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的神奇
“怎么回事?”帕洛斯问。
艾米赶紧抢在塞西尔制止她之前说:“‘男爵’是附近的一个强盗,经常欺负我们,抢我们东西,还杀死我的弟弟!你们看着就很厉害,能不能帮帮我们!求你们了!”
“强盗吗?”埃文德尔转头看到帕洛斯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就耸耸肩道,“你决定吧。”
帕洛斯就知道法师这是同意了:“先告诉我们更多的消息吧。”
塞西尔迟疑了一下才说:“……强盗首领自称是个‘男爵’,但是除了霸占山头的哨站抢劫路人以外,他没有做过任何符合身份的事情。”
“对,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小孩子们此起彼伏地数落起强盗的恶行来,塞西尔叫他们安静,继续说:“那个哨站在北边两公里的地方,是以前战争时期建立的,有箭塔和吊桥,很难强攻,‘男爵’手下有二十多人,也许更多,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即使你们看起来很强,要清除这样一群匪徒也势必要冒着生命危险。”
埃文德尔说:“怎么听起来像是一副在劝我们别多管闲事的口气?”
塞西尔诚恳地说:“我没有像样的东西可以回报你们,所以没有理由让你们去冒这样的险,即使经常被他们抢掠,我们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但是你们如果去了,可能会被杀死。”
艾米带着哭腔说:“可他们还欺负你!”
“那都是小事,不要紧的。”塞西尔摇摇头,“但是如果让这些无辜的旅人为了本来跟他们不相干的事情丧命,那就是我们的罪了。”
帕洛斯气愤地说:“守备队或者圣殿骑士团,还有王国的军队,谁都好,难道没有任何人来管管这些占山为王的匪徒吗?”
塞西尔说:“你们大概不清楚,这里是两个国家的边界,两边都宣称这一带归自己管辖,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真正在管,至于圣殿骑士……他们只关心这里有没有野法师,不管强盗的事。”
“他们不管我管。”帕洛斯说,“告诉我那个哨站在哪?”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破锣一般的大嗓门:“塞西尔,我们尊贵的牧师大人,人呢?”
小孩子们顿时缩成一团,塞西尔的脸色有些发白,艾米咬牙说:“是他们……‘男爵’的手下龅牙。”
“谁啊!”楼上传来菲尔斯不满的声音,昨天晚上在外面玩到太晚还在补觉的菲尔斯被吵醒了,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从二楼窗户直接翻了下来,“你这个脸长得像被驴踢过一样的家伙是专门来找茬的吗?正好我手痒着呢!”
“龅牙”并不把一米六的小个子精灵看在眼里,他带着三个身上有纹身的强盗大摇大摆地走进房子里来,贼眉鼠眼地盯着埃文德尔身上打转:“这肥羊挺肥啊,记得上次老大怎么跟你说的吗,只要看到有钱的路人就要向我们汇报,才说完你就忘到阴沟里啦?”
塞西尔咬着下唇说:“我是神的仆人,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哟,好大的口气,这会儿怎么突然开始圣洁起来了?”在小孩子们的尖叫声中,龅牙一把抓住塞西尔的头发就要把少年牧师拖到外面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婊子,要不是老子们给你这破教堂一点募捐,你那些小王八崽子们早就饿死了!今天老子就要好好……”
“住手!”帕洛斯怎么能容忍这个强盗在他面前欺负一个牧师,上前抓住“龅牙”的手一把甩开了他,“龅牙”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地拔出了腰间的小斧头:“反了!给我上!”
帕洛斯刚起床不久,即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带武器在身上,这很大程度上给了不知情的强盗们信心,但帕洛斯就算手无寸铁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他正准备徒手去夺斧头时,只听一声弦响,“龅牙”的动作一顿,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支箭。
楼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来的阿尔凯抬起脸,兜帽下面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慢条斯理地从箭袋里抽出另一支箭搭在了弓上。
被忽视的菲尔斯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门口的一个强盗,在对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就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肾脏,他邪恶地笑着说:“小朋友们,好好学学遇到坏人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艾米尖叫着,塞西尔捂着她的眼睛,把惊慌失措的孩子们半推半挤地弄到厨房里去,嘱咐他们好好呆着别出来,然后他关上们,脸色苍白地回到祈祷厅,这个神圣的地方已经沾满了血腥,四个强盗死了三个,埃文德尔看着最后一个受了重伤,正挣扎着试图往外爬的强盗,语气平静地问:“你们是‘男爵’的手下?”
那个强盗被菲尔斯的匕首捅穿了肺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他恐惧的眼神和反应里埃文德尔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拍拍帕洛斯的肩膀:“穿上你的盔甲,我们去会会这个‘男爵’。”
第79章 圣职者(五)
虽然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法律和税务,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光明神教会麾下的教堂、神殿,以及教会名下的土地、人员都不需要向国家缴纳任何赋税,有些税率太高的地方大量的农民和商人纷纷投靠到教会的名下,以修士的身份继续耕作赚钱,只需要向教会给出一定的“募捐”就好。
这当然引起了许多国家的强烈不满,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教会在民众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他们收取募捐的同时也会为平民做一些国王和贵族不会为他们做的事,比如收敛埋葬无人认领的尸体,收留孤儿,给乞丐和难民发放食物,有的地方甚至会免费教贫民的孩子读书识字,当然,读的都是典型的宗教典籍。--《费诺大陆百科全书·风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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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被捆在木屋墙壁的架子上绑成了一个大字型,这本来是他们用来吊打俘虏取乐的地方,现在却被埃文德尔用来吊这个自称是卡斯塔尔贵族的强盗,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手下全都死的死伤的伤,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来了这么几个煞星。
菲尔斯抛玩着手中的一把匕首,面前的矮桌上还摆着一桌子从他们这里搜出来的各种匕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真的是卡斯塔尔国封的男爵!”强盗头子带着哭腔说。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寒酸又粗鲁的男爵,在我面前不老实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埃文德尔坐没坐相地把脚翘在矮桌上,捡起一把匕首交给了阿尔凯。
沉默的阿尔凯接过匕首甩了出去,“夺”的一声钉在了强盗头子的耳朵旁边,菲尔斯不满地抗议道:“嘿!这应该是我的回合!”
阿尔凯才不管他的抗议,强盗头子吓得半死,连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次我伏击了泰达则的一个小队,把他们的领头人交给卡斯塔尔国想换点酬金,结果他们就给了我这个头衔和这块没人要的封地,这里穷得收不到任何租子,如果不干老本行,我的弟兄们都要挨饿!”
埃文德尔又问:“仓库里的那两具女尸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招来的妓女……”
“哦,现在的妓女都流行穿粗布衣服伪装成村姑了吗?”埃文德尔使了个眼色,早就等在那儿的菲尔斯立刻把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正钉在了强盗头子的两腿之间,裤子都扎破了一个洞,强盗头子吓得腿都抽筋了:“是村姑!是村姑!她们逃难路过这里被我的手下抓到,本来我没打算杀她们的,我只是在行使国王给我们的权力,就是那个……那个……对了,初夜权!可是她们拼死挣扎还咬伤了我,我一时气急,就、就想教训教训她们,结果一不小心就……”
埃文德尔拿着一把匕首剔着指甲问:“你们经常去小镇上抢劫吗?”
“没有没有,那个小镇穷得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是去收点租子,这也是国王给我们的权力,我毕竟是他们的领主,还、还经常收不上来。”
“你们也向教堂收租?”
“绝对没有!我们不仅不收租,还经常在这个唯一的教堂忏悔我们的罪行,给他们一些募捐,养着那些孤儿们呢!”
“打完劫就去教堂忏悔,捐献一点赃物来换取良心上的安宁,你还真是一个有信仰的强盗呢。”埃文德尔冷笑了一声,“早上塞西尔来找你们干什么?”
那时候娜塔莉看到小牧师往哨站的方向去了,埃文德尔不知道哨站里住着强盗,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却开始觉得这事并不单纯。
“他说镇民们已经同意交下个月的租子了,叫我派人去拿,我就让‘龅牙’去了,我只是让他去收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想让他打劫你们啊……”
“但他还是那么做了,可见你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个样子的。”埃文德尔把手上的匕首递给了阿尔凯,阿尔凯接过来就丢了出去,这次准头没控制好,削掉了男爵的半边耳朵。
菲尔斯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啊哈!见血了,你的技术还是不如我啊!”
男爵则像杀猪一般地惨叫起来:“我的耳朵!天啊!我破相了!”
“快死的人就不要在乎耳朵是不是完整了。”埃文德尔又递了一把匕首给菲尔斯,菲尔斯甩出去钉在了男爵的脖子旁边,还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阿尔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菲尔斯挠着头懊恼地说:“那个……偶尔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手也是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