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湖
郝艾颤了颤。后穴猛地收缩,那根手指摸到了他的敏感点。
“乖,放松。”钟休声音沉沉,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
后穴被撑大,钟休又插进了一根手指,反复在那一点上捻麽。
“啊……别弄了。”郝艾下身顶端有液体混着水流滴滴答答地渗出,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钟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没停,缓缓插入第三根手指。
“疼,别在这里……”郝艾被身后的石英石洗手台膈得腰疼,“好不好?”
钟休停了动作,手指从郝艾身体里拔了出来。
郝艾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后面有一股难以启齿的空虚感。
“好。”
钟休抱着郝艾回到了卧室,卧室宽敞又明亮,头顶的灯是白色的。夏夜似乎总是聒噪的,纵使紧闭着窗户,还是能隐约听见外面的蝉鸣。
“我关灯了。”钟休说,他不喜欢光,他觉得卧室里的灯光太亮了,浴室里的光线正好,但在那里做怕郝艾不舒服。
“别关。”郝艾颤着声音说。他本就怕黑,剥夺了视觉就更觉得难耐。
钟休看了一眼郝艾寸缕不着的身体,眼神暗了下去。
“那开壁灯好不好?”郝艾拿被子裹住自己,见钟休迟迟没有反应,只好退了一步。
钟休顿了顿,说:“好。”
“腿再分开点,”钟休说,“乖。”
郝艾的双腿被分得很开,身体的一切都全然坦露在钟休眼前。
后穴被硬物强势地侵入,郝艾的后腰蓦地软了,“我疼……”抑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从郝艾眼里流出,染红他的眼角。
“忍一下。”
“晤……”下一秒,郝艾的声音被唇舌堵住了,他只能鸣咽着掉眼泪。
在浴室里就做足了前戏,郝艾身体里刚幵始被异物插入的感觉很强烈,但随后被撕裂的疼就变成了快感。
他瘫在床上,鸣咽着求饶:“别弄了,我要死了……”
钟休给他的回答是一言不发地挺腰插入更深。
高潮到来前,钟休俯身晈住郝艾的锁骨,用牙齿轻轻地晈。
钟休话很少,就连在床上也是这样。
“好爱。”他突然说。
“嗯……”郝艾以为钟休在叫他的名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算是回应,他声音早已嘶哑得不成样子,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爱你。”钟休的亲吻又细碎地落在了郝艾身上。
郝艾几乎快要昏迷过去,零星的一点意识使他用手抓紧了被角,就像是一叶漂浮在汹涌海面的孤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四周忽然起了海雾,他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沉入冰冷的水里,被动地灌了好多海水,嘴里满是腥咸的味道。海水将他淹没,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人抱住了他,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安抚着他的焦虑不安。于是他又靠过去汲取温度,感受到温软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声音蛊惑又动听,跟他说不要怕。
于是郝艾的所有感官都只能顺着被挑起的欲望在海里浮游。
暴雨总会来的,没有人能阻止暴雨的降临。但那个怀抱太温暖了,温暖到仿佛能替郝艾挡住一切狂风骤雨。
最亮的那盏灯早就被熄灭了,他眼前就只剩下微弱的壁灯光束和一片时隐时现的起伏浪潮。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出来,钟休就醒了,他是被饿醒的,昨天晩上没吃什么东西。钟休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郝艾,他倒是吃了挺多……
不能再想了。
郝艾裹着被子把自己褢成了一条蚕蛹,蜷着身子,只露出半边脸,脸色还是潮红的。
钟休摸了摸他的额头,应该没有发烧,他俯下身亲了亲郝艾的脸。
钟休走出卧室,餐桌上的蜜汁叉烧早就冷掉不能吃了。钟休去厨房试着给郝艾做饭,他想煎鸡蛋,嵌后以失败告终。
煎得焦黑的鸡蛋和蜜汁叉烧一起进了垃圾桶。
他只好认命地下楼去买早饭。
日子平缓无波地过了几天,他们像每一对刚开始同居的恋人一样,平凡与浪漫同历,爱与欲并存。
八月初,钟休去学校附近的一个辅导机构参加竞赛培训,这之后就要去外省参加竞赛了。
郝艾一个人在家,他昨晚又被钟休弄到半夜才睡。可能是知道钟休今天要出去,尽管钟休起床的时候动作很轻,但他还是和钟休一起醒了,然后就再也没睡着。他赖在床上不肯起。
钟休以为郝艾还在睡着,就没叫他,临走前给他点了外卖。
郝艾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下床去洗漱。他来到浴室,看到洗手台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管药膏。
这人是什么品种的禽兽?干完就走,让他自己涂药?想都别想。郝艾气呼呼地把药膏往洗衣机上一扔,外卖都没吃,僵着脸又接着去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竟一口气睡到了傍晚。他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某个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下床的时候更甚。
口渴,他趿拉着拖鞋,准备去厨房里拿刀切西瓜,是昨天晚上他和钟休一起在夜市上挑的。
他先去餐厅从冰箱里把西瓜抱出来,然后再去厨房拿刀,走到玄关口,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钟休不喜欢光,郝艾怕黑,啧啧啧。震惊,这章竟然有ce,但我没写完,明天补在微博好了。
第76章
“阿,阿姨。”郝艾怀里抱着一个大西瓜,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杨颖琼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穿一身简约干练的杏色西装,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缎面高跟鞋,看起来十分有气场。
而郝艾只是随意地套了件T恤,下面穿着一条勉强遮盖住腿根的黑色短裤,头发没有绑起来,散乱地披在肩上。他看到杨颖琼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穿裤子了,没有像平时那样光着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然可就太尴尬了。
“郝艾?”杨颖琼也愣了下,看上去很惊讶。
“阿姨好,钟休没在家,他出去竞赛培训了,”郝艾尽力克制着内心的震惊与无措,不让自己说的话打嗑巴,“我……来找钟休玩,然后在这里借住两天。”
郝艾在试图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蹩脚。
“阿姨您快进来。”他见杨颖琼左手提着一个塑料袋,连忙腾出一只手接了过来。
“拿得完吗?”杨颖琼看他另一只手还抱着西瓜。
“拿得完拿得完,不沉。”
“阿姨您坐。”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郝艾感觉手里的袋子烫手,他把装满新鲜水果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待杨颖琼坐到了沙发上,郝艾又想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给她倒水,“阿姨您喝水。”
“谢谢,我自己倒就可以。”杨颖琼拿过水壶倒了杯水。
“不用谢,不用谢。”郝艾重复着说,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杨颖琼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道:“你紧张什么啊,这是刚起床吧?”
“啊,对,不好意思,阿姨您先坐,我去洗个脸。”郝艾说完就慌不择路地进了洗手间。
“操。”郝艾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骂了声,刚才的那一丝庆幸变成了担忧,他现在这样比起没穿裤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张脸上写着“没睡醒”三个大字,头发乱得一塌糊涂,跟鸡窝似的,脖子上还有已经变淡的青紫色痕迹。
郝艾用力按了按脖子上的咬痕,还有点痛。但他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只想把身上所有青紫色的痕迹连带着皮肤一起扣下来。
阿姨刚才应该没看见吧?她看到了怎么办?她会发现吗?
郝艾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把衣领往上提了提,虽然遮不住,但好歹有个心理安慰。他把自己捯饬地整整齐齐才走出洗手间。
杨颖琼依然坐在沙发上,是那种非常优雅端庄的坐姿。
“郝艾,来来来。”杨颖琼见他出来,朝他招了招手。
郝艾很小心地坐到了杨颖琼对面的沙发上。
“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啊?”杨颖琼的语气很随意,就和寻常聊天一个样。
“呃,”郝艾说得很笼统:“有几天了。”他也不能直接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
杨颖琼看了一下干净的木地板和整洁的茶几,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两个男孩子把这里收拾得还挺干净。”
“还好还好,钟休爱干净。”郝艾可不敢邀功。
杨颖琼又环顾四周,玄关的鞋柜那里有两双拖鞋,阳台上挂了几件衣服,都是杨颖琼从没见钟休穿过的款式。
她的目光又转移到刚才在玄关处就看见的两个并排靠在墙上的滑板上。
“你也玩滑板吗?”杨颖琼问。
“嗯,对的。”郝艾说。
“是钟休带你玩的,还是你本来就会啊?”
杨颖琼询问的语气称得上很温柔,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但郝艾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阿姨,我本来就会。”
“这样啊,挺好。”
“郝艾,我问你件事,”杨颖琼又换了个话题:“钟休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啊?”
郝艾差点没咬到舌头:“应该没有……吧。”
“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也不知道吗?”
“嗯,我,确实不太清楚。”郝艾表面强装镇定,但说话的时候心虚得要死,事实上,您儿子不仅谈恋爱了,对象还是个男的。
杨颖琼没有再继续问话,她把袋子里的水果拿出来摆在果盘里:“我买了点水果,记得洗一下,吃不完放冰箱里,天气干燥,你们要多吃水果。”
“好的,谢谢阿姨。”郝艾乖巧点头。
“我刚从机场回来,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事,钟休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杨颖琼起身。
郝艾也赶紧站起来,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客气地挽留一下,比如说句“阿姨您再坐会儿吧”,但一开口,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阿姨再见。”
走出了门,杨颖琼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腔调:“晚上你们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嗯,知道了阿姨。”郝艾只知道点头。
“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郝艾看着杨颖琼步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右手边的红色数字减小,他一颗提溜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下。他心想,阿姨好像确实没有发现。
钟休的手机常年是静音状态,他从辅导班出来才想起来查看手机,发现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较早打来的是杨颖琼,二十分钟后打来的是郝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