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军
项臻把手机放下,二话不说就伸手扯他裤子。
梁鸿没料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羞涩得不行,转头看见窗帘拉着,干脆哎呀乱叫,却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
谁知道项臻却也没怎么着他,只是把他裤子褪下一点,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威胁道:“你要是敢乱来,让别人摸一下,亲一口,回来就家法伺候。”
梁鸿抱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是大棒伺候吗?”
项臻:“……”
梁鸿道:“大棒什么时候都可以伺候啊,可是秀恩爱的机会不多哦,你真不考虑去啊?”
项臻看他,过了会儿无奈得直摇头,笑道:“外地的同事请假回去了,我这请了也批不下来。再说了,如果能有一天空闲时间,我宁愿跟你腻在家里。这都几天没做了,嗯?”
梁鸿脸上一热,笑他:“你抓紧养精蓄锐。”
“不能再养了,库存已满,精虫开始往上走了,”项臻捏着他脸,低头亲了亲,又叹了口气,“你别不知道珍惜啊,等回头我出去进修,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梁鸿一想到这个也不舍,项臻九月份去进修,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离着挺远。好在那俩月有几个假期,自己时不时的去看看,应该不会很难过。
梁鸿道:“那我以后注意。”
项臻笑着问:“注意什么?”
“注意着早点把你榨干,”梁鸿一本正经道,“免得到时候再祸害男同学女同学。”
俩人又闹了会儿,项臻去做饭,梁鸿便在后面看着,捡着这几天的见到的热闹事情跟他聊。他亲戚多,兄弟姐妹也是一大群,这里面也有玩得好的,看不惯的,互相友爱的,忙着争家产的……
项臻听着热闹,突然想起宋也的东西来,指了指自己的包说:“你聚会的时候把那钥匙一块给他带过去吧。”
梁鸿点头,侧脸问他:“夏医生……他爸妈这会儿应该到家了吧?”
他和项臻前两天请夏医生和他爸妈一块吃了个饭。夏至爸妈十分憨厚实在,跟项臻爸妈有点像,但是要更腼腆更注重脸面一些。席间气氛十分融洽,项臻谦和有礼,梁鸿又讨人喜欢,夏妈妈跟他们聊天扯远,不自觉得谈起供养夏至读书的种种不易,又说起将来儿孙满堂的美好愿望。
梁鸿听在耳朵里,既觉得感动,又忍不住叹息。
项臻知道他心地善良,道:“应该已经到家了,不过你聚会的时候,尽量别跟宋也提这个,我看夏医生好像不太想见他。”
梁鸿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这边记到心里,隔了一天大家聚会,宋也一见面就往他跟前钻,顺嘴问了一句,梁鸿也给岔开了。
他们这些老朋友多数都是发小,以前的时候过年就聚一块放鞭炮打扑克,大一点后是拿着钱去游戏厅,等到大家毕业工作,娱乐节目也跟着改成了吃饭唱歌顺带酒吧一条龙。
这次来的人里多半都是成双成对,人数比之前也多了小半,见面一商量,干脆整个了特大的包厢,先坐在一块热闹吃饭。
席间大家挨着介绍自己的家属,等到梁鸿着,就有人好奇得问他:“你不是脱单了吗?天天在那跟我们显摆你家那位,怎么还不舍得带出来啊?”
梁鸿一脸骄傲,敲了敲桌沿:“我们家项臻忙着呢,现在正在医院里加班,你们啊,没有个医生家属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辛苦的。”
大家一向都喜欢让着他,连忙捧场说好好好是是是,你家医生最辛苦最厉害最让人骄傲。
倒是有个朋友挺认真地慨叹说:“不过家里要是有个医生的话,的确方便不少。我前阵子就出了个洋相,差点被自己吓死。”
大家纷纷看过去,问他:“你能出什么洋相啊?”
那朋友说起来自己也觉的好笑,道:“我们公司前阵子不是有个项目吗,隔三差五的就得应酬。我为了这个还特意招了个能喝的助理跟着,谁知道就半个月,不行了,这儿就刺疼。咱以前生物学的人体构造我早忘光了,就知道是肚子疼,又摸不准是哪儿,天天忙的又没空去医院。后来就用手机查啊,搜了搜,一对照,是胆。”
大家都笑哈哈地在那猜:“胆囊炎?胆结石?胆……胆这东西有肿瘤吗?”
那朋友道:“有的有的,我查出来后,对着看那症状,越看越像。”他叹了口气,苦着脸道,“那会儿可把我愁得啊,心想以后留下公司这么大一个摊子以后怎么办,又琢磨我爸妈还没享受我孝顺呢,越想越难过,那块也更疼的厉害。后来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回了趟家看了看爹妈,又把工作都安排好,这才找了个下午的功夫去同安医院查了查。”
大家被吊足了胃口,看着他:“查出什么来了?”
那人不紧不慢道:“当然查出来了。我去挂了个号,时间紧,就没挂专家号,挑了个人少的。结果排队进去,那小医生问了我两句,就下诊断了,说我你这是吃多了,消化不良,以后少吃点就行了。我问他,医生,这儿不是胆吗?那医生看了我好一会儿,乐了,说你对着图看的吧?左右看反了。”
大家哈哈大笑,那朋友笑道:“后来他给我开了点药,四块八,回来吃了两顿,好了。你说早知道我折腾那些干什么。”他说完问梁鸿,“哎对了,梁鸿,你对象在什么科啊?”
梁鸿说:“肾内。”
那人点点头,竖起拇指笑道:“咱这同安挺绝的,别处都是外科大夫帅哥多,他们这内科的帅小伙儿就一个接一个。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就挺好看的,笑起来很特别。”
梁鸿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宋也冷不丁问:“叫什么名字?”
那朋友看过来,笑呵呵道:“对了,你经常去医院,应该认识。姓夏,夏天的夏。”
宋也忽然觉得有点别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垂着眼哼了声:“那人啊,有什么特别的?个子不高,就是白了点。”
“但也不算矮啊,”朋友摇头笑了笑,没跟他争辩,只道:“各花入各眼罢了。”
他说完正好另一人问点生意上的事情,话题就此岔开。宋也的目光往那边瞟了瞟,就听梁鸿喊他。
梁鸿把他公寓的钥匙递了过来。
宋也不接,说他:“让姓夏的自己送。”
梁鸿嘿了声:“你事儿还挺多,不收拉倒啊,我下次去你家随便丢在哪儿算了。”
宋也没言语,伸手拿了过来,在手里来回掂量。
这些天里,他的心里渐渐浮现出一杆秤,一头是自己对那个交警的渴求和喜欢,另一头是夏至带给他的踏实和满足。要是搁在以前,宋也压根儿不会把夏至往天平上放,因为后者一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别人提起太多,还是他自己换了心情,竟然偶尔也会考虑琢磨,甚至有时自私心起,并不想听别人夸夏至。
可是渐渐得,他便发现事情越来越有些不受掌控。他又给夏至打了几次电话,起初是想约见面,后来又改成约着吃饭,可是那边总是忙。
宋也一开始以为夏至说不定又是哪里不高兴了在那闹别扭,可是几次看下来,又觉得不像——夏至并不会粗鲁的挂掉电话,而是很诚恳,满怀歉意地跟他解释,说:“最近科室里忙,过年吃坏东西的人比较多,我们同事都连轴转了”又或者,“我底子太差,所以给自己报了一个英语班,就是上夜校,一周一共就几个课时,交了钱不能浪费。再说这件事情对我太重要了,很抱歉不能去找你,等以后再说吧。”
每次解释的十分详尽,有理有据,可是说着以后以后,却一直往后拖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