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关系 第67章

作者:臻远 标签: 近代现代

巍巍颤颤地伸出手,向维定想碰触张建安,想……想接触张建安的身体,很亲近的接触,像张建安为自己做的事这般……也许,万一张建安默许了,他们……是不是关系会更近一步?

向维定的手刚接近张建安的腹部,被察觉了,张建安挡住,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维定,你做什么?”

“……”向维定没收回手,也不敢用力闯开张建安挡着自己的手,低垂着眼帘,不言不语,很固执地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

“别学我,别乱来,否则我真的走了。”张建安警告。

警告很有用,向维定立刻收回手,在张建安没拒绝前攀到张建安肩上,不能更亲近,至少保持现在的亲近,就算只是暂时的,就算只是一时的,就算是自己故作姿态换来的。

张建安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会儿,他现在不止后悔,他是懊悔了,觉得自己真不够理智,孩子已经成年了,这种行为实在不合适,无论怎样也该坚持离开的,瞧这气氛……怎么看上去都像yin乱手上的劲道大了一些,张建安想赶紧完事,抽身离开,不想陷在这诡异的气氛里。

“……嗯……唔……嗯嗯……”

力道的加大,带来更大的刺激,向维定全身的血液都仿佛集中到下半身,唇间逸出破碎的呻吟,脑子里一道白光一闪,身体一个颤抖张建安起身拿纸巾处理手上的黏液,然后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向维定,道:“自己擦擦,我先出去了。”

向维定没有伸手去接纸巾,他怔怔地把张建安看着,目光里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乞求,发泄过后不是满足,而是空虚,身边的空虚让心里更加空虚。

看着这样有些发呆的向维定,张建安不知道怎样才好,无可奈何的帮向维定处理下身体弄脏的东西,然后在向维定紧紧的目光中开门走去出,再回来时,张建安手里拿着根湿毛巾,而向维定还保持着他出门时的样子,眼睛看着门口,一眨不眨,在看到他回来时,向维定的眼睛里才重新泛起光。

“……唉。”

再次用毛巾为向维定擦下身体,张建安把毛巾放回卫生间,然后又回来了,站在床边,看着向维定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

向维定微微启唇,轻轻吐出这个字,身体没动,看着张建安,伸出手去,停在张建安手的旁边,去不敢主动握上去。

“嗯?”张建安皱眉出声,有些疑惑,刚刚他脑子里有些乱,没太听清楚。

向维定笑了,笑得满足,笑得酸涩,他把张建安的疑惑发声当成是在回应他的呼声,食指动了动,勾上张建安的手指,他真的想跟张建安在一起,想得骨头都发疼“傻孩子,你还要我陪你吗?难道今天一整天都不打算吃饭了吗?”张建安曲起手指敲了敲向维定的额头。

向维定的回答是把张建安的手抓住,然后整个人……平静了,好受了,心里没那么空洞了张建安重新躺了下来,但不等他有所动作,向维定整个人已经缠了上来,牢牢把他整个人都抱住,张建安笑了笑,道:“我又不会跑,用得着这样吗?”

向维定收紧手臂,把张建安圈里怀里,他知道……今天的行为还有说出来的话,肯定让张建安会产生某些想法了,他……害怕张建安想明白自己对他有了什么心思之后远离自己,可向维定又控制不了这些,就像今天最开始说出口的话一样,就像他控制不了自己想去亲近张建安一样。

“……我不想你结婚,我不想家里有别人,我不想你会跟别人一起生活……”向维定缓缓道。

“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只有你跟我,不要有别人,求求你……我会一直一直听你的话,我们……一直两个人生活好不好?”向维定带着鼻音地哀求出声。

第三卷 忧伤的挣扎 第九十章 依恋

张建安拍了拍向维定的头,道:“你还是个孩子,老说傻话。”

“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向维定有些激动,哽咽地道:“别人都不好,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我不要别人……我知道,知道我不好,知道有太多人比我好,可是……我不想你跟别人生活,我真的想永远跟你两个人生活,就像以前一样。”

“维定,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跟我一起生活,但同时,你的生活中应该有妻子,应该有孩子,明白吗?”张建安柔声道。

向维定不断在摇着头,道:“不要有妻子,不要有孩子,只要你,每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出门,每天都能看到你,不会看不到你。”

“……维定,你这是儿子对父亲的依恋吗?”张建安沉声问。

面对张建安的质问,向维定沉默了,他无法回答,他不敢回答,有些东西不捅破,还有一点机会,还有回转余地,他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他还没有把握会不被张建安厌恶和疏远。

向维定没有回答,张建安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孩子多大,在家长眼里依然是孩子。

也许正如孩子对他说的那样,儿.子认为“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所以才会这样,一切只是因为儿子接触的人太少,遇上的人太少,等孩子以后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从学校进入社会,认识更多的人,遇见更多的事,他就会真正成熟坚强起来,不再需要依靠或者是依恋家长。

有些东西不需要追究太深,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会过去,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无论是儿子现在的傻话、傻念头,还是别的什么。

对于活了两辈子,经历了生死,心理年龄超过四十.的张建安来说,孩子真的还只是孩子,疼爱一些,宠着一些,盼望他慢慢长大,真正成熟起来,到时候一切就应该会不一样了。

身边的人,毕竟只有十八岁,毕竟是一个小时候经.历可怜的孩子,感受到一点温暖就以为是全部,把亲情当成了全部,再说,每个孩子小时候,不完全成熟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异想天开的念头,一些荒谬的念头,但他们是孩子,一切都是值得去原谅去理解的。

张建安想,如果他还是徐凡时22岁就结婚生子,那.他的亲生孩子也该是向维定这么大了“好了好了,儿子,.你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再陪你一会儿就去做饭,不吃饭对胃不好,晚些时候吃了饭,你要还想睡觉,到时候再睡都成。”张建安轻声道。

※※※※※※

那一天很快过去,向维定当自己什么也没说,张建安当什么都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跟以前一样,或者比以前更好一些。

以往每天回家,向维定做饭,张建安吃饭,然后两人看看电视,到时间就洗漱睡觉,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彼此太了解了,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两人之间的话少了,张建安突然发现,这几年他很少跟向维定聊天,很少细致地去关心向维定,连关心的话都说得少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反省后的张建安有了些改变,如果向维定晚上没有课,在张建安下班回家时已经在做饭,张建安会想主动帮忙,而就算向维定不要他帮忙,张建安也会在厨房门口陪向维定说几句话,谈话并不一定要有实质内容,也许是以往重复说过很多次的某件事,也可能是下班回家时遇见的某件趣事。

如果向维定晚上有课,张建安下班回来把自己的饭做好,吃过饭,看电视,留意时间,在向维定快要回家时,张建安会到厨房为孩子做些什么食物,让上了一天课的向维定少少吃一些。

张建安变得更关心向维定,更努力去对向维定尽量好一些,向维定应该高兴,他也确实高兴,但高兴过后,向维定心底有些恐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张建安对他的好,不是他现在希望的那种好,而是长辈对孩子的好,细微,关切。

向维定比以往更加粘着张建安,只要没课就尽量呆在家里,周末也很少出门,武术学校基本上不去了,周末不上班的张建安如果要出门,他就跟着,如果张建安也不出门,那张建安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守着发呆也成。

“儿子,你周末怎么不跟维涛出去玩?”张建安终于忍不住问。

“没什么可玩的。”向维定摇了摇头,怕张建安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思索下,然后道:“最近姜维涛不知道在忙什么,学校里也不常看到他。”

“哦,这样啊!”张建安点了点头,又认真地道:“你不能只有维涛这一个朋友,在学校里,你应该主动去结交朋友,社交这门学问你至少要去入门吧?”

“……知道了。”向维定低头应了一声。

学校,刚下课,姜维涛拿起自己的书,对向维定道:“我先走了啊!”说完,就丢下向维定一人先走了。

向维定看了一眼姜维涛远去的身影,这段时间姜维涛都这样,好像有什么事在进行中,神神秘秘,兴致高昂,向维定低头慢条斯理地收拾书笔,然后走出教室。

“嗨,向维定。”一个女孩子在教室门口唤住他。

向维定停下脚步,看着她,神情冷淡,道:“卢莎。”

“你知道彭美佳吗?”卢莎问他,然后见向维定微微皱眉,又连忙解释道:“就是初中时,曾经跟我们一个年级,你的成绩一直年级第一,而彭美佳几乎快赶上你,在整个年级中只排在你下面,被称为天才少女。”

“哦。”向维定应了一声,原来那天晚上那个自我介绍彭美佳的人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跟他有什么关系?

“彭美佳现在也在商大,听说……听说她跟你的朋友姜维涛在谈恋爱。”卢莎支支吾吾地说道。

向维定挑挑眉,原来姜维涛最近忙,是因为恋爱了,但是……跟卢莎有什么关系?

“……呃。”卢莎假意望了望天,然后冲向维定灿烂一笑,道:“十八、九岁,人生最值得留念的岁月,而且……你不觉得校园爱情很美吗?”

很美?向维定可不知道它美不美,他对一脸憧憬,隐隐期盼什么的女孩子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没课了,先回家了,有空再聊。”

看着向维定走远,卢莎站在原地沮丧,怎么就是块石头呢?不懂风情,或者是懂的,就是不回应,没见向维定跟别的女孩子走得近,卢莎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自己长得根本不差啊!

今天张建安在上班,这时候回家也没人,向维定走出卢莎的视线范围就放慢了脚步,交往?谈恋爱?姜维涛和彭美佳?

彭美佳?

向维定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跟姜维涛刚认识没多久时,某次有一个女孩子带着一群人把姜维涛堵在教室门口,是他把姜维涛拉走的。

这个彭美佳,会是那个女孩子吗?

第二天课后,向维定把要走的姜维涛叫住,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你听谁说我做什么了?”姜维涛抓了抓头发,表情无辜。

“彭美佳,是那年那个女学生吗?”向维定不接受姜维涛的糊弄。

向维定说得很模糊,没有具体指出那件事,但姜维涛听懂了,面对向维定的质问和明显不赞同的表情,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暂时沉默。

“你这样有意思吗?”向维定皱眉,他不是怕姜维涛伤害别人,他不是个所谓的圣人见不得别人被伤害,只是……男人需要这么跟女人斤斤计较吗?而且姜维涛是他的朋友,偶尔再怎么闹得不愉快,依然是朋友,他不想姜维涛把精力放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里。

姜维涛的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黯淡下来,勾起嘴角,努力笑了笑,道:“是啊……没什么意思。”

这时,姜维涛的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把电话关机,对向维定道:“今天我去你家吃饭怎么样?”

向维定立刻皱起了眉,他不过关心几句姜维涛,也用不着因为几句关心,姜维涛就想跟他回家,打扰他跟张建安的两人空间吧!

“诶,诶,你那什么表情?”姜维涛不满地叫唤起来,道:“我只去吃一顿饭,不是以后都在你们家吃饭,就今天,而且吃了饭,我就走,怎么样?”

“好吧!”向维定同意得有些勉强,如果不是姜维涛也有一段时间没去家里,张建安也问起他了,向维定才不要姜维涛到家里去。

“现在还早,张叔叔也没回家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晚些再回你家吧!”姜维涛对向维定提意道。

向维定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从学校出来,找了家环境不错,清静雅致的露天茶楼坐着。

有服务生端了茶来,向维定端起,轻轻沾了一口,然后放下,看着远处的凉亭,姜维涛把茶杯拿在手里,嗅着那缕清香,看着茶叶在水里打着转儿。

发了很久的呆,姜维涛低声问道:“你听谁说的这件事?”

(这是张爸爸,身份,年龄,成熟的处事方式,还一两章将揭露……)

第三卷 忧伤的挣扎 第九十一章 选择

“怎么?”向维定淡淡应了一声,听谁说的有区别吗?

“呵呵,没什么。”姜维涛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茶杯,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逗着玩玩罢了。”

“那你觉得好玩吗?”向维定看着姜维涛。

姜维涛仿佛被向维定问住了,楞了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释然地笑了出来,耸耸肩,道:“不好玩,确实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

向维定看着姜维涛,没说话。

“……其实,其实也玩不下去了。”姜维涛发出低低的笑声,但表情却毫无笑意。

“怎么?”向维定觉得姜维涛的语气似乎很压抑的难过。

姜维涛没回答向维定的问题,倒说起了别的,缓缓道:“知道吗?曾经我不恨那个男人的,恨他干什么呢!他有他的家庭,我妈只是个情妇,而且他也有拿生活费养大了我,有的只是怨,却没有恨。”

向维定不知道姜维涛突然.提起他爸爸是什么意思,所以向维定没有说话,看着姜维涛把茶杯放在桌上,拿手转着玩。

“以前真不恨的,真不恨。”姜维涛再.次强调,然后……语气一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但……在国外那几年我恨他,现在更恨他,还有那个女人。”说到这,姜维涛眼里满是冰冷的寒光,握紧拳,仿佛发誓般道:“那一切,我终将还给他们,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身处绝境的滋味。”

“到底怎么了?在国外发生了些.什么事?”向维定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许多事,所以才让姜维涛满心仇恨。

“其实,你今天不说,我跟彭美佳也玩不下去了。”姜维.涛自顾自地说着,低语道:“我能对她做什么呢?欺骗她的感情?要了她的身体?然后一脚把她踢开?真是很无聊的事啊!发泄,心底阴暗情绪的一种发泄,刚好撞上她罢了。”

不等向维定开口说什么,姜维涛突然抬起头看进.向维定眼睛里,道:“其实我不能对她做什么,接触这么久,最多只有拥抱,我还觉得恶心,我对她不行,我对……女人不行。”

姜维涛的话让向维定怔住,对女人不行?那就是.对男人就算向维定对.张建安有了某种心思很久,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同性有感觉的人很多,这群人被称为同性恋,但……在生活中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很直白地说出来,尤其这个人还是姜维涛。

其实,向维定并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他不对别人有感觉,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会有感觉,只是因为那是张建安,那么……姜维涛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震惊吗?”姜维涛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眼帘垂了下去,让向维定无法看到他可能会泄露出来的情绪,缓缓道:“在国外,黑发黑眸的东方小男孩是很受欢迎的,在那女人断了我的生活费,那个男人也没有打算要及时找到我的时候,我想勤工俭学,我想自己养活自己,至少不能让自己被饿死……”

“然后……语言不通,环境不熟悉,什么都不懂只有十四岁的我被某个黑帮抓住了,我被他们卖了,据说还是卖了个高价。”姜维涛笑了笑,沉默一会儿,又用平静的声音道:“我被调教了三个月,当作男ji的调教了三个月,唔……是那种专门为男人服务的男ji,然后我被人买去。”

“四个月时,那个男人接到国外学校的通知说我失踪了,他才终于觉得顺水推舟让那个女人磨炼我,让我在异国他乡独自锻炼生活的决定可能有些问题,于是,他派人去国外找我,然后几经周折把我从别人手里买了回来。”

姜维涛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可笑的事,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了几声,这行为引来别人的侧目,姜维涛赶紧停止,然后以轻快的语气道:“那个男人再见到我时,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顿,说我很没用,居然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他说对我很失望,希望我以后能更有用一点,否则的话,他宁愿考虑让旁亲家的孩子来继承他的事业,也不会再选择我。”

听完姜维涛的话,了解了姜维涛在国外发生的事,向维定沉默,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自责吗?向维定并不自责,虽然那时候他确实希望姜维涛走,但是……有很多事不是当年两个孩子想不想,愿意不愿意,那个男人摆明一定要带姜维涛走,其实,那时候就算向维定出言说留,姜维涛也不可能留下来。

“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正因为那时候年龄太小,身体没发育好,因为某些……特殊调教,身体感觉被改变了,有些东西就像刻在了身体里,所以,就算是现在长大了,对女人也不行了。”姜维涛说完,用很无所谓的表情笑了笑,然后一口气把杯里的茶喝光,招来服务员又续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