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容子行行
“……你可以敲门过去一起参加的,真的。”纪泽眨巴着眼睛真诚地建议道,“我相信那声音会更带劲儿。”
陆枭将手机一丢,长手长脚地爬起来,一下子就跨到纪泽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过纪泽手里的浴巾直接扑倒某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促狭,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直至带着一丝邪气,“阿泽,我不用过去,真的。我们现在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要试图翻身起来的纪泽挥手打断,一个侧翻,就想推倒压在他身上的陆枭。然而早在他打算动作之前,陆枭就抓着纪泽的双手反手扣在他身后,顺便将某个滑溜溜的家伙一个翻转,面朝下压在了床上。
“阿泽,我们的规矩,我上你下。”陆枭扣着纪泽的手,十分嚣张地说道。
纪泽努力抬头向后看着陆枭,他就该知道这家伙怎么可能沉浸于无聊小白的手机游戏,早有预谋才是真的,“去你的陆枭!你信不信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纪泽愣了愣,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怒气冲冲地望着笑得很是狡猾的陆枭。信什么?他还能把陆枭如何了?
陆枭见到大白兔一下子呆了,更是得意非凡,眼角眉梢都要飞扬起来似的,“阿泽,我信你什么?嗯?”还故意凑近纪泽的耳朵,极其暧昧地扬声问道,“你要把我办了么?”
联想到刚才活色生香的一场活春宫,纪泽更是窘迫不已,对着陆枭这副得意非常的嘴脸,他倒是真希望自己狠狠心把陆枭给办了……陆枭见他默认不语,身体更是进一步向下压着纪泽,将某个部位轻轻地蹭着他的腰侧,挑逗又挑衅似的。
纪泽闭了闭眼,狠狠心,陆枭,这可是你惹的,别怪我。
而原本沉浸于各种调戏之中的陆大少显然因为得意而少了几分戒备,扣在手心里的手腕突然顺溜地使了个力度,从十分刁钻的角度转出来,翻手已经被纪泽扣住,同时原本压在大腿下的身子向上使力,将陆枭向左顶了起来,其实纪泽只是趁机将自己的身子一侧移出来,同时发力,转眼间,情况已经是倒转,换成陆枭面朝上被纪泽反手压住。
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空调了,十分无力地往外吐着冷气,但对于此刻的俩人来说,似乎丝毫没有作用。这么一番动作完,很是容易出汗的纪泽,眉眼都被汗水濡湿,衬得眉目如水洗般清晰分明,只是原本温温润润的眸子很是难得被狡诈和得意之类的神色所代替,在陆枭看来完全像是个用小计谋赢到糖果的淘气小男孩。
“陆枭,别以为我是软柿子,你就可劲儿捏。”纪泽气喘吁吁地说道。
倒是陆枭,被纪泽压在身下,却是好整以暇地侧了侧脑袋,替自己找到了个最恰当的姿势,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笑意盈盈地问道,“是么,阿泽,我怎么不觉得你软了?”
纪泽以最快的速度,从耳朵红到了胸前一大片。
因为,陆枭这家伙,居然用自己的下面,一点一点地,轻轻磨蹭着纪泽刚好对着他的某个同样的部位。方才被陆枭压着那样挑逗,要说没有感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他的腰侧本来就十分敏感。
纪泽只感觉身下一麻,一软,差点就无法制止住睡意动弹的陆枭。某人恶狠狠地对陆枭喝道,“陆枭,你别乱动,你再乱动,到时候可别怪我!”只是,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一脸憋屈窘迫的神色,以及眼里飘忽不定的尴尬,让纪泽的这句话听起来真的不具备什么威胁力。
陆枭勾了勾嘴角,“阿泽,我一向奉行敌不动,我就动,敌一动,我乱动的原则。”
见纪泽对自己无耻的话很是无奈地紧了紧抓着自己手,像是要严防自己乱动一样戒备。陆枭摇了摇头,很是好笑地看着纪泽手足无措的样子,而后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真挚无比,“来吧,阿泽,今晚我是你的,你乱动都可以。”说罢,还用自己很有精神的部位用力向上顶了下,想要传达自己真诚的敬意。
使用激将法的后果,奸诈到举世无双的陆枭当然十分清楚,纪泽一脸避嫌地撒开陆枭的手,从他身上速度爬起来,跨回陆枭方才躺着的那张床,头也不回地闷声道,“睡了,明天要赶路。”
纪泽的确是不太愿意,在这种混沌不清的时候,再同陆枭发生点什么了。他怕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心不够硬。
只是还没躺下,还来不及反身回头,却被陆枭一把捞起,搂住捞在怀里。随即,被压在冰凉凉的墙壁上。
身后是陆枭火热滚烫像是可以将他点燃一般的热度,以及比陆枭的体温更热的语气,“纪泽。我想要你,现在,将来,以后。”纪泽的脸和身子都被陆枭死死压在墙上,而陆枭用自己的手脚,胸膛,一寸也不放过地贴着他,紧紧地靠在一起。喘息在他耳边,随着话语喷出来的热气将纪泽白皙下来的耳根脖颈彻底烧红。
“阿泽,答应我,好不好?”陆枭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味道。纪泽死死闭着自己的眼睛,只是呼吸的频率已经跟不上,随着陆枭的激动不稳地大口呼吸着,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陆枭压着自己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压榨干净了,还是因为陆枭的语气柔软却直接扼制他的呼吸。
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要答应,不要答应。真的不应该跟压着自己的这个人,再有什么瓜葛,只要一回到中国,他们就是生死相对的敌人。
见纪泽只是无动于衷地任由自己将他压靠在墙上,陆枭只觉得胸口也同样被他这种表情宛如巨石压顶,疼到难以呼吸。有一种莫名其妙得怒意和伤痛的感觉让陆枭控制不住自己——他几乎是以啃噬的方式从纪泽的耳朵,脖子,肩膀,后背开始凌虐。
这年轻结实的,带着草木芬芳的身体,却有着世上最蛊惑人心的力量。陆枭闭着眼睛,一寸一寸地用鼻子轻轻嗅着,却是用足以咬破肌肤的力道从鼻子逡巡过的地方下口,像着魔一般啃咬着,如同挨饿受冻许久的人,找到食物,拥抱温暖。
他甚至觉得嘴里已经开始蔓延铁锈的味道,可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陆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纪泽光,裸着的肌肤上,疼并着热度,使纪泽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可他就是一动不动,纪泽咬紧牙关,他示意自己不要享受陆枭带给自己的强烈快感和刺激,要记住的,是此刻,这个人带给自己的痛楚。
疯狂地吮,吸,啃噬,像是溺水的人紧紧地抓着手里唯一的一个稻草,一向镇定自若,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的陆枭此刻却只觉得天地之间,扑面而来的都是他难以忍受的挫败与无助。这个人,他牢牢地想要抓在手心里,却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溜走一样。
他不许,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陆枭停了会儿,头抵着纪泽肌理细致的脊背,沉着声音问道,“阿泽,跟我走,好不好?”话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半晌沉默,他知道纪泽的无声回答是什么内容。
陆枭一狠心,用力地咬在了纪泽的肩膀处,像是要饮尽他的血,拆完他的骨,吞掉他的肉一样。让这个人的血肉同自己的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楚,让被压在墙上无法动弹的纪泽“嘶”地抽了口冷气,实在是,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想骂人,陆枭怎么跟只狗似的。
两个人黏腻的汗水,光滑的肌肤,都紧紧地贴在一起。听到他的抽气,以及随之而来的身体一抖,陆枭这才从绝望又疯魔一般的状态中回神过来。只见纪泽原本白皙光洁的肩膀,脖颈,后背,都被自己又吸又咬,红红肿肿,有的地方还透着血丝,当真是惨不忍睹。
陆枭静静又长久地望着被自己弄出来的伤口,只觉得这绝望又艰难的感情,像是这些新鲜的伤口一样,会不会给它们时间,给它们有效的药物,就会愈合,仅仅只是一些模糊的伤疤留下。
窗外的月亮已经挂得老高,将树枝张牙舞爪的身影投在墙上,奇异极了。
隔壁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音乐,却是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那段——瞬间,所有所有的回忆像是老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现而过——
I know just how to whisper and I know just how to cry.
I know just where to find the answers and I know just how to lie.
I know just how to fake it and I know just how to scheme.
I know just when to face the truth and then I know just when to dream.
高亢清亮的声线似乎从某个沉重漆黑的夜里,从某个遥远到无法望见的地方穿越重重屏障飞越而来,像最能够抵住人心的手,轻而易举地一下子抓住纪泽的心。
陆枭轻轻地伸手拥住纪泽,贴着他的后背,凌听飘渺又清亮的歌声,他伸手抚了抚纪泽汗涔涔的额角鬓发,动作是说不出地温柔,而后再次紧紧拥抱。
当每一次我看见你的时候,太阳所有的光线,流过你波浪般的发间。天上的每颗星星,都像聚光灯一样对准了你的双眼。
我的心跳快如鼓点,它早已迷失。
陆枭一下一下,用唇舌轻轻地舔弄着纪泽后背上的伤口,制止住纪泽难以控制的颤抖,“阿泽,这真的是凭空而生。”
第65章 …
陆枭将纪泽紧紧地禁锢在自己与墙之间,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永远不能逃脱。他可以设计各种阴谋诡计,不择手段实现自己的任何目的,却惟独无法控制纪泽的心。他可以让他对自己有同样隐秘而又深刻的感情,却是不能让他因为这份感情左右他的最后决定。
两个人的身上,头上都被汗水打湿,黏腻闷热,肌肤相触时,是足以让二人轻声叹谓的融入骨髓的绵软舒适。纪泽喘息着,汗水顺着眉角流到眼里,是火辣辣的疼痛,一如此刻陆枭圈着他身体的手,像是紧紧把他的心捏在手里一样。紧得发疼,又无力又无助。
陆枭却觉得还是不够一样,顺着纪泽精瘦的背,从肩头往下,一下一下,抚摸着。被体温带热的厚实手掌,力度适中,纪泽只觉得被陆枭的手带过的部分,皮肉都要融化了般舒服。可最不能让他抵挡的,是陆枭动作里,他闭着眼睛都能感受的感情。与方才疾风暴雨般令他只能勉力承受不同,这样安静温情的陆枭,更是让纪泽无法坚决地推在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