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蜗
“怎么,令狐将军也不知道周兄现在何处吗?”谢小侯爷一派关切忧虑。
“妹夫许是离家许久,如今回家省亲了。”令狐胤站起来,“如此就不打扰小侯爷了。”
谢小侯爷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看到令狐胤要走,还起身做出一副要挽留的样子。结局当然是他亲自送令狐胤到了侯府门口,目送着他上了马车。等到将令狐胤送走了,他拂袖进了侯府里。
谢小侯爷回到房里的时候,就见醉倒在床榻上的周琅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谢小侯爷掀开珠帘的时候,听到响动的周琅侧脸望过来。
无端的,谢小侯爷就想起了一首诗来——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下,何处不可怜。
周琅饮了酒,本来不该这时候醒来的,但偏偏谢小侯爷开着窗户,那风吹到屋子里,硬生生的将那混沌的酒气吹散了几分。周琅如今勉强有了几分清明的神智,抬手抵着额头,等到谢小侯爷走到面前来,他仰头望过去,含含糊糊的叫了声,“谢小侯爷,我怎么睡在这里?”
谢小侯爷走过去,扶住周琅的双肩,声音低沉的厉害,“你喝醉了,我就让奴才带你来房里歇息。”
周琅这时候自然也发现了自己身上没有衣裳,不过这时候的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他身上的衣裳,是那谢小侯爷亲手脱掉的。
他从床榻上捡起亵衣,顺着胳膊往上拉。
谢小侯爷看着他的动作,几乎要忍不住一下将那周琅重新压回榻上。
该死的,怎么那样爱勾引人。
穿好了亵衣,周琅晃荡着双腿坐在榻上去找靴子穿。饶是谢小侯爷这样好定力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血气也忍不住冲到了下半身来。
但是周琅此刻已经醒了酒,强了,也只是爽利一时,以后再想对这周琅如何如何,不说令狐柔,但说这周琅的警戒防备,怕是难于登天。
谢小侯爷当然不能逞一时之快,长长久久,才是上策。
“你别动,我替你穿靴。”谢小侯爷抓住周琅的脚腕,单膝蹲了下来。周琅也是喝糊涂了,现在自然想不到什么尊卑。
谢小侯爷捏着周琅的脚腕,替他将靴子穿上去。
周琅的脚心敏感的很,谢小侯爷替他穿靴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那周琅就敏感的叫了一声,脚也不轻不重的在谢小侯爷的胸前这么撩了一下。
这下换做谢小侯爷闷哼了。
第19章 周郎顾(19)
谢小侯爷从周琅房里出来之后,去冲了一通冷水澡方才将那烧心的燥热压下去几分。
周琅哪里知道谢小侯爷如此的煎熬,自己醒了酒之后,占了谢小侯爷的书房,在里面看书——那书自然不会是什么正经书,多是些民间怪志杂谈的话本,虽然对于周琅这个伪古人来说,立地既不新颖行文也不够有逻辑,但总归能打发时间。
周琅挑了本不错的,翻了几页,谢小侯爷就过来了。
谢小侯爷见着周琅坐在他的位置上看话本,也没有说别的话,走到周琅坐着的椅子后面去瞧他看的什么。
周琅却忽然将话本一合,挑着桃花眼看着谢小侯爷。
“怎么,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谢小侯爷这凉水确实冲的神思清明。
“你书房里的书,你自己没看过么。”周琅将话本丢到桌案上,谢小侯爷见他如此动作,也站直了。
“行了,起来。”谢小侯爷拽了拽周琅的衣裳。
周琅自然知道两人身份有别,但也是玩笑惯了的,“起来了,那我坐哪?”
书房里只放着一张椅子。
谢小侯爷也像是玩笑一样的开口,“你要是想坐本侯爷的腿上,本侯爷也是不介意的。”
周琅笑了声,起来了。
谢小侯爷看到周琅起来,自己也没坐下去,看着周琅背着手走到书房的窗户边。
窗户外面就是王府的后花园,周琅站在窗户边往外看,正瞧到一个绿衣裳的丫鬟在荷塘旁边挽着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谢小侯爷忽然在周琅身后问了句,“怎么,看上这个丫鬟了?”
周琅只是无意间瞥到的,那绿衣裳的丫鬟举着袖子遮着脸,哪里看得清相貌,“你不觉的奇怪,这丫鬟在荷塘边上做什么。”
谢小侯爷自然不会说,因为他的书房在这里,又有那样的风流名声,许多有些姿色的丫鬟每每爱在外头驻足,只盼着这能蒙得谢小侯爷垂怜。
“闲灯。”谢小侯爷叫了一声。
门口伺候的奴才进来了,恭恭敬敬的,“小侯爷。”
“去将外面那个绿衣裳的丫鬟叫进来。”谢小侯爷说。
闲灯微微一愣,他还没见过自家的侯爷召哪个丫鬟进过书房的,但小侯爷既然如此吩咐,他一个做奴才的,哪里能说半句不是。
过了会儿,闲灯领着那个绿衣裳的丫鬟进来了。
那绿衣裳的丫鬟长得确实清秀可人,大大的杏眼儿里有水色,又娇又怯的跪地行礼,“小侯爷。”
谢小侯爷是什么样的人物,这样姿色的女人,看了不知有多少,“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柳纱。”
谢小侯爷同周琅使了个眼色,周琅接口问道,“方才看你在荷塘边上站着,是为何事?”
乍一听到周琅的声音,那柳纱还不顾尊卑的抬头望了一眼,见面前小公子朱唇星眸,比起谢小侯爷都还要俊朗上几分,面上即刻就有了薄薄绯色,“回公子的话,奴婢是不小心将娘亲留下的镯子遗失到了荷塘里,心下难过,又不知该如何,才……”
“你娘亲留给你的镯子?”周琅又问了一声。
这一问那女子就红了眼眶,“是的,娘亲去世的早,那镯子是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