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站着写文
身边的保镖轻声叫了一声少奶奶,邢仲晚面无表情的后退两步,“别告诉祁匀我来过。”
说完,绕过身后的两个保镖,沿着医院长长的的走廊慢慢的走过去。
他答应过祁匀晚上要回来的,现在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听见刚才的话。
头肿胀的难受,胃里一阵翻腾,一阵生理性的呕吐感袭来,邢仲晚拐进楼梯间,弯下腰一阵干呕但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眼睛憋的通红,心里翻起来的疼痛让他鼻头发酸,疼痛过后是一阵无法压抑的怒火,一只手扶着墙,那只翠绿的镯子刺痛了他的眼睛,挥起手腕,重重的向墙壁砸去,一下,两下……
刺耳的碰撞声,手腕上尖锐的疼痛,抵消了一些心中刀搅般的难受。雪白的墙壁上鲜血溅开点点鲜红,啪嗒一阵脆响,镯子裂成两段掉在地上。
邢仲晚手腕上裂了一个血口子,鲜血一点点滴在地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断了,断了好,早就该这么做了。什么暗扣,什么解开的方法只有他知道,就这么简单而已。祁匀啊,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个假想的你,是你装的太像,还是我自己不想承认,什么起码在我面前你还是柔软善良的,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从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啊!
邢仲晚的手腕缝了八针,薛清靠着墙壁皱着眉头,邢仲晚没打麻药,额头挂满了汗,脸色惨白,却始终一声不可吭。
薛清叹了一口气,对着缝合的医生说道,“医生拜托縫的好看些,这小子身上可是一点小疤都没有的。”
医生抬眼看了一眼邢仲晚,麻药也不肯打,也不知道再较什么劲。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把急诊室里的小护士都迷的脸红心跳,忙里偷闲都要来这诊室瞧瞧。
这么久了一声不吭,真能忍,脾气也真够硬的。
剪断医用胶布,医生开了一张单子递给薛清,“这几天要吃消炎药,按时来换药。”薛清笑着接过了,医生去接诊其他病人。诊室里只留他们两人。
薛清坐在邢仲晚对面,“麻药也不打,你当自己的身体是铁做的?疼不疼?”
邢仲晚盯着仔细包扎好的手腕,“就是要记住这个疼!”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摔成半截的镯子,“找人接回去吧。”
薛清接过血迹斑斑的镯子,久久不语。
邢仲晚起身,对着薛清笑笑,那双狭长的眸子少了一些俏皮,多了几分冷冽。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眼神。
薛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却莫名的难受。
这才是真正的邢仲晚啊,曾经有个男人让他卸下伪装,但止于今天,一切回归原位了。
邢仲晚揽着薛清的肩膀,“一切到此为止了。”
第四十九章 不念过往,不负初心
祁四被拖出病房,祁匀胸口剧烈的起伏,祁四的话让他紧张起来,没错他也是个卑鄙的人,为了得到晚晚他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他应该坦白的,但是他不敢。天知道他祁匀也会有害怕的一天。瘫在床上身体坏的烂掉的时候他都没有害怕过,他不怕死,却怕暖人心的温暖不再加注在自己身上,那曾经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祁匀躺在床上,双手盖着双眼,病房里安静的可怕,门口的保镖不敢进去。直到门口出现一个戴着眼睛的高个男人。
他敲了敲门,站在门边叫了一声匀少爷。
祁匀没有动作,陈瑛走进去垂着头低下声音,“您就要手术了,董事长不放心让我过来跟着您。”
祁匀久久没有说话,病房里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气氛诡异。
祁匀拿开手,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没有血色,“你下去吧,晚晚来了告诉我一声。”
陈瑛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邢仲晚走出急诊大楼,一走出来就听说有人跳楼了。邢仲晚看了一眼躺在推车上血肉模糊的人,神色淡然。死了也好,自己了结总比被祁纵成找到弄死强。薛清将手里的药递给邢仲晚,祁四跳楼了,这个结果倒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祁匀终于是把他弟弟逼死了,狠人!”薛清拍了拍邢仲晚的肩膀,去了停车场。
邢仲晚提着手里的药袋去了住院部。从电梯出来,邢仲晚第一眼就看见陈瑛。
“你回来了?”
陈瑛警觉的看了他一眼,却猛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安静的如同一捧清泉。
“少奶奶。”陈瑛对他完了弯腰。耳边传来邢仲晚的两声轻笑,那笑声里隐隐的轻蔑之意让陈瑛不解的抬起头。以往少奶奶这个称呼邢仲晚一直是不在意的,但是今天……
陈瑛回过神,邢仲晚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上。
邢仲晚打开病房的门,走到祁匀的床边,拉了椅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祁匀张开眼,笑了笑,“晚晚,你回来了?”
邢仲晚拉了拉袖子将手腕上的绷带遮好,“祁四死了。”
祁匀一愣,随后放松身体,“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顿了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逼死了他。”
邢仲晚靠在椅背上,左手撑着额头,“没有,这是他的选择,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祁匀侧过头,眼底有些不安,“晚晚,你总是能为我找到借口掩饰我心里的黑暗。”
邢仲晚弯**子靠近祁匀,祁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邢仲晚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佛珠,缠绕在祁匀的手上,“这是我妈给我求来的,祁匀我把它给你了,希望它能消减一些你身上戾气。”
祁匀拉住邢仲晚的手,今天的晚晚有些奇怪。摸到他手腕的纱布,祁匀不确定的又摸了几下,“晚晚,你受伤了。”
邢仲晚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擦碰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先休息会,明天还要手术,我在一边看着你。”
祁匀摸着邢仲晚的手没有松开,“晚晚,如果我曾经做错了事,我和你坦白你会原谅我吗?”
邢仲晚抬手盖住祁匀的眼睛,“不要想有的没的,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吧,好好休息。”
祁匀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晚晚的手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我想第一眼就看见你,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邢仲晚拍了拍他的手背,“睡吧。”
祁匀闭上眼睛,邢仲晚那沉稳的呼吸让他疲累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心里的不安最终没能抵住汹涌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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