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蜗
沈清淮当时,虽然人气不佳,但也实打实的直播过几年,有几个粉丝是正常的,现在他虽然换了社交账号,换了游戏ID,但还是因为这淹没在一大堆评论下,仿佛只是无意的一句话而陷入不安。
平台年度庆典在即,已经放出了几个得到邀请的主播,池渐月赫然在列。
徐威有意推沈清淮一把,但奈何沈清淮实在不上道,在事关重要的最后一个月的收益中,上个月还上了吸金榜的沈清淮,这个月直接请了假。徐威为他操心,想叫他努力一把,明年更上一个台阶,但他不知沈清淮是已经在考虑怎么脱身了。
捧他的金主们,没有几百,也有几十,砸钱过几十万的也大有人在,沈清淮不是高风亮节的人,钱他是不会退的,所以怎么安抚好一众金主,悄无声息的走,这就成了一个问题。
有的金主俨然是把他当女朋友了,喝醉了给沈清淮发消息,生意失败了跟沈清淮哭诉,沈清淮收了钱,尽职尽责的给金主们关怀。但,假的就是假的,他就是再有职业道德,那也改变不了他一开始就是男的这个欺骗的事实。
沈清淮的金主里,有个离异的律师,沈清淮偶然有一次问了他一下,他问的巧妙,对方基本不可能往他身上联想,而对方最后那句‘金额大就算诈骗’却把他吓了一身冷汗。
沈清淮都有点觉得,自己可能熬不到合约到期了。
这边沈清淮还请着假,那边平台公布的年度女主播里,已经把他的名字报出去了,沈清淮当时并不知道,还是平台的官方账号,在曝光的时候@了他一下他才知道的,当时看到他都懵了。
年度举办的地点跟往年一样,但很多面孔却都换了。
沈清淮去找徐威,徐威也说不上来,就说受邀的主播名单,是平台那边定下的,沈清淮当时以为,自己请假就能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他和同属游戏区的池渐月,在一张海报上。自从上次拒绝了池渐月之后,两人都已经断绝了联系,沈清淮本来以为池渐月会取关他,没想到双向关注一直留到了现在。
“青淮,这是挺好的机会的,翻过年,平台好好捧你——你也直播了这么久了,也知道,现在这个行业多赚钱。”徐威还在不遗余力的劝着沈清淮,“明年更进一步,不好吗?”
沈清淮给他打电话,就是问那个自己怎么会上年度这件事,现在听徐威这么说,心就凉了一半,“威哥,我合约到期了,就不准备再直播了……”
“哎呀,凡事别说的那么绝对,青淮啊,现在主播那么多,能赚钱的,真没几个,你这才一年,赚的钱都是有的人半辈子都赚不来的了。”徐威心里也有点私心,虽然被拒绝过,但能现实里见一见也是好的。
沈清淮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很是烦躁的挂了电话。
还好年度还有一段时间,沈清淮磨的徐威也松了口,不过这事他管不了。
谁管的了?
沈清淮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现在跟平台签了约,合约上白纸黑字,在约满期限内,服从平台的调动安排,否则以违约论处。这也是沈清淮不愿意看到的。
……
叶东倾刚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他还没坐下来,就听到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让他眉角都忍不住挑了起来。
将咖啡里加的少许焦糖搅拌开,叶东倾才不慌不忙的接了电话。
沈清淮听到声音忽然断了,还以为结束拨号了,准备再拨一遍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了,他连忙拿起来,“叶总——”
叶东倾有一段时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浸泡在咖啡里的小银匙有些烫手,他松开了,推着下面的小碟,到了面前办公电脑的旁侧,“有事?”
“这次年度的事。”沈清淮前脚请的假,后脚就接到消息上年度了。
沈清淮的名字是叶东倾提上去的,他以为沈清淮是来感激他的,他还有几分惬意的靠回了皮椅中。
“我可能没办法参加,想让叶总把我从受邀名单里除名。”
这句话,可大大超出了叶东倾的预料,“没办法参加?”轻轻的嗤笑声,“你很忙吗?”
“不是……”
“那是怎么样?”叶东倾对沈清淮还是很在意的,经常去他直播间呆着,但这个月沈清淮又请假了,他就顺手,提了他的名字。看了这么久,总要见见真人吧。
沈清淮被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耽误多长时间,抽个两天的空过来。”叶东倾搭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的敲击着。
“叶总,我真……”
“你要真忙,我可以来接你啊。”叶东倾低沉的声音,总是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沈清淮被这句话噎到了。
叶东倾本来说出口之前,只是为了堵沈清淮这个借口,他现在可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开车去别的城市接人什么,嗯,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就跟徐威一样,这个电话是白打了。
挂了电话的沈清淮头疼的要命。
也许是心理压力太大,加上天气变化的厉害,沈清淮真病了,放在阳台的那只猫,这几个月也长胖的厉害。沈清淮要直播,也就晚上那一段时间把它放出来玩一会,猫就在笼子里吃吃睡睡,胖了一大截。本来这也没什么,猫胖点也挺可爱的,但沈清淮换猫砂的时候发现里面有虫。
那虫还在动,沈清淮吓的一个咯噔,给于安安打了电话,于安安听沈清淮描述,说是要体内驱虫,说完了,她还不放心,专门买了驱虫药给沈清淮送过来。
沈清淮在家里躺几天了,有病也早好了,就是精神不大好,于安安抱着猫,坐在沈清淮床边儿,用手捏碎了驱虫药,混上猫粮,兜在掌心里喂猫吃,“我怎么感觉,猫没病,你病了?”
沈清淮还在为那年度的事发愁,桌边早上沈煦给他热的牛奶也没动,已经冷了。
“怎么了啊。”于安安哄着猫,问沈清淮。
沈清淮本来不打算告诉于安安的,最后被她问的,就跟她大致说了一下,只不过代换了一些东西,让人听不出是他。
于安安听完,笑了一声,“女人请假还不简单呀,婚假产假生理期,合约也没规定你那个时候不能生孩子,不能结婚吧?”
沈清淮听于安安一说,忽然激灵了一下。
于安安将猫抱起来,用手挠着肚子上的软毛,“哎哟小乖乖,你看你胖成什么样子了。”
沈清淮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于安安吓了一跳。
房间里开着空调,外面天气干冷干冷的,于安安都已经穿上了绒毛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