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罪 第28章

作者:重症患者 标签: 近代现代

男人抬起少年的下颚,看着因为泪水而更加清亮的那双眼睛。“你心心念念要杀我,我还不得留点退路吗?”他语气里分明有些不满,但依旧是纵容的。“廖警官,你输了。”

他随意将少年身上沾了血和灰的白衬衫撕下来,扯成长条绑在自己被廖白之前开枪伤到的右腿上。随后拉起少年的左胳膊,捆住止血点。廖白并不挣扎,刚才的病症发作,让他耗尽了一半力气,更别说左臂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男人看着少年胸口上的两个银环扣,觉得好笑,伸手扯了扯,“痛吗?”

廖白的脸色一瞬间通红。他的乳、尖格外敏感,还曾被男人称赞是个宝贝,平日里随便吹口气就能微微立起来。这环扣是夹紧在身上的,拉扯起来难免有些疼,还带着他熟悉的快感。只是现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干什么,这点微弱的情、欲很快就被左臂的巨大伤痛所覆盖,不过聊胜于无。

“……你真是疯了。”廖白察觉裤腰被人拉下, 他拼命挣扎去推开男人,换来的只是袁姚惩罚似的在他软绵的性、器上一捏。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兴致干些什么。袁姚这人向来是凭喜好做事的,徐远风的船还不能很快到达公海,这晚上的海风吹得人心凉,还不如做点什么暖和一下身体。

之前被弄过一次的后、穴还是软绵的,车上无法清洗,廖白的内裤上还沾着一些男人的精、液,而更多的依旧留在少年体内,随着男人手指的深入才缓缓流出来。廖白被推倒在甲板上,后背直直贴在冰凉的甲板上,冷得少年一阵哆嗦。而袁姚匆匆做完扩张,就直接闯进去,不带怜惜。

少年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星星。公海远离岸边,离开光污染后,星幕便清晰起来,全部落在少年的眸子里。他的喉咙因为疼痛发不出声音,因为失血而冰冷的身体因为被男人搂抱着逐渐回温起来。头发被血糊成一片,脸上也是黏腻的,但袁姚并不嫌弃,依旧和每一次性、事一般时不时吻过他的脸,像是抚慰。

他们的身体太契合了,像是一块完整的玉佩被分成两半。袁姚在人群中寻寻觅觅,才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每一次呼吸和喘气,每一下冲撞都刚刚好。但廖白太疼了。他看着身上的人,眨眨眼睛,偏过头去躲开男人的一个吻,已经通红的眼眶里重新蓄满水色,然后从侧脸滑过。

性、事匆忙,男人将东西留在少年体内,然后直起身体细细看着少年。廖白的分身软趴在胯间,顶端稍稍湿润了些。袁姚低下头去,吻了吻少年稚嫩的性、器,极尽虔诚深情。

廖白眼睛在下一刻猛然睁大,拉着身前的男人往后一滚,一颗小型炸弹落在甲板上,猛地爆炸开来。这游艇是袁姚改装过的,怕水的太子爷极少去海上谈生意,如果非要上船,他也只会坐自己改装后的游艇。那炸弹没能损伤到游艇多少,但四散开来的碎片许多直直扎入廖白赤裸的后背。少年下意识挡住了飞散的弹片,将比自己身形还大的男人护在身下,替袁姚辟出一块栖息地来。

“你——”话音未落,被冲击力波及的少年倒在男人身上,哆嗦着咳出一口血。他附在男人耳边,低声说话,仿佛还是之前那个在袁姚身边乖巧听话的小警察,“……不是我的人。”

袁姚将少年抱起,皱着眉看着他背上大大小小的碎片。血液在脊背上蜿蜒流淌,形成一幅绮丽的画。男人身上的戾气愈发浓重起来,杀意明显,疯狂得在暮色里撕裂处一方不安定来。

“雪境,找死!”

他不该忘了这个麻烦。他们也一定有人混进了中央,得知消息想瓮中捉鳖。他察觉自己的右手都颤抖起来。怀里的人已经愈发冰凉,耳麦里李自语的声音大喊,“大哥,我们拦住了雪境一些人,但还是有人脱离了包围圈接近你了!”

“我他妈知道!”袁姚几乎不发这种脾气,有些冲动和幼稚,连着耳麦那头的李自语都愣住了。他急忙问,“大哥你受伤了吗?”

他摁了摁额角,拉动游艇的油门,飞速往岸边驶去。游艇内藏了炸弹,他不敢让廖白躺进去,只能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少年身上,尽量让他暖和起来。“雪境的人,一个都别给我留。”

不远处雪境的船来得飞快,袁姚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船头的郎原。之前吃了狙击手一枪,没能要命,还猖狂起来了。他几个急速转弯,想要甩开追兵。有枪密密麻麻射击过来,男人躲过几个,终究还是有疏漏,肩头一阵疼痛被他压下,低头摸了摸侧躺着的廖白。“别怕。”

袁姚不知道这船舱里的炸弹一旦游艇重新发动起来,会比预期时间要早一倍爆炸。但他敏锐听到了油门里不正常的声音。他跑进船舱,拉出一个救生艇出来。廖白身上伤太重,移动不得,被男人抱起来放在里头。他低头吻了吻少年的额头,没来得及说话,冲天的火光和爆炸声就接连响起,二人一瞬间被炸弹掀翻出去,甩进海里,廖白在海水里吐出一口血,又很快被人托举起来,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摇摇晃晃。

“不会有事的。”袁姚并不会游泳。这几乎是太子爷唯一的弱点,但他尽量让自己浮起来,将廖白攀附在一处浮木上。少年嘴唇哆嗦,发不出声音,只是用手勾了勾男人湿透的发尾。袁姚轻笑,忍着身上的痛。刚才的爆炸他完全护住了廖白。少年现下的身体状态经不起多的伤。他哑着嗓子说话,语气柔软,终于带上不加掩饰的爱意,“小白,还想杀我吗?”

廖白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被血水包围的男人。袁姚在他和中央眼里,几乎是只手遮天,还从未有人将他逼到这种境地。男人太狼狈了,此时才显现一点颓然。他吐出气音,接近男人的耳朵,“……不想。”

袁姚露出一点笑,温柔蹭了蹭少年的侧脸,“我也爱你。”

此时暮色浓重,看不见岸边,星星坠落在海里,灭了光彩。袁姚在廖白面前压抑半天,才在嘴角溢出一点血迹,身后的炸弹冲着火光,巨大的波浪冲来,少年才看清男人胸口一点血迹慢慢扩大,痛到男人松开手,于少年面前渐渐失了气息。那双墨色的眸子终于染上沉重的疲惫,被海水和波涛淹没。

“我不想了。”

——

黑崖太子爷殒命,在军火贩毒生意里掀起一阵风浪。黑崖老爷子大怒,但此次中央决意要连根拔起这课毒瘤,乘胜追击。黑崖不得不更加低调起来,放弃了国内大部分生意,远离了政治中心的漩涡。

警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终究幸不辱命,没有辜负佩戴的警徽。

廖白的左臂彻底废了。最终保住了胳膊,但已经再不能用力和活动了。不过医生还是夸赞了他之前做过的治疗,“前期按摩效果不错,不然可能真得截肢。”

袁姚的家里他还留着钥匙。黑崖在短短几日内就撤离了国内,永夜也很快搬离,别墅群被转手,而袁姚的家却始终没有卖出去。廖白再没有去过那个屋子。他很快就适应了男人不在的日子。只在偶尔深夜难眠时点燃一支烟,闻闻熟悉的烟草味,冲一冲夜里透入骨髓的凉意。

他的手机都已经上交,才惊觉自己和男人在一起的三个多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拍过。

多想何意,总归……人已经死了。

他请了很长的假,听了心理医生的建议背包出门旅行。他走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陌生的人。偶尔在人潮鼎沸的广场,他私心里总是想要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最终只是嘲讽自己痴心妄想,将热闹远远丢在记忆之后。

他开始写信。并不署名的信,一封封写好后辗转于各国的寺庙,将信烧在庙中,然后于佛像前磕头。

“我知道你不信命。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轮回一说。这一世若是手上人命太多,我想为你积一点阴德,希望保你下一世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我去了好多地方。偶尔会想起你。但因为治病的药吃了不少,记性有些差了,觉得你的模样有些模糊。

我没有后悔过骗你上那艘游艇。

只是觉得难过。”

他在午夜的摩尔曼斯克的凉风吹进旅馆时,写好一封信,然后走出了房门。这里的夏天不热,异国的气息浓烈热情。他走进一个港口酒吧,灯红酒绿间,发现里头的白人男女都笑着看着自己,然后被人推着走到酒吧中央。

吧台边上,有个男人端着一杯半透明半蓝色的酒,朝廖白举起酒杯,扬着侧脸,桃花眼中是似有似无的光亮,脸上一道伤疤明显,嘴角勾着笑意。

“致敬我正义而深爱着的廖警官。”

“摩尔曼斯克午夜舞场要开始了,和我共舞一曲吗?”

第三十一章 番外

整个欧洲地下都是袁姚的地盘,摩尔曼斯克是二人旅行的起点。那个相见的晚上男人有些沉默,他脱了少年的衬衫,用嘴描摹廖白脊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那粉色的新长出来的嫩肉敏感得很,廖白张着嘴微微吐气,想躲开,被男人箍在怀里。他偏头去亲袁姚的侧脸,被人含住了舌尖,亲吻的水声在旅店响起,带着淫靡的气息。

廖白被压在身下,他浑身激动得开始颤抖,熟悉的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将他包裹起来。他脱了上衣,将赤裸的自己送到男人的身下。左边乳尖上挂着个亮闪闪的环扣,穿过最稚嫩的血肉,像是镶嵌在少年身上,苍白的皮肤衬着那个银环扣,漂亮得让人想一口吞下。

袁姚看着那个环扣,呼吸声粗重,伸出舌头去舔那个粉嫩的乳尖,连着环扣一起含在嘴里吮吸。廖白在身下轻轻喘气,精瘦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这是为了我戴上的?”

少年不答话。他原本就不善于表达感情,在床上总是带着几分羞怯和不知所措的。他被黑崖的人从海上救起,又在医院里躺了三个多月。出院后就去了一个纹身店打了乳钉。长了二十余年的男生,连染发和耳洞都没有打过,却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情色放荡的标志。甚至也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爱的离经叛道。他红了脸,在男人的逼问下点头。“喜欢吗?”

“喜欢死了。”袁姚用了点力气去咬粉嫩的乳尖,廖白觉得疼了,才低声求饶两句。他在小半年的时间里被调教到完全契合男人的身体,几分钟的前戏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后穴开始一张一合不满足起来,连着内裤都开始濡湿一小片。少年在意情迷乱里伸手进了裤子,又被男人扯出来。“想要吗?”

他觉得难受,在男人身下磨蹭,抬起头去吻男人的嘴角。“你快进来……”

袁姚三下两下扯了少年的裤子,几下扩张后就将自己埋进去,少年乖巧地伸出舌尖和他亲吻,投身于强烈失魂的性爱里,发泄这失去他的一年多里全部的思念。

男人之间的性爱像是一团火焰,将廖白彻底包裹,连着魂魄一起烧成灰烬。他仰着脖子,从巅峰之处坠落时哭得一塌糊涂。

夏天的西欧很舒服。袁姚给廖白买了意大利独具盛名的手工巧克力,看着少年小口小口咬着吞下去。廖白喜欢甜食,他在罗马大道上眯着眼睛舔着嘴唇上的巧克力碎屑,让袁姚觉得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诱惑的,像是块甜腻的巧克力一般让他上瘾难戒。廖白太瘦了。他受了重伤,又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瘦得身上的肌肉都隐没下去看不见了。男人心疼得不行。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亲吻少年,磨蹭着他的腰腹。“得多补回来一点。你都瘦得脱形了。”

廖白眨巴着眼睛,他身上褪了之前和袁姚虚与委蛇的那层伪装,才显得整个人完全通透起来,纯清得能被男人一眼看透。他不知为何红了脸,喃喃细语,不敢看男人的神色,“我听说,黑崖太子爷好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