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罗衣
还没说话,苏白蓝就朝他欺下了身。
现在天色已黑,最近的路灯离这里也有一点距离,他们四周没有人路过,所以就算做些什么,也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祁甚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察觉到这儿还算隐蔽的时候,也慢慢软了身子。
苏白蓝舔去他嘴角溢出的晶莹,看他眼神迷离,轻喘着气的模样,缓缓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东西,松开与他交缠的手,认真将东西戴在了他的中指上。
祁甚被手上冰冷的异物唤回了思绪,他已经感觉到了那是什么,刚要开口,就听苏白蓝在他耳边喃喃道:“生日快乐。”
他一怔,“你——”
少年盈盈一笑,温柔拿住他戴上戒指的手,凑近嘴边,虔诚印下一吻。
“傻瓜,你给我看过身份证的。”
在他还是苏静好的时候,曾有个傻子,笨笨的毫无保留的把最真实的样子展现给了他。
他伸手,将另一枚一样的戒指放入他手中,眼中璀璨如星,“现在,该你了。”
……
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祁甚摸了把口袋,还好出门的时候带了钥匙。
他一打开门,发现林微清居然在屋里。
“大林?你不是应该在家吗?”
林微清笑笑,指了指他桌上摆着的烧烤和几罐啤酒。
“今天你生日,我怎么能回去?”
……
林微清买了八罐啤酒,苏白蓝很少见他喝酒,顶多喝一罐就不再喝了。
但今天破天荒的,林微清喝了将近一半的酒。
见他脸上的红晕越染越红,一向清明的眼里也覆盖了一层醉意,祁甚伸手拿走他又打算再开的一罐酒。
林微清只是安静的把目光转向了他,祁甚不知道他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但也听说过一些醉前醉后反差极大的事例,有点担心如果林微清突然对他动起手来,自己该怎么做。
但他什么动作也没有,见祁甚悄悄把酒藏了起来,乖巧的咧了嘴,声音软软的,“好嘛,我不喝了。”
祁甚一愣,他没想过,喝醉酒的林微清居然会是这样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他小脸熏红,尤其是脸颊两端,点上了脂粉一般的粉意,平日闪着柔意的眼神,此刻却像只小鹿一般,水灵灵的泛着水意。
然后,林微清朝他张开手,凑过来抱住了他。
他脑袋埋在他耳朵边,吐出的气息里带了酒气,声音软绵绵的,撩人于无形。
“阿甚,今天你生日,我先祝你生日快乐哦。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我也很开心哦,所以,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听故事的举手!
☆、五十
林微清说着说着就趴他肩上睡着了。
祁甚听见他平缓低浅的呼吸声,偏头看了眼,松了口气。
林微清算是瘦弱,祁甚非常轻松地就把他扛回了床上。
等他收拾完一桌垃圾,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时间显示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
正好离新的一天还有五分钟。
他摩挲了下左手上戴着的银色指环,想起白姣莲打来的那通电话,顿时产生了一股对未来无法掌握的无力感。
白姣莲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传统教育,她没接触过同性恋,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凭什么来让对方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的事情。
而且不止白姣莲,还有祁盏,和苏白蓝那两个没有谋过面的家人。
一段想要长久保持的感情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更何况,是比普通感情更要特殊的感情。
祁甚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走入了绝境,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太大勇气去跟家人坦白。
至于害怕什么,应该是每个正处于这个阶段的人都知道的。
正好十二点的时候,睡不着的祁甚收到了一条消息。
【蒋小三:感动吗?老子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要坚持守到零点给你发生日祝福,困死了,生日快乐!】
祁甚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出来。
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虽然这傻逼,把他的生日记晚了一天。
……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苏白蓝带着祁甚去逛了夜市,吃吃逛逛走了一路,祁甚终于撑的走不动路了。
他拉拉苏白蓝,“回去吧,我要撑死了。”
“好,要背你吗?”
祁甚赶紧摇头,四周都是人,太引人注目了。
苏白蓝拉着他往回走,离了夜市,走到了马路上。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交叠的影子,苏白蓝突然顿住了脚,祁甚偏头看他,他纯黑色的瞳孔里照出了他的模样,“我带了身份证。”
祁甚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明亮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苏白蓝继续开口,“接下来我们要有这么久见不到,所以,晚上不回去了,我们去酒店好不好?”
去酒店的另一层意思,不用他说祁甚也知道。
蒋钦和南楠已经为爱拍肿了手,他和苏白蓝连身体最赤/裸的接触都没有开始过。
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他懂。
踏过了这条线意味着什么,他也懂。
苏白蓝不再开口,他把选择权给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祁甚松开了他,然后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右口袋处。
那儿躺着的东西,和他口袋里藏着的一模一样。
“我也带了。”
……
今晚是个平常的日子。
但对房间内的某两人来说,却是要跨出历史的一天。
祁甚坐在床头一角,心里紧张的要命,面上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电视里的节目不停转换着,似乎是因为主人没找到想看的节目。
浴室水声停了,没几秒,苏白蓝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祁甚下意识看了眼,又做贼心虚似的偏开了视线。
尽管对方遮得够严实,他还是不小心瞥见了他无意识敞开至小腹上端一些的肌肤,和那两点若隐若现的红梅。
苏白蓝似乎也开始感觉到紧张,他慢吞吞从另一边爬上来,接着靠近他。
祁甚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苏白蓝凑到了他的脸边,伸手拿过他手上的遥控,迅速按了一下,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对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候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点怪,两人都只保持着相贴的姿势,像是刚见面的陌生人,没有人主动迈出第一步。
祁甚小小的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似乎是因这动作让两人的僵持有了突破点。
苏白蓝一下贴上了他的唇。
室内打了冷气,两人身上的温度却在逐渐升高。
原本坐着的两人,已经交缠着倒在了床榻上。
苏白蓝觉得欲望已经积聚在了顶峰,急需将灼热的长剑插回属于他的剑鞘里。
他重重地在身下人的唇上啃咬一口,紧接着松开唇,迅速抬起身来,右手用力一抽,缚着浴袍的长带便落了地。
遮掩着躯体的浴袍很快也被剥离了开。
他伸手,贴上了对方白皙柔软地身体。
祁甚尚带迷离的眼神,看见他身上多出来的一道痕迹,倏地转为清明。
他不自觉伸手,轻轻摸到了他腰侧留着的一道细长疤痕上,脑子里突然闪过很久之前的一个画面。
他记得,那时候瞥见的苏白蓝,身上并没有这道痕迹。
一股冷意窜入他的脑中,明明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留下的痕迹,他却无端联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一件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而不会去想的事情。
暑假的两个月,苏白蓝究竟去干了什么。
突然泛起的冷意,像是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满满的占据了他的脑子。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没法再自欺欺人说不介意了。
最后,他慢慢伸手,环住不停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道痕迹的苏白蓝,得到对方更炽热的回应后,冷静的开口,“苏白蓝,我不想继续了。”
……
把东西弄出来后,苏白蓝打开水清洗了一番。
接着按灭浴室灯,走了出来。
屋里有着令人感觉压抑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