然后跪起身来,一皮带套住了程世腾的脖子。皮带并没有系扣,单是勒着程世腾的后脖颈,而程世腾抬手捂住小鹿的后脑勺,用力把他摁向了自己的下腹。另一只手捏住了勃发的器官,他欠了身抬起头,不由分说的就把那器官前端塞进了小鹿的嘴里。小鹿有着两片棱角分明的薄嘴唇,清秀精致,张开之后被那根大家伙撑圆了,看着也格外的有刺激性。程世腾一下一下的向上挺身,直直的往小鹿喉咙里捅——一般人是受不了他这么干的,但是小鹿不怕。小鹿的喉咙柔软温暖,滑溜溜的做着吞咽动作,喉咙口甚至可以容他浅浅的戳入。
程世腾没见过这么吸人性命的一张小嘴,这一套嘴上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他也从来不肯深想——想得多了,必要糟心,不如只往好的一方面看,比如甭管小鹿这套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反正现在他是自己的了,他功夫再好,享受他这张小嘴的人也只有自己一个。自己这差不多就是坐享其成。
小鹿单手握住了皮带两端,另一只手撑在床上,无需程世腾再伸手压他摁他,他低了头,自动的舔吮起了对方的器官,舌尖灵活的扫过铃口,他这个时候已经被欲火烧乱了心神,铃口分泌出的微咸汁水,也被他用舌头尽数的卷入了口中。忽然抬起头用力一扯皮带,他硬生生的把程世腾拽得坐了起来。抬腿跨坐到了程世腾的大腿上,他向前一口堵住了对方的嘴唇——随即却又抬起头来,很急切的喘息道:“舌头!”
程世腾方才被他吸了个魂飞魄散,人都傻了,此刻听了这话,他才回了神。抬起双手一把搂住了小鹿,他张开嘴凑上去,一舌头顶进了对方的口中。一边亲,他一边撕扯了小鹿身上的睡衣睡裤。及至双手向下抓住小鹿的光屁股了,他张开五指抓住嫩肉揉了几揉,随即抱住小鹿一个翻身:“小丑八怪,裤子脱了,我要干你了!”
小鹿对程世腾是越来越容易动情,但是他揉搓程世腾可以,程世腾揉搓他也可以,唯独对待“干”这个字,他仿佛是另有一番理解。一丝不挂的跪伏在床上,他伸手向前抓住了床头栏杆,也不期待,也不回避,仿佛这不是一场交欢,而是一种手段,或是一种途径,不喜欢,但是也能忍受,并且是平静的、不甚在乎的忍受。
程世腾感觉到了他的冷淡,但是有办法让他重新火热起来,那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舍了力气打一场持久战,等到身体上的快活压下了心理上的冷淡,小鹿自然就热了,并且会是非常的热。
如他所料,在长久的抽弄研磨之后,小鹿紧握着床栏杆的双手果然渐渐的松了,腿间那个小东西也微微的挺了起来。程世腾用手轻轻一蹭他肚皮上的疤痕,结果在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中,小鹿猛的抬头呻吟了一声,身体也奇妙的紧绷了,夹得程世腾险些当场缴了械。屏住呼吸稳住神,他不管小鹿的松紧,自顾自的继续动作,同时一只手掐了小鹿的乳头,另一只手掐了小鹿的性器。
两只手都一阵一阵的用着力气,掐得乳头硬成了珠子,性器也一颤一颤的有了硬度。感觉那小东西似乎隐隐的要跳动了,他猛然加了力气与速度,双手扳着小鹿的胯骨狠顶了一阵,顶得小鹿颤抖着仰起头,失控一般的哭叫出了声,而下腹随之一紧,那个残废了的小东西竟然翘了起来,也有模有样的射出了一股子粘稠汁水。程世腾随即在他下身抹了一把,抬起手看了看,发现这汁水依然是透明的,送到鼻端嗅了嗅,也毫无精液的气味。
俯身把手伸到了小鹿唇边,他气喘吁吁的低声笑道:“尝一尝你自己的味儿,第一次看你射。”
小鹿意乱情迷的张了嘴,恍恍惚惚的衔住了程世腾的手指,舌尖顺着指尖向下舔,一直柔中带刚的舔到指根。程世腾被他舔得一闭眼睛一吸气,随即说道:“小丑八怪,躺下来对着我,这回我要看着你射。”
小鹿的胳膊腿儿都软了,可以由着程世腾摆弄。仰面朝天的躺在程世腾身下,他半闭着眼睛,飘飘然的头晕目眩。程世腾本是欢场中的行家,如今见小鹿是个结结实实不怕干的,越发要使出手段,一身的力气全被他运到了腰上。深深浅浅的抽弄了一阵之后,他故技重施,开始连珠炮一般的对着小鹿发动猛攻,一边狠捣乱捅,一边又用手揪了小鹿的东西捏捏揉揉。如此不出片刻,小鹿猛的向上一挺身,而程世腾看得清楚,就见一股子汁水激射而出,星星点点的全落在了小鹿的胸腹之上。
他很得意,意犹未尽的继续大干,然而小鹿却是显出了痛苦神情,搭在程世腾肩膀上的两条腿踢了踢,他抬起手,一边含糊的轻声说话,一边作势要去推搡程世腾。程世腾没有留意他的言语,见了他的举动,还以为他是要告饶,故而立刻加了劲,想要痛痛快快的结束这一场狂欢。
恶狠狠的,他把力气使到了十成,顶得小鹿再一次哭叫出声。而在他酣畅淋漓的到达高潮之时,小鹿抽搐着紧绷了身体,腿间的小东西则是滴滴答答的又挤出了几滴透明液体。
程世腾扛着小鹿的两条腿,没有立刻抽身而出,而是心满意足的喘了一会儿粗气。然后抬手在小鹿肚子上又抹了一把,他忽然发现小鹿最后流出的液体不大对劲,抬手嗅了嗅湿漉漉的手指,他嗅到了微臊的气味,原来那竟是几滴尿液。
程世腾哧哧的笑了,笑得十分得意。和小鹿在一起,颇有点“十天吃一顿、一顿管十天”的意思。不过好东西应该省着用,他想得开。
小鹿是被程世腾彻底干瘫了,本来他是最爱干净的,身上出了一点汗都要洗澡;可如今胸腹腿间全都湿淋淋的,他却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程世腾把他抱进浴室擦洗了一番,自己也冲了个澡。上床之后把他搂到怀里,程世腾低声唤道:“小鹿?”
小鹿半梦半醒的哼了一声。
程世腾心愿得偿,低头在小鹿的嘴上又亲了亲,然后抬手关闭了电灯。
卧室里非常的安静,能听到小鹿轻轻的呼吸声。程世腾闭着眼睛抱了小鹿,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旧时光,还是个小孩子。
出书版番外之李国明
李国明发现,自己像是怎么着都能活。
一条腿被军医用锯子锯掉了大半,当时醒过来一看,感觉像要天塌地陷,怎么想都是没有了活路,然而哭着哭着,也活过来了,并没有寻死,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连着三天没正经吃饭。余下来的小半截大腿长着长着,也渐渐的长囫囵了,合着一条腿也能在炕上爬,只是爬得不稳当,是只三脚猫,爬着爬着就向一旁栽过去了。
天冷,身上不出汗,小全每隔半个月或者二十天给他彻底的洗一次澡,洗干净之后光着屁股上了炕,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心里会又惊又痛的难过一下子,因为他本是个漂亮人儿,尤其是从小到大一直凭着漂亮吃饭,对“漂亮”二字是尤其的看重。本来是两条又长又直的好腿,光滑细嫩,连汗毛都是淡淡的一层,露出来可以勾搭人的,结果现在忽然少了一条,勾搭人是肯定不成了,吓人一跳倒是绰绰有余。
但是穿上衣裤之后,他眼不见心不烦,那份难过也就渐渐的淡化了。
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他有时候头枕双臂,也爱想想心事。他活到二十几岁,一直活得花花绿绿,回首往昔,是很有心事可想的。好事他想,坏事他不回避,也敢想,想自己小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穷苦,想自己是怎么被亲娘卖到了班子里练把式,又想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伶俐得人意,多么的会从师兄们手里讨吃讨喝。师父是可恨的,没给过他任何好处,还把十二岁的他玩了个屁股开花,不过也懒得记恨,因为后来又遇到了无数的缺德货,而他自己为了争吃争喝争穿,也曾经心狠手辣的害过人。大家彼此彼此,看得多了,也就惯了。
他想往昔的事,也想往昔的人。十六七岁的时候看上过一个好的,可惜那一位和他一样,也是朝不保夕的穷鬼,只能凑在一起做一对露水鸳鸯,再往后还有几个不错的,能让他微微的动了心。他想自己也是有心计,卖归卖,但是卖得聪明,不是滥卖,所以后来能有资格被个人物选中,当成个玩意儿被送给了程廷礼——这一送,对他来讲,真堪称是一步登天了。
程廷礼没有多看过他几眼,他也不是特别的爱程廷礼,不过能够混进高贵的程公馆,和那一群年轻副官们一起混日子,对他来讲,实在是高攀上来的好生活。所以即便是在床上被蹂躏被作践了,他也还是沾沾自喜的很庆幸。
再往后,就是小鹿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小鹿能有多少真感情,要说喜欢是的确喜欢的,不图别的,就图小鹿长得好。他一方面是个被人玩的,另一方面,他和他的主顾一样,也爱漂亮的小家伙。有时候小鹿对他展颜一笑,他看在眼里,真是一颗心都要融化了,恨不能立刻就上前捧了对方光滑的小脸蛋,好好的亲上一亲。
小鹿有好处,也有坏处。李国明想自己要是对他没意思的话,肯定受不了他那些没轻没重的手段。但是因为有情,不能受的就也强忍着受了。再说虽然他在小鹿那里吃了苦头,可同时也得了钱,不是白吃呀!
想到钱,李国明翻身趴在炕上,这回没打算盘,单是用手指头在褥子上画数目字,一边画,一边又一心二用,盘算着怎么能从张春生手里再敲来个仨瓜俩枣——不敲张春生不行,武魁那个东西看着像条爽朗的好汉,其实一颗心很活,他早就知道这人指望不上。
李国明天天在心中盘弄自己,把自己那些事情想到山穷水尽了,他心思一转,一双眼睛瞄向了小全。小全是个老实头,基本没脾气,不过那是前两年,前两年他还是个怯头怯脑的穷小子,年纪也不大;这两年他吃好的穿好的,也享了些福,见了些人物,谁知道他会不会人大心大?李国明自认为很了解人性,所以对待小全和自己的关系,他并不敢乐观——小全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给小全穿件新棉袄,小全就受宠若惊了;现在他再给小全一件新棉袄,再加上一条新棉裤,小全怕是都不肯笑一笑,因为吃过穿过,有见识了。
再说,自己还是这么的累赘人。
李国明怕小全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所以鼓舞精神下了炕,开始拄着一根拐杖练习走路。他在床上爬得挺灵活,然而单脚一落了地,他眼看着自己东倒西歪,别说前进,根本就连动都不能动,一动就要跌倒。
他倒是很有一点志气,左一跤右一跤的坚持走,每摔一跤都要喊一次小全,因为他自己爬不起来。小全管着一个家和一个李国明,已经是忙得乱转了,如今被他连着喊了几天,小全在家里来回跑得晕头转向,劝李国明上炕呆着去,李国明又不听。于是跑到最后,他一声不吭的开始装聋。这天上午,李国明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正磕中了尾巴骨,疼得他“嗷”一嗓子,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咬牙把这一阵疼痛熬过去了,他扯着嗓子开始喊:“小全!小全呀!过来扶我一把!”
他的语气挺温柔,甚至几乎带了几分婉媚,然而始终没有回音。他人在屋中坐,一双眼睛可是透过窗户盯着全院。家里干杂活的那个半大小子早上的确是出门去了,可小全没走,小全就在那厢房里头呢!
李国明手边有桌子有椅子,此刻倒还真是不必非要小全相助,然而他坐在地上,心里忽然来了气。高一声低一声的又叫起来,他倒要看看小全管不管自己。哪知厢房里的小全不知是犯了什么牛脾气,居然纹丝不动,硬是不露面。
若是放在先前,李国明大骂一顿也就罢了,不会多想;可他现在成了残废,本来就是心虚心慌,如今见小全真敢不搭理自己了,他立时乱了阵脚,露了本相,开始带着哭腔念念叨叨:“小全!刘小全!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掏钱给你娘买棺材买坟地,现在可好,看我残废了,你就要欺负我了!你个没良心的,我上个月刚给你添了新衣服,我自己都没添,我给你添!平时吃饭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咱俩坐一张桌子,我这么掏心扒肝的对待你,你呢?你耳朵眼儿里塞鸡毛,明知道我都要一跤摔死了,你他妈还故意晾着我,要看我的好戏……”
李国明滔滔的哭,边哭边说,从上个月开始向前追溯,大到他给小全添了衣服做了鞋,小到小全顿顿都比他多吃一碗饭,林林总总,全数落了一遍,又夸自己是如何的宽宏大量,小全有好几次对自己报账,都差了好几毛钱,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让小全补偿过。小全坐在厢房里,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最后,他这老实人心里也生出了一股子闷火。一挺身站起来,他大踏步的从厢房走进了堂屋,先是弯腰把涕泪横流的李国明抱起来送回了卧室炕上,然后站在炕前沉着脸说道:“我欠你的,我还你就是了。现在我就出去找活儿干,你算算账,看我除了那五十块钱之外,还欠你多少。你给个数儿,我绝不还价!”
李国明万没想到小全会忽然刚强起来,意外之余,他挂着满脸的眼泪,对着小全一张嘴:“啊?”
小全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算吧,我走了!虎子中午就回来,你使唤他吧!”
李国明还张着嘴:“啊?”
小全没再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小全走出了院门,李国明反应过来了,登时有些傻眼。虎子就是家里的小杂役,除了扫院子劈柴禾之外,什么都不会干,就算会干李国明也不能用他——那孩子脏兮兮的,从来没见他干净过。
一路挪到炕边,他从墙壁挂钩上摘下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脸。挂钩是小全给他钉上的,钉了一排,上面挂着各色小零碎,因为他下地不方便,而毛巾手帕又不是可以满炕扔的东西。
一把脸擦完了,李国明定了定神,心想:“他这是在跟我耍脾气吧?那我可不能惯着他。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还敢跟我上头上脸,反了他了!”
思及至此,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顺手又拉过了个点心盒子。点心盒子很不小,里面分成了一格一格,装着各色干果蜜饯。李国明爱吃这些零七八碎的小东西,成天嘴总不闲着,所以上了饭桌之后比小全少吃一碗饭,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往嘴里扔了个大蜜枣,他哽咽了一声,又抓过毛巾狠狠一擤鼻涕。
李国明开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