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 第78章

作者:园有星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婚恋 近代现代

  “卧槽,救人,快救人啊!”

  “下去了已经!”

  郁久在都宙松手的那一瞬间猛地向前冲,甚至还碰到了都宙的指尖,却并没有捞住人。

  漆黑的海面像巨兽张开的大口,让他一阵心悸。

  周围的混乱像是隔了一层罩子,郁久久久凝望着海面,直到皮划艇被放下,有穿着救生衣的海员在吆喝着什么。

  随后他回过神来,抓着蔺从安带着他离开风口,王娇娇他们一股脑涌上来,一边问没事吧,一边喊人递热水过来。

  他们被带去了温暖的休息室。

  刚才太过紧张,直到现在,郁久才感觉到身体像化冻了似的,逐渐麻痒起来。

  他牵着蔺从安的手,不断地在手掌间搓着。

  “好点了吗?”他问。

  蔺从安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说罢,蔺从安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看向郁久。

  他伸出右手来,抹了郁久的眼下:“别哭。”

  郁久一愣,我哭了吗?

  王娇娇他们见状,没说什么,先退出了休息室,蔺从安伸手把郁久抱到怀里,让对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别怕,没事。那是他咎由自取。”

  郁久更想把这话说给蔺从安听,可是现在自己的眼泪停都停不住,反倒成了被安慰的那个。

  他压抑着哭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心疼极了。

  都宙确实是自杀,可谁希望被“为你而死”?

  没有良心的恶人哈哈大笑,死了一了百了,好人却会被愧疚折磨,内心煎熬。

  他只能哽咽着更加扣紧蔺从安的后背,不断地重复着我在啊蔺先生,你还有我啊。

  过了一会儿,郁久心情平复了些,王娇娇又进来告诉他们,都宙人捞上来了。

  她无奈道:“幸好今天浪不算太大,他又没有跳很远,我们捞得还算及时吧。”

  郁久惊喜:“真的吗?!活了吗?”

  “抢救呢吧,不一定。死了也要见尸体嘛,好歹是我国公民。”她烦躁地掰了一根烟:“你俩怎么这么倒霉?招惹什么不好招惹这种神经病?”

  见郁久尴尬笑,她撸了一把头发,哀嚎:“哎我都要秃了,就为你们愁的!算啦,这次算我的,难得蔺总赏光陪我玩一次,还让你这么阴影……下次他肯定不来了。”王娇娇对着郁久说。

  郁久:“呃,唔,嗯……”

  嗯了两秒,郁久突然道:“对了,杨悦呢?!”

  王娇娇:“哦,忘了说了,也找到了。被捆着藏在一个扫帚柜里,那边平时没人用,所以没人发现。捆了一天多水米未进,也快挂了。”

  说罢摇摇头:“太可怕了这种变态,需要冰冷地海水洗礼。”

  ……

  到了第二天,随着杨悦的苏醒,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

  都宙之前被蔺从安找理由关在看守所,关了足足一个月。

  但因为他和杨冰妍的关系,后来还是被杨家弄出来了。

  蔺从安那段时间忙着公司的拆分和重组,就没顾得上他,哪知道他还不肯罢休。

  不知道他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蔺从安接受了王娇娇的邀请,特地改名换姓,伪造了假的履历,去应聘了<七号方舟>游轮的服务生。

  王娇娇是派对达人,上什么船都是有规律的,就这样,被都宙钻了空子。

  这人本事不小,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竟然还买通了王娇娇雇佣的策划公司,传递了假消息,让王娇娇误以为那段时间海上不太平,推迟了聚会的时间。

  策划公司的人只是拿钱办事,这会儿看事情严重了才赶紧出来认了错求了情。好歹没酿出什么大型犯罪活动,王娇娇也只能不爽地放过。只是这家公司以后还能不能在业界立足,就不得而知了。

  都宙和杨悦搭上了线,杨悦极为赞同都宙。

  不知道他们打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蔺从安永远不会澄清自己的误会,始终都会是别人眼里背着人命的魔王,只有他们俩才会喜欢他,无条件的爱他。

  于是便策划了一起“伤害案”,想看蔺从安又一次加深人设。

  杨悦没有都宙这么疯狂,只是想分开郁久和蔺从安而已。可计划失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都宙绑进了扫帚柜。

  都宙用两个月的时间,练了钢琴,学了化妆术,还用药弄哑了自己的嗓子。他当然不满足于这场失败的行动。

  背负人命而已,假的不好造,真的还不行吗?

  别人不好杀,自己的命还不好用吗?

  为了一句虚假的喜欢,或者还有把人拉下神坛的执念,都宙没少折腾。

  就算他活下来,后半辈子也该在精神病院度过了。

  ……

  这天是游轮之旅的最后一个夜晚。

  王娇娇他们美其名曰帮蔺从安释放压力,拉着他赌桌大战八百回合,还把郁久也薅到座位上,让他参与活动。

  郁久连连推辞,表示德扑是什么他连规则都不懂。

  但王娇娇用“不上桌等于白来一趟公海”为由劝说,郁久心痒痒地还是答应了。

  付出的代价那么大,确实不能白来一趟公海啊!

  还好□□的规则没有那么难,郁久稀里糊涂地输了几把,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赢了一把大的。

  那一场蔺从安没上,就在旁边看着他打。

  陈老板又在桌上,似乎觉得鱼塘虐菜十分有趣,一直撺掇着郁久加注跟注。

  郁久老是看蔺从安,蔺从安摸摸他的头让他自己决定,于是郁久实力被忽悠到了终局翻底牌。

  陈老板这一把凑的不算小,赢面还挺大的,本以为郁久傻乎乎的会是杂牌,谁知道人家翻开来,四条。

  陈老板:“…………”

  陈老板之前好不容易赢了些钱,填上了点无敌巨坑,这下又输了两百万美金,整个人都不好了。

  “蔺从安!你帮他看牌了吧?!”

  蔺从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陈老板一米九的壮硕身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为了他家的电影安静如鸡。

  这是郁久赢的钱,蔺从安不仅没有帮他输出去,还特别自豪地当场拿去兑了现金,一副收手不玩的样子。

  赌桌众人吃了一嘴狗粮,再也不敢小看郁久。

  最后一晚,大家收场也收得晚,回去时都两点多了。

  郁久先洗的澡,蔺从安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又把衣服穿好了,还是第一天来时那套最正式的衣服。

  蔺从安愣了一下,听见郁久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也换衣服!”

  于是两人换好了衣服,还把来的路上穿的厚外套给披上了。

  郁久带着蔺从安来到了昨天都宙坠海的地方。

  人群散去,这里的取暖设备也被关掉了,比房间里冷了许多。两人裹着厚外套,倒是有不一样的温暖。

  郁久牵着蔺从安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收紧,安抚似的转头笑。

  蔺从安呼出口气,跟着他一直到了那台钢琴前。

  被都宙砸破的洞,已经被船员们用一块大木板挡住了,却仍然有细细的风往里灌。

  本来丑陋的木板前,却叠放了两只大木箱,似乎是用来装葡萄酒的,散发着阵阵酒香。

  木箱上堆满了玫瑰花,一条白色的桌布垂下,几只青色的苹果点缀其中。

  这布景之前还没有,蔺从安有些惊讶。

  郁久裹着外套,把手搓热,坐到钢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

  “我亲爱的蔺先生,现在由您的爱人郁久,为您演奏——肖邦,《降E大调夜曲》。”

  说完,郁久垂眸,琴声响起。

  温柔的旋律回旋在这一方天地间。

  好像诗人拿起一只钢笔,在墨水瓶中沾了沾,怀着满腔的温情,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写下对爱人的思念。

  玫瑰与红酒,青苹果与新鲜木料。

  琴键像指尖跳跃的精灵,与笼罩着奏者的月光玩闹嬉戏。

  昨天的钢琴,昨天的海,连那轮半月都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仅仅是换了一个弹琴的人,音乐就像有了魔力,驱散着听者心中的阴霾。

  让他从噩梦中走出来。

  海面微澜,月影粼粼,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快乐像细小的泡沫,不断冒出来。

  郁久停顿一会儿,转头问:“怎么样?”

  他眼里亮晶晶的,映着月光。

  里头明明穿得很正式,却裹得一点也看不见,简直白穿。

  可就是这样的郁久,可爱得蔺从安简直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光彩,又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很好听。比那天好。”蔺从安清了清嗓子,笑说。

  郁久:“……那是在练细节的感觉!不是真的磕巴!”

  说罢他也笑了一会儿:“行吧,那再给亲爱的蔺先生一个点歌的机会,你想听什么?”

  ……

  ……

  第二天下午,旅程结束。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