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笙
夏济铭起身拿车钥匙,“这也是网上传的。不过当时确实死了人。因为证据不够,加上他那个律师很强,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我现在还记得他那位律师的名字”,夏济铭站在门口仰头想了想,“路易斯柏。知名律师。和宋以深关系很好,以前也给他们家提供法律顾问——哦,你不知道吧,宋以深家是鉴赏古董的,就是现在调侃的家里有矿”,说着摇了摇头,“我还真搞不明白,按理几年前搞出那么大事就可以退圈了,真不知道现在回来干什么......”
蕾雅没有作声,夏济铭以为她还在担心网上那些对夏时优的言论攻击,踮着脚走近,拍了拍蕾雅肩,“你别担心,律师函一直发着呢,评论也在控制,这点事情他爸我还是处理得了的”。
夏时优以防万一,又洗了一个澡。
等出去吃饭的时候,夏济铭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蕾雅坐在桌边不知道想什么。看见夏时优半湿不干的头发,笑意刚起,就被脑子里想的事情压了下去。
南瓜汤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入口温甜,还带着股细腻奶香,夏时优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立马就觉得饿惨了。
筷子刚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焦脆金黄,足够香喷喷的炸虾,就听蕾雅问了句:“宋以深昨天拐你回家了?”
虾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名侦探夏妈。
说实话,我还有点替宋狗着急,一想到他以后还要过夏妈这一关,啧。
第29章 不知南墙
“宋以深昨天拐你回家了?”
夏时优觉得也不算“拐”, 筷子拨了拨虾,“我就去他家看看......他正好搬家了”。
蕾雅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摸了摸夏时优还没干透的头发, 语气一变, 眨了眨眼,“顺便用下浴室?”
“好用吗?”
夏时优忍不住笑了起来, “妈......”
蕾雅也笑了,“我就是担心你”。
金灿灿的炸虾在筷子下翻了好几个跟头, 夏时优夹起来一口吃了,疑惑:“担心什么?”
看了会夏时优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 已经在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蕾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随口谈起那天的热搜:“他要和你结婚?”
夏时优差点呛住, “没有。当时那些记者说得太难听了, 以为我在欺骗宋以深感情, 他就是想澄清”。
“那如果他真的向你求婚,你会同意吗?”
夏时优愣了愣, 脑海里闪过之类的场景,没有握筷子的手盖住眼睛,偏头看上去像是在思考, 其实笑容已经大到手掌都遮不住了。
“我会考虑几秒再答应。”
蕾雅发现夏时优很像她。
一旦真的喜欢上就什么也说不动了。
有时候不是偏要去撞那南墙。
而是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南墙。
撞对了,是终生。
撞错了,才是南墙。
“妈妈希望你能考虑得久点。”蕾雅不想给夏时优压力, 表情佯装严肃,语气却很慎重。
“好。那就一分钟!”夏时优没有多想,说完就被自己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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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和收到大潮关于参加第四季回答偶像的邀请邮件时,看了眼正在主持会议的夏济铭,谨慎选择没有火上浇油。
与陈述誉的官司陷入了僵局。
陈述誉方面坚称解约可以,但是得赔付天价解约费。
夏济铭气疯了,会议途中三次打断对方派来的律师,猛拍桌子怒吼:“他哪里来的脸?!!!”
盛娱方面的律师在查看了陈述誉提供的材料后,沉默了一会,之后要求单独与夏济铭聊一会。
周程和看着夏济铭铁青着脸走出会议室,隐约猜到了点。
陈述誉爆出隐婚出轨时,正在拍摄今年的贺岁档电影,而盛娱注资百分之六十。此外还有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全是盛娱出品制作,而且都已经进入后期筹备。同时,陈述誉身上还有三个国际一线代言,五个国内代言,其余大大小小的代言不计其数。
一旦解约,且不说近亿的代言损失费,就是三部电影的重制也将耗费数亿。
但是无论如何与陈述誉解约是注定的了。
眼下只有一件事关系到损失大小。
时间问题。
时间拖得越长,盛娱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而对于陈述誉本人来说,却是什么损失也没有。
陈述誉现在拖着解约,就是想在名声彻底臭了之后,再敲盛娱一笔。
再次回到会议场的夏济铭明显发过一次大火,看所有人的眼色都骇人得很。
陈述誉方面的律师似乎成竹在胸,见众人察言观色,按捺着不出声,不知趣地凑上前笑问:“不知夏总考虑得——”
“我考虑你妈——!”
夏济铭一下抓起桌上的印有盛娱标志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
周程和默默叹气,叉掉邮件,关了笔电,给蕾雅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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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优跟着蕾雅赶到警局的时候,他爸特大爷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一副生人勿进的凶恶模样。
“夏济铭。”
夏济铭听着声音不对,下一秒反应过来,眼神直接刀向一旁正在和警察认真沟通的周程和,却硬是不敢回头。坐姿一下规矩了不少,低头开始仔细研究起自己的鞋尖。
蕾雅也不想理他,长发一甩,冷着脸走过去询问详细情况。
其实伤害不大。只是受害者不依不饶,想着怎么让盛娱夏总上次热搜,盛娱股票再跌点,估计背后还有陈述誉的指使。
夏时优见状又气又笑,更多的是着急,他爸年纪大了,做事还是这么不知轻重,动不动就发火扔东西......正要上前问他爸几句,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宋以深。
“你爸进局子了?”
夏时优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前搜寻有没有记者藏着,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别看了。没上新闻,也没上热搜。周程和拖着几个小时不回大潮邮件,我们在你爸公司安插了眼线,听你们公司人说的。闹的动静还不小?人都打伤了?”
宋以深丝毫不避讳安插眼线这事,夏时优听到笑了声,稍稍放松,走到一边坐下,叹了口气。
“就破了点皮,我爸准头不好。要是我——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语气懊恼,有些自责,“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上次还惹他生气”。
宋以深知道“上次”是哪次,温言安抚:“没事,他不会怪你的。还是陈述誉那事?”
来的路上已经从周程和那了解到了具体情况,夏时优想起来就生气,忍不住骂:“陈述誉就是个无赖!当初怎么会签他!”气到一半,脑回路拐到来拐去,总算捕捉到一点之前模模糊糊忽略掉的信息——
夏时优腾得一下站起来,不确定:“不对——你、你......你在?”
“嗯,我在。刚到。”
宋以深似乎笑了声。
真够慢的。
夏时优再次跑到窗前,来回辨认了会,没有宋以深的车。
想了想也是,他那辆车早就被数家媒体登记在册了。
一辆黑色普通的车停在对面马路,直觉告诉夏时优,那里面坐着的就是宋以深。
“你来干嘛?万一被拍到,添油加醋,你怎么办?”
夏时优回头看了眼周程和他们,没人注意他这里,想了想戴上帽子,拉上领子就走了出去。
“我怕你被拍到。帮你看着。汪。”宋以深存心想逗夏时优开心,汪得很真。
夏时优笑得不行,又不能笑太大声,全憋在领子里,吭哧吭哧笑了好一会。
宋以深隔着电话听,停顿一会后,也没出声地笑了笑。
夏时优坐到车上,才发现是宋以深自己开车来的。
“处理得怎么样了?”宋以深看着夏时优问道。
“受害者不肯和解,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想耗着我爸,最好拖上盛娱,这样就更好敲诈了。”夏时优忽然有些害羞,不敢和他对视,低头整理自己的领子。
宋以深有什么不知道的,嘴角稍弯,片刻移开目光,“需要我帮忙吗?”
好像有实质重量的视线消失了,夏时优抬头注视宋以深。其实两人也没多久不见,但是总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帮什么忙?”
“我认识一个律师,也是我的好朋友。或许能帮你爸还有盛娱处理这些事。”
夏时优点点头,觉察到背后的意思,试探:“很厉害?”
宋以深重新回转视线,盯着夏时优,笑道:“嗯,很厉害。当初帮我‘躲过’牢狱之灾。”
夏时优想起来了。
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这位专门为宋以深辩护的律师还上过一次娱乐头条。
“你别瞎说。没有牢狱之灾,本来就不是你做的。”夏时优皱眉看着玩世不恭的宋以深,有点着急,“呸呸呸”。
宋以深低笑,垂下眼眸,跟着“呸呸呸”。
夏时优满意。
“我明天让路易斯联系你们公关。大潮会两边接洽。”
夏时优点头,望着宋以深,“对了,大潮联系程哥什么事?我爸那估计还得折腾,一时半会都歇不下来”。
宋以深再次移开目光,“没事,不着急”。
夏时优歪着脑袋,笑嘻嘻凑近,“咦?”
宋以深忽然伸出手掌盖住夏时优的脸,浓密细长的睫毛在手心扑腾,宋以深注视着,没有说话。
夏时优觉得好玩,一下笑出声,伸手就要去扒宋以深手掌,“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