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门
这被开除的原因,不知道能不能竞争“最奇葩的失业原因”?
我眼泪汪汪,万分委屈。罗密欧捂着脸憋笑。
想笑就笑吧。我抱着家里的老干妈瓶子拿勺子挖来当零食吃,反正现在没金主了,毫无顾忌。
我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罗密欧说:“也好,痛痛快快大吃一顿,能好好重新振作起来。不过小心菊花疼哦。”
“放心吧。我在回来路上特地到药店买了些牛黄解毒片和马应龙,还买了菊花茶。”
幸好这天罗密欧不上班,于是我们找了一家号称S市里最正宗的重庆火锅店——然后点了一个鸳鸯锅。
他吃白锅,我吃红锅。我是目前无所顾忌,但罗密欧还是要忌口的。口味重容易上火导致长痘和产生口臭,痘痘口臭可是会严重影响他作为花魁的形象,必须要避免。
我一边抽气一边大快朵颐,然后拿面纸擦鼻水和眼泪。
吃辣真好,这样可以让别人以为眼泪和鼻水是辣出来的。
这接下来的日子都咋办呢?为了攀上这个被包养的机会,我可是下血本上了S大的本科自考助学班。这第一年的费用刚挣出来,我就被金主抛弃了。正常学制可是有四年,要是考试不过关,就要重考,可能拖个五年六年才获得毕业证书。
罗密欧说:“既然上了,总得想办法念完。半途而废的话太可惜了。”
我说:“但是感觉太难了。既没文化基础,又没经济基础,前途渺茫啊。”
罗密欧说:“当年我也遇到过金主。”
啥?我很惊讶,但转念一想也对,像我这样的小角色都有金主包,按照罗密欧受欢迎的程度,想包养他的人自然是大把大把的。
罗密欧继续说:“托他的福,我才有时间能去进修一些东西,而不必把所有时间精力都耗费在接客挣钱养活自己上。”他点了一支烟,是他最爱的黄鹤楼。“报了学习班,英语也是当时努力去背的。当时我想着,就算他不在了,我也可以去挣外国人的钱。……嘿,可惜我还没能完成学业,他就被道上的人砍死了。”
第77章
我耐不住好奇,问他:“当时,你是1还是0?是攻还是受?”
虽然罗密欧现在主打是1模式,但会有金主包养1号来攻自己吗?实在很难相信,估计就算有也是珍惜动物。
罗密欧停了几秒,说:“他喜欢玩主奴游戏。”
主主主主……主奴?所谓主奴,就是喊主人喊爸爸、自称贱奴是基本,灌肠舔脚之类的是家常便饭。其他还有鞭打、捆绑、滴蜡、练跪、喝尿当移动厕所之类等等。当然道具都是特制的,通常不会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我的表情一定很颜艺,惹得罗密欧微笑,他说:“没错,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
罗密欧当时十八岁,实在太缺钱了,就同意给那个金主当狗奴。戴项圈和假尾巴、学狗叫狗爬的那种。
大背头虽然比较变态,但都是纯粹情`色刺激类的,并没有类似让人喝尿的这种癖好。比起看SM上刑,他更喜欢看器具和群P。
我想了想,问罗密欧:“你喜欢他吗?”
因为主奴游戏这种,通常得是双方都有同样这种爱好的情况下才维持的了。一个是主一个是奴这么搭配。或者得有爱,不是爱好者的一方愿意为了另一方委曲求全。否则,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给钱也不行。比如我不能说有多血性吧,但给再多钱也不会去喝尿。而且我怕疼,一疼就全软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性致?宁愿屁股多挨几下操,至少按摩前列腺还是很爽的。
我认识罗密欧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觉得他像是有这方面爱好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罗密欧说:“我不喜欢他的地方其实就是这点。作为一个GAY,他外形算是我喜欢的。他是混道上的,算是混到有头有脸了。外形、财力、地位,都挺不错。可惜我们三观不合。”沉默了一会,又说:“我不喜欢他在性`事上的行为方式,可是我必须要感谢他并没有在日常生活中也搞主奴那一套,还资助我进修,让我在人前能装个人样。”
对之前这个金主,罗密欧没有说的太细。也许是因为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也可能是因为感情上的原因。不论当初有多少纠结,都已经随着死亡逝去。
那一晚我们吃火锅吃了一个爽。并没有喝酒,平时已经由于给客人陪酒的缘故喝的够多了,自己吃饭就来来点牛奶凉茶啥的养养胃。
就着菊花茶吃麻辣火锅,吞牛黄解毒片,涂马应龙,这简直就是一边熬夜一边可乐泡枸杞的作死行为。
没有喝酒,我却有一种喝多了上头的眩晕感。
之前和大背头有个包养协议,约定了我要对他忠诚,不能被别人操。罗密欧知道行规,默认并遵守,虽然忍不住会亲我,但总会在有进一步亲密之前就停下来。
不过这家伙太撩人,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由我当攻来操了别人,算不算破坏协议?
现在大背头叫我滚蛋了,我也就不用想了。
于是回家后我斜躺在床上,用脚尖勾勾罗密欧:“来呀,上我。”
罗密欧说:“别闹,你刚吃了麻辣火锅,涂了马应龙。”
哼。
我扑过去,把他压在身下,邪笑:“你没吃辣,也没涂马应龙。”我伸手去摸到润滑油,在罗密欧眼前晃晃。“这可是好东西。”
我打开盖子,倒在手上就往他屁股后面抹。他就穿了个内裤,我手一伸就伸进去了,捏捏他弹性十足的臀瓣。嗯,手感真好。
后来,呃……后来我就睡着了。怎么睡着的?想不起来了。当时确实是挺晚的,都后半夜了,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
暂时不愁吃住,我不着急寻下一步,先放松放松几天。S大的课还是要去上的。我觉得我现在简直就是成了一个真正的学生,把上课学习当成主业。
这天手机上突然收到一个好友请求,信息写着:你的老干妈还在我这里。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惊为天人、引人浮想联翩的美貌,是卫衣哥。
第78章
我当然立马把卫衣哥加为好友,开始了信息往来
原来卫衣哥那天吃完饭回到公司,但是当时我在大背头办公室,他没遇到我,于是就把瓶子放到了我的位置上。
之后大背头叫我滚蛋,我走的狼狈,根本无心去看四周。所谓我的位置本身也没放啥东西,不存在要收拾啥,于是我直接走的,根本没想起让卫衣哥带的那瓶老干妈。
隔天卫衣哥才知道我已经离职。那个老干妈瓶子成了无主货,眼看就要进垃圾桶。卫衣哥同为老干妈的爱好者,对于这么一瓶刚开封才吃了两勺的新鲜货,是万分舍不得。卫衣哥就把它收了起来,然后他跟露西小姐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简单来说,卫衣哥想把那瓶老干妈还给作为主人的我。
对这瓶老干妈,我的心情现在真是五味杂陈。提起它我就会回忆起被大背头开除这件事。忍吃辣忍了那么久,却一朝松懈,自己作死把金主作没了,真是不知算不算No zuo no die?
辣条,老干妈,麻辣火锅,小尖椒……都是我的心头好。
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过上更好更舒服的生活,可为了赚钱我必须要舍弃它们。舍弃了它们,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只能偷偷摸摸私下舔几口,然后还得好好漱口,防止有残留。
赚了钱,却要忌口不能吃自己最爱吃的东西,这样算“等价交换”吗?
卫衣哥的好意,我当然是愉快地接受。作为回报,我打算请卫衣哥去喝个茶、吃个饭、或者按个脚之类的。
否则,见面直接递个瓶子然后双方拜拜,这不是人情往来,这是敌我双方交换俘虏。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美人。
我有点理解大背头一直留下卫衣哥的心理了。这么一个美人摆着,赏心悦目,何况还能做样衣干活,不算完全无用。学历低的话,工资还便宜。
就是苦了卫衣哥被周围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挤兑编排八卦。
卫衣哥拒绝了:“不用那么破费。”
呃,我顿时被食堂里那个的靓妹附体。
什么叫“注孤生”?这简直就是“注孤生”的教科书、殿堂级示范。
我正在内心吐槽,他继续回:“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吗?”
我还没回,他紧接着发来:“不用脱衣服。不会有任何色`情淫秽出格的内容。肖像权是你的。我只用于学习参考,不会用于任何商业用途。……”
大概是我上次表现出不想当模特的缘故,他噼里啪啦发了一堆,各种声明、各种权限,字里行间,诚惶诚恐。
卫衣哥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回答呢?
约好了时间地点,我直接坐车过去。
卫衣哥在车站接我。长的好看就是好,在人群中那么显眼,我一眼就瞧见了他。皮肤真白,阳光下竟然有些让人炫目的光晕。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看水泥墙的成色,就知道房龄至少有二十年以上了,有的墙上还有爬山虎。绿化倒是搞得挺好,就是时不时可以看见一块草坪被刨掉,种上了青菜小葱之类的。
进了其中一栋楼,楼梯扶手油漆斑驳,满是灰尘,金属栏杆锈的没法看了。当然少不了满墙壁的“开锁”“通下水道”“安装维修空调”“清洗油烟机”“包治牛皮癣”等等各类小广告。
进屋一看我就知道了,这原本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但是被房东改造后以单间的形式出租。三室和大厅,至少分别出租给了四个不同的房客。
卫衣哥住在用大厅隔出的单间里。
原本还算宽敞的单间,此时里面却像是公司里的开发室那样,堆满了各种各样裁缝用的东西。唯独不见睡觉用的床。难道房东居然连床都不提供就出租屋子吗?这也太离谱了。
卫衣哥看出我的疑惑,说:“本来房东是有提供床的。但是地方窄,放了床就放不下这些东西了。我就不要那个床了,学日本人弄了个铺盖卷。睡觉的时候铺开,起床的时候卷起来存放。以后搬家的时候也方便。”
第79章
我说:“这也太艰苦了。”成天打地铺,怎么可能睡的舒坦?之前我住小旅馆,虽然条件差点,但至少还有床睡。
卫衣哥却说:“这套房里我住的条件算最好的了。面积最大。”说着他指指阳台:“那里也被隔了一间,住了人呢。”
不仅如此,三个房间每间里都是铁架子上下床。也就是说,这里并不如我想象的是分别被租给了4名租客,而是至少住了八个人。
这算是非常常见的了,我对此见怪不怪。以前我也住过类似的地方。这种租住方式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啊,能省下一大笔开销,何乐而不为?
卫衣哥这样的居住条件,自然也不会有多昂贵的器材。把东西移开些,白粉墙就当了背景。一块白色泡沫板就当了反光板。
卫衣哥掏出粉底的时候,我乐了:“还要化妆?”
他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别介意,男人化妆并不就意味着娘炮小白脸。修饰边幅整理形象能提升整个人的精气神。眉毛修一下,剑眉飞扬,……”
得得得。没接触过化妆的普通男性可能大部分都很保守,对化妆容易有偏见,但对我其实不用他这么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在店里上班时间哪天不化妆?在大背头面前我是纯情大学生,也不是啥都不弄真来个素面朝天,素颜妆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这次出门我除了润肤霜外什么都没抹,是因为在卫衣哥面前我可是一个普通良家民男,并不是什么时尚人士。
我不敢表现出自己对化妆有任何熟练度,假装是个生手,任由他摆弄。
弄完了后,我瞧瞧镜子里,这手艺马马虎虎,跟罗密欧比是差远了。
然后就是换衣服。
可地方就这么点。能到哪里去?
去卫生间敲门,里面喊:“有人呢!”
去厨房,里面正有人在欢快地煮东西。
其他房间包括阳台,都是别人的私人领域。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最后没辙,卫衣哥打算拿床单给我挡一下。
我说:“这里有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