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晋江皮皮虾
刚说了一句话,又忙着回去用锅铲给煎蛋翻面:“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方以撒右手持着锅铲,左手指着洗手的方向,还没说出“在那边洗手”,左手的手腕突然被人抬住收了回来,腰也被人从背后揽住,然后猝不及防被贺崇在脸上亲了一下:“我家的小以撒可真贤惠。”
“???”
方以撒连忙向后看去,贺崇却放开了他,笑着向水池的方向走去,方以撒又向四周看了好几圈,发现四周没人,这才安下心来。
"也太大意了。“
嘴上埋怨着,心里却是甜甜丝丝地泛着蜜,就连注意力都有些不太集中了,等闻到锅里煎蛋的香味,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撒了一把葱花出了锅。
贺崇把碗筷拿出来用热水冲洗,看到灶台上的煎蛋,又看了一眼收拾地干干净净的灶台,问:“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大补的菜?”
方以撒把围裙解开挂在门后的挂钩上:“是不是有点失望?”
贺崇说:“这有什么失望的,鸡蛋本来就是好东西。”
方以撒看到他把碗筷洗了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奇道:“你要干嘛?”
贺崇笑道;”我给你赢了点家用钱,让陈术出点血——“
方以撒问:“赌鸡蛋?”
贺崇拍了几张发给陈术:“赌这道菜是什么补品。“
方以撒很高兴:“那你是赌赢了吗?你等等,我把鸡蛋皮掀开,你多拍几张发给陈总,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贺崇拍照的突然动作停了,他盯着鸡蛋下面的东西,表情有些复杂。
方以撒还在催他:“你快拍呀,这是生蚝,大补!”
“……”
贺崇把手机又塞回了口袋,一手端起那盘生蚝煎蛋,一手拿过碗筷,胳膊肘也没闲着,把方以撒揽进怀里:“算了,愿赌服输。”
“你说谁愿赌服输?陈总吗?”方以撒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不多拍几张发给他。”
贺崇说:“输的是我。”
方以撒惊了:“你输了?怎么你又输了?”
贺崇看起来竟然还挺高兴:“没事,输了就输了。”
方以撒有些丧气:“好吧,那我明天开始省点,替你把输的钱攒回来。”
都说小赌怡情,方以撒也经常和邻居赌点小零食,他以为贺崇和陈术之间也就是开开玩笑,赌个几十一百,毕竟在他看来,这盘煎蛋也就值这个价而已。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盘生蚝煎蛋溢价几百倍。贺崇爽快,饭前就把钱打给了陈术,陈术收到钱,转头就给老婆打了电话:“媳妇,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大龙虾。”
吃了还不忘拍照发朋友圈,名为感谢,实为炫耀。
他的老婆还在担心:“贺董会不会不高兴啊。”
陈术说:“你也太不了解贺崇了,这钱他输得也开心。”
那盘生蚝煎蛋大半都进了贺崇的胃,他并不爱吃蛋,更不喜欢生蚝,却喜欢方以撒给他夹菜,听方以撒催他多吃点,多补补身体。
等吃完了晚饭,两人一起洗碗的时候,贺崇才凑过去在方以撒耳边低声问:“以撒,你知道生蚝是补什么的吗?”
方以撒被耳边的热气撩得面红耳赤:“我……我也不知道,是卖水产的阿姨给我说的。”
贺崇说;“就看你好骗,说补身体就买,也不弄清楚到底是补什么。”
方以撒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这东西吃了不太好?”
“大概会肾亏吧。”贺崇趁方以撒不注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玩意儿壮阳的。”
“?????”
方以撒一惊,手里的盘子差点摔在了水池里,被眼疾手快的贺崇接住了。
“什么?????”
方以撒语无伦次,连问三个什么,贺崇笑得有些坏:“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方以撒欲哭无泪。
“我……我真不知道。”他解释起来都有些结巴,”我,我买了两百多的小龙虾和螃蟹……水产店的老板娘说这个好……我就提回来了……”
贺崇听得格外认真,方以撒结结巴巴地说一句,他就点头“嗯”一声,方以撒稀里糊涂地说完,着急地问:“你明白了吗,我说清楚了吗?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贺崇点头,“总之也吃完了,不能退货了。”
方以撒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嗖”的一下跑远了。
贺崇无奈,只有一个人把碗筷洗完,然后拿回家里放好,接着收拾外面的灶台,方以撒趴在窗户前,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收拾灶台。
“我……我不是怕你……”方以撒也知道自己突然跑掉有些不太好,“我担心被人看见。”
贺崇把窗台擦干净,这才走了进来,还把门关上了。
在门外热了一身汗,贺崇进来就把T恤脱了,露出的上半身结实有肉:“那就把门关上?”
“……”
方以撒顺手就把窗户也关上了。
刚一关上发现不对劲,又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不行不行,这里隔音也不好,你快把衣服穿上。“
贺崇走了过来。
方以撒哑巴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或是严肃一点,让贺崇把衣服穿上,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有眼睁睁看着贺崇走近,在贺崇要凑过来亲他的时候迅速转身,把窗户的门栓又拴上了。
刚一回头,唇就被堵住了。
这一个吻来势汹涌,方以撒被压倒在床上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东西果然壮阳。
他的反应来的那么快,刚被亲了几下就有了反应,只有害羞地绞紧腿,不让贺崇发现。
贺崇的手故意向下摸,一边摸一边咬他的耳朵:“腿合得这么紧,等会儿我怎么插进去?”
“嘘——”
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不要这么大声!“
方以撒紧张又害羞,贺崇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湿热的气声伴随着粗喘在方以撒的耳边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浪:“这是同意了?”
方以撒连忙捂住他的嘴:“都说了不要说话了。“
”……“
不让他说话,他就只有蛮干了。
方以撒到底年轻,没过一会儿就耐不住了,却又不能发出声音,只有拼命捂住嘴,被欲望折腾地眼泪汪汪,贺崇没办法,只有把人伺候舒服了,自己草草了事,逼着方以撒把手放下来。
“你不累啊。”
贺崇穿好裤子,又帮方以撒穿好裤子,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手摊开,然后数落一件,就让他曲起一根手指:“你呢,亲你一下你担心人看到,洗一次澡一晚上睡不着,脱件衣服你得把门窗都关上,以撒,我倒是不怕我憋坏了,我是怕你憋坏了。”
“我才没有呢。”
方以撒小声说。
“真没有?”贺崇看他。
好一会儿,方以撒才蚊子般说了一句:“这里真的不太方便。”
贺崇说:“所以啊,我们得搬家了,不论是为了我们两人还是为了你的将来,这里都不适合你继续住下去了,但是这套房子我想也不用退租,就这么放着,如果你想回来,我就陪着你回来住。“
方以撒没说话。
贺崇松开他的手站起来,裸露的腹肌正对着方以撒的脸,方以撒看了一眼,然后别扭地撇过脸:“我再想想。”
贺崇揉揉他的头:“你慢慢想,我去洗澡了。”
方以撒果然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打着哈欠起床送贺崇出门,收获了贺崇一个离别吻,让他在迷糊中猛地惊醒,突然想起来贺崇昨晚的话。
好像真的不太方便。
方以撒捂着脸上贺崇留下的吻,踩着拖鞋回了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有起床发微信问贺崇要吃什么菜,然后上街买菜回来做饭。
等贺崇回来,吃过饭一起洗碗,然后洗过澡洗过衣服,剩下的都是他们独处的时间,放在过去,这是方以撒最开心的时间,而如今,却怎么都觉得束手束脚。
他们就这样在幸福路住了快一周,方以撒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他看起来是从丧事中走出来了,可是把自己困在这里,不出去工作,不去想未来,每天送贺崇出门,为贺崇做饭,等贺崇回家,他越来越像一只笼子里的鸟。
他该做些什么呢?搬家?然后呢?还是这样天天待在家里,为贺崇洗衣做饭?
方以撒有些迷茫。
在日复一日的迷茫中,贺崇突然接到了修车店老板娘的电话:“以撒,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有东西要给我?”
老板娘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方以撒知道老板娘不会轻易找他,便骑着电驴赶去了修车店。
老板娘在门口等他,听到他的小电驴哐当哐当的响声,折回店里,拿出一个蓝色长方形的pu皮壳子。
“快来,以撒,这可是好东西!“
方以撒把小电驴停在路边走了过来,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中专的毕业证书。
”这——“
方以撒惊呆了:“这是我的吗?”
老板娘说:“你傻啦?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方以撒打开一看,毕业证书上方方正正的方以撒三个字,让他恍然有种做梦的错觉。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能够拿到毕业证书,他一直以为,他只是这所学校的过客,他甚至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学生的身份。
“谢谢老板娘。”
方以撒把毕业证书合上,朝老板娘鞠了一躬:“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我也能拿到毕业证书。”
老板娘说;“可别这么说,老师都夸你认真努力呢,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前些天学校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把毕业证书给你,然后希望你去补录一下学籍信息。”
“学籍信息?”
老板娘说:“对,就是你的身份证,住址什么的,现在不都联网了吗?“
方以撒有些为难:“我没有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