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时江南
这家伙离开自己一个月都没有跟别人乱来,很好很好。
过了一会儿,感觉惊蛰能适应自己,便运动起来。吻是结束了,十九其实非常喜欢惊蛰的呻吟,他声线优美,被欲望主宰的时候尤其充满媚意。床上的惊蛰是个妖精,跟平时那个有点圣母的装13完全不同。
可是十九并不知道,自己爱他哪一面多一点。
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重要,哪一面都是他,都是这个救了自己,教导自己成长,并且俘获了自己的心的人。
惊蛰整个人趴在十九身上,随着十九的律动而律动,身上很快就一层薄汗。可他神智却还有一点清醒,手挪到十九脸上,要十九转过头看他。
“我……啊,我上回,说喜欢你,我……”惊蛰感到那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恶意地一顶,正好等到那个让他抓狂的一点,他高声大叫,“啊——十九……轮到,轮到你说……”
“我爱你,惊蛰。”十九紧紧抱着这个人,恨不得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去,“永远,永远都爱你。”
惊蛰点点头,趴回十九肩膀,不再看他,只剩下一声声呜咽的喘息。十九加快速度,每一下都对着那个要命的地方。这样又顶了好一阵,他感到惊蛰的身体一阵抽搐,接着是释放一般的僵硬。十九的小腹一阵湿热,自己越发动情,几个用力,射在惊蛰身体里。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却不够,怎么都不够。翻过惊蛰的身子,扶住他的腰,让他站在料理台旁边,接着精液的润滑,又进入他的身体。惊蛰的呻吟停顿了不过五分钟,再度回响在厨房里。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十九不敢看惊蛰做饭,不然就会忍不住,把人推倒。
射出第二次后,惊蛰有点体力不支,十九却还神采奕奕。当然,在大多数方面,他不如这头小狼。瞪着红通通甚至挂着点泪珠的眼睛,想对十九说不要了,可看着十九的眼睛,就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孩子,抱着对自己的感情过了这么久,才终于换来自己的回应……
这么一想,心里酸楚,在十九又凑过来吻他的时候,伸出舌头给予回应也就顺理成章。两个人吻了一通,小狼把人打横抱起,身子陷进柔软床铺的时候惊蛰想,果然就像跑步一定要穿跑鞋一样,做爱还是在床上最舒服。
后来清理的时候好像还在浴缸里折腾了一回?反正惊蛰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这些早就不记得了。第二天睁开眼就已经下午三点,他揉着酸疼的腰起身,罪魁祸首端着一杯水飞快扑过来,一脸讨好。
惊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运动幅度过大,拉动肌肉疼。龇牙咧嘴就着十九的手喝了一杯水,问:“我没伤着吧?”
十九竟然颇为自豪:“我下手很轻。”
惊蛰更想扁他了。
于是原定计划顺延到第二天。
腊月二十六,商场里的衣服陆陆续续开始降价。惊蛰休息了一天,身上终于好受很多。十九已经知道自己被彪哥炒鱿鱼的事,脸上错愕了一下,瞬间浮现出欣喜的情绪,好像这是天大的喜事。不过两个人出门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凡事有利必有弊。
两个人现在都没有收入来源,转眼还要开店,钱得省着花了。
于是打车的手乖乖贴裤缝放好,去车站等公交。
推开店门的时候阿腐正在里头对着电脑给怪物爆头,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曾分神,抬起头不甚亲切地说一句“随便挑随便选”,好像自己开的是便利市场。惊蛰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儿,说:“那有个宝贝,快去捡!”
阿腐果断去捡起来,仔细琢磨着这声音怎么听怎么熟悉,一转头,愣了,眼神几个来回,指着惊蛰露出领子的半截锁骨说:“吻痕。”
惊蛰火速裹好衣领,十九满含警惕地把惊蛰拉进怀里。
阿腐看着他们这样也知道他们终于走到了自己希望的那一步,拍着桌子笑道:“所以说吧,兄弟年下什么的最萌了!”
惊蛰扶额,说:“别扯那些了,给我家这位看看,有什么压箱子底的好货都拿出来吧。”
阿腐啧啧几声,赞道:“这孩子个子长挺快啊。”话虽然这么说,到底是弯下腰找找找,找出几身。
十九这半年来气质变了许多,上次见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冷漠少年,这次却棱角分明甚至能赞一声纯爷们真汉子。阿腐绞尽脑汁给十九找出几身,自己又排除两套衣服,然后随便拿起一套交给十九:“去试试。”
十九去试衣服,惊蛰照例等在外面,阿腐按了游戏暂停,笑着问他:“你不给自己来一身?”
“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过年没穿新衣服了。”惊蛰靠桌子站着,外面迅速阴下来,看来要下一场好雪。
阿腐少有地正经笑道:“别说的自己这么悲惨,你以前还都自己过年呢,今年难道还是自己?”
惊蛰低下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却是温暖的:“有人陪着过年,光想想就觉得幸福啊。”
阿腐斜他一眼,面上笑着,嘴角却全是落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人陪我过年。”
“早晚都会有的。”惊蛰看着换好衣服,别别扭扭走出来的十九,“等着呗,该你的,跑不了。”
为了感谢惊蛰让阿腐见识了她最爱的兄弟年下配对,阿腐给十九的新衣打了六折,惊蛰自然感谢,临走的时候阿腐却拽着他,塞给他一个袋子。
“卖不出去了,我不能穿,送你吧。”阿腐一脸不自然。
惊蛰取出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东西,赫然是一件呢子风衣。惊蛰知道阿腐的意思,也不推辞,笑着说:“却之不恭,情人节时候我送你一大捧玫瑰,让你好好虚荣一下。”
阿腐心里高兴,还是嘴硬:“滚开,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送哪门子的花!”她做一个踹的姿势,说,“快下雪了,再不回家小心回不去!”
惊蛰就跟十九走了,一直走出很远,十九还回头看阿腐的店。惊蛰不解,回头问:“落东西了?”
十九摇摇头:“那个挂在墙上的腰带真好看。”
那腰带大概是阿腐从非洲带回来的,骨头状不明物体串起来,挂在墙上像个套马的圈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解开系在腰上。惊蛰咽了口口水,飞快地拉着十九走了。
时间还早,却因为马上就要下雪,可预见到,恐怕生意不会太好。阿腐打算早早关门,抱着电脑好好回家杀怪兽,正整理东西之际,门口风铃叮当作响。她抬起头,那个被冻得缩头缩脑的男人对她微笑。
“不好意思,我想买条裤子。”
他长得可真好看,唇红齿白,腋下夹着的公文包仿佛在向阿腐解释他普通小白领的身份。阿腐往下看,那条西装裤上面被谁撒上一层奶白色粉末,大概是卡布奇诺咖啡。
她转身,对自己微笑。
今年的情人节,说不定有两捧花。
二哥跟小满买了去三亚的机票,腊月二十八飞到温暖的海南岛过春节。惊蛰心里一阵痒,后来想到自己还要攒钱开店,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恰好这时候嫂子打电话来邀请他们一起过年,惊蛰是知道的,彪哥今年要去大人物家过年,可好端端的,怎么还叫上自己和十九?他再追问几句,嫂子语焉不详,却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人物想见他俩。
除夕下午彪哥开车来接他们两个,大人物的家保持了一贯的低调,不仅在市郊,简直在市郊的市郊,开车要足足走两个半小时。惊蛰跟十九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去看那位救了十九的大人物,试探着问嫂子,嫂子拍着彪哥的胳膊笑。