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墨清薇
而在紧张的气氛中,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认长公主之女为义女,以公主的身份去北缅和亲,此事没有一人跳出来反对,就怕说了反对的话后,和亲的人选从长公主之女变成他们家的女儿。
天子早就把过年时的事情忘得差不多,哪想长公主又出来蹦达,想要替儿子求娶李家唯一的小姐。替自家儿子打过李家主意的天子完全不想把人便宜给长公主,于是长公主的女儿悲剧了。接到圣旨的长公主愰了愰身子,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恨的,绝对不是喜的。
予茵也傻了,她,她成了皇女,可,还没等受皇女的荣耀,转眼就要去和亲。予茵爬到母亲的身边,扯着母亲的衣服,“娘,娘,我不要去,我还没有成年,怎么能去和亲。”若正常来说,没成亲的姑娘是不能拜堂的,除非是给人做小,可以不到年龄就送进门。
长公主握着拳,她大约猜到皇上突来的举动为何,不就是前几天给儿子求了个亲事,可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的反应会这么大。难道说,皇上猜到了她的想法?长公主突然求亲,便是因李菻善冠礼时受到皇上接见而起。之前长公主便想为儿子求个武将之女,最好还是受皇上重视的武将。李家便是上上之选。原本长公主也不想这么急,还想安排儿子和李家小姐见个面,弄个什么话传出去,到时婚事基本就成了。可,还没等长公主有什么行动,李家便成了不少眼里攀上亲事的首选,李家儿子多,但不是香饽饽,反道李家小姐作为李家唯一的女娃,地位自然是不一样,便成了攀亲事的首选。
长公主的算计落了空,才不得不求到皇上那儿。长公主也想托媒人去李家走一遭,可过年时女儿在四皇子那里整出的事,长公主觉得已经把李家得罪了,她再托媒人去求亲,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不如从皇上那试试,说不定有一线希望,可惜……到底还是失策了。
“娘,我要进宫求求舅舅,便是给人做小,我也不要去和亲……”予茵后面的话被长公主扇飞,傻傻的看着母亲,她真的是被打懵了。长公主被女儿气得不行,堂堂公主的女儿居然想给人做小,她对得起尊贵的身份吗?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女儿,说不定……
被打了一巴掌,予茵安份了下来,可心底的想法被一巴掌打得越发的坚定,她不要去和亲,绝对不要。
“小少爷,有位小姐说有急事想要见您。”睿文躬身向正在忙的主子禀报。
王修晋一手翻账本,一手画图,听到睿文的话也只是挑了挑眉,“若做衣服请她去成衣铺,若是想做工,去纺织工坊,想要吃饭馆的美味,自行排队,走后门是行不通的,至于买粮,就更不用想了。”视线就没有从账本上离开,“私聊什么的,就别想,我又不是知心大哥,没义务没时间给人谈心。”说完之后,王修晋直了腰看了一眼睿文,“像是这样的事,以后就不用汇报,直接打发了便是。”睿文跟着他的时间不短,应该不会犯这样低等错误的,估计来者有些身份,王修晋又有加了一句。“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
“是。”
第184章
当顶着正宗未婚妻头衔却被假货挑战, 正常人都会去看看,假货长得什么人, 可王修晋连头都没抬,让他去见个假货, 掉份。刚刚睿文出去赶人不成, 那女子开口便自称是李菻善的未婚妻, 睿文挑了挑眉, 然后又跑回去问主子,怎么说李家的大公子是小少爷的大舅子,那女的若真李家大公子的未婚妻,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睿文在别的方面都挺机灵的, 就是跟着王修晋这么长时间,王修晋也没有避着他什么, 他居然没发现李家的孙少爷哪是什么大舅子, 而是未婚夫。
睿文的哪里想到小少爷连个反应都没有便直接赶人,想想,小少爷做得也没错,准备姑父和未进门的嫂子单独见面, 还真是是说不出过, 若被人抓住小辫子,那还得了。这么一想, 睿文忙跑出去,不管对方说什么也帮着小少爷把人挡下。
来见王修晋的不是便是长公主之女,她没想到, 王修晋会拒绝见她,便是打出李菻善未婚妻的名号也没见到人,予茵很急,她不想嫁到北缅去,听说那里的人长得都特别怪,从圣旨下来后,便听说很多北缅的事,还有那位她要嫁的王子,在听了之后,本就不想嫁的心更坚定,北缅的王子长得面目可憎不说,长得还没有她高,据说还有两丁丁,弄死了好几个妾,她,她不想送死。咬了咬下唇,予茵眼里酝酿着泪水,她今天非要见到人不可。可予茵怎么也没想到,男仆说完话后,连理都没理她,直接转身关门,还在门上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予茵脸上惊诧的表情,还有眼里未落的泪水,显得人十分的怪异。四周有全程看到的人,对着予茵指指点点,不知道的,刚刚路过的人,看着予茵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此人甚是不正常,对着予茵指指点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般待遇的予茵气得不行,狠狠的跺了跺脚,她定要让他们好看。
下午和李菻善一起练拳时,王修晋笑着提起上午有人自称是李家长孙少爷的未婚妻,跑去要见他一面。李菻善看着王修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那女的是长公主的女儿,谁知道抽什么疯,先是要见我,被拒绝之后,又自称是你未婚妻。”上午忙完后,王修晋才向睿文问起,早晨来寻人的那位是什么身份,睿文便把那女人自报的家门说了一下。“长公主的女儿不是被皇上收为义女,去北缅和亲吗?怎么又成了你的未婚妻,这事传出去,皇上的脸面可就全被这位折了。”
“此事我会和祖父讲,你不要乱说话。”皇帝是他们能随便议论的吗?也不怕引了祸端。
王修晋拍了拍嘴,然后画了个叉,表示自己不讲了。李菻善眼里满满的笑意,对打时,可一点儿都没有相让,王修晋被摔打的不想起身,和上过战场的人对打,他真是欠虐。
王修晋离开后,李菻善便直接去寻祖父,把长公主之女冒充他未婚妻的事讲了一遍,还言是在街头,若是被传出去,李家怕是祸从天降。李老将军听完后,立刻换了朝服拿着牌子进宫,此事绝对不能耽搁,一定要早那些没事喜欢参本子的一步向皇上说明情况。
进宫后的李老将军一直呆到下匙才离开,宫里的天子脸色非常不好,长公主真是打了一手好牌,把他,李家,王家全都算计上了,也不用行装什么嫁妆了,明日便起程,嫁妆就是十年内大梁不主动攻打北缅,想了想送亲的人选,天子决定让宋弘毅带队走一趟。
皇上的决定突然,第二天早朝便下了圣旨,自然有人跳出来说没有嫁妆不妥,不能张显大梁之财。天子冷笑,“朕嫁女儿,不是为了养肥一匹饿狼。若卿觉得朕的十年不主动开战礼轻,便为朕解忧,出嫁的嫁妆均由卿家献上,定要十里红妆。”
出头的大臣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若当真出了嫁妆,那么等皇上的义女出嫁之后,皇上绝对会抄了他的家,若是不出……“皇上圣明,十年不主动开战,当是恩泽,北缅当跪地谢恩。”绝口不提嫁妆之事,而之前要参本的几人全都歇了心思,若是再看不明白,他们也别要脖子上面的那个玩意了。
长公主接到圣旨后,身子晃了晃,皇上,这是一点儿都不给她想办法的机会,还有,没有嫁妆,没有嫁妆,她的女儿到北缅之后要如何立足。长公主跪在地上,大哭先皇,高喊着,父皇,怎么去得那么早,女儿如今被皇弟欺负的连孩子都护不住。没有人理会长公主的大哭,过来下圣旨的亲随倒是给长公主指了条明路,长公主在听完后,差点没晕过去,她,她怎么生下那么惷的女儿。
予茵傻呆呆的摊坐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迎来母亲的殴打,说是殴打还是轻的,长公主现在恨不得杀了女儿,都是她,都是她,若不是她,李家怎敢连迎都没迎便把她请去的媒婆赶出来,若不是她,又怎么会让他们以后更要小心。皇上没有借此发挥削藩,怕是因和亲之事,若是予茵不去北缅,他们家的藩位定是不保,甚至还有可能轮为沦为阶下囚。
长公主心里那叫一个恨,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论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保全他们家,女儿必须去北缅,皇上不准备嫁妆,她也只能多给女儿准备些银票,还有陪嫁的丫头。
另一边接下圣旨的宋弘毅和母亲商量一番后,去了王家,此去北缅,路途遥远,还需要王修晋帮忙照看一二。宋弘毅到了王家才知长公主之女折腾出来的事,也恍然明白为何皇上义女出嫁为何没有嫁妆,且还这么急,怕是皇上不想再听到这位义女的消息。十年不主动攻打,却没说不能还手,北缅若是起了不应有的心思,大梁是不会顾及在北缅的义女,这便是皇上给义女的惩治,也是给长公主,甚至是南边的那位藩王的警告。
而做为事件中心的李、王两家,自然也不会什么也不做,两家人全都是递了折子,一位是让藩王交军权,一位则是主张削藩,折子里甚至明写,若对方无异心,便该自行交出权力。
长公主听得消息后,便想进宫向皇弟告罪求情,哪想不论她怎么递牌子,都将她拒之门外,守门之人反复一句,无招i不得入宫。长公主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恨得牙痒痒,之前还有些心疼之意,现在全无,恨不得立刻把女儿送到北缅以让皇上消气。
圣旨下后的第二天天未亮,不论予茵如何反抗,仍是被压上了马车,向南出发。长公主是一点儿嫁女儿的心情都没有,不等缓口气,长公主便带着厚礼去了王家,拜访王夫人。长公主来得是挺早,可仍是吃了个闭门羹,王夫人去宋家看女儿去了。长公主想了想转带着东西往宋家去,以捐物那段日子的交情,自己再说几句好话,王夫人应该会原谅她的。
长公主哪想,她连宋家的门也没进去,守门的人非常直白的讲,家中男人外出,从今日起除了亲家外,不见外客。长公主压下涌上心头的怒火,为了远方的儿子,她只能忍。转身上了轿子,坐稳之后,长公主并没有急着让起轿,而是在不停的运着气,过了很久,才让人起轿回府。回到家后,长公主立刻让人去查看王修晋在哪里。
王修晋在哪?在李家,早晨刚出门就被拐到了李家,他本打算去城门口送送姐夫,摊上这么个任务,比李菻善时不时的陪四皇子四处转还倒霉。一路上,皇上的义女若不出什么幺蛾子还好,若是再整出些事来,姐夫的贞操就是个大问题。王修晋想到的事,王大人自然也有想到,便是宋夫人在得知原由之后,也不由得担心,便给儿子出了个主意,晚上同睡的必须四人以上才行。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上了马车后的予茵就被同行的奶娘给绑信了,就是怕她跑了,奶娘是长公主身边的人,把小姐送到北缅之后,她将回藩王府,公主有信要交给藩王,且必须亲自交到手中才行。予茵的嘴也被一团布堵上,她便是想叫,也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奶娘完全不在乎小姐的反应,她的任务就是把人送到,然后再去送信,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长公主派出去的人没多久便传回了消息,王修晋在将军府。长公主咬了咬牙,眯起眼睛,她就不信王家的人还能天天躲出去不成。
第二天长公主再上门,王夫人倒是在家,不过长公主仍是没进去门,理由更简单,夫人的腿不舒服,不方便招待客人,还请长公主见谅。长公主一点儿都不想见谅,昨天强压下去的怒火,这会儿已经涌上头,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般的委屈,既然低声下气求原谅见不成人,那么她便要摆摆姿势,改上门为招见,她,好歹也是长公主。
第185章
长公主招见?王修晋看着眼前这位鼻孔朝天的看似管家的人, 挑了挑眉,眯起眼睛, 脸上泛起笑容,“还请回去稍个话, 草民不会去, 也不能去, 草民的主子是皇上, 而不是长公主,长公主的招见,是想越俎代庖?还是想要取而代之?”王修晋笑看眼前的人脸上越发的变黑,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若长公主有事,还请先和皇上过个话, 长公主到底是妇人家, 还寡居,草民用外男,贸然相见,对草民的名声不好。”
“你……”长公主府上的管家何时受过此等的气, 哪个见到他不是客气万分, 可今儿却被王修晋落了面子,不过是个皇商,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管家却不知,王修晋在见他之前,正和几人相谈, 这些人或商或官,全都在另一侧的屋子里,这边说什么,另一边听得一清二楚。“当真是好样的,往后莫要后悔今日之言,小心你的狗命。”
王修晋笑眯眯的送走气势十足的人,待人离开之后,脸上挂着冷笑,便是皇上的亲随也没这般嚣张,要不怎么说,要观大户人家有没有教养,先看他家的奴才什么样。整了整表情,王修晋转身去了友人的房间,他可是知道这些人中某人的父亲是为言官,不管明日是上什么样的本,都能让皇上心里对长公主起疙瘩。不过,等下送走客人后,他得进宫一趟,得把事说明了,别到时他连一起记恨可就不好了,他得抱紧了皇上的大腿。
另一边长公主得了管家的话后气得不行,随手摔了手边的东西,好,好,好的很,没想到她堂堂大梁的公主,居然连小小的皇商都敢蔑视她,手狠狠的握成拳。“我要进宫。”这位似乎忘记了,宫里之前传出话,无招见不得进宫。
下午王修晋顺利的过了宫,如实的汇报了今天的事,然后便跪地请皇上责罚。皇上看着王修晋大乐,忙叫起,“还真是个滑头,这事,朕不怪罪你,你且得好好替朕赚银子。”王修晋连连应诺。
待王修晋离开后,皇上则眯起眼睛,随便不知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之后便是眼神狠厉,“传朕的旨意,长公主因女儿远嫁,心情忧虑,需静养。”
还没做什么的长公主,再一次接到了皇上的口谕,静养,没有期限的静养,长公主晃了晃身子,攒紧的拳头青筋泛起,闭上眼睛,一脸的哀切。
第二天的朝堂上,一位言官参本,削藩一事当速速进行,长公主反逆之心。在家里静养的长公主自然是不知的,与长公主交好的大臣也都沉默不言,涉及到造反,谁敢开口,别再被扣上同流合污的帽子。待长公主“静养”结束之后,她发现,之前交好的妇人全都对他避而不见,便是姐妹也都纷纷躲着她。当然,这是后话。
皇上是有削藩之心,但是对那位驻守在南边的外甥,还真不能立刻实施,怎么着也得义女进了北缅以后再说,若不然当真把人逼到谋反,他倒不怕打仗,如今兵强马壮,还无粮草之忧,灭了外甥那些兵相当容易。只是打仗到底是劳民伤财之事,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朝堂里如何议论和王修晋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没兴趣参和,只要不来寻他的麻烦,他乐得整理他的商业板块,最近他就在忙与人合伙开火锅馆的事,他分股不参与管理,每年分得两成纯利润。办妥了火锅馆,王修晋也算是落了心底的一块石头,养了那么多的羊,若没个出路,他也会发愁的。
忙完了火锅馆,待开张的时候,王修晋特意带了不少朋友过去吃了一顿,正值火热的天气,坐在摆满了冰的屋子里,吃着热辣的火锅,个个都是满头的汗,一边呼着热,一边还不忘记往嘴里送肉,与大家呼哧呼哧吃肉不同,王修晋则在涮着青菜,冬天涮青菜不容易,多是白菜和酸菜,就是他们家不差钱买得起昂贵的青菜,也不是每次涮锅子能吃上。
李菻善见王修晋不夹肉,还以为他是不想和大家抢,便夹了不少肉往王修晋的碗里放,王修晋只能埋头吃。同一张桌上的人,便是都抢肉吃,也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只是善意的笑笑,然后继续加入抢肉的队伍中,一桌七个大男人,干掉了近三十盘的肉,外加上虾滑,鱼滑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堆起的盘子可不矮。一个个出去的时候,若不是为了形象着想,怕是都会挺着肚子。
王修晋摸了摸肚子,心里盘算着如何在冬季多弄到青菜,在北方入冬后,青菜多是打南边送来的,一路运过来,费用不低,而且还会烂不少,如果北方也有青菜,那得省多大的事,当然也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想想,左右不是第一次得罪人了,不怕再得罪一些,只是对冬季弄青菜,他懂的并不多。
后世的大棚是的用料,在古代根本就寻不到,想要扣大棚,难。在温泉庄子里种菜?谁说有温泉,土就是热的,不过,倒是可以试试在有地龙的屋子里种菜,不是有什么阳台菜地的新闻。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之后,王修晋决定入冬后,试试在屋里种菜。如果能行,也是可以推广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