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墨清薇
“你怎敢说不知情!”老二媳妇歇斯底里的吼着,“你还说,即便父亲喜欢菻善也无妨,日后父亲若不是了,大哥必是讨厌他的,若大哥一直没有谪子,你的儿子便也能争上一争,便让人给大嫂下了药。”她已想好,自己怕是活不久,她不得好死,也不能让李家好过。
老二被媳妇硬扣上的罪帽气得不行,跳起来便要扑上去将其打死,他当初真是瞎了眼,就应该在父亲扔下休书时,就将人送走。
“住手,为了一个贱婢,也不怕脏了手。”李老将军看向老二媳妇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你进我李家时日也不短,却仍是没有看透李家,别看李家汉子都心粗,但是绝对做不出坑害亲人之事。即便你大哥不喜菻善,也不会将其抛弃或是杀害。”
李老将军的话让大儿惭愧,若不是有父亲在,他不知长子现在会如何,暗自握紧拳头,以后要加倍对儿子好,不让他受一点点的委屈,瞪向老二媳妇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吃了。
老二媳妇傻呆呆的看着李老将军,为何,为何和她想得不一样,大哥不是应该暴怒,父亲也应大发雷霆,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父亲,儿子的下堂妻早已送回娘家。”老二淡淡的开了口,夫妻感情早已在刚刚被那下堂妻磨没,他现下对其只有恨,若不是她,李家怎能会如此不得安宁,想到此人生下的三个孩子,性子全都随了他们娘,一个个心机满满,哪有李家的风范,难道真的不是李家的种。
“明日给亲家去封信。”李老将军挥了挥手,让人把老二媳妇拖下去,免是看着碍眼。
“爹,我错了,我错了……”妇人被仆人拖下去,不停的叫着,叫着叫着却成了放声大笑,似颠狂,随即便被仆人用布巾塞住了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你二人去祠堂旁的刑堂自行领罚。”祸起后院,两人都有责,事关长孙谪子,不能轻放,且老二更为严重,居然学会欺上瞒下,李老将军长叹一声。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老大对弟弟颇有怨言,此时却不能开口。老二则是一心想向大哥问清,大哥怎知孩子不是他的。
李菻善不知祖父的院子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待祖父过来时,正准备休息,“祖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怎么会夜里过来。
李老将军坐稳之后,示意孙子坐到身边,只是看着孙子并没有开口,眼里透着满满的疼爱。李菻善见祖父如此,便想到父亲过来的事,难说父亲向祖父说了什么过份的话?还是关于他的?
“祖父,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撑得住。”李菻善不想祖父难做,心却渐凉,他的父母当真容不得他吗?
李老将军叹了品气,缓缓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李菻善听完后愕然,且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惊愕的表情,他居然是因为这些被父母弃之不管。
“你父亲已经知道错了,至于你能不能原谅他,祖父都会站在你这边。”李老将军起身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好好想想,莫要匆忙的决定,日后追悔莫及。”说完李老将军便离开了。李菻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
李菻善一夜未能成眠,早起去祖父房中请安,只见三叔在。老三看着侄子,听说侄子手臂伤得挺深,今儿过来时,便带了他常用的外伤药。心中对侄子高看一眼,不管因为什么上的战场,以侄子的年纪,还从前锋小兵一路爬起来,且立战功归来,便值得敬佩。
“谢过三叔。”李菻善将伤药收好,恭敬万分。
“跟三叔客气什么。”老三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日后去军营,到三叔那坐坐,三叔没你爹的本事,却也能教你一些皮毛。”
李菻善再一次恭敬的道放,他以为三叔知道了昨天的事才会对他亲近,却不知李老三只知两位兄长挨打,却不晓得因何又被打,至于看侄子顺眼,是因其在战场上的实力。
第62章
清早起来, 王修晋打算进城一趟,他准备明天去湘城, 虽对于掌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也要去城里的铺子交代几句, 顺道去一趟杂货铺, 请吴掌柜写个贴子之里的东西。放在上辈了, 去寻一位没见过的人办事, 若有中间人认识,也需要让中间人打个电话先联络一下,若是中间人能一同前去更好。在古代,王修晋不太懂得其中的道道, 为免让对方不喜,当要询问吴掌柜一番。
坐上牛车, 王修晋在考虑要不要买辆马车, 若只是往返铺子与家,牛车倒是可以,若是出远门,牛车便显得不如马车快, 盘算着手里的钱, 便准备进城之后,先去卖牲畜的地方转转, 还得给马配个好车架,一想到马车,王修晋便想到刚回村时被父亲穷大方送出的那辆, 不由得长叹一声,好在父亲知家中不由他做主,不轻易许人钱财物,不然他再能赚钱,怕也赶不上父亲败的速度。
挑选马,王修晋不是行家,也不敢显大眼,觉得自己眼光如何如何,把病马当好马的事,他是不会干的。转了一圈,倒是相中了两匹马。王修晋忙赶着回铺里,问问于掌柜的意见,看看他有没有认识的人会相看。
王修晋倒是问对了人,于掌柜还真认识一位会相看牲畜的人,王修晋听后立刻请于掌柜帮忙走一趟,帮挑两匹马,不求有多名贵只求是没问题的。于掌柜乐了,“东家,在梧县就算想买名贵的马也买不到啊!”
想想也是,梧县大户人家是不少,看着也挺繁华,可到底不是大城,这么一想,更坚定了王修晋在大城开铺的想法。于掌柜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身后带着一位看起来挺老实的汉子,王修晋打量对方一番,说是打量,其实是在看汉子头顶的标签,然后点了点头,此人面相与内在相符,是个实在的人。
进了门,于掌柜便开口,此人便是他的朋友,正好他朋友帮人相马,听了他的要求之后,便顺道帮订了两匹马。“东家要不要去看看?可何心意。”
王修晋还真不会看马,对他来说马除了颜色不同之外,长得都一个样。不过仍是跟了出去,见到铺子外由人牵着的两匹马,看起来不错。便让于掌柜给他的朋友拿辛苦费,汉子并不想收,他只是顺道,没费什么心思,哪里能收这个钱。王修晋却坚持要给钱,正巧着吴掌柜出来,王修晋也没与汉子多谈,便匆匆去寻吴掌柜。
汉子看向老友,“这可如何是好。”
“东家给你,你就拿着。”于掌柜知朋友的家境,心想东家是好人,若是他人,怕是会贪下此等的便宜。
汉子乐呵呵的收下钱,再三要老友帮忙给他们东家道谢,才转身离开粮铺。
杂货铺里,王修晋把他寻吴掌柜的原由说了一遍,吴掌柜盯着王修晋看了半晌,然后哈哈大笑,“你一个小孩子成天就是想得太多,哪里需要什么贴子,直接去了就是。”
王修晋相当不解,怎么就成了他想得多,古人不是很讲究礼数的吗?他要注意这些反成了多余?
“小小年纪,便想着有的没的,你去的铺子,又不是掌柜的家里,哪里用得着如此小心。”吴掌柜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替王修晋有些难过,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却如此老成,事事小心。
“如此,我便放心了。”虽然心里仍有些担忧,但在掌柜的再三保证之下,王修晋也只能点点头。
从杂货铺出来,又去了一趟木匠的铺子,想打套车,也是赶巧,铺子里有一套现成的,订车的人只付了定金,待车打完后却不满意正闹着让铺子的人退钱,把铺子的东家愁得不行,车是他用上好的木料打的,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对方说不要就不要,让铺子的东家恨得不行,心中又后悔当初怎么没去衙门立个字据,今儿也能免了些损失。
王修晋见到车,觉得还不错,问明价后觉得贵,那正闹着退钱的人,立刻向王修晋推销起来,说这车如何如何的好,料子如何如何的贵,王修晋看着对方,淡淡的吐出一句,“既然这么好,你为何要退。”
对方立刻被咽住,甩了甩袖子,“去去去,小孩莫在这里胡闹。”
“刚刚劝我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小孩子?”王修晋小声的嘀咕着,他是有心想买,却着实觉得车的高价太贵,倒不是他拿不出钱,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
“小兄弟,若是出远门,此车确是舒服,若是近边的用,只需订个简单些的便可。”铺子的东家是个实诚的人。“且这车确实不高,我只是收回本钱之余小赚一些手工钱。”
王修晋想着要去的地方,又想到大哥若是此次能侥幸过了,便要进京赶考,算得长途跋涉。“再让一些,我便订下。”
“我说小孩,你有钱吗?”被小孩子咽住觉得失了面子的那人,听到王修晋的话,立马转个身看了过来,“你当得了主吗?”
“你即不要此车,要与不要便是我和掌柜之间的事,我做不做得主,与你何干?”王修晋说完之后不再理那人,只是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想了想咬了咬让了几两。王修晋点头应下,“我与你去衙门定契,然后你拿着契去王家粮铺取钱便是。”
“你可是王家粮铺的东家?”梧县上下谁不知王家粮铺的东家是个小孩,这会儿对方让他去粮铺取钱,掌柜的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我只是个跑腿的,非是什么东家,还请掌柜的派人把车送到粮铺。”王修晋拱了拱手,刚刚还跳着要退车的男人立马不干了,非吵着此车是他的。王修晋只是看向掌柜的,掌柜的看向那男人,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有人买车,真若是这么把人放走了,男人又说不要,车就砸手上了。
“小孩,这车是我的,待我付了钱,再转手卖给你,不过刚刚的那个价可不行,得再添上一些。”
呵,赶情是把他当冤大头啊!王修晋连理都没理转身就走,他准备去布铺扯些粗布,再买些棉花回去,做软垫铺在车里。王修晋相信他走以后,那男人绝对不会付钱的。
王修晋所想不假,待他再回到木匠的铺子,那男人早早就走了,掌柜这次长了心,和对方去衙门立了字据,只是回来之后却是发愁,又恨那人吓走了原本想买车的人。见王修晋又回来,掌柜的差点没落下泪泪,上好的木料做出来的东西,旁人轻易不会买。
王修晋要了车的尺寸,又和掌柜的去立了字据,当时就付了钱,不过车,他却没让对方送到粮铺,而是说明日会有人迁马过来挂车。掌柜因卖出了车正高兴,王修晋提出的要求立马应下,还主动开口绝对不往外传。
在城里转了一天,王修晋回到村里,便已是下午,不少人在外面晒着太阳扯着家常,有人见到王修晋,便问怎么没带着王举业。王修晋不知这些人打着什么算盘,“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便让举业家去了。”当真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听到王修晋的话,都认定王修晋是不要王举业跟着了。
村里的风言风语,村长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忙去问曾孙是怎么回来,王举业一脸的迷茫,“小叔让我回家休息几天,他说他要去湘城,若我不愿意跟着去,就在家里休息,待他回来之后,再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