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 第14章

作者:抹茶啊 标签: 男男 快穿 近代现代

鹤岁:“……”

还没说一会儿,楚楚嫣已经报完了幕,悄然退下。舞台上的灯光倏然熄灭,清脆的钢琴曲在四周回环,鹤岁好奇地往外瞄了一眼,聚光灯好似格外偏爱柏知寒,全然定格在他的身上。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背脊挺直,身形颀长。他的袖口挽至手肘,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却不失力道地按下黑白琴键,举手投足都流露着矜贵和优雅。

楚楚嫣的少女心被击中,她捂着心口在鹤岁身旁感慨道:“呜呜呜好帅好帅好帅。以前我还嫌他这款太冷淡,肯定不会疼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可算知道了。”

“很多女生喜欢他?”鹤岁微微睁圆眼睛,小声地咕哝着说:“一点也不帅。”

楚楚嫣不和鹤岁一样口是心非,她嘴里喊着帅,还能分神来看台上的表演;而鹤岁口口声声嫌弃人家,却总盯着柏知寒看,压根没注意演到了哪里。最后是楚楚嫣一把将鹤岁推出去,说:“到你了!”

鹤岁被吓了一跳,脸上也红扑扑的一片。

他赤足踩上铺陈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一枝又一枝,层层堆叠而起。盛放的玫瑰花色秾丽,尚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花刺却已被人一一去除。绮艳的花枝衬得鹤岁的肤色愈发白皙,沾上了露水的裙摆掠过娇嫩的花瓣,也拂过人的心头。

温柔至极的钢琴曲在此刻响起,满含温情蜜意,似水绵绵。

临下台前,鹤岁偏过头来,不期而然地对上了柏知寒的眼瞳。他的眸色深深,那里面不再是鹤岁讨厌的漠然、冷淡或是漫不经心,只有专注与认真。而连带着,这份专注与认真又让柏知寒眼角眉梢的冷意冲淡了不少,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楚楚嫣利用主持人之便,趁机拿了几枝玫瑰花下来。她打量了半天,不禁咂舌道:“厉害了,花刺居然真的都被拔完了,一个也不剩。”

一开始说好了只撒一层花瓣就好了的,要不然玫瑰的花刺太多,鹤岁一准得受伤。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可一上台花瓣就变成了玫瑰,鹤岁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撒花瓣?”

“当然是因为比起花瓣来,一整朵玫瑰的效果要好得多。”楚楚嫣把手里的玫瑰花丢给鹤岁,说:“本来这么多玫瑰我们的预算撑不住,后来是柏少自己订的,他还花了不少钱让花店把玫瑰的花刺拔完。刚才他不是一直没来这里,就是在外面给你看这上面还有没有花刺,怕你受伤。”

鹤岁不知道有没有把楚楚嫣的话听进去,手有点痒,开始揪起玫瑰的花瓣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好端端地非要把花瓣换成玫瑰花,我要是被刺流血了,非得和他打一架。”

楚楚嫣托着腮看了鹤岁两眼,发现他真的在抱怨,很是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是傻的吧?”

第13章 心肝宝贝13

系统天天说他傻就算了,连楚楚嫣也这样。鹤岁一听就不乐意了,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问楚楚嫣:“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楚楚嫣见鹤岁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瓜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提醒道:“玫瑰是柏少给你买的,花刺也是他怕你受伤让人给你去掉的。”

鹤岁还是没听明白,他振振有词道:“又不是我让他给我买的。”

楚楚嫣欲言又止,正偏着头思索该怎么和鹤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却看见和她同台的主持人正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该上台了。楚楚嫣施施然地站起来,瞟了一眼还没把裙子换下来的鹤岁,决定不跟他多说了,只是问:“你还不把裙子换下来呀?”

鹤岁这才想起来换衣服。

柏知寒过来的时候,鹤岁还在拽那条他没法解开的裙带。他低着头,漂亮的眉眼间显出些许微恼的神色,精致而繁复的欧式长裙已经褪去了一半,余下的松松垮垮地挂在鹤岁身上,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怎么了。”

鹤岁气恼地拽了拽身后成了死结的裙带,闷声闷气地说:“我解不开。”

柏知寒上前几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鹤岁还在试图把死结解开的手,忽而将人一把按入怀中。冷不丁被抱住的鹤岁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红着脸怒气冲冲地问:“你做什么?”

柏知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嗓音平稳,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强势,“我帮你把死结解开。”

温热灼人的气息落在鹤岁耳朵上,有点痒。鹤岁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却没能把柏知寒推开来,他恼羞成怒道:“那你也不许这样!”

柏知寒轻而易举地腰带上的死结解开,却没有放开手。他不动声色地把鹤岁往自己怀里按,让两人凑得更近,然后低下头明知故问道:“这样是哪样?”

鹤岁瞪了一眼柏知寒,却没有什么威胁力。他瓷白的肤色好似被兑了玫瑰汁水,晕出一片水红,而眸中漾起湿漉漉的水光,就这样盯着柏知寒看。明明无害却偏要扮凶,只让人更想欺负他。

“嗯?”

柏知寒的声音低沉,他慢条斯理地逗弄着鹤岁,非要逼他给出一个答案来:“是哪样?”

鹤岁鼓起两腮,真的要发脾气了,他拧着眉问道:“你到底行不行?话还这么多,再弄不好我去找别人了。”

嫌柏知寒话少的是鹤岁,嫌柏知寒话多的还是鹤岁。柏知寒眉头一挑,收回手来,他瞥了一眼被扔在化妆台上,花瓣被揪得光秃秃的玫瑰花,意味不明地问鹤岁:“你不喜欢?”

鹤岁跟着看过去,他还在气头上,语气当然不大好,“玫瑰花又不能吃,我干嘛要喜欢?”

最后事实证明,如果有什么恩怨是玫瑰花泯灭不了的,那么就再来一点蛋挞、泡芙、水果千层蛋糕、章鱼小丸子、炸排骨和双皮奶。

校庆的完美落幕让高三的学生又重新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不过这并不包括鹤岁,他的日常依旧是吃饭、睡觉、发脾气。而在柏知寒连续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投喂之下,鹤岁当然选择原谅柏知寒。他咬着酸奶的吸管,睁圆了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决定不生你的气了。”

柏知寒没有抬起头,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鹤岁:“还想吃什么?”

鹤岁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想吃酒酿柏知……不是。”鹤岁的脸一红,他偷偷瞟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的柏知寒,赶紧改正过来:“酒酿小丸子。”

然而改口得再快也没用,柏知寒的眸光微沉,似笑非笑地问鹤岁:“你想吃我?”

鹤岁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他拧着眉哼哼唧唧地说:“谁要吃你了。你那么硬,吃你我还嫌咬不动。”

这已经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还在讲试卷。这次的题目比较简单,等老师把试卷讲完,也还剩下了一点时间,她爽快地提前下课,让学生早点去吃饭。鹤岁又不用和人挤食堂,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吃了一肚子的零食还在等待沈容秋的再次投喂。

“打扰一下。”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鹤岁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来的人他不认识,于是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想请问——”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她红着脸指向鹤岁身旁的位置,颤抖的声线透露出了她的紧张,“这是柏知寒的座位吗?”

鹤岁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封信被放到了柏知寒的课桌上面,粉蓝色的信封里不仅装满了少女最甜蜜的心事,也承载着少女自情窦初开以来所有的患得患失。

道过谢以后,女孩子便没有在这里多留,她向等候在门外的好友比了一个“V”的手势,两人挽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开。而鹤岁则看着情书有些心不在焉地捏着自己的酸奶盒,就连沈容秋把冰可乐砸在他桌子上的声响都没有听见。鹤岁皱着脸小声地咕哝:“原来现在还有人写情书告白。”

“你写的?”

鹤岁被沈容秋的神出鬼没吓了一大跳,他瓮声瓮气地说:“怎么可能。”

沈容秋松了一口气,他坐到鹤岁的前排,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一来就看见你在这儿发愣,怎么了?也想给人写情书了还是想收情书了?”

鹤岁趴在桌子上瞟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说:“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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