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幺迟
熟知他性格的唐墨瀚表示,自家小国师偶尔蠢蠢的,真是没眼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捂脸):我家少月蠢蠢的,没眼看!
国师(面瘫状):招子没用挖了吧!
将军:不!它还有用!
国师:比如?
将军:满心满眼都是你~~
第95章 举子请注意!(七)
君言心中对于柳鲤倒是十足的信任。同样的,对于他们江南的上届榜首,江南的学子自然是心中钦佩的。若是说出如此酸话的是旁的州府的学子便是罢了,可是谁叫这姓蒋的书生正正好儿是江南的学子?而且因着他往日总是凑在王子琪身边,王子琪又是个极其高调的,所以认识他的学子就不仅仅是江南的学子了。
巧的是这茶楼里的人,还多是江南的学子,自然是更加知道这姓蒋的到底是什么德行。所以听了他这话,出乎君言意料的,居然有人站起来为柳鲤说话。
“文山兄这话,小生倒是十分不认同。在座的江南同科们都知道,明华兄可是上届的江南的榜首。便是他与瑞亲王相交甚笃,难不成你怀疑江南的秋闱与今科春闱的公正不成?”站起来说话的是同为江南学子的人,平日里便是知道这蒋文山的性子,自然很是看不惯这人。这榜首是江南的学子,自然是及其长脸的事儿,高兴都来不及,怎的就有人露出这副嘴脸!
闻言,蒋维蒋文山顿时色变,惊得站了起来:“付琀生!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只是说柳明华和王爷相交甚笃,其他的可是你说的!”这宗罪名他可不能认。虽然说是因为自己嫉妒,可是柳鲤着实是让人怀疑!
近日也是晦气。原本他总是跟着王子琪的。只是不知最近怎么的,王子琪总是来去匆匆,也不知道是拜访了谁。他总是觉得王子琪最近定是瞒着他们见了什么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在京城结交了什么达官贵人?
按说王子琪的学识,自然是会榜上有名的。只是就算是名次出来了,这不是还有之后的殿试么?殿试之后,会排上什么名次、或者被分派到什么地方,除了今上的旨意,便是需要活动活动了。他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也没什么门路,自然是紧巴着出身好、门路多的王子琪了。
可谁曾想,杏榜就要出来了,王子琪却一直没有带他走动,蒋文山心中着实是气恨。枉他那么奉承王子琪,竟然是个不中用的!
所以,今日杏榜放榜,他并未和王子琪同在一个茶楼,便是因为知道王子琪必然比他的排位高,看到了怎会不心烦?因着种种心思,这蒋维才寻摸了这么个江南学子们聚集的地儿,却不想居然遇见了个排位更高的柳鲤!一是恼恨之下,口中便失了分寸,倒是让君言看了场好戏。
柳鲤虽然是个性子温润、待人和气的。可是事实上,却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所以蒋文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虽然被旁边的学子给驳斥了。可是若是柳鲤本人不说清楚,终究对于柳鲤、对于瑞亲王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以柳鲤起身冲着帮他说话的那个举子一揖示谢之后,直接正面看向了那蒋文山。
蒋文山被他看得心中一突,本就是心虚,顿时气焰更加的低沉了下去,只是死撑着不肯认输。
柳鲤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辩驳自己如何,直接指出了问题的中心。
“蒋公子可是知道,恰逢科举的时候,为防考题泄露,试题是怎么出的?瑞亲王殿下是否会接触?”这话正是在点子上,这话一出,蒋文山便是憋得脸色通红。
无他,为防止考题泄露,大洺在此一项上监管甚严。便是以春闱为例:考试前,便是由皇帝亲自任命的主考总裁,兼着几位副总裁,于一处封闭的宫苑中,由禁卫军把守,在此中选题。此过程中,所有的人员、物品,只许进不许出。便是一些厨余、秽物、脏衣服等等,都是特别辟出了一个院子存放,真正是防守严密。
而等到试题定出,众人亦不得出,直到会试前一刻,才会进入贡院中,实行监考。
这其中便是想要将试题偷出,实在是万难。除非是今上、以及试题定下之后去取给今上御览的安公公、再加上出题的人,别的人断不会知道试题的内容的。所以若是真的出了泄题的事儿,必然是极容易的就会抓到人。谁又会冒着明知道会暴露的危险往外泄题?
这个暂且不说,瑞亲王是个有名的混不吝的,可是众人也知道,他混不吝的最出名的,便是从来不喜欢参与朝政。这柳公子和瑞亲王听说是在京城认识的,相交时间尚短,怎可能为了个柳鲤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想就不会这么没脑子好么?
再说这位王爷和柳鲤的交际,稍稍留了心的都知道,那可是光明正大,是以更是去了嫌疑。再加上人家柳鲤早就已经名扬大洺,还是江南的上届榜首,怎么想都是个有本事的。这会元的名声,自然是实至名归!
蒋文山说了那样不合宜的话,是因为他嫉妒。只是这话是当着柳鲤的面儿说出来,若是不反驳,还不知道会被人传出什么话儿来。柳鲤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蒋文山自是反驳不能,一时间面色紫涨,顾不得别人的指指点点,直接掩面而去了。
这一番变故倒是看得君言心中快慰。他虽然和柳鲤接触时间不长,也是知道这人虽然聪慧,却不是个爱计较的。今日这事儿事关了他和王叔的名声,柳鲤自然不会任流言发展。
其实蒋文山说了这话,虽然说并不合时宜,也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嘴脸。然而柳鲤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到临头,若是蒋文山能够大大方方的道个歉,虽然免不了被人说声好嫉妒,却也会赞他知错能改。可这人并没有说什么,就是落荒而逃了。所以这话儿传出去,再有人提起江南蒋文山,知情的都会摇摇头。
这些暂且不论,君言隔着琉璃帘子,看见大堂中的场景,心中越发的赞叹柳鲤的为人处世。他既不辩解自己的清白,也不指责那个举子,只是摆出了事实,便是叫人心服口服。
一时之间大堂中各人都是在忧心着自己的排名,现在豆儿回来一声喊,谁不知道他们家公子是榜首的会元!原本觉得自己心中有些底气的,想想曾经看过的王子琪的文章,心中顿时忐忑。
王子琪虽然为人有些高傲,可是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这样的人尚且不知排名几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样了。大堂中众举子的心不免有些惴惴。直到各家小书童、随从先后来报,才缓和了大堂中氛围。
这日,茶楼的掌柜的觉得活着的前半辈子,除了娶妻生子,都没有这样的荣耀!最先来的便是会元公的消息、之后便是有一位付姓举子中了二十五名,便是为柳鲤说话的那位。再就是百名左右亦有三人,一时间这个小小的茶楼里,居然先后有五位学子榜上有名,更甚者,还有本届的会元!
就算是按照往年的取士人数,至多也是二百余。按照往年的惯例,这茶楼了便是一下子有了其中之五。算算京城酒楼、茶楼之数,便是这临近朱雀大街的两旁坊市中,至少也是百八十。他这个小小的茶楼里今日便有这么多的人上榜,其中更是有个会元公。而且因为知道会元公要在他们这茶楼中接喜讯,其他的进士们居然都准备在这个小小的茶楼里接喜报。
“今科举子,江南淮安府周镇柳鲤柳明华,恭贺高中,为会试会元~”
远远的锣鼓声传来,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等到报喜的官差在人的指点下到了小小的茶楼,顿时吸引了周围人。什么胭脂铺的、当铺酒楼钱庄的掌柜小二,无一不出来看新鲜。
真是新鲜了,今科的会元居然在他们坊里的小茶楼里接了喜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将来若是这会元公中了一甲……想想都觉这今后可是有的说了!
等到柳鲤顺着声音出来接喜讯,就见到周围的人看见他的容貌,顿时又惊又喜。
“啊呀,这就是会元公?真真是青年才俊!”一个媳妇子用手绢挡住了嘴。一声惊呼,说出来的话得到了一众看热闹的的支持。
“真真是少年有成!再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这样一个年轻俊秀的会元公!”这会元公是刚刚及冠不久的吧?瞧着真是年轻。
“这会元公住在哪里?”一个汉子悄声地问身边的人,那人摇摇头。
“这我哪儿晓得?不过这会元公居然在茶楼里接了喜报,实在是给老潘长脸!”他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事儿?这人就是隔壁的,他们家做的是面馆的生意。
那汉子居然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看来将来得带我儿子多来几趟潘家茶楼了。”
面馆的老板一噎,想到了自家刚刚启蒙的小孙孙,也是意动了。嗯,说不定沾沾喜气,他们家的小孙孙将来也能够中个进士呢?
茶楼里算得上是喜意连连,周围看热闹的街坊们也是议论纷纷。不说别的,便是老潘的茶楼一下子居然有五位进士老爷,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不说这个时代,读书人本就被高看一眼,更何况还是被杏榜取中了的?
虽说茶楼中学子众多,可是真正接到喜报的,便是只有五人。对比人数,几乎是十取其一。这还算得上的多的了。其他地方五十取一、百人取一也是有的,甚至还有根本不中的。
喜报已接,接下来修整几日,便是殿试。茶楼中的学子们各自道了喜,陆陆续续的也就离开了。柳鲤也是准备离开的,只是没曾想,刚刚跨出了酒楼,走了尚且不足十米,便见一人飞奔而来。待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人在豆儿的阻挡下,便是被拒在了两臂之外。
后边看见柳鲤出来的君言等人,这时候也晃晃悠悠走到了门口,一打眼儿便见到这样的场景。君言心中惊讶,仔细看了过去,那个身着锦衣却衣衫不整、头冠歪垂的,不是那个什么才名传的轰轰烈烈的王元山王子琪,又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