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小萌
航三岁不管,自己对着推车玩的不亦乐乎:“我还是宝宝啊,垮不了垮不了。”
阮绎挑眉:“一百四五十斤的宝宝吗?”
但季航没接茬,而是紧跟着拍着他的肩膀,长臂一伸便指向了贴在超市墙上:“快看快看!”
闻言,阮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那里除了一条贴在墙上的标语,其他什么都没有。
-“请保管好您的手机、钱包等贵重物品”
“看什么?”阮绎没搞懂,这不就是个很普通的标语?
季航这才终于直起他撑在推车扶手上身子,抓过身旁人便用他两条跟推车焊死的长臂将人框到了身前,凑近阮绎耳边小声道:“人标语让我好好看着你呢,快离我近点,别丢了。”
阮绎耳尖红了:“……”
阮绎从脖子到脸全红了,心里像是放了束绿色的烟花,微微垂首低吼道:“……你有病吧!”
超市还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就开始动手动脚的!
阮绎正想着,两人身边便经过了另一辆推车。
妈妈带着宝宝逛超市,那个小宝宝就坐在推车的婴儿座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两人扑闪扑闪的,满是好奇,好在他妈妈始终专注地看着身边的货架,完全没有注意两人的动作。
一时间,阮绎脸上更红了,简直羞愤难当,反身就想推季航。
结果季航只腾出来一只手就把他两只手全抓住了,轻轻松松便将人控制在了自己怀里,和他一起同那个从他们俩身边经过的宝宝对视。
阮绎听到这人从背后凑到他耳根子上,真诚建议道:“要不乖宝你也坐车里吧,宝宝都坐车里。”
阮绎:“……”
季航:“别人家小朋友有的,我们家小朋友也得有。”
阮绎:“…………”
阮绎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感受着紧贴在背后滚烫的热源,连带着脸上都变成了这个温度,推也推不开人,阮绎张嘴就想骂:“你……”
“嘘——”季航赶紧低声打断,“听……”
“听什……么……”阮绎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他听到了顶上正循环播放的广播。
-“请蔡以忱小朋友听到广播后到广播站来,你的爸爸正在这里等你……”
阮绎:“?”
没懂。
阮绎正想开口问身后人,便觉自己耳廓又是一热,传来季航一阵浅笑,他好听的磁嗓就抵在自己耳边,对自己耳语道:“听见了吗,找人的广播。”
阮绎被他弄得心如擂鼓,面上却也竭力保持镇定,只是话一出口,阮绎才发现自己嗓子不知何时微微哑了下去:“找人的广播怎么了……”
至此,季航贴在他背后又是两声低笑,声音里满是愉悦,道:“你看,广播也让你跟紧我啊,小朋友。”
第100章
听到最后被季航咬得极重的“小朋友”三个字, 阮绎只觉自己心脏都要停了,僵在季航怀里完全不敢动弹, 心说这人骚起来也太会了……
阮绎在心里不住的庆幸,还好自己是背朝他,没有和他面对面……
其实两人待的位置没多引人注目,季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发难”的地方正正好是个半公开的货架拐角,两人在这儿磨叽了这么久,除了碰着那么一个坐在购物车里的宝宝,其他什么人都没碰见,不然阮绎也不会真的这么由着他乱来了。
这头季航是撩完也不跑, 从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被自己禁锢在胸膛和推车间的人, 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结果他们家小朋友除了耳尖稍微红点,其他愣是一点破绽没有,从面部表情到眼神,全副武装, 莫名有股男子汉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思。
要不是这会儿人就挨在自己身上, 季航还能感受到阮绎肢体语言上的那么一丝丝僵硬和不知所措, 他是真看不出阮绎被自己撩到了。
行吧,终于破案了。
季航也算是看出来了,不是阮绎的信号塔坏掉了, 也不是他的魅力不够, 根本就是这只小狐狸太能装, 得是平时四平八稳惯了,什么东西都能往肚子里捂,面上不显山不显水的。
季航甚至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不把实证真正握到手里,他就是逮着阮绎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阮绎也是不会承认。
但就是再能藏住事,也顶不住季航这么仔仔细细地怼着看,就在阮绎快要绷不住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险些破功的阮绎二话没说,当即挣开了季航松动的怀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若无其事便接通了电话,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全然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阮绎:“喂?老师?”
“哎哎,阮绎啊,有点事找你。”
电话那头是他的专业老师,也是今天早上临时找他救场的人,更是当年力排众议给他那次实习机会的人。
阮绎看了眼身旁撇着嘴重新趴回扶手的航三岁,权当自己没看出他的憋屈,对电话那头应得和气:“怎么了,您说吧。”
“是这样,一会儿不是有毕业晚会吗,我知道你不大愿意出席,但实在是每个院的优秀毕业生都来了,你不在,不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阮绎顿了顿,尽量让自己口吻放的和缓些:“李民利不是发朋友圈说他急性胃炎已经没关系可以出院了吗,他在不就好了,我今天本来也是替他上台致的辞。”
“不不不,不单单是致辞的问题。阮绎你也知道,我们院今年一下出来了两个,校长还是比较重视的。”那头说得委婉,“就稍微露个面,一起拍张照,也没什么别的事。”
闻言,阮绎举着手机没说话。
电话那边又道:“我知道你因为当时实习的事一直怨我,今天早上能来致辞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没有老师。”阮绎一听这话题便果断打断了他,顿时什么废话都不想说了,一改先前满脸的耐性,皱着眉头简短道,“我去,但拍完照就走。”
得到准话,专业老师立马连声应下:“好好好,到时候你到舞台来,我给校长说一下,让我们外院先拍,拍完就走,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季航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他趴在边上见阮绎前几句还客客气气的,后面忽然便转了性,冷冷淡淡几句话就挂了电话,面上是少见的烦躁。
前前后后听下来,季航心里大致也有了计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了?又让你回学校吗?”
阮绎就握着手机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被他认真选购出来的一整筐食材,薄唇紧抿,难得的发了脾气,口气很差:“让我回去参加晚会,说优秀毕业生要拍照。”
“问题是我上了四年大学,除了最后这么一个EMS让我今天上台致了辞,学校里大大小小什么活动我都没参加过,为什么要给我评优秀毕业生?”
“别说活动,就是上课我后来都去的少了,只参加考试,因为缺勤,奖学金也通通没拿过,莫名其妙就要我拍照。”
季航在一旁认认真真听完了阮绎所有的抱怨,但他直觉问题不在这,于是眨了眨眼,问道:“那……刚刚打电话叫你的,是你们专业老师?”
阮绎撇了撇嘴没说话,一张精致的脸上面若寒霜,一面觉得自己为这种事动怒很不应该,一面又觉得委屈,来来去去,竟是自己跟自己生起了闷气。
看着闷不吭声走在前头,手法宛如泄愤般从货架上胡乱拿东西往购物车里扔的人,季航也不追着问,就默默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
虽然他分不清品牌,也不知道哪个好,但购物车里有没有同类型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也不玩阮绎往里拿一样,他就顺着往货架上放一样的戏码,季航全程只淡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购物车被那一样样、光他看着都知道用处不大的商品填满,时不时碰到比较眼生的,还趴在购物车上拿起来研究一下,看看阮绎具体放的都是啥。
反正咱富二代有的是钱,随便买,开心最重要。
这不,看着看着就把阮绎的倾诉欲等来了。
季航正研究着手里的洁厕灵和那什么强力管道疏通剂,便觉脚下一顿,抬眼就对上了阮绎按住购物车、瘪着嘴的样子。
“哎唷这小嘴噘的,可把我心都噘疼了,快别噘了。”季航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阮绎拽到了自己身边。
明明挺高的一小伙子,非站没个站型,走路也不好好走,就着大半边身子压在购物车上的姿势便将人重新圈回了臂弯和推车扶手间,松松垮垮环绕着阮绎的腰身,空出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阮绎往前走一步,季航便往前一步,两人步调出奇的和谐一致,总能让怀里人处于“真空”状态。
阮绎就待在这个季航为他建立的小壁垒里嘟囔:“你都不问我……”
他是觉得这么点小破事还要他主动抱怨,显得他也太小气了。
但季航就比较有理有据了,在一边撑着身子莞尔道:“主要没名没分的,咱也不敢随便瞎问啊。”
阮绎一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开口争取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名分,能不能问啊。”
“嘘——”季航赶紧接上,其实心里都快美的冒泡了,还要在阮绎面前强装镇定,煞有介事地一声咳嗽道,“把这个pa留给我吧,咱们还是有仪式感一点,surprise嘛。”
闻言,阮绎下意识便扫了这人什么也看不出的裤兜一眼,脑海中闪过卫叔说他肯定也还藏着东西的话。
至此,阮绎正要开口,便听季航从善如流道:“好了,咱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他们怎么惹我们家小朋友不高兴了这个问题,其实我是觉得吧,反正也毕业了,毕业证都拿到手了,不想拍就不拍好了,虚他们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不去那什么晚会拍照,他们还能专门找你把毕业证要回去?”
阮绎:“不是……”
季航这么一说,顺理成章就把阮绎的话匣子打了开来。
自从阮绎那专业老师因为惜才好心办了坏事,给阮绎招来那么一个实习机会以后,他就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阮绎,无论哪方面,对阮绎能帮一点是一点,后来阮绎长期不来学校也都是他在教务处这边兜着才能这么一直缺勤。
但相对的,他时不时也会用这件事来反向绑架阮绎,就是说的再委婉,也无法否认其中存在的那个意思。
“虽然这么说很不近人情,但我确实没主动提出来让他帮我,我缺勤考不了期末那就挂科重修好了,他这么搞的就好像我以后都不能再拒绝他对我提出的请求了一样。”阮绎不快道,“其实他提的要求我也不是多抗拒,就是单纯很不喜欢这种逼着我答应,我不答应就是我不对的感觉。”
“嗯……看来我跟我们优秀的乖宝隔了一个专业老师那么远啊……”季航认真听完,深以为然一点头,道,“要不我爸妈老骂我呢,这要换成我,我早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随他们怎么单方面输出跟我也没啥关系,我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说着,季航啧道:“看来以后我还是得跟我们阮绎小朋友多学学,榜样榜样。”
阮绎本来还自己跟自己钻上牛角尖,挺不高兴,这会儿听完季航那小嘴一通叭叭心情瞬间阴转晴,没好气睨他:“把你能的,从小吃彩虹屁长大的吗。”
“哪能啊,乖宝你还没发现吗。”季航稍稍直起一点身子,嘚瑟的晃起了虚环在阮绎腰间的那条胳膊。
“发现什么?”但阮绎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自己给自己提前打预防针了,“我感觉你又要说骚话了。”
季航一句“你什么时候见我吹过别人彩虹屁”都到嘴边了,愣是被阮绎补充的最后半句话逗乐了,歪在阮绎肩膀上笑了好半晌:“我到底是哪来那么多骚话啊。”
阮绎也笑:“那谁知道啊。”
都是大孩子了,适当干点自己不爱干的事再正常不过,就图个得体。
阮绎看了眼坐在自己副驾驶上优哉游哉的人,心下好笑,虽说季航是小孩子心性了点,但自己就是过分得体,他们俩中和一下确实挺好。
总而言之,晚会还是要去的,但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顶多只能带季航去买身他所谓的拿得出手的正装。
阮绎其实觉得有点稀奇:“突然一下是怎么了,我都没觉得你沙滩裤拿不出手,怎么你自己还嫌弃上了。”
“哎呀,怎么说也是你的毕业晚会嘛,要我自己的我肯定就不在意了。”季航看着车窗外逐渐平稳下来的外景努了努嘴。
酒店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穿着华服开始进场了,青年男女们大多结伴而行,不说成群结队,也至少是两个人一起进场。
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这头停在路边的迈巴赫,纷纷行起了注目礼。
透着车窗迎上众人“关切”的目光,阮绎眼神微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点两下,按他的意思还是想让季航留在车里等自己,道:“等会儿我进去找到人拍完就走,你没必要专程去弄套衣服,我都没打算把车停到停车场。”
花半个小时转进地下停车场找车位的工夫,别说一张照片,阮绎觉得自己都能在里面拍完一套照片再出来了。
季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窗外的人,即使不知道他乖宝又是打的什么算盘,也无条件妥协了:“那行,我帮你看车,你快去吧,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又吃?你是猪吧。”阮绎说完,对着后视镜随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装,便打开车门打算出去。
季航也不反驳,因为他始终惦记着放在后座的东西,这会儿往后伸手一捞就把EMS再次捞进了怀里,赶在阮绎离开前赶紧仰脸问道:“我能拆吗?”
那个渴望的劲儿,一双星星眼看的阮绎哭笑不得,就着准备关门的手便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想拆就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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