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景闲
李华往四周看了看,最后下定决心一般,将丝带绑到了额头上。
方子期嘀咕,“别的选手有的,我们班长也要有!”
说完,也绑了。
楚喻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而且红丝带什么的,也就绑个一二十分钟,他可以!
把丝带递给陆时,楚喻闭眼,“绑吧,我不照镜子就行!”
几个人在看台最前面站成了一排。
等章月山穿着白色防护服和护具,手拿花剑出场时,一眼就看见了楚喻他们。
他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卧槽啊。
这造型,真是辣眼睛!
即将和章月山对战的选手往前踏出一步,朝观众席点头致意。站楚喻他们后面的啦啦队整齐喊道,“房维林加油!房维林最棒!”
竟然还有口号?
楚喻连忙用手肘撞撞梦哥,“梦哥,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梦哥也抓瞎,“口号?我没准备口号啊,我只准备了这个红丝带!”
眼看着章月山往前踏了一步,向观众席致意。紧急时刻,楚喻灵机一动,现编了一个加油口号,“a班月山,一生平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口号一出,全场瞩目。
“厉害了!”梦哥一巴掌拍楚喻肩上,“校花辛苦了!班长要是不拿个第一,都对不起你这个牛批的口号!”
楚喻吼完,也觉得自己很有急智,他转头问陆时,一脸的求夸奖,“我现编的,怎么样怎么样?”
陆时揉了揉楚喻细软的头发,“嗯,很押韵。”
章月山不负众望,拿了第一。
确定比赛已经结束,楚喻赶紧把陆时额头上系着的红丝带解下来。又抬手,把自己的也解了。
然后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他仔细打量陆时的额头,奇怪,“陆时,你额头怎么红红的?”
李华指出,“校花,你的额头也红。”
等几人都把丝带解下来,看着各自额头上如出一辙的红痕,目露茫然。
楚喻眨眨眼,陡然醒悟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视线转向梦哥,楚喻气愤道,“我日啊,梦哥,你特么哪儿买的丝带,还带掉色的?”
室内运动馆的盥洗室里。
几个人在洗手池前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低头接着水龙头的水,洗额头上的红色印子。
楚喻摸摸自己的额头,“梦哥,你买的这个红丝带,产品检验合格了吗,掉的颜色会不会过敏毁容啊?”
梦哥嫌麻烦,正直接在水龙头下面洗头,他仔细思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楚喻忧愁了,他不放心,冲洗揉搓了好几遍,确定洗掉了,才松下心里那根弦。
不过他皮肤细,额头都被搓红了。
站直,照照镜子,楚喻从镜子里看见,章月山他们已经进行到相互泼水的幼稚环节。
好机会。
小心移了一步,楚喻挪到陆时旁边,把脑袋凑过去,小声道,“陆时你快看,红了,好疼!”
陆时用纸帮楚喻把额头上的水渍擦干净,又垂下眼,往泛红的位置轻轻吹气。
“还疼吗?”
楚喻被吹得有点舒服,他又连连点头,“疼!”
必须疼!
闻言,陆时凑近,亲了一下。
“现在?”
楚喻笑意水一样盈在眸子里,还故作正经,“现在不疼了。”
他重新站好,余光瞥见,章月山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泼水,正屏声屏气地在旁边悄悄观察。
接收到楚喻的视线,梦哥反应飞快,演技拙劣地喊道,“那个、那个,刚刚是谁把水浇我脖子里了?此仇不报,我不姓梦!”
从运动馆出来,时间不早,楚喻看了看手机,发现这个点,晚自习都结束了。
几个人走去教室,各自收拾了两本书,准备带回宿舍。
楚喻拎了物理课本,跟着一起下楼。
到教学楼门口,陆时手机响起来。
见陆时看了显示的号码后,没有马上接通。楚喻朝章月山他们笑道,“你们先回吧,明天见!”
章月山点头,“行,我们先去吃个宵夜,明见啊!”
等章月山他们走远了,陆时才接通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方微善。
楚喻跟着陆时,到了教学楼侧面的小路上。
嘉宁私立的教学楼是欧式学院风,红砖外墙,很复古。墙角种着不少花木,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
屏幕的光照亮陆时小半侧脸,他嗓音很沉,话也少。
而电话另一边的方微善语速很快,似乎还有些激动。
楚喻抬眼看陆时,心里稳不住,干脆伸手,握了陆时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揉。
陆时任他动作。
电话持续了快十分钟才挂断。
没等楚喻问,陆时就先说道,“方微善动手了。这一二十年,他在暗地里帮陆绍褚做过不少事,手里握着很多致命把柄。”
陆绍褚把方微善当成听话的狗,却没想到,就是这条狗,一口反咬时,才会直中咽喉。
手指抚上楚喻的侧脸,陆时的嗓音变得很轻,眸色黑沉,“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楚喻一上午都心神不宁。
老叶在讲期中考试的卷子。
“……同学们,我给你们朗诵的那些我写的诗歌,写得确实还不错,我很高兴,你们对我才华的认可。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写的诗用进作文里,完了还写上,八百年前的著名诗人叶某,曾挥笔写下这一句。我就站在你们面前!我真的没有活在八百年前!”
满教室一阵哄笑。
正好下课铃响了,老叶叹息,摆手,“下课下课,八百年前的著名诗人叶某人,准备回办公室了。”
下课铃响完,楚喻就接到了林望兮的电话。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手机贴近耳朵,“林姐姐?”
“我看着时间打的电话,你现在应该刚下课吧?”
寒暄两句后,林望兮就入了正题,“你那边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a市陆家出事了。”
楚喻心下一跳。
他假装不知道,把握着语气,“他们家不是早就出事了吗?我听说陆绍褚的妻子,因为杀人,被判处死刑,槍决了。”
“不是这件事。”
林望兮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她继续道,“我爸拿到的消息是,陆绍褚一个小时前被带走,协助调查。”
下意识屏住呼吸,楚喻紧张,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隔了两秒,他才斟酌着语气问道,“是出什么事了?不过,按照陆氏的体量,就算被带走协助调查,应该也很快会被放回来吧?”
林望兮嗓音压得低了些,“这次说不准。”
楚喻视线定在红砖间的灰白缝隙上,嘴里继续问,“为什么说不准?”
“因为,据说陆绍褚这次出事,是因为他牵涉进王一元的案子里了,证据很齐全,脱不了干系。就算陆家老爷子亲自捞人,上面也不会松手。楚喻,你知道的,商不与官斗。”
林望兮多说了两句,“王一元这个案子有多敏-感,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陆绍褚参与进去,这是犯了上面的忌讳。你那个朋友……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聚会,来接你的那个叫陆时的同学,你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吧?”
听林望兮这么问,楚喻没有惊讶。
他还在上学,交际圈都局限在s市,林望兮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突然打电话给他,告诉他陆家出事了。
只会是因为林望兮知道陆时是陆家的人,所以才专程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楚喻回答,“当然知道。”他多说了一句,“不过他和家里关系不怎么好,挺久没回去了。”
林望兮:“跟家里关系不好?怪不得一直瞒着身份,连贺致浩都以为他是靠奖学金进嘉宁私立的穷学生。”
“嗯。”楚喻没多说,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关于身份这件事,陆时一直没刻意瞒着他。
楚喻听陆时说起陆家的事,开始听着陆绍褚方薇云的名字耳熟,没多久就把名字对上了。
林望兮最后道,“我来这个电话,是想跟你说,这次陆家出事,你千万千万不要沾手。这事情,一星半点都沾不得。陆绍褚现在是证据确凿,钉死了属于王一元一系,肯定会被清-算。甚至陆家在后面几年,因为这件事,估计都不好过。但陆家根子稳,缓几年,肯定能缓过来,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朋友。”
林望兮一直都很照顾他,楚喻心里清楚,这是为着他好才说了这么多。
“我知道轻重的,林姐姐你放心。”
林望兮知道楚喻拎得清,语气也松下来,“那就好,你别嫌我唠叨啊。下次有时间聚?”
楚喻笑着应下,“好,算算,都好久没见了。”
“行,你好好学习,下次见面聊。”
挂断电话,楚喻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浊气来。
不得不说,陆时推测得很对。
方微善这条狗咬陆绍褚,真的是挑着喉口脉门下嘴。
等把林望兮说的,一一转述给陆时听后,楚喻又琢磨,“方微善很清楚,选你,或者选陆绍褚,必须做决断。一旦决定把陆绍褚从位置上拉下来,就必须要一击毙命。否则,一旦陆绍褚有机会挣扎着重新起来,那被报复的,首当其冲就是他方微善。”
陆时颔首,“嗯,所以他手里握着陆绍褚这么多把柄,最后,选了最致命的这一个。”
“他很聪明。”楚喻又担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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