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ABO 第44章

作者:不斐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近代现代

  曲枫年目光落下来,神情带着戏谑,道:“是啊,这种破东西,确实入不了眼。”

  曲枫年说完这话,又看着他微微一笑:“但是好玩啊,谢氏能捏在我手里,再好玩不过了。”

  侮辱完他,竟还要将他们谢家踩在脚底玩一玩才肯罢休。

  谢晚松眼底隐隐涌上愤然,可再大的火气都被迫要压制住,似乎下一秒就要起身走人。

  “不过我想了想。”曲枫年突然话锋一转,“你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他打了个手势,一旁等候许久的服务生立刻眼疾手快地捧着酒上来,为谢晚松倒了半杯。

  孕期间不易饮酒,谢晚松蹙眉抬手,才刚说了一个“不”字,曲枫年却突然低喝了一声:“给他倒!”

  他这一声狠戾十足,服务生吓得一个哆嗦,酒险些倒在外头,就连曲枫年怀里柔弱无骨的女郎都吓了一跳,不着痕迹地打了个颤,仰头看了看这个脾气莫名的男人。

  曲枫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羁地一勾唇角:“你明白怎么做,就像……”

  他话音才落,谢晚松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煞白。

  他在原地僵坐许久,胸膛剧烈起伏,毅然决然地端起了那杯酒,向着曲枫年身边走去。

  谢晚松脸色惨白,浑身发冷,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想起当初的曲枫年,就像如今这般,丢弃掉所有自尊,举着酒杯噗通跪在自己身下,撕心裂肺地恳求:“我曲枫年就是下辈子给谢家做牛做马,谢公子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求你……”

  包厢外壁是玻璃,随便一人路过,便可看见他现在的丑态。

  曲枫年就是想让他试试,当年抛弃所有的那一跪,折断傲骨,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他要跪,便是跪给曲枫年,跪给妓女,跪得什么都不剩。

  曲枫年当真是狠心绝情,可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谢晚松真恨不得一杯酒泼曲枫年满身,可他却无法这样做,这一瞬间外界的一切都再也看不见听不着,身体平衡渐失,就在膝盖即将要碰触到地板的那一刻,一双胳膊突然从他腋下穿过,稳稳当当托了他个满怀。

  一双手将谢晚松手中的酒杯拿走,清冷低沉的男声自背后传来:“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曲枫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神情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笑意:“Edewin,真令我震惊。”

  江跖面容看不出喜怒,不冷不热地对他一举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他看着怀里神情怔然的男人,抓住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跟我出来一下。”

  谢晚松来不及挣脱,跌跌撞撞地被他一路扯出去,直到到了空无一人的地方,江跖这才放开了手。

  “你怎么在这?”谢晚松明显看到了对方眼底呼之欲出的愤怒与不可置信,“我们约定好的,谢晚松。”

  记忆里江跖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直呼其名,自对方恢复记忆以来,总是生疏客套地唤他“三公子”“谢少”,直呼名姓倒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谢晚松揉了揉眉宇,将失态掩去:“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跟你蛮缠。”

  他这套说辞毫无说服力,江跖纹丝不动。

  “你这里熟人也不少,让人看到你放着未婚妻不管,跟别的Omega再此拉扯不清不太好吧。”

  一谈到柳翩然,谢晚松便猝不及防心底一涩,说话时已经试图从江跖的限制里挣脱出来。

  偏偏他越不想跟江跖蛮缠,对方却偏要跟自己过不去:“什么事情要你非来不可?”

  “孟云把股份卖了,公司再归谢家管!”

  谢晚松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然后整个人颓然下来,胡乱地抓了抓头发。

  一件一件的事情叠在一起,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他这一嗓子下来,江跖便陷入了沉默。

  气氛再度压抑下来。

  他听见男人刻意放轻放柔的声音:“你需要多少钱?”

  谢晚松摇了摇头,疲惫又无奈:“江跖,你不懂,这不是钱的事情。这件事我处理完会跟你回去,但是现在,希望你不要干涉我。”

第72章 那是你的人?

  他二人在走廊里拉拉扯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但碍于江跖的身份又不敢多看,只得经过时偷偷扫一眼,暗自揣测这个Omega是个什么身份。

  曲枫年不知何时从包厢里走出来,抱着胳膊倚靠在转角处,眉眼带笑,喜闻乐见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他五官里带了些许痞里痞气的野性,这样笑起来的时候两只桃花眼微微弯起,狐狸一样精明,总觉得似是再打些什么坏主意。

  江跖余光斜见了他,神情微僵,眼底阴霾一片,若要仔细看,竟是能看出一丝仓促出来。

  外界里将二人互相看不对付的言论早就传得风风雨雨,都说两位公子是同窗读书时结下的梁子,而其间那些真正矛盾的源头,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心知肚明。

  曲枫年泰然自若地对上他的视线:“想不到,二位是熟人啊?那可真是巧的很了。”

  江跖突然大步向他走过来,曲枫年在Alpha里已经算是不错的身高,他二人身高相仿,就这样纹丝不动站着,Alpha的信息素威胁十足地爆出,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满溢而出的压迫之感。

  “曲枫年。”江跖声音又低又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最好别动他。”

  “叫他敬杯酒而已,我做什么了?”他越这样,曲枫年便越要装糊涂,他虽然嘴上随意,信息素紧跟溢出,不甘示弱地压制回去。

  “你紧张什么?”他的目光瞟到江跖身后的谢晚松,“那是你的人?你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

  江跖僵在原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中含义,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阴郁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曲枫年闻言也从喉头滚出了一丝冷笑,两个人之间尽是互不相让的火药味。

  他刚要再说什么,便有人匆匆赶过来,就像是没看到几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满头急汗地对他说:“江董事,酒喝一半儿您哪去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曲枫年例行公事般一笑:“江董事日理万机,还是先顾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吧。”

  男人的目光从江跖难看的神情上移开,越过他的肩背,重新落在谢晚松身上,招呼他道:“谢三公子,咱们刚刚没谈拢的事情,继续吧?”

  谢晚松冲他点了点头,路过江跖时微微顿了一下,几秒之后径直跟着曲枫年返回了包厢。

  江跖看着两个人走远的位置,握了握拳,转身同来人去了相反方向。

  曲枫年一进房间,拍手招呼两位娇媚女郎:“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说。”

  外国美女挺着高耸的胸脯站起来,妖艳地对他投掷去一个火辣辣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法语,便手牵手走出了房间。

  谢晚松听出来了,她们说的是:宝贝,今晚见。

  背后门闭合,刚刚江跖所带来的冲击尚未消,谢晚松没多少在意到曲枫年的举动,突然感到背上一沉,一股热气扑撒在自己的颈部,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Alpha气息,说不上什么气味,酥酥麻麻,丝丝绕绕,好像是尼古丁的味道。

  男人突如其来的接近猝不及防,身体下意识对外来的Alpha进行抗拒,谢晚松转身重重一推,将人推至几步之远,面色冷若冰霜:“曲枫年,自重。”

  曲枫年审视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眼底慢慢弥漫开一丝危险,他很快便笑了,又恢复成之前那一副坏公子漫不经心的模样:“你身上有江跖的味道,你们什么关系,他的Omega?”

  谢晚松一言不发,表情没有丝毫松懈,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然多了几丝警惕的意味。

  曲枫年对他充满敌意的神情视而不见,他重新坐回到原先的沙发,真皮上还带着些许女人的热度与香气,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

  他倒是并未再继续之前那般侮辱人的举动,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晃动着里面暗色的酒液,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

  谢晚松能感觉出来,面前人尤如豺狼虎豹,毕竟是从困境里爬出来的人,总得有些出其不意的手段,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吞噬个一干二净。

  这一点倒是跟曾经的谢三公子如出一辙。

  如果没有当初的落魄,即便是被人踩在脚下依旧野心不死,誓死不向命运低头,又怎么会造就这样的性格?

  在他们这个位置,优柔寡断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心狠手辣的人。

  谢晚松刚坐定不久,他心里还想着江跖的事情,头脑里乱糟糟一片,一时间竟是无法将精力从其中牵扯出来。

  他无意间一抬眼眸,却发现曲枫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似乎对他抱有与之前不同的极大的兴趣,非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曲枫年摸索着下巴:“刚刚你提的那件事我考虑考虑,一切等回国再作定论。”

  谢晚松完全没料到对方变幻莫测的态度,与之前差之十万八千里,他心下一松,顺水推舟道:“好。”

  “你跟江跖什么关系?”

  谢晚松被问愣了一秒,一是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开门见山,二是自己也难说明自己同江跖什么关系。

  算什么,为他生孩子的关系?这听起来未免过于可笑了。

  “江跖这个人,疯起来的时候见人就咬。”

  曲枫年虽然在笑,神情里却隐约有些讥讽的意味,“我俩上美高那会儿,同校里中国人不多,跟他也算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那会儿他脾性还不这样,直到那件事之后,他才……”

  话说到此,他却顿住,不再继续说了。

  谢晚松面露疑惑,不明白曲枫年言此的目的,更是不好多问,只是收敛的一点头。

  曲枫年端详片刻,却突然道:“有没有人跟你提过,你长得很像顾子安?”

  想象并不单纯的指长相,仅仅是几个足够注目的特征,比如说眼睛,身段,背影,顾子安更像是活在上辈子的人,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可谢晚松与江跖站在一起时,随便一个举动,一个回眸,都能瞬间牵扯起曾经的记忆那人的影子。

  若抛开二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那位俊秀文雅的青年心理师,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似的,就连曲枫年都忍不住为之怔然。

  他之所以改变了刁难谢晚松的念头,并不是顾于江跖的面子,只是出于他与某人间的那几分若有若无的相似,一时间再狠的心也下不去了。

  谢晚松微微一愣,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凌厉:“顾子安是谁?”

  曲枫年道:“怎么,江跖没跟你讲过?”

  谢晚松蹙眉,虽然潜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拒绝这个话题,好奇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吊了起来,眼底不禁流露出极强的探索欲。

  曲枫年双手垫在下巴上,短暂地思索了一下谢晚松问出的问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是一位旧人,江跖的宝贝,只不过江跖没捧住,摔碎了。”

  谢晚松面色微变:“我不明白你这些话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曲枫年慢慢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勾起一个略带嘲讽又可悲的笑意来:“瓷器坏了,再换来一个相似的,人之常情。一个死人的事迹又何必打扰活人的生活,有时候一辈子无知无悲也不错,你说对吧,谢三公子。”

  谢晚松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口边,又不明白自己应该辩解些什么。

  从始至终,他更像是游离与江跖生活圈外的人,他对江跖的过往,本性,背景,根本就是完全不知。

  你们长得很像,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他不需要知道顾子安究竟是谁,只是这一句话足够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明明江跖与外人曾经是什么关系他都可以不在意,不过问,毕竟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曾经发生的种种只要江跖肯给一个像样的说法他都可以忍受,他都退步到了这般境地,可唯独受不了曲枫年的那一句“长得很像”。

  谢晚松感到了深沉的无力,这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蛮力,由内而外将他击垮。

  曲枫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好像想要从那张精致俊逸的脸上找到丝毫破绽,但显然谢三公子在这些年的时间里练就了一幅不动声色的好本事,一时间还真的没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只有谢晚松自己知道,这些控制不住乱七八糟形成的念头铺天盖地地撞入脑海,他双手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曲枫年有些无趣地啧了一声,似乎谢晚松这样的反应并不符合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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