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症患者
“袁姚。既然你暴露了身份。就不要和我联系了。”少年看着窗外,发现自己里市中心越来越远,已经开到了郊区。
男人停了车,转过身来看着他,脸色阴沉带着不耐。“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难道都浪费了?”
廖白直视男人黝黑的眼睛,不躲不闪。“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你。”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廖白的脸桎梏住,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话。野兽终于在这一刻露出自己的爪牙。“我想一颗扣子一颗扣子解开你的制服,拿领带捆住你的手,在你脖子上带上皮项圈,让你求我干你,叫我主人,跪在我身下喘气,被我艹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你他妈……”廖白脸色几乎是羞愤欲死。他一拳挥过来,被袁姚一只手抓住。“廖警官,你最好认清楚当下的形式。”他伸手一把捏住了廖白的分身,听着少年软下去的声调。
“在我这儿,别说拒绝,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廖白死咬着牙,忍住快溢出嘴角的呻吟。任由自己的分身在袁姚手中泄出来。高潮来临时,他泄恨一般咬住男人的肩膀,隔着白衬衫都仿佛要咬出痕迹来。
销魂蚀骨般的快感,全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少年迷离着双眼,任着男人在他后颈抚摸,一下一下如同抚慰,乖巧而不知所措。
这样才对。袁姚满意地解开衬衫的一粒扣子。再不用多久,他就能把小警察彻底吞吃入骨了。
廖白攀着男人的肩膀,轻轻喘着气,于午后阳光中眨了眨了眼睛,眼神清明。
——
袁姚走出车外,点燃一支烟,压了压自己的欲望。
最近心里的暴戾情绪愈发高涨了。如果哪天真爆发起来,第一次,怕是会伤到小警察。
他沉默地掐了烟,走回车上,启动了车。“永夜的清蒸鲈鱼做得最好,你应该会喜欢。”
廖白偏过头没有看他,嗓子还带着情欲未消的沙哑,“永夜是黑崖组织下的,现在你连这点都不隐瞒了?”
“警方不是早就察觉了。”袁姚开的很快,“更何况我不必隐瞒你什么。”
这人每一句话,都像是浸在蜜坛里的好听,如同情人之间的耳语。两人完全背道而驰的身份,则被他刻意忽略起来。
黑崖太子爷,只管凭本心做事,不在乎与他耳鬓厮磨,日夜颠倒的床上人是谁。
——
今天上头派下来一个中央的干警。高远瞻开着车去接人。清江市这小地方,三天两头下来中央的人。小庙可容不下这么多尊佛。
这次来的是个三级警督,中央哪个分队的队长。中央直接下派的人,连省局局长都不能下达指令,还真不知道这人来南方干什么。
他眼尖瞅见有人带着墨镜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高远瞻还没往前走几步,猛地停下了。
“女的?!”
被他莽撞地唤了一声的女人顿了顿,摘下了墨镜。
一双野狼一般的眼睛,透着凶恶的光,将高远瞻激得往后退两步。
他在刑警处摸爬打滚了几年,不是没见过穷凶恶极的罪犯,但没有哪个人的眼神,比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还有威慑力。
……还真是,大佛来了小庙啊。
他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局长吩咐过的,“这次来的同志有些特殊,以前受过伤,嗓子哑了。”
他连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我叫高远瞻,清江市局派来接你的。”
那女人松了手里的行李箱,同样伸出手和高远瞻握了握。高远瞻敏锐意识到女人虎口处厚厚的一层茧子。这和平年代,实在是少有人还拿枪拿的这么频繁了。
女人从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上头穿着制服的女孩抿着唇,透着青涩的模样,一头卷发,扎着利索干净的马尾,狭长的眼睛往上弯,带点年轻女孩的俏皮。格外干净秀气的姑娘,与眼前这个沉着脸一语不发的女人实在区别有些大。
“蒋折。”证件代替本人,告诉了高远瞻她的名字。
第十四章
远处模糊的少年,看不清脸,他却下意识明白那是谁。
少年抬起手,拿着一把精致的银白色手枪,是自己格外喜欢还特地改过的那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随时要取他性命。
他听见少年在风里的声音,带着喑哑和压抑的嗓子,于狂风呼啸里吐出几个字。
“再见了。”
转眼间已经是初秋,但初秋的燥热始终影响着回国不过一个多月的袁姚。他有些烦躁地从床上起了身,看了看表。
自己最近是不是对小警察太上心了。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看着镜中人。
关于廖白的手,关于他的职业,甚至关于他的心情,自己是不是都考虑得太多了。
明明从前的袁姚是不必想这么多的。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里李不言的声音,“少爷,夫人的遗体可能找到了。”
这个初秋从一开始,就意味着兵荒马乱,那些隐藏了许多年的污秽,一点点被人挖掘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处可藏。
——
“档案里没有匹配的DNA吗?”廖白看着高远瞻飞速地翻阅卷宗,他摇摇头,“女尸的死亡时间确定是在二十六年前,死因是颅骨的撞击伤。因为第一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所以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
二十六年前的案子还没有那么详细的资料,甚至于有些根本就没有记录在案。高远瞻在刚检验完成后就将女尸DNA 数据输进了电脑。“很年轻的女人,根据牙齿来看,才二十二岁,有过分娩史。”
廖白敲着桌子,二十六年前他还没出生,就更加没有发言的必要了。突然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周未见的男人带着从未见过的阴冷神色,身后跟着永夜老板徐远风,神色匆匆就走了进来。
“这……”高远瞻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大概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嚣张走近公安局办公楼的人。他记得这个男人是上次接过廖白的,还没等他问一句,袁姚从口袋掏出一张表来,“省局下来的批准单,我要带走你们两周前发现的遗体。”
高远瞻接过批准单,上头明晃晃盖着省局的印章。他犹豫一下,点了头,“你们跟我来吧。”他探头看看,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专业医师,才放了心,带路走向解剖室。
廖白始终沉默地看着行动雷厉风行的男人,袁姚几乎没有看他一眼,黑色的风衣扬起一角,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