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 第55章

作者:园有星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婚恋 近代现代

  不计后果的叛逆。

  仗着家里有钱,别人捧着,小从安开始寻求刺激。小小年纪,抽烟喝酒,纹身飙车,在酒吧跟人打架,被碎酒瓶戳出一身血……

  蔺家简直要疯了。

  关又关不得,管又管不住,什么危险做什么。

  吃苦头?不,对于那时候的蔺从安来说,疼痛是兴奋剂,他不仅不害怕,还很喜欢。这些意味着刺激,是他更小的时候不被允许得到的。

  “从安的爸妈很生气,把人关在家里。但房间里只要有尖锐的,硬的东西,他就能想办法靠伤害自己来逃脱。”都宙像回忆起什么美味一样,舔了舔嘴唇:“我还记得有一次,他父母被逼急了,把家具全包起来,把他关在三楼……他提前喊了我,让我接应他,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要怎么办,就躲在他家附近的树丛里。”

  “结果你知道吗?他从三楼跳了下来!咯咯咯……从安那时候已经很帅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在同龄人中很强的,他直接用手肘砸碎了玻璃,弄了一手的血……然后他家佣人连冲进房间都没来得及,眼看着他就那样跳下来了。”

  “好帅啊……你肯定不知道,他逆着光的样子,像战神一样英俊……他拉着我跑,跑得我喘不过气,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后来见我跑不动,他还背着我跑。”

  “你没有被他背过吧?你肯定不懂,从安很温柔的……他小心地托着我,还让我搂紧一些……直到上了我准备的车。”

  “咯咯咯……我从那个时候就很喜欢从安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特别了,因为蔺家没办法。

  这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只要活着怎么都行,所以他们只能派人看着,日夜提心吊胆,只要蔺从安不沾毒,别的做什么都可以。

  到了高中大学时期,那些小打小闹已经不被蔺从安放在眼里,他去做了更多危险的极限运动,野外求生,不知不觉也有惊无险地长大了。

  这个时候,蔺家人才惊觉,儿子虽然长大了,可他什么也不会。

  小时候焦虑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了又开始焦虑孩子成不成器,可以说,蔺家因为大孙子的死,对这个小孙子的教育是完全失败的。

  他们沉浸在失去大孙子的痛苦中,其实一刻也没有走出来。

  这一年,蔺爷爷身体好转,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他约见了蔺从安。

  郁久一直没说话,都宙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语调也变得低落下来。

  他用了很多华丽的形容词来讲他和蔺从安在学生时代的精彩冒险,可惜,再精彩的冒险之后,还是要回归平静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那个死老头给从安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安之前赛车时受了伤,养了三个月,养好以后突然说不玩了,一边读研一边管起了自家公司。”

  都宙眼神阴郁:“蔺氏那么大,找几个经理人管管有什么不可以,那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从安他爸不也不是经商的料,蔺氏在他手里飞黄腾达了吗?呵……笑死我了,老子不怎么样,又要孙子来,问题你们好好教孙子了吗?教个屁……”

  蔺从安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不能跟小时候相比。

  当他自己心里有了规划后,整个人快速地学习成长,就像一条飞到天边的抛物线,却在某一天迅速地回归了正轨。

  后来他从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开始做起,一步步积累经验,坐到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成了一个真正的蔺家人。

  都宙这个朋友,的确参与了蔺从安人生中的大半精彩。

  只是他沉浸在蔺从安少年时的飞扬跋扈中,始终不甘心他成为现在这样循规蹈矩的人。

  更何况他一直怀揣着没有表达的情愫,好像不说出来,这份妄想还有希望似的。

  郁久听到这里,心神略微恍惚,但说实在的,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比起都宙嘴里那个惊艳的叛逆少年蔺从安,郁久更关心现在的蔺先生。

  郁久干渴了很久的嗓音略微沙哑:“那他的病是什么回事?”

  都宙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他的病?咯咯咯……都是他家人的报应咯……”

  ……

  刘柯乔从派出所出来,马不停蹄地奔向郁久工作的咖啡馆。

  徐佳佳被突然冲进来说要找郁久的人吓了一跳:“你是?”

  刘柯乔猛喘几口气:“我、我是郁久的朋友……”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怎么了?郁久最近不在店里。”

  刘柯乔接过水,猛灌一口:“我知道!你有没有他对象的号码?”

  徐佳佳一愣:“有的有的,你要……”

  “打!现在就打!”

  刘柯乔被撞得晕了一会儿,醒来时郁久已经不见了,他顾不得哀悼自己变形又被撬的车门,心惊肉跳地跟围着他的交警描述了同伴突然不见的事情。

  那辆别着他的白色轿车已经消失了,现场只有些零碎的痕迹,刘柯乔急着说要查监控,但警察表示,十字路口的监控刚刚能拍到他车向前开去画面,这条路偏僻,再向前要一百米才有第二个测速摄像头。

  刘柯乔简直要气疯了。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交警,又去派出所报案,那条路附近的派出所接待人员好脾气地说:“您别急~先留个电话~填个单子~喝杯水……”

  刘柯乔被那闲散下午茶的气氛气得转头就跑。

  电话打了好几个了,郁久手机关机,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先要联系上郁久的先生,之后再去派出所留电话填单子喝水什么的……

  郁久的先生电话倒是很快通了,刘柯乔急吼吼地把事情一说,对方声音紧绷地说知道了,刘柯乔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佳佳给他倒了杯咖啡:“别急,郁久他先生很厉害……”

  刘柯乔瘫在椅背上,擦破的嘴角看起来有一点狼狈:“但愿吧……郁久到底惹上的什么人啊?决赛可只剩下一周了啊……”

  ……

  日光渐渐失去了毒辣的热度,风吹过,小仓库门口的野草精神地抖抖。

  郁久抬着头,直视着滔滔不绝的都宙。

  “从安听他爷爷的话,管起了公司,家里也渐渐消停了。大家还以为他彻底好了,结果没高兴多久,他们又不消停了,咯咯咯……”

  起因是一次意外。

  蔺从安刚进集团总部,参加一个重要的剪彩活动。

  那边大楼还没建好,脚手架也还架着。蔺从安路过,上头掉下来一把起子,幸好掉的比较偏,没有直接砸到头,而是擦过了他因挽起袖口而露出的小臂。

  那一下十分严重,表皮伤口就有十厘米,还刮掉了一条肉,当时血流不止,在地上滴出一条血线。

  可蔺从安自己却没察觉,还是同行的合作方女秘书看见血被吓得尖叫起来,蔺从安才被送到医院缝针。

  “医生问他,疼吗?从安说,疼。医生问很疼吗?从安说还好。哈哈哈……那医生可奇怪了,故意没给他打麻药就缝针,结果从安全程冷淡,医生缝完就给他开了单子让他检查。他爸妈吓死了,跑来医院,一轮检查下来,医生说,他有中度感觉障碍。”

  都宙见郁久终于有了反应,有点得意道:“没想到吧?说好的天之骄子,得了精神病哦……”

  郁久忍了又忍才没骂出脏话来,红着眼睛听他继续说。

  “我本来留在青州啦,但从安给我打电话。看吧,他还是需要我吧……”

  去掉都宙话语中的各种自我陶醉,剩下的信息量仍然很大。

  感觉障碍这个词他白天才听林主任说过,本来想要回家再了解一下,没想到现在倒是省了一通功夫。

  也许是精神压抑,也许是早年的过度刺激,蔺从安有了明显的感觉减退症状。

  感觉尚且留存,但是不再鲜明,再发展下去,就是彻底的感觉缺失。

  经过检查,这不是外伤导致的疾病,治疗难度又更大了。如果任它继续发展下去,潜在的危险姑且不谈,还可能引起进一步的知觉障碍。

  这时候,人会产生错觉,幻觉,各种症状都会加深,也可能引起运动功能失调,不能平衡,走路摔跤,出行都成问题。

  尽管还没到这种程度,但蔺家已经炸了。

  这就是精神病啊!万一蔺从安真的废了,二孙子不就也完了?他们蔺家后代要怎么办?

  尽管蔺从安配合治疗,十天半月地往欧美飞,但情况始终没有明显的好转。医生也说,不恶化就是好消息,治疗需要时间慢慢来。

  但蔺父蔺母已经心慌得不行,如果恶化了呢?万一弄不好,二孙子也没了呢?

  他们俩现在是生不出来,但蔺从安都这么大了,赶紧找女人生一个吧,好歹把血脉延续下去呢?

  然而配合了好几年的蔺从安,在这件事上又不愿意妥协了。

  都宙这个朋友,一路见证着他走来,心态是在不断地变化的。

  “结果呀,他们不敢把从安的病情说出去,一方面影响公司股价,一方面也不会有人嫁过来;但全瞒着也不行,万一东窗事发,门当户对的小姐家不要提刀来砍嘛?好了,本来人人垂涎的蔺家大少爷,没人要了……杨家和蔺母有亲戚关系,探了探口风双方觉得没问题,这才定下杨悦来。”

  都宙陶醉道:“可从安不喜欢杨悦。从安谁都不喜欢,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就没见他和女人搞在一起过。虽然也没有男人,但他对我很好呀……本来我不指望这辈子能把他弄到手,但老天爷开眼,他有病了……咯咯咯……那我还等什么呢?”

  “他父母是不可能允许他没孩子的,那他就没得选,不是杨悦就是杨冰妍。我悄悄搭上了杨冰妍,杨家人蛮蠢的,随便哄一哄就上钩了……她有了我的孩子,那无论从安选杨冰妍还是杨悦,我们俩的孩子以后都会有血缘关系。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以后也还会是,儿子也会是……”

  “只有我爱他,咯咯咯,只有我,只有我……”

  突然,他快步走近,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却是极轻的:“你害怕吗?”

  郁久感觉都宙呼出的热气已经快要浸满自己的脸,恶心地闭了闭眼。

  “怕不怕?说呀……”他陡然咆哮道:“说啊!”

  “一个神经病!他是个神经病!!说不定马上就眼歪口斜,走路都走不了了!你要伺候他,一辈子伺候他,说不定他一不高兴,睡梦中把你掐死!!”

  都宙吼得屋顶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

  “这样的神经病,竟然有人跟我抢?!”

  他困兽一样地在小仓库里又转了好几圈,停住脚步,脸上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郁久……你说说看?你要五千万和自由和钢琴王子的称号,还是想跟我……对着干?”

第54章

  蔺从安接到刘柯乔的电话之前,已经穿外套打算离开公司了,因为负责盯着都宙的人说人突然跟丢,不知去向。

  他请的人出自熟识的安保公司,按道理盯梢应该专业,但实在被甩了,他一时也没办法。

  打给郁久的电话不通,还没等他再拨一个,就收到了刘柯乔的准信。

  那一瞬,蔺从安心里充满着无处发泄的暴戾。

  他原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先联系了警方。

  这边出手,办案警察的层次立刻不一样,半小时过去,警方已经锁定了歹徒的行车路线,找到了绑匪和人质的踪影。

  这一路顺利得不可思议,而且蔺从安这边也没接到勒索电话,警方怀疑这不是一起典型的绑架案。

  蔺从安一直冷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